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间能拥有这么多固定资产,可想而知,她怎么能斗得过他呢?
黎越彬也不急,淡淡的抬头,对上她的双目,眼睛里满是笑意,似乎很享受看到她这个样子的一刻。(文-人-书-屋-W-R-S-H-U)
夏泉衣袖里的拳头一握再握,指甲扣进肉里,最后终于又送了手,语气近乎哀求的说道:“黎先生,我还有个六岁大的女儿,如果这件事情在不久的将来会造成范围更大、更加不好的影响,我的女儿肯定会受到舆论的压力。”
“抱歉,我真的帮不了你,夏小姐。因为你口中所说的录像带什么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黎越彬站起来,一副要送客的样子,依旧礼貌的欠揍。
夏泉脸色白的有些透明,轻轻咬着下唇,这种亲手将自己的自尊、清白和身体同时送给了眼前这个衣冠禽兽,同时作茧自缚的愚蠢行为,让夏泉感到深深的愤怒,不只是对黎越彬,更多的是对自己。
夏泉,你终于为了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黎先生,难道你没有孩子吗?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伤害到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办?”她压低声音,半是哀求的说道。
黎越彬的眼神突然一冷,就连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都消失了。夏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这种恐惧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来自对面的男人。他身体一闪,像是一阵风一样,一步跨到夏泉的面前,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一手狠狠的卡住夏泉的脖子将她按坐在沙发上,后脖颈正好卡在沙发的靠背上。她来不及还手,他另一只手已经抓住她的右手,将她的小臂狠狠的折到后背处,一腿压住她的双腿,不让她有任何还击的余地。她呼吸越来越困难,就连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渐渐模糊,只感觉到一片模糊中,男人的脸越来越靠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这是一种近似于接近死神的恐惧,让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轻微的颤栗起来。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别给我提什么孩子!那是你和权世礼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很低,微微有些沙哑,带着刺骨的凉意,恶狠狠的说道。
他的手劲儿越来越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越来越浓重的杀意,双眼开始有充血的感受,微微向外突起。她知道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夏泉手指微微动了动,脑子在这刻突然就更加清明了一些,她挣脱一只手,反拧住他卡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四两拨千斤的将他的手扭开,然后顺势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空气突然涌进肺部的感觉让她像是从死亡的大门逃脱了回来一样,让她趴在沙发上连连咳嗽。
黎越彬被她推了一个踉跄,跌坐在茶几上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剧烈颤动的后背有些微微发愣。
夏泉因为咳嗽,脸上有些潮红,她扶着自己的脖子踉跄的抬起头来,正看见眼神中还有些迷茫的黎越彬。
这时候,男人突然间站起来,脸上那一抹真实的表情瞬间被掩盖了起来,他语气冰冷的对着门口说道:“纪超,送夏小姐下楼!”
很快刚才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看样子应该是一直守在门口处。他站在门口公式化的说道:“夏小姐,请!”
夏泉狠狠的瞪了一眼黎越彬,拿起沙发上的包,转身而出。
办公室的大门很快被关上,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黎越彬一动不动的坐在茶几上,手腕处还隐隐传来夏泉带给他的闷痛。愣了好一会儿,他慢慢的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优盘放在手里掂了掂,低着头似乎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走到电脑桌上,将优盘插在电脑上。
很快,电脑里传来一男一女的喘息声,和女人略带狂妄的笑声。
他盯着她和赤、裸的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微微发愣,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有种无与伦比的愤怒充斥了自己的身体,所有的理智都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击的粉碎,如果她不反抗,不出一分钟她就会因为窒息而死。如果真的会那样,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多少年了,他竟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莫名恐惧……
他甚至说不清楚,这种恐惧从何而来?
010
【第三章】
“小泉,来我办公室一趟。”季晨探出头来,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她站起来,将自己脖子上的丝巾对着季晨办公室门上的玻璃倒影整了整,然后走进他的办公室。
季晨靠在自己那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前面,双手抱着肩膀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怎么了?”夏泉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手指下意识的将脖子上的丝巾往上拉了拉,试图掩盖经过一个星期还清晰可见的淤痕。
“小泉,我听说权老师给你打过很多个电话,可是你一个都没有接?”他终于说道。
“……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等我准备好我会接的。”
季晨叹了一口气,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小泉,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假释的听证会了,你真的就打算一直躲在家里?权老师现在需要你,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你们已经结婚七年了,女儿都六岁了。即便是为了女儿着想,好吗?”
“若是没有别的工作上的事情,我先出去了。”她转身就走。
“小泉,去看看权老师,给他一次机会!”
夏泉打开门,身后却传来季晨的声音:“这是什么?”
她回头,就看见他手上拿着她之前草拟的一份离婚协议。她两步走回去,想要从他的手中抢回文件:“季晨,你无权翻我的东西,还给我!”
季晨将文件往身后的桌面上一放,轻轻抓住她的手,微微皱起眉心。
“夏泉,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想想娇娇……”
夏泉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猛地甩开眼前男人的手,吼道:“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
季晨一愣,眼神微沉。
夏泉也猛地呆住,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之后,她才垂了眼帘,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
“不,是我逾越了,我只是想帮忙……”
“我知道,我会考虑的。”她拿起那叠有点发皱的纸,转身出了门。
………
夏泉去监狱探视权世礼是在他要召开听证会的前一天晚上,那天她坐在办公桌前面很长时间,手中一直摆弄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纸张因为被人反复揉搓,而显得有些发皱,最后她终于把那发几张薄薄的纸给扔进垃圾桶里面了。看着垃圾桶里躺着的离婚协议书,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婚姻。
总觉得婚姻是一座坚固的城池,其实不过像纸张一样脆弱的不堪一击。
……
之后,她去了监狱。
权世礼看见她第一眼的表情很是复杂,带着惊喜,祈求和难以启齿的尴尬。他站在探望室的门口,有些踌躇的不敢靠近。男人微微勾起的后背和溢于言表的胆怯让他看上去多少有点儿可怜。
这让夏泉开始有点儿莫名的心疼。
以前的权世礼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自信,稳重。高高在上和谦和有礼这样相互矛盾的形容词都能很好的同时体现在他的身上。夏泉一直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或者她这就是那是曾经的十八岁的夏泉,深深的崇拜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原因吧。
“我给还以为你不会来。”仿佛过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出声。
夏泉抿了抿嘴,实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男人倒是装作好像不介意,他在她对面坐下,冲着她微微一笑:“夏夏,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对不起。”
“……”她有很多话想说,想质问他为什么欺骗她,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家庭,放弃两个人的孩子。可是,所有的一切到了嘴边都变得异常无力。
“我之前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可是你都没有接。”男人继续试图找话题。
夏泉注视着他的脸,眼光不经意扫过他的眼角,停留在他脸上一道看起来已经很明显的鱼尾纹上。
“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十分能够理解,不过那天鲁肃接受电台采访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他正说着,夏泉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发出巨大而清脆的“啪!”的一声,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于是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咬着牙根,恶狠狠的说:“不要跟我谈论你交往过的那些女人!”
权世礼似乎吓了一跳,抬起头愣愣看着这个眼前似乎有些陌生的女人。
终于,他低声说道:“对不起!”
夏泉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最后又慢慢放松,脸色苍白的要命,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干涩。自从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一次眼泪都没有掉过,不是她可以控制,而是真的哭不出来。她慢慢的有些无力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冷静:“我只是来告诉你,明天的听证会我会出席的。”
男人激动的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夏夏,谢谢你……”
她感受到他熟悉的温暖,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就像是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做的一样。她有些贫血,血液循环不好,四肢总是冷冰冰的。所以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冬天把手伸进他的衣服下面。虽然她的手很凉,但是他从未拒绝过给她温暖。他会宠着她,宠到她失去分辨是非的能力,宠到她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他总是说:“我就是能给夏夏温暖的那个男人。”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已经不想要他给予的温暖了?
她默默的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说道:“我走了。”
权世礼似乎有些不甘心,站起来说道:“娇娇怎么样了?”
“很好,还在国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她说完,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门。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站着一个略显孤单落寞的男人。
………
关于权世礼的听证会,可以说是A城发生的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件,首先作为一个代表着公正和权利的大法官竟然犯了贪污受贿这样的官司,就说明司法公正的天平已经倾斜。足以让他作为人们茶余饭后唾骂的对象。无论从身份到事件都极为敏感。上面的领导十分重视,若是罪名成立,为了平民愤,是足够判死刑的罪名。
夏青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夏泉,有些担心的问道:“姐,其实你可以不去。今天法院门口一定聚集了很多记者。”
“我必须去。”夏泉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子的前方。
“你不害怕?那些什么都不知道人在背后议论你。”他有些焦急的说道。
“不怕。”她只是坚定的轻轻吐出两个字。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夏青看了看身边的女人,这个从小到大,他一直依赖的女人,倔强的,好强的的女人。终于没再说什么。
法院门口果然聚集了很多媒体,记者,还有一些围观的群众。夏青把车子停在相对较远的地方,希望可以趁着这些人的不注意想办法溜进去。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把夏泉逗得直笑,扯着他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刚才一直没有的波澜的双眼终于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她伸手整了整夏青的领带,让这身价格不菲的西装显得端正一些。
“姐……”大男孩儿有点儿动容,眼神中波光流转。
“夏青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我和爸妈省点儿心呢?”她笑着叹口气,顺势抖了抖他的肩膀。
夏青会意,知道她说这句话是感激他的保护,于是笑嘻嘻的说道:“别客气。”
夏泉深吸一口气,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