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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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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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棠想走得快些,再快些,无奈两条腿是软的,她不得不停下来,从膝盖到小腿用力揉了一遍。

    这就是受惊吓的后遗症,身体最老实,该反应出来的一点都不藏着。

    白棠在平梁镇来来回回上次,一直觉得那处平静祥和。

    后来跟着阿梅进了余家,虽然大开眼界,知道里头有些不妥,她也始终抱着旁观者的态。

    她真的真的没有想到余家倒得那么快,而且还有人敢当街行凶。

    如果七公死在平梁镇,会不会又要变天了?

    白棠赶紧用力摇晃脑袋,把这个念头给推开,七公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死在这么个小地方,好歹他还给了她二十两银,这可是不用还的,还了债,富余下的都是她的。

    出手大方的好人还是要长命岁对得起老天爷。

    白棠的手不自觉地又去摸了摸银,二十两,沉甸甸,顿时觉得腰不酸腿不软,全身重新充满了力量。

    眼见着村口到了,白棠才走过那两棵银杏树,迎面是阿梅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阿棠,不好了,不好了,你家出事了!”

    白棠轻快的脚步,直接刹车。

    阿棠应该是在隔壁听到动静,出来寻找帮手,神情紧张得不行。

    “我哥不在家,我去找他回来,你先到家里头看看,你娘,你娘,她……”

    白棠没有多问,撒开腿往家里头跑。

    这些天,白家就没一件顺心的事,她凭着奔跑的冲劲,一把推开院门,气喘吁吁。

    院里一团糟,再往地上看,徐氏口吐白沫,人事不醒,阿悦扒在她身上,一声一声的喊:”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娘!”

    一股腥臭气味,叫人作呕。

    怎么会这样,白棠脑中轰的一声。

    就算是逼债的上门,家里不是还有十几两,就不能先应付过去!

    她将竹筐往旁边一甩,去屋中看爹,白岩晕厥在床边,她用手指往鼻底下一探,气息还算平稳,应该是急火攻心憋过气。

    再退出来,白棠发现没有见到石娃,屋里屋外都没有。

    阿悦还在痛哭,她上前将阿悦用力扯起来:”你别哭,到底怎么了!”

    阿悦根本是手足无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见到她出现,全身都在发抖,结结巴巴道:”那两个人上门来讨债。”

    “对,我知道他们来讨债,家里有十几两银,娘没有应付过去吗,还有娘到底是怎么了!”

    白棠心头的疑惑实在多,一件一件都问不过来。

    “石娃被他们带走了,娘急疯了心,把你放在碗柜后面的耗药给吃了。”

    白棠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哪怕欠了债不够还,哪怕石娃暂时被人带走,娘又不是无知妇孺,怎么会做出这样端的举动!

    前一阵耗钻进来偷食,她才弄来一点点,生怕石娃误食,特意藏在碗柜后面。

    没想到,耗还没逮着,娘已经服毒了。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想其他的,赶紧让阿悦打一桶井水来,自己将娘从地上半拖半抱起来,翻身放在小院的石桌上,胃部正好抵住桌沿。

    “大姐,井水来了。”

    阿悦用力擦干眼泪,大姐回来就好,否则娘要是有个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白棠的手法很简单,先催吐,再解决其他的,必须把耗药先从娘的肚里头弄出来。

    “娘吃耗药多久了?”

    “就刚才,就你回来一会儿,隔壁的姐姐听到动静,过来看,也吓了一跳,说要去找人相帮。”

    白棠说着话,手底下一点不含糊,从灶间拿了个漏斗,塞在徐氏的嘴里,用葫芦瓢将一大瓢的凉水灌下去。

    阿悦看得眼睛发直,嘴巴就始终没合拢过。

    白棠一瓢下去,估计力道不够,咬咬牙,又灌了大半瓢。

    徐氏是趴在桌沿,嘴巴里这么没底的往下灌,肚里又不是通着江河,直接就顶到了嗓眼,白棠还使劲在后腰位置挤压了几下。

    那手劲绝对没留情面,留情面就要死人了。

    她就没娘亲了,那怎么可以!

    徐氏刚才还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经过白棠的一系列对应措施,忽然张大嘴,哇得一声,吐了一地。

    阿悦躲闪不及,被污秽之物溅了半身,她一点儿都不介意,反而上前来问道:”大姐,我再去打点水来?”

    “要热水,灶上边烧,边送到屋中去,把收着的鸡肠菜都拿出来,切碎了一起煮药汤。”

    “大姐,鸡肠菜长什么样?”

    “紫茎,对叶生,叶瓣儿像菱叶。”

    阿悦生怕拿错药,嘴里嘀嘀咕咕,赶紧的去了。

    徐氏一口吐出,空气里是呛人的气味,她根本无法抑制,嗓像是开了阀门,接连又吐了好几口,直到腹中所有的东西都吐完了,往外还在不住干呕。

    “娘,你忍着点,我再给你洗一次胃。”

    。。。

 ;。。。 ; ;    白棠没有害怕,她方才暴露在窗户的那一瞬间,才是生死之间摇摆了下,如果他没有用软垫去挡的话。

    她不自觉的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胸口,大概已经变成没命的小刺猬。

    又过了会儿,外面安静下来。

    阿陆在铁板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主人,已经无妨了。”

    苏澈轻轻嗯了一声,又摸到那个机关,将铁板升起来。

    “是余家逃脱的二儿,胆真不小。”阿陆的身上有几点梅花状的痕迹。

    白棠飞快扫了一眼,瞧出是飞溅而起的血渍,外头已经厮杀过了吗?

    “余家的二儿,那个不无术的,还有几分胆量,他敢回来平梁镇,倒是让我意外。”

    “主人,他恐怕还不知道主人的真实身份。”

    “人呢?”

    “留了活口,押下去了。”

    “很好,回头再细审。”苏澈说到这里,住了口。

    车厢内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双耳朵在旁边听着。

    白棠见他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想到他方才那一句别怕,很勉强的笑了一下。

    “等会儿再说这些。”苏澈还是有所避讳,哪怕知道白棠不过是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寻常村姑,为了接下去的一系列行动,也为了她的身家性命,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是,我再到附近看看,是不是有意外逃脱的。”

    苏澈将窗帘一挥,手劲不小,窗帘卷起又落下。

    “方才我们说到哪里?”

    “你说别怕。”

    苏澈一怔,居然笑起来道:”不是,我是问再之前。”

    白棠脑里头实则一片空白,哪里还能想得起一闪而过的话语。

    “对了,是你说没有其他事情,你要走了。”

    白棠的心尖一颤,她手里还捏着那块小小的银,爹娘在等她回去,阿悦也在等她回去。

    她的灵芝呢!

    目光扫过软垫被利箭撕碎后的狼藉,白棠看到那株费心费力得来的灵芝,大概是苏澈在避让的时候,膝盖压到,已经折断成几截。

    特别是那个伞形的脑袋,可怜的歪落在一边。

    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灵芝,手脚根本不听话,抬都抬不起来。

    “你方才为什么要站到窗口去?”

    苏澈还是问了出来,她明明不是吓得没有方向,那个动作,虽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有其目的的。

    “我想对方一定是冲着七公来的,你的命金贵。”

    “所以?”

    “所以——”白棠知道,如果这会儿她说,所以她义无反顾的预备挡在他的身前,挡在最危险的那个位置,如果真的有人放冷箭,也是射在她的身上。

    那么一定能够博得七公的好感,毕竟她当时是这么做的,他都看在眼底。

    但是,有些话不是张嘴就能说的,特别是才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一幕。

    “所以!”苏澈加重了语气。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应过来的时候,七公已经帮我挡下一劫,让我滚到角落去了。”

    白棠苦笑了下,她的脸皮还是不够厚实,说谎话的功力不够,没把握住最好得机会。

    苏澈的眼中有什么跳闪了一下,语气变得很温和:“那样的情况,你已经做得很好,你想回去的话,就回去吧。”

    白棠哦了一声,虽然没有得到他的信赖,也至少没有得罪了他。

    她背好竹筐,再慢慢蹭到车厢前,车辕的位置有些高,双手撑住,先将脚放下去,落到实地,再放松开手。

    “白棠。”苏澈在车里喊她的名字。

    “七公。”白棠没有转身就走。

    “下次还会见面的。”

    苏澈自然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单手一扬,是她用来装灵芝的那个搭袋。

    “灵芝断了,立时吃也是有功效的,带回去给你受伤的父亲服食。”

    白棠接在手里,沉甸甸的。

    里面除了已经没有相的灵芝,还有十两的银锭。

    “别说不收钱的傻话,就当是给你压惊了,今天是我疏漏。”

    苏澈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坐回到车中,不再等她的回答。

    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白棠冲着马车,微微屈身,行了个礼。

    其实,他是个好人。

    其实,没有这一下变故,这十两银,他也早已经准备好了。

    白棠转过身,边走边想。

    阿陆吩咐官兵将余峻押解回去,再折返回来,站在窗前,低声道:“主人受惊了。”

    “还好,总比成天死气沉沉的地方好。”

    “余家的父人已经都收了监,家中查抄出大笔来不明的金银,还有大量的地契,房契。”

    苏澈听阿陆回禀,手指叩在案几上。

    “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其中有封书信,表明他与五年前意图谋反的高将军,一直有往来。”

    苏澈听到这句话,慢慢吁出一口气来。

    “封书信在哪里?”

    “就在我这里,余家的书房密室,是有我一个人进去查抄,我将书信取出,再让其他人进去搬出成箱的金银珠宝。”

    “也就是说,书信只有你见过。”

    “是,只有我一人知道。”

    “烧了吧。”苏澈轻声道。

    “主人,书信这般重要,要不要再留一留?”

    “烧了,今晚你亲自提审余长楚,就同他说明此事,他老谋深算,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是,主人。”阿陆虽然对苏澈的决定不是明白,却不敢反驳。

    高将军与当朝皇叔交好,这是朝野上下人人皆知,谁都没想到,高将军不但在五年前谋反,而且兵败后,彻底失踪,没有人知道其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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