《冰与火之歌卷3-冰雨的风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冰与火之歌卷3-冰雨的风暴- 第17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激……’’
    “心存感激?”提利昂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把她给了卫兵,整整一军营的卫兵,
  还让我……全程观看。”啊,不只是看,最后我还·..。.·我的老婆———
    “我真不知他会那样做,请你相信我。”
     “噢,相信你?”提利昂咆哮道,“你还值得我相信吗?我还能够相信你吗?去你妈的,她是我老婆!”  ,
    “提利昂……”
    他打了哥哥。反手一掌,用尽全身力气,蕴涵着所有的恐惧、怒火和痛苦。詹姆踉跄退步,失去平衡,最后倒在地上,“我……我很抱歉。”
    “噢,抱歉就行了吗,詹姆?你,还有我亲爱的老姐和慈祥的老爸,不错,我还没想清楚,但总有一天会狠狠报复你们,我指天发誓!兰尼斯特有债必还。”提利昂蹒跚走远,几乎又绊在狱卒身上,但不出十几码,便被一道铁门拦住。噢,老天!他只想尖叫。
    詹姆靠过来,“我有钥匙。”
    “那快开门。”提利昂向外避开。
    詹姆插进钥匙,将门推开,当先走出去,接着回头道,“你来吗?”
    “咱们各走各的路,”提利昂踱出门外,“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找瓦里斯。”他昂起头,用那双大小不一的眼睛打量哥哥。“詹姆,你左手能打吗?”
    “至少不比你差。”詹姆苦涩地说。
    “那好,下次见面,咱们就可以好好对上手,就你我两个——残废与侏儒。”
    詹姆将一串钥匙递给他,“我给你说了真话,你也该对我坦诚。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下的毒?”
    这个问题,犹如一把尖刀,在他肚内翻搅。“你想知道真相?”提利昴反问,“那好,我告诉你,乔佛里的品性比伊里斯更糟糕,他偷了父亲的匕首,交给下人去害布兰登·史塔克,这事你可清楚?”
    “我……我想是这样。”
    “没错,做‘儿子’的想学‘父亲’。等他权力巩固,多半连我也杀——为什么不呢?我又矮又丑,生来就有罪。”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这可怜愚蠢残废瞎了眼的大傻瓜,真的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话说出来?很好,很好,你听着:瑟曦是个撒谎不眨眼的烂婊子,就我所知,她和蓝赛尔、奥斯蒙·凯特布莱克,甚至月童上床!别人说我是怪物,没错!是我杀了你那十恶不赦、罪有应得的乖儿子!”他逼自己微笑。昏暗的光芒下,无疑是副狰狞面容。
    詹姆转身走开,一句话也没有说。
    提利昂目睹哥哥的长腿迈着大步离开,心里的一部分只想冲上去,告诉他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只想恳求哥哥的原谅。但想起泰莎,他便保持了沉默。脚步声渐息,终至寂静,提利昂默立良久,方才去找瓦里斯。
     太监隐藏在弯曲阶梯间的黑暗角落,穿一袭虫蛀的棕色长袍,用兜帽遮掩苍白
  的面容。“迟到啦,大人,我还以为出了差错呢。”他对提利昂说。
    “差错?噢,不,”提利昂恶毒地反诘,“能有什么差错?”他抬头盯着对方,“审判
  时,我召你过来。”
    “我不能过来。太后日日夜夜监视着,我不敢帮您。”
    “你如今倒肯帮我。”
    “是吗?哈哈,”瓦里斯咯咯轻笑,在这片黑暗和坚石中,回音分外诡异,“是您哥
  哥有说服力。”
    “瓦里斯,你这狡猾无情的家伙,千方百计要置我于死地,或许我们之间该来个
  了断。”
    太监叹道,“好人没好报,我就知道,不管蜘蛛怎么努力编织,还是不受欢迎。算
  了飞口果这就杀我,那可不成,大人,待会您多半走不出去。”摇曳的火光下,他眼睛
  闪烁不定,黑暗而湿润,“这些隧道对不经意的人而言,可是布满陷阱,非常危险
  哟。”
    提利昂嗤之以鼻,“不经意?我是世上最小心的人——尤其在结识你之后!”他
  揉揉鼻子,“告诉我,好巫师,我纯洁高贵的老婆在哪儿?”
    “很遗憾,搜遍君临也没发现珊莎夫人的线索,唐托斯·霍拉德爵士也消失无
  踪,我猜他此刻多半在哪里喝得大醉吧。夫人失踪当晚,有人看见他俩一同走下蜿
  蜒楼梯,从此便好似蒸发了。那晚事态混乱,我的小小鸟/计1也说不上来。”瓦里斯
  轻扯侏儒的衣袖,拉他上楼梯,“大人,时间不等人,我们得赶紧离开。来,向下走。”
    至少这次他没说谎。提利昂摇摇摆摆地跟上太监,鞋子刮过粗石地板,发出
  声响。楼梯井内寒冷彻骨,让他不禁打哆嗦,“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问。
    “残酷的梅葛为红堡修了四层地牢,”瓦里斯回答,“第一层是大房间,用来关押
  普通犯人,他们挤在一起,墙壁高处有窄窗。第二层为小号,用来看守贵族囚犯,那
  里没有窗户,但走廊的火炬终年不熄。第三层牢房最小,门乃木制——人称‘黑牢’,
  也是您和之前艾德·吏塔克的所在。不为人知的是,在这下面,还有一层,谁一旦被
  带进第四层,意味着将不能再见天日、再听人声,而永远在折磨中受苦。梅葛地牢的
  第四层乃刑讯间。”他们走到楼梯底部,一道门在面前默然敞开,“这就是第四层。
  宋,握住我的手,大人,这样才好。黑暗中有些东西会吓着您的。”
    提利昂犹豫片刻。瓦里斯背叛过他,天知道现在在打什么主意?要谋杀,还有什
  么地方比一个无人知晓、漆黑邪恶的地方更合适呢?连尸体都无须费心处理。
    但另一方面,还能有什么选择?爬上楼梯,从正门出去?不,当然不行。
    詹姆绝不会害怕,提利昂心想,旋即又思及哥哥对他做的一切。但最后,他仍
   旧握住太监的手,任对方领自己穿越黑暗,皮鞋在石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瓦里
  斯走得很快,不时低语叮嘱:“小心,前面是三级阶梯,”或者,“大人注意,有个向下
  的斜坡。”我来君:临时,跨骑骏马,吆喝手下,浩浩荡荡,好一派威风凛凛,
  提利昂心想,等我出去时,却像个老鼠般偷偷摸摸,还要蜘蛛带路。
    前方出现一道光芒,过于昏暗,不像太阳,但随着他们快步接近,却逐渐变得亮起来。过了一会,他看清那原是拱梁下锁紧的铁门,瓦里斯用钥匙打开。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小房间,房间内除了来路,还有别的五道门,每道皆被铁门封锁。屋顶是个天井,墙壁间从上到下有串铁环,用来攀爬。角落里有个华丽的火盆,塑造成龙头形状,张开的口中炭火已烧成灰烬,却仍旧放出一点晕黄的光。虽然微弱,但与隧道的黑暗相比,已是难能可贵。
    除此以外,房内别无他物。地板上,红砖与黑砖拼出一副三头龙的马赛克图案,牵起提利昂的思绪。原来这就是雪伊告诉我的地方,瓦里斯通过这里把她送到我床上。“我们在首相塔下。”
    “不错,”瓦里斯打开一道铁门,久未开启的链条发出“嘎嘎吱吱”的抗议声,灰尘片片洒落,“来,这条路直通河流。”
    提利昂缓缓走到天梯下,抓住最底部一只铁环,“上面是我的卧室。”
    “您父亲大人的卧室。”
    他向上看去,“有多长?”
    “大人,您还虚弱,不能干蠢事,再说,我们也没有时间,必须马上出发。”
    “我有事情要上去解决。有多长?”
    “一共二百三十只铁环,您是想——”
    “二百三十只铁环之后呢?”
    “向左有条隧道,听我说——”
    “隧道离卧室有多远?”提利昴抬脚登上第一只铁环。
    “不到六十步。边走边摸,您就能发现出口。卧室是第三个。”太监叹口气,“您糊涂了,大人,令兄费尽心机挽回您的性命,怎可就此轻易放弃——还搭上我一条命?”
    “瓦里斯,若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我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轻,那就是你的命。在这里等着。”他转头攀登,不再关心太监,边爬边默默数数。
    一环接一环,他深入黑暗。起初还能看见铁环的模糊轮廓和墙面的粗糙灰石,随着黑暗渐长,便伸手难窥五指。十三、十四、十五、十六……爬上第三十环,手臂已开始颤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他向下看去,只见很深的底部有一圈微弱的光,被两脚所遮蔽。提利昂继续前进,三十九、四十、四十一……待到第五十环,腿脚
   已不听使唤,梯子却还无止无尽地延伸。六十八、六十九、七十……到得第八十
  环,背开始酸痛,但他坚持不懈,自己也说不出其中缘由。一百一十三、一百一十
  四、一百一十五……
    走到两百三十环时,周围黑得像掉进了沥青桶。他感觉到左边有暖风吹出,犹
  如巨兽的呼吸,便小心翼翼地伸腿试探,离开了铁环梯子。隧道极其促狭,若是正常
  体形的人来走,非得跪下,手脚并用不可,对提利昂倒刚好合适。古怪,这地方竟
  像是为侏儒设计的。鞋轻轻踩在石地板上,他走得很慢,一边小心计算步数,一边
  摸索墙上的机关。不久,他听见人声,起初朦胧细微,随后逐渐清晰,越来越真切。原
  来是父亲手下两名卫兵在谈论“小恶魔的妓女”,一边赞叹她身体甜美,一边可惜她
  生不逢时,侏儒那玩意儿一定又短又小,她大概连真正的男根是什么样都不清楚。
  “多半插不进去。”鲁姆认定,随后他们开始讨论提利昂明天的死法。“他会哭得像个
  姑娘,哀求饶恕,你瞧着吧。”鲁姆坚持。利斯特则说小恶魔会像狮子一样勇敢赴死,
  做个堂堂正正的兰尼斯特,为此他愿赌上自己的新鞋子。“见鬼,鞋子有个屁用,”鲁
  姆抱怨,“你明知它不合我的脚。算了呻口果我赢,你帮我擦两个星期的盔甲!”
    在这里,提利昂将每句话都听得真切,而一旦继续前进,声音便很快消失。难怪
  瓦里斯不情愿我爬上这串该死的梯子,提利昂边想边在黑暗中露出笑容,小
  小鸟儿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来到第三个出口的所在,摸索许久,才在石头之间找到一个小小的铁勾。用
  力一拧,周围传来细微的隆隆声,但在寂静中听来犹如山崩,接着左边不到一尺的
  地方出现方形孔洞,桔黄的光透进来。
    妈的,原来是壁炉!他几乎笑出声。这里满是通红的灰烬,一根黑柴在愉悦地
  燃烧,发出炽热的辉芒。他小心翼翼地绕开去,快步疾行,以免烧到鞋子。温暖的炭
  渣踩在脚下咯吱作D向。最后他进入这个从前是他卧室的地方,伫立良久,不敢作声。
  父亲在哪儿?他听到了吗?他会不会拔剑出来对付我?
    “大人?”一个女人唤道。
    幸亏我的心已不再能感觉到疼,否则真不知如何承受。第一步总是最
  难。当他终于走到床边,拉开遮罩,“她”果然在里面,带着一丝倦懒的笑,抬起头来。
  她一见他的脸,笑容顿时消失,忙把毯子拉到下巴,好似能提供保护。
    “亲爱的,你等的是高个子吧?”
    她眼中盈满大颗的晶莹泪珠,“我真的不是故意,完全是被太后逼的。求求您,
  您父亲好可怕。”她坐起来,毯子滑到膝盖下,她全身一丝不挂,只是高耸的胸脯前
  有那条沉重的金链子,金手环环相扣。    ·
    “雪伊,我的好小姐,”提利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