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皇朝(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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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皇朝(书坊)-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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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恍恍惚惚的闪过很多画面却似乎什么也懒的去想,懒的去思,只希望能够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何时而醒,已经无需在乎。

    这样便好!

    “既拔三种不善根,即亦思惟三善本;若知观察三受处,得斯妙定良非难……”不知何时脑海中竟回荡起了云婉儿所传经文的偈语,字字如玑,体内元气竟自行运转了起来,缓慢着修补着受损的身体。

    这段时间云婉儿已经传了屈言不少经文,不过看她的意思是还有一部分没有想起来,不过修行也不急于一时屈言便也没有着急让云婉儿悉数道出,单单就是他心中所记也够他修炼一段时间了。

    只不过经文实在是太过晦涩难懂,屈言到现在也唯有些许进步,只是没料到此时竟然自行运转了起来。

    不知道何时开始体内的真气竟然已完全转化为元气,也或者是两者融为一体不分你我,元气犹如小溪潺潺缓缓流淌,流经处处受损的经脉滋润呵护,就仿似喝着一杯琼浆玉液。

    时间飞逝却恍惚仅仅只是一宿而已,却不知道已经整整两天过去,没有人会去在乎他,甚至是也没有野兽去蚕食他的身体,终于屈言苏醒了过来。

    伤势虽然没有全好,但是却也比之当时强了好多。

    莲花禅师的真气外溢之术尚且只能算是初窥门径,远不如金启昭浸淫几十年,看似威力颇大实则因为真气外溢而使庞大的真气消耗居多,实则也不过是平时的几层而已,可是屈言怎么也不可能完全承受他的功力,不过所受的伤势却没有表面所看到那般严重。

    经过两天元气的自行修复,屈言体内受损的经脉已然痊愈不少,不过还是不宜与人动手,不然后果难料。

    屈言醒来自然也奇怪自己身体的情况,当时中莲花禅师的掌他本以为必死无疑,可是此时竟似好了许多,不觉暗暗称奇,心道婉儿所传经文果然非同凡响。只是想到云婉儿不禁又是一阵黯然神伤,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是不是已经逃离危险了?

    感觉腹中饥饿难耐,屈言又回到屋内四处搜寻了一番找了一些饭食吞了下去,坐在屋内也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而去,看着云婉儿那天坐过的地方,心思飘渺。

    忽然他心中一动,假如婉儿她真的没有被脱古思抓走,那么她很可能是见他彻夜未回便进城里找他了。

    想到这里屈言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忙再次向着城里而去。

    杭州城还是一样的城,而他则有些不同了,一晚之间竟成了孤身一人,唯一一个至亲之人都离开了他,而他的样子也是不敢恭维,身上脏污不堪惹的行人纷纷侧目,目光就好像看待一个乞丐一样。

    屈言他倒不在乎,一直再次来到寻芳阁的对面没想到那耿老汉竟然还在。

    “大叔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

    “漂亮姑娘?咦,怎么是你,你怎么搞成这幅模样?”耿老汉似乎认出屈言的模样,不禁奇怪道。

    “我没事,你有没有见到一个有些消瘦虚弱的漂亮女孩,她应该是就在昨天……反正就是这两天进城!”屈言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几天,只能这么说了。

    耿老汉眉头一皱,奇怪的打量了屈言一眼,道:“你如果是找漂亮美丽女孩的话,喏,哪里不是有很多吗?你说的什么消瘦虚弱的我倒是没见过!”

    顺着耿老汉的目光看去,正是街对面的寻芳阁,屈言无奈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又在城里转悠了几圈向路人打听了一番也没有人见过云婉儿,心中气馁不想竟无意间来到了杭州著名的西湖边上。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当年北宋为官的苏东坡可是没少为西湖出力,那连通西湖南北的苏堤便是以他来命名。

    阴雨连绵,不知何时天上再次零零散散的飘落了起来星星雨滴,为此时的西湖愈发增添了一份多愁善感。

    屈言行走在东侧的小桥之上,对面恰似那苏堤妩媚六桥烟柳。桥上偶有游人伫立,不知道是思乡心切的游子还是满腔淤愤的诗人?也许也有如他一样迷途的浪子!

    细雨如丝,缠缠绵绵,仿似立在着西湖之上心中便自然而然的心生一种多愁善感之情,他屈言此时更是心生凄楚,想以后没有云婉儿在身边又该何去何从!

    屈言心中酸涩正欲要转身离去,可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却蓦然发现右侧不远处正悄然立着一道倩影。

    一把油纸伞握在手中,白衣胜雪,青丝如绸,那飘渺玲珑的身姿仿似一阵风都能吹拂起来一般,轻纱摇曳彷如早已融入了这江南的烟雨朦胧中,直入那九天仙子下凡尘凛然而不可近观。

    屈言身形微微一怔,这不正是那晚救他那女子?

    可是两人素未相识,更谈不上什么交情,这女子又为何要救他呢?

    烟雨朦胧,不是从哪里传来了悠扬而感伤的琵琶之曲,仿似两人久别重逢的爱人蓦然相见与这烟雨江南,可是究竟是爱还是恨,淡淡的哀伤弥漫开来,直入灵魂深处!

    那缠绵悱恻欲语还休的琵琶之声,竟如此的令人沉醉而不知归途!

    女子轻轻仰头望向对岸的阁楼之中,也许声音便是从那里而来,可是究竟是何人竟能弹奏出如此哀伤的曲子,她又是经历了怎样的悲欢喜乐?

    曲声悠悠,可是却也有终了的一刻,也许终了的一刻便是人散的时候。

    屈言怅然若失,向着女子方向望了一眼,见她依旧驻足凝望完全不知曲已终雨已停,他轻笑一声回头便走。

    只是刚走两步忽觉背后有异,怵然回头不禁踉跄后退,不知何时刚才那女子竟然已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她的脸很苍白,就好像许久未尝见过日光的样子,甚至没有丝毫血色就好像大病初愈一般,而她的眸子却犹如天上的明月一般的晶莹,可是却冷若寒霜。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屈言。

    屈言将心中的惊讶压下去,心中以为眼前女子一定是因为没有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才如此吓他,只是他此时什么人都不想见也不想与任何人说话,不过既然这貌若天仙的女子找上门来,他也不得不说上一句。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必定结草衔环!”屈言恭敬的说完可是等了片刻却见那女子并没有什么动静,不禁抬头望去见女子冷若冰霜的眸子依旧冷冷的盯着他。

    屈言心中奇怪,难道是个哑巴?不过可能,记得那晚她好像也没有说过话,转而一想如此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个哑巴,实在是可怜!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感恩戴德,只是在下现在有事,如果有来日必定加倍报答!”屈言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不过看眼前的女子竟然还是没有反应,屈言心道一声罢了,我如何苦口婆心她也听不到,想着转身便走,可是还没有抬脚背后竟传来冰寒入骨的声音:“何必来日,今日便可!”

    屈言身躯一震,诧异回头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女子竟又不言不语了起来,只是冷冷的盯着屈言。

    屈言甚觉无趣,便道:“不知姑娘今日又如何让我报恩,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一定帮姑娘办到!”

    那女子脸罩寒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融化过,也不知她天生如此还是见到屈言才如此。

    屈言都快被逼疯了,可是这女子竟然又不说话了。

    屈言无奈至极,举手挠了挠头不料竟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势,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你被莲花禅师伤了?”女子突然又开口道。

    女子左言一句又说一句,端的是让人有点搞不着头脑,屈言叹了口气点点头,转而道:“多谢姑娘关心,不碍事,不过不知道刚才姑娘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究竟让我如何报答?”

    本以为女子又会等上半天才说,不料听完他的话女子立刻道:“我要膑铁令!”

    屈言眉头一皱,心道又是一个争夺膑铁令的人,只不过他现在也不知道膑铁令到底在哪里,当下如实道:“对不起姑娘,膑铁令现在并不在我身上!”

    女子娥眉轻蹙,眼眸中带着一抹疑惑道:“在哪里?”

    屈言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

    女子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出手抢夺或者直接挟持屈言让他交出来,反而问道:“如果我给你时间,你能把膑铁令交给我吗?”

    “不能!”屈言回答的简单而简洁。

    “为什么?”女子同样问的简单而简洁。

    屈言忽而转头望向侧面的杨柳翠岸湖堤通幽,笑道:“恐怕令姑娘失望了,就算此时膑铁令真的在我手中,我也不会把它交给你!”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而去,越行越远,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江南的古镇中,背后只余下一道孤寒高傲的身影。

    女子依旧伫立在那里,一动也未动,甚至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一个中年妇女来到她身边,态度极为恭敬的道:“圣女,膑铁令一定在这人身上,为什么不出手抢夺?”

    “你如何知道?”被称作圣女的女子依旧冷声道。

    “江湖如此传言,而且莲花禅师亲自出手想必不会有假!”

    “你见过吗?”

    忽而女子脸上涌出一抹异色,似乎颇为痛苦。

    那妇女忙道:“圣女,伤势还没有好?”

    那女子却微微摇头已然转身而去,留下中年妇女留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 ; ;    跌跌撞撞中屈言一头栽倒在地,迷迷糊糊中竟是安然度过了一宿,估计是莲花禅师被那女子所缠一时无暇分身找他,以至于才逃过一劫,不过那女子却又是为何要救他?

    翌日,屈言抓起地上的污泥秽水涂满面目走出了肮脏不堪的巷子。

    杭州城并没有因为昨晚的猫抓老鼠的游戏而有丝毫的不同,不过是街上巡逻的蒙古兵又多了一些,倒也没有其他特殊地方。

    屈言腹中饥饿不过也不敢在街上多耽搁,咽了一口唾沫匆匆忙忙就向着北大门而去,也不知道他一宿没有回去云婉儿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同样一宿未睡呢?

    城门口口虽然有蒙古人把守不过检查也不算严格,不过还是有一个士兵在屈言走出去的时候拿出一张画像仔细对照了片刻。

    离开城内屈言顿时不再隐藏身法快速的向着云婉儿哪里奔去,半个时辰后终于赶了回来。

    也不知道婉儿她该担心成什么样了,屈言摇摇头嘴角竟露出一抹笑意推门走了进去。

    可是屈言蓦然怔住,屋内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婉儿?”屈言眉头皱了起来。

    屋内似乎是被人翻腾过的痕迹,屈言脸色陡然大变,因为他看到当时云婉儿穿过的一件外套此时正扔在地上,他慌不择路的跑过去拿起来,眼神愈发凄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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