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继承了始祖的理念,至少也没有人动过靠着这些本事为自己谋私利的念头,这就是后来寺庙中形成的八脉。
始祖死后,这八个孩子已经都到了中年,推举出年纪最长、跟随在始祖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人为寺庙主持。由于都过于老实,也谈不上什么管理,还是过着和最初一样的日子,靠着周边群众的布施度日,自己也尽力帮助他们,还有就是找同志,或者比照着自己的样子找徒弟。如果一切就这样下去,估计时间不长这帮人就会烟消云散,因为如此松散的一个团体,是很难存活的。好在第三代时,一个看破红尘的失意书生来到这个比较偏僻的寺庙剃度出了家,有感于这群人高尚的目的,运用自己的智谋,将这群人以种种手段捏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杜绝了消散的可能。然后改良了始祖的功法,使之具有普及性。从此,进入了良性循环的快车道。
不过说起来,成也那位始祖,但是败也那位始祖。由于在他那个时期形成的习惯,这个寺庙中所有传人,都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各个老实又没有野心。所以这所寺庙几乎成为了一处各种理论的研究院,所有和尚除了在有需要的时候外出帮助世人以外,就是埋头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且涉猎极广,只要是对民生有帮助的,他们都研究。从农作物的栽培管理,到牲口的病害防治,从对气候环境的研究到对人体潜能的开发,只有你想不到的。
也是在这一时期,这群和尚发现,经过那那部始祖制订、三祖改良的功法,越到后期能力越突出,对于精神力和脑域的开发越来越明显。但是到有所成时,都几乎各个垂垂老矣,显然急需继续改良。不过这难不倒一群研究狂人,他们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一个公关小组,两年之内就攻克了这个难题,办法就是将一群六岁以下已经识字,并且极具天赋的孩童,单独关在一个个独立的空间里,不让其接触外人,开始独自修炼,时间长达十年之久,期间要保持空间中根据那些孩子不同的程度,反复播放一些特殊节奏或者旋律的音节,再在饮食中辅以一些特殊的药物,只要这个孩子心志足够坚定,那么一般来说,都能在三十岁之前,达到他们的前辈们六七十岁才能达到的程度。
好在这是一群淡泊名利,老实木讷的和尚,不然放大了说是天下,往小了说是江湖,早就被这群人搅得一塌糊涂了。就这样那些寺庙中掌握话语权的和尚还不放心,在反复强调收取传人时品德的重要性的同时,还在培养传人的始终,都贯穿着近似于洗脑般的思想品质教育。也许是这套防范措施确实有效,或者是这个寺庙确实被佛陀庇护着,反正迄今为止,没有出现过败类。如此种种,在保证寺庙良性发展的同时,也限制了寺庙的扩张。在寺庙最鼎盛的时期,其人数也没超出过一百人……当然了,天赋极佳又老实本分的传人太难找也是个理由,毕竟这样的人属于精英而不是路边的大白菜。
说到这里。黄清月才有些明白了,一个是为什么慈贞大师作为和尚,修习的功法却这么另类,原来人家是佛道双修,自然要有别于一般的寺庙和尚。另一个就是为什么慈贞大师说帮不上忙,人家从小关黑屋子成长起来的,现在你黄清月都要三十岁的人了,自然不再适用于这种修炼的方式,就算在那位始祖最初的功法中,有其他的修炼方式。这也属于人家的镇寺之宝。岂能轻易外传。
不过黄清月到还是比较乐观,毕竟人家慈贞大师是有德高僧,说了有个思路就一定会有思路,这就叫品牌效应。于是黄清月巴巴地看着慈贞大师。期待着那个能救人于水火的思路到底是什么。
慈贞大师在将前因大略讲述以后。也没有再吊黄清月的胃口。直接对黄清月说:“老衲今年已经七十岁了,修炼本门功法也有一个甲子。虽然老衲不能算作本门中的佼佼者,但是也算中上。以老衲看来。黄施主的境界修为比老衲只高不低,所以施主你以此来问老衲,却是问道于盲了。就算老衲能够做主将本门至宝传下,估计意义也不大。”
“至于施主你刚才所讲到的精神力根基不稳,以至于出现疑似伤痕的痕迹,过后慢慢消逝。老衲倒是可以明确的告诉施主,只要能察觉到精神力海的存在,就是精神力境界小成才会出现的情况。达到小成境界以后,精神世界根基稳固,并不存在会因为过度使用而崩溃的危险。”慈贞大师慢悠悠地说。
黄清月只觉得一时之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禁不住长舒一口气。那种头上时时刻刻悬吊着利剑的压力,一般人是无从理会的,一旦听说不用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黄清月激动地几乎落泪。
慈贞大师继续说:“按说到了精神境界小成后,还是有一些禁忌的,因为如果受到外力极其强大的冲击,还是会导致精神海的毁灭。不过一般来说这种毁灭都是日积月累后导致的,但是以施主的情况来看,可能是你的先天条件实在太好,精神力居然自带着治愈的功能。也就意味着施主只要不是一次性将精神海碰个粉碎,都能慢慢恢复过来,时间早晚而已。”说罢羡慕不已地连连摇头道:“得天独厚……实在是得天独厚啊!”
黄清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幸福来得也未免太突然了点。然而慈贞大师迎着黄清月将信将疑的眼神,肯定地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本门中所修持的法门众多,老衲虽然说选择的是治病救人,但也是有修持技击之道的同门的。虽说不以杀人为目的,该具备的眼光还是有的。老衲耳濡目染多年,这点问题还不至于看错。”
一种莫名的惊喜萦绕着黄清月,使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不是场合不太合适,黄清月几乎要痛快地高声大笑起来。慈贞大师却已经起身,来到黄清月面前,用手轻拍黄清月肩膀,说:“老衲与施主即将分别,临别之际有一语赠予施主,还望施主不嫌老衲突兀。”
黄清月立马表态:“大师但讲无妨,小子定当尽力做到。”
慈贞大师欣慰地点点头,说:“上天既然如此厚待施主,还望施主不要辜负上天一番美意。想我始祖不过中人之姿,就能因为信念不灭,而创造出一门全新的功法,施主先天高于常人太多,估计只能自己摸索一条适于自己的道路了,道法天、天法地、地法人、人法万物。万道殊途而同归,我行针治病是救人,习练技击之技也可救人。还望施主坚守本心,时时以天下苍生为重,切记!切记!”
黄清月慎重地点头应下,突然向慈贞大师问到:“大师如此厚待小子,就不怕所托非人?”
慈贞大师笃定地笑到:“老衲与施主都是修的心,如果施主能骗过自己的心去,那也是天意如此。阿弥陀佛,老衲要休息了,施主自便吧。”
慈贞大师说罢双目微颌,双手自然搭在膝头,入定去了。黄清月只好忍住对那个“自己也是修心”的疑惑,知道再问慈贞大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安慰自己说:“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打机锋了。时候不到,你就是领会不了……罢了,能得到这许多的启示,就该知足了。”想到这里,黄清月恭敬地对闭目入定的慈贞大师深施一礼,然后轻手轻脚慢慢离开。
第二天,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向这片大地,慈贞大师已经结束了潦草的洗漱过程,最后回过头来,向早已站在路边做恭送状的黄清月等人点头示意。最后向黄清月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大步离去。沐宣手下人自动出列两人,向沐宣行了个坚定有力的拱手礼,在沐宣点头后,也转身快步追上了慈贞大师离去的身影。
那边慈贞大师等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杨薇就悄悄摸了过来。凑到黄清月身边。几乎咬着耳朵问黄清月到:“老和尚都对你说什么了?”
黄清月听见杨薇直接叫慈贞大师“老和尚”,禁不住满头的黑线,左顾右盼一番。发现只有沐宣在一边目不斜视盯着天边,但是耳朵直愣愣朝这边竖着,其他各色人等都没有对这边表现出丝毫的关注,发呆的发呆,漫无目的四处晃荡的晃荡,在地上哀嚎等死的等死。
黄清月收回目光,有些无奈地对杨薇说:“杨姑娘,你行行好吧,算我求你了。慈贞大师在这些难民中间,可是万家生佛般的人物,你就不怕这些人听见你如此不敬,把你活活撕了?”
杨薇听见黄清月这样说,脸色也是一变,但是嘴中犹自不肯认输,嘴硬道:“就凭他们?你会不会太高估那个老~~~~~大师的影响力了?”
着话一出口,黄清月就暗自好笑,心说:“你要是不怕,改什么口啊?”那边沐宣却没有忍住,脸涨地通红,口中憋出一阵怪声。当然了,这自然引来杨大小姐一阵白眼。
黄清月看杨薇心中其实怕了,但是还是生怕杨薇叫“老和尚”、“老和尚”的一时改不了口,还是决定敲打一下杨薇,于是说:“我们且不去说这样的一个人,独自做着这样的一件事,本身就堪称伟大,足以得到我们足够的尊敬。只说他在这片地方强大的影响力,简直到了一目了然的地步。你也亲眼看见过这些灾民,为了能够继续生存的一口吃的,都能做出些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但是这些汇集在慈贞大师身边的人呢?虽然眼神中还是一样的麻木绝望,但是居然已经有了些神采,还能够做到对我们进食视而不见。好吧,你也可以理解为当着慈贞大师这样的救命恩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那么你知道吗,离开这里狭小的范围,只要是“神威镖局”用来给慈贞大师运送口粮的快骑,将那些口粮用红布包了,挂在马头,就能一路畅通无阻直达慈贞大师身边~~~~~~~~一路上路过这么多难民,这么多不同的势力,只需要单人单骑,就能安然无恙~~~~~~你能想象这需要多大的影响力和认同感吗?”
杨薇听着听着,忍不住冷汗直流,开始为自己的孟浪感到深深的后悔。沐宣见杨薇已经有了悔意,又怕她恼羞成怒,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问黄清月:“大师已经走了,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我现在只对一件事情感兴趣,黄公子,你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吗?”
一见开始说正事了,杨薇注意力果然一下子就发生转移,立马急切地目视黄清月。黄清月轻松地笑了起来,决定卖个关子,轻轻说:“可以说是解决了~~~~~”看见杨薇好看的眼睛露出喜色,微微眯了起来,才又接着说:“也可以说是没有解决。”
然后不等杨薇发作,马上接到:“出来也这么久了,我们回吧。此处没了慈贞大师,谁也不敢保证不出变故。还是尽早赶回去,有什么话路上说。”
这番话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于是大家不再耽搁,草草用过些干粮,便飞奔而去。其间杨薇和沐宣还想让黄清月继续坐回轮椅,但是黄清月说什么都不愿意了,开玩笑呢,好不容易不用再克制自己了,不小小放纵一把,如何对得起自己压抑已久的心灵。只剩下沐宣觉得这样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