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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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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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到余府来帮工,风险要比她想得更大。

    她见到了裘管事的眼神,还有阿梅那个干娘,贪婪又怯懦的样。

    白棠不想以后会变成这样的人,一点都不想。

    心里头掖着一股气,爬上福明山的劲头,却是比平日要大了许多。

    本来一个半时辰才能到达的山坡,今天只花了一个时辰。

    代价是双手的掌心很疼,动作粗鲁了些,皮肤最表层被磨去薄薄的一层。

    白棠爬山爬出经验,回去擦些自制的药膏,睡一晚上就会没事。

    不过就是疼,她低声念叨,不过就是苦,她又费力往上攀登,不过就是累,双脚站稳在半山腰的平台。

    总好过,一直一直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

    老松树凌空展开枝桠,仿佛撑开一柄巨大的墨绿大伞。

    白棠小心翼翼的将密实的松针拨开,都说松树底下往往藏着好东西。

    这一处,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七八株铁线草,还有才冒出浅褐色小伞的菌,白棠认得这是松树菌,不但没有毒素,滋味还异常鲜美,特别是这样年的老树底下。

    她将小竹筐都快装满,低下头看看,徒手爬上来的山道,这样垂直着往下看,真是有几分险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也就是一分险,才有一分利。

    都是宽阔通畅的大,哪里还有她来捡拾的份。

    白棠将手中的泥土都拍干净,将袖口重新挽一挽,天色不早,她还要赶着回去上工,预备要下山了。

    正转过身要下山,吹来一阵回旋的山风。

    白棠停下脚,她闻到很清淡的一股香气,简直算得上沁人心扉。

    是什么植物这么好闻,她的精神立时抖擞起来,她对这些药材的气味格外敏感,但是她更懂得一件事情。

    越是好的野生药材,越是有灵气。

    好比以前经常听人说,要挖到好的人参,必须要先用红绳将人参叶给拴住,再慢慢的,一点点往下挖掘,否则的话,人参会往土里钻,一个不留神,就没了踪影。

    等那一阵山风过去,白棠闻不到香气,不过她的记性好,大致已经记住了风向,猫着腰摸过去。

    在那棵足有多年树龄的大松树背后,阴影底下,有一个不惹人注意的凸起。

    如果没有先入为主的引导,白棠根本不会去注意。

    她蹲下去,双手轻轻的将松针和落叶都拨开,底下还有一层细土,嘴角微微上挑,藏得可真好,难怪不容易发现。

    抖开松土,底下碗口大的菌伞仿佛嗅到了外头的新鲜空气,慢慢的伸直了细细的茎秆,变得亭亭玉立起来。

    白棠呆呆看着它,她想过会是的稀罕物,却不曾想到,会是一株上好的灵芝。

    这样的大小,这样的成色,她的手慢慢伸过去,那棵灵芝好似知道是要被采摘的命运,居然轻轻晃动了下。

    明明指尖已经碰触到了,白棠有些于心不忍,她想了想,家中的情况,狠下心来,将整株的灵芝折了下来,掏出自己的帕,将它包裹好,收在竹筐里。

    如果一时心软的话,将灵芝留在原地,万一有人也顺着这条道上来,顺手牵羊,到时候,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得了好东西,白棠没敢多耽搁,脚步不停,直接步并作两步,下山回家。

    阿悦替她开门,要替她背过竹筐,白棠惦记着那棵灵芝,没敢松手,嘴里说是不累,又说要给爹爹捣药汁。

    “娘说咳嗽好些,在后院洗衣服,石娃在爹的屋里头睡了。”

    “我有些饿了,家里可有吃的?”

    “给大姐留了红薯稀饭,我去热一热。”

    白棠应了一声,将竹筐背到灶房边的隔间里,自打她上山采药开始,就与家中人说过,所有采来的,无论在放在家中的,还是晾在后院的,只能经由她手。

    不同的药材,不同的药性,有些甚至是有毒的,若是弟弟妹妹无意中碰到,就成出大事了。

    所以,尽管知道这些草药都能换钱,阿悦却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多瞟一眼。

    白棠拉开抽屉,将铁线草稍作整理好,放进去。

    然后是橱柜的一个暗格,里面铺着上好的细麻布,还有一层其柔软的棉纱。

    白棠早早准备下,就是想过万一在山里头找到金贵的草药,一时半会儿又不想出手,必须要有个合适的地方。

    放置在木头橱柜的暗格中,阴凉透气,加上棉纱吸潮,天气又不热,应该放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损伤。

    她盯着那株灵芝看了片刻,听阿悦在外头喊:“大姐,稀饭热了,快来吃。”

    赶紧将五两银也塞进去,暗格扣上,抓起一株铁线草,亲自用清水洗净,捣成药汁,让阿悦端去给爹爹服下。

    “这药闻上去又苦又涩的。”阿悦吐了吐舌头,“爹每天都要喝吗?”

    “良药苦口,爹的伤看着没什么,是他怕我们担心,硬撑着,里面的骨头都断了,否则你想想,依照爹的个性,整天整天窝在床上不下地,怎么可能?”

    “大姐,我听到爹叹气了。”

    “当做没听见就好。”

    阿悦将稀饭递给白棠,拿着药汁到大屋去。

    徐氏晾好衣服出来,正听到两个女儿的对话,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娘,你的咳嗽才好,不能受凉,衣服放着我来洗。”

    白棠将娘亲的双手拉过来,一同按在碗边沿:“暖和不?”

    徐氏笑起来:“就属大姐儿最懂事,娘不冷,你饿了大半天,快吃才是。”

    “娘,我这几天晚上要出去,不用给我等门。”白棠端起碗来,若无其事的说道。

    。。。

 ;。。。 ; ;    石永梅一脸的诧异:“你不想嫁人了,一辈留在家里头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

    “话不是这样说。”

    “是,我不懂你的心思,你还有个月就及笄了,成天个往山里头跑,回头让福明山里的野人抓走,一家都省心了。”

    石永梅本来挽着她的手臂,一下抽出来,将她的掌心摊开。

    本来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白棠的皮肤好,细腻柔软,如今掌心的几处已经生出薄茧。

    石永梅的目光在薄茧上头划来划去,本来想多骂白棠几句榆木脑袋不开窍的,但是白家的情况,诸人皆知,村里头原本说得上话的,自打白家欠了债以后,都是一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嘴脸。

    天公不作美,收成很差,谁家都不富裕。

    所以,难听的话到了嘴边,石永梅一点一点又给原封不动的咽下去了。

    白棠知道阿梅是个刀嘴豆腐心,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灿若朝霞,连石永梅都看得发怔了。

    “以后,日好些,我会为自己打算,我也想嫁个好人家的。”

    白棠这么一说,石永梅跟着笑开了。

    两人到了平梁镇,走不多远的,已经到了余家的后院。

    石永梅让白棠在原地稍等,她进去找干娘出来说话。

    白棠贴着墙角站,这边经过的人不多,她更加不想引起注意。

    不多时,听见阿梅说说笑笑出来:“干娘,我还带了个同村的姐妹,你看看能一起捎带上不?”

    干娘是个精干的妇人,一双眼利得很,直接将白棠从头到脚看了两遍。

    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道:“这个长得是好,莫说你是我的干女儿,我也要直说,比你还标致分。”

    “干娘,若不是这样好的,我也不张这个口。”

    干娘直接问道:“人头钱带来了没?”

    白棠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吱声。

    “哪里会少了这个。”

    石永梅将准备好的银拿出来,往干娘手里一塞。

    “别人家都是抽俩成的,干娘便宜我们了。”

    白棠明白阿梅早就打算带着自己,连抽头的钱都准备好了。

    干娘将银掂一掂:“相貌是过得去,待会儿管事的问起话来,嘴巴最好甜点儿,千万别得罪人,让我难做。”

    “我是什么样的人,干娘还不清楚,一准给干娘长脸。”

    石永梅很是亲热地挽住干娘,回过头飞快给白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得紧些,别在余府迷了。

    白棠察觉到那个干娘不时用眼角余光看自己,她大大方方的,也不躲闪,也不谄媚。

    干娘这才收回视线,问了阿梅几句话,阿梅回答得含糊,连兄长回家都只字不提。

    白棠多长个心眼,留意人走过的地方,一只见花径小道,连个旁人都没有,应该是专门给外头人行走的。

    干娘带着她们俩见了个姓裘的管事,这一位穿着体面,头上还别着根赤金簪,脸上带个温和的笑容。

    看人的目光与干娘的不同,很含蓄,带着些许的轻蔑,没准在她眼中,送上门来做这样差事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

    裘管事客客气气的问了两人的名字,石永梅早有准备,说是姐妹俩,都姓石,一个娘,一个五娘。

    白棠低眉垂眼,不声不响。

    “开口说句话,别长得端正,却是个结巴。”裘管事用笔将两人的名字都记好,抬起头来,盯着白棠。

    石永梅在身后轻轻一推:“我这个妹年纪还小,请管事的,多多照应。”

    “五娘见过裘管事。”白棠的声音不大,嗓音很柔和,很好听。

    裘管事让两人将手掌打开,仔细看两眼,指着白棠道:“这个会干活,很好,长得也清秀。”

    眉端一挑,看向石永梅,“嘴巴上倒是护着妹妹,平日里没少指使她做事吧。”

    说是姐妹俩,眉眼没一点儿相似之处。

    大的这个,裘管事好像在后门附近见过两次,应该是与送她来的有些干系,小的这个,脂粉不施,是个实打实的美人,看举止很妥当,更适合此次招募的差事。

    她低下头将抽屉打开,取出两封银,分别交给两人,另外有一封小的,给了干娘。

    “今晚就要过来,既然拿了钱,不许迟了,更不许给我拿乔,天做满,另外的工钱一不少,若是东家欢喜,多些打赏更是家常便饭。”

    裘管事站起身,绕着两人走一圈,将前后都看仔细:“丑话说在前头,差事给的工钱不少,你们必须好好做事,来的都是府中的贵客,莫说是你们得罪不起,若是有个差池,我跟着一样没好果吃。”

    干娘有些畏惧这裘管事,陪着笑脸道:“府里头的规矩,我都与她们说过。”

    “说过最好,否则你知道做错事的结果。”

    “知道,知道,绝对都是本分孩,不会惹是生非。”

    裘管事见她点头哈腰的,越发不放在眼里:“既然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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