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卷3-冰雨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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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卷3-冰雨的风暴-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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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斯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给你们乌鸦的够多了。我还有这帮女人需要供养。”

  短刃戳起一块马肉。“没错,这么说你承认秘密地窖的事了。也难怪,否则怎么过冬呢?”

  “我是个敬神的人……”卡斯特解释。

  “你是个吝啬鬼,”卡尔道,“骗子。”

  “火腿,”旧镇的加尔斯用虔诚的语调说,“上次我们来是有猪的。我敢打赌他把火腿藏起来了。熏火腿,腌火腿,还有培根肉。”

  “香肠,”短刃说,“长长的黑香肠,石头一样硬,可以储藏好几年。我敢打赌他在地窖里挂了上百根。”

  “燕麦,”独臂奥罗道,“玉米,大麦。”

  “玉米,”莫尔蒙的乌鸦拍翅附和,“玉米,玉米,玉米,玉米,玉米。”

  “够了,”莫尔蒙总司令的声音盖过鸟儿沙哑的喊叫,“安静,统统给我安静,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苹果,”格林纳威的加尔斯道,“一桶又一桶的秋苹果,酥脆可口。外面有苹果树,我看见了。”

  “干浆果。卷心菜。松仁子。”

  “玉米。玉米。玉米。”

  “腌羊肉。这儿有个羊圈。他储藏着许多桶羊肉,大家都知道。”

  此刻,卡斯特的神情像要朝所有人啐口水。莫尔蒙总司令站了起来。“安静,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那就把面包塞进耳朵里,老家伙。”畸足卡尔推开桌子站起来,“还是你他妈的已经把该死的面包屑咽下去了?”

  山姆看到熊老涨红了脸。“你忘了我是谁?坐下!吃东西,安静。这是命令。”

  没人说话。没人动。所有眼睛都看着总司令和大个子畸足游骑兵,他们俩也隔着桌子互相瞪视对方。山姆觉得似乎卡尔先屈服,正准备不情不愿地坐下……

  ……卡斯特却手执斧子站了起来,黑铁的大钢斧是莫尔蒙作为客人送他的礼物。“不行,”他低吼,“你不能坐,说我是吝啬鬼的人不配睡我的屋檐,吃我的东西。滚出去,跛子。还有你,你,你。”他将斧子依次指向短刃和两个加尔斯。“空着肚子睡外面冰冷的雪地去,你们这些混蛋,否则……”

  “该死的杂种!”山姆听见其中一个加尔斯咒道,但没看清是哪一个。

  “谁叫我杂种?”卡斯特怒吼,他左手一扫,将盘子、马肉和酒杯推下桌子,右手操起斧头。

  “大家都知道,”卡尔回答。

  卡斯特的动作快得让山姆无法相信,他手持斧头跃过桌子。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奥斯和格林纳威的加尔斯拔出匕首,卡尔则跌跌撞撞向后退去,绊到躺在地上的伤员拜延爵士。卡斯特一边恶狠狠地咒骂,一边朝他扑来,不料遭殃的却是自己。短刃鬼魅般出击,抓住野人的头发,将他脑袋往后一提,匕首在咽喉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从左耳直到右耳。然后他粗暴地一推,野人向前扑倒,脸朝下砸在拜延爵士身上。拜延痛苦地嘶叫,而卡斯特浸泡在自己的鲜血中,斧子从指间滑落。卡斯特的两个老婆开始哀嚎,第三个在咒骂,第四个冲向美女唐纳,试图抠出他的眼睛。他将她击倒在地。总司令阴沉地站在卡斯特的尸体前,怒火沸腾。“诸神会诅咒我们,”他大喊,“客人在主人的厅堂里将主人谋杀,这是滔天恶行。根据宾客权利,根据世间的法则——”

  “长城之外没有律法,老家伙,记得吗?”短刃抓住卡斯特一位老婆的胳膊,用带血的匕首尖抵住她下巴。“把秘密地窖的所在告诉我们,否则你的下场就跟他一样,婆娘。”

  “放开她。”莫尔蒙跨前一步,“我要砍了你的头,你——”格林纳威的加尔斯挡在前面,独臂奥罗也走过来。两人手里都操着刀。“闭嘴,”奥罗警告。但总司令毫不畏惧地抓向他的匕首。奥罗只有一只手,但这只手非常快。他挣脱老人的抓握,将匕首捅进莫尔蒙的肚子,拔出时刀刃上沾满红色的鲜血。接着,一切变得疯狂起来。

  良久,很久很久之后,山姆发现自己盘坐于地,莫尔蒙的脑袋靠在膝盖上。他不记得是怎样变成这个姿势,也不记得熊老被刺后的其他事情。似乎格林纳威的加尔斯杀了旧镇的加尔斯,却不知为何缘故。姐妹堡的罗利爬上梯子,想尝尝卡斯特的老婆们,结果从阁楼上摔下来,摔断了脖子。葛兰……

  葛兰朝他大喊,扇他的耳光,然后跟巨人、忧郁的艾迪等一起跑了。卡斯特还压在拜延爵士身上,但受伤的骑士已不再呻吟。四个黑衣人坐在长凳上吃烤马肉,奥罗则就着桌子干一个哭泣的女人。

  “塔利。”熊老试图讲话,血从嘴里淌下来,流进胡子里。“塔利,去。去。”

  “去哪里,大人?”他有气无力地应道。我没害怕。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无处可去。”

  “长城。去长城。快。”

  “快,”乌鸦叫道,“快。快。”鸟儿从老人的胳膊走到胸口,啄下一根胡子。

  “你必须去。去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大人?”山姆礼貌地问。

  “一切。先民拳峰。野人。龙晶。这里。一切。”他的呼吸很浅,声音如同耳语。“告诉我儿子。乔拉。告诉他,穿上黑衣。我的遗愿。我的临终遗愿。”

  “遗愿?”乌鸦昂起头,黑色的眼珠闪闪发光。“玉米?”鸟儿问。

  “我没有玉米,”莫尔蒙虚弱地说。“告诉乔拉。原谅他。我儿子。拜托你。去吧。”

  “太远了,大人,”山姆道,“我根本到不了长城。”他如此疲惫,只想睡觉,狠狠地睡,永远不要醒来。而他知道,只需留在这里,过不多久,短刃、独臂奥罗或畸足卡尔就会烦他,前来杀他,从而了解他的心愿。“我宁愿留在您身边。瞧,我不害怕了。我不害怕您,或者……任何东西。”

  “你应该害怕,”一个女人说。

  三个卡斯特的老婆站在他面前。其中两位是形容枯槁的老妇,他不认识,但吉莉在中间,全身裹着兽皮,怀抱一捆白色和棕色的毛皮,定是她儿子的襁褓。“我们奉命不得与卡斯特的女人讲话,”山姆告诉她们,“这是总司令大人的命令。”

  “他的命令到此为止,”右边的老妇说。

  “最黑的乌鸦们正在地窖狼吞虎咽,”左边的老妇说,“或在阁楼上干年轻女人。但他们很快会回来,你得赶在他们回来之前离开。马儿都跑了,好在妲娅逮住两匹。”

  “你说你会帮我,”吉莉提醒他。

  “我说琼恩会帮你。琼恩很勇敢,是个优秀的战士,但我想他已经死了。我,我只是个胆小鬼,又胖又笨。看看我,你就明白了。况且莫尔蒙大人受了伤,你们没发现吗?我不能离开总司令大人。“

  “孩子,”另一位老妇说,“那只老乌鸦已经死在你眼前。瞧。”

  莫尔蒙的头仍在他膝上,但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前方,嘴唇也不再动弹。他的乌鸦昂头嘶叫,然后看着山姆,“玉米?”

  “没有。他没有玉米。”山姆合上熊老的眼睛,试图说些祷词,却死活也想不出一句,“圣母慈悲。圣母慈悲。圣母慈悲。”

  “你的圣母帮不了你,”左边的老妇说,“这个死去的老头也不能。拿着他的剑,穿上他暖和的毛皮大斗篷,骑上他的战马,走吧。”

  “这女孩没撒谎,”右边的老妇说,“她是我女儿,我早已把她揍得不会说谎。你说你会帮她,就按芬妮说的去做,小子。带上这女孩,动作快。”

  “快,”乌鸦道,“快,快,快。”

  “去哪儿?”山姆疑惑地问,“我带她去哪儿?”

  “去暖和的地方,”两个老妇齐声道。

  吉莉在哭。“求求你,救救我和孩子,求求你。我可以做你老婆,就像做卡斯特的老婆那样。求求你,乌鸦爵士,他是个男孩,妮拉算得很准,你不把他带走的话,他们会。”

  “他们?”山姆道,乌鸦昂起黑色的脑袋重复,“他们。他们。他们。”

  “他的哥哥,”左边的老妇说,“卡斯特的儿子们。白色寒神正在外面,乌鸦,我打骨头里感觉得到,这身可怜的老骨头从不骗人。卡斯特的儿子们就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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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利业
    眼睛适应了黑暗。当哈尔温将头套掀开,山洞里炫目的红光反而让她直眨巴,
    活像只笨猫头鹰。
    泥地中央挖出一个大火坑,焰苗噼啪作响,盘旋上升,直达被烟熏黑的洞顶。墙
  壁半是岩石,半是泥土,巨大的白树根在其中扭曲盘绕,犹如上千条缓缓蠕动的白
  蛇。她看着人们从树根之间出现,从阴影中现身,为了一睹俘虏的容颜。他们从漆黑
  的隧道口,从四面八方的裂缝罅隙中纷纷涌出。在离火堆较远的地方,树根构成某
  种近似阶梯的形态,通往上方泥土中的一个空穴,其中坐着一个人,几乎埋没在杂
  乱的鱼梁木树根里。
    柠檬揭开詹德利的头罩。“这什么地方?”他问。
    “古老的地方,深邃而隐秘。一个避风港,狼和狮子都找不到。,’
    狠和狮子都找不到。艾莉亚不由得寒毛直竖。她记起自己最近做的梦,记起将人类的胳膊从肩上撕下时那股鲜血的味道。
    火堆很大,山洞更大,难以分辨边界。其中的隧道也许只有两米深,也许长达两里。男人、女人和小孩全都警惕地注视着来客。
    绿胡子说,“小松鼠啊,这就是我们的巫师哟。你的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答。,’他指向火堆,七弦汤姆正站在那里跟一个瘦高男人说话,此人在破烂的粉红长袍外套了副七零八落的旧铠甲。这不可能是密尔的索罗斯。艾莉亚记得红袍僧胖乎乎的,有平滑的脸和闪亮的光头;而此人面目憔悴,满头杂乱灰发。汤姆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便朝艾莉亚看去,似乎打算走过来。但此时疯猎人将俘虏推至光亮中,人们便忘了她和詹德利。
    疯猎人健壮结实,穿一身打补丁的褐色皮衣,秃顶,宽下巴,模样十分好斗。在石堂镇,当他们在鸦笼前要求他将俘虏交给闪电大王时,他那神情像要把柠檬和绿胡子撕个粉碎。猎狗围过来,边嗅边咆哮,好在七弦汤姆用音乐使它们平静,艾菊兜了一围裙的骨头和肥羊肉来到广场,柠檬则指指站在妓院窗口、引弓待发的安盖。疯猎人咒骂他们没种,但最终同意将俘虏带给贝里伯爵审判。
    他们用麻绳绑住他手腕,脖子套上绳套,头顶蒙了口袋,即使如此,他仍相当危险,艾莉亚在山洞这头也感觉得到。索罗斯——假如那真是索罗斯——离开火堆,朝俘虏和押解者迎去。“你怎么抓到他的?’’僧侣问。
    “猎狗捕捉到气味。他在一棵柳树下醉酒睡着了,信不信随你。,,
    “他被同类出卖。”索罗斯转向囚犯,拉开头罩。‘‘欢迎来到我们简陋的殿堂,猎狗,这儿不比劳勃的王座厅气派,但里面的人比较好。,’
    摇曳的火焰为桑锋·克里冈灼伤的脸蒙上一层橘红阴影,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可十白了。猎狗扯扯手腕的绳子,一/j、片一小片的干涸血块掉落下来,他的嘴抽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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