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初雪都大跌眼镜,万没想到我是来真的,“夫人,是不是要先请示下皇上?”她做事还是那样小心谨慎。
“夫人要的东西哪有万岁爷不给的。。。”若涵这小丫头,鬼灵精一个。
“恩,若涵还真是明白朕的心意啊,哈哈。”玄烨从前殿过来,手里拿着我那把浅棕色的香木扇,我记得那把扇子一直都挂在东暖阁内屋的墙上啊,因为福全的原因,我已经好久没碰过它了。今儿个怎么到他手上了?
他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搂过我,“怎么?看上什么东西了?”
瞧见那扇子心里头就觉着闷得慌,昨天若涵回来才跟我说福全受了风寒,也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没有。定定神,才说,“看上逼罗国进贡的珠宝,皇上赏是不赏?”
玄烨瞧下桌子上的珠宝,丝毫没有犹豫,“你喜欢就尽量选吧。”
眼珠子定格在珠宝上,“确定?是一半哦,且是价值最贵的。”
眼前的男人习惯性的捏了下我的鼻子,“你要就拿去。倒是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些个东西了?”
拉着他的手坐到外屋的软塌上,可不能让亲爱的皇帝陛下站累了。夺过他手中的香木扇子,摊开一看,里面多了株梅花,“突然喜欢就想要了,以后如果还有进贡的,我都要留一半起来啊。”见他没有不悦,接着说,“怎么也突然想到在这扇子上做画了?”
“以前见你常拿在手上,现在又搁在那儿不动。猜想啊,许是这扇子上少了什么,下午刚好有做画的心,就画了株梅。怎样?比以前漂亮了吧?”
“恩,是很漂亮。奴婢谢过皇上了!”多虚请假意啊。“若涵、初雪,就按先前给你们说的做,选好的给我放在里屋的箱子里。”老天啊,赶紧让那些藩国都给进贡了,那才叫财源滚滚来。
正文 第十九章 敛财(2) 到了三月,平南王尚可喜请求告老还乡,玄烨当然是高兴,很快就允许了。三藩的势力也可趁此机会瓦解了,可是尚可喜想要将爵位传于其长子。开玩笑,玄烨怎么可能答应。跟明珠他们商量后,告诉尚可喜说,藩王没有世袭的先例,不准!
到这一刻,我知道,离三藩造反的日子不远了。心也紧了一弦,就算知道结果一定是玄烨赢,可是还是担心得很,还常常夜里做噩梦。
加上连年灾荒,这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见他老是皱着眉头,我更加烦躁。还好这些时日后宫还算平静,也省了心。就怕突然怎么着,本来就很混乱的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心情也只有在藩国进贡的时候好一些,五月和六月吐鲁番部和厄鲁特蒙古车臣汗分别进贡,我又得了不少财物。可是我还是觉得少得可怜,一点也满足不了我。
我是觉得这些东西太少,可是却听若涵讲宫里暗地里传的可厉害了,说我凭着皇上的宠爱,敛了不少财物。这些东西全是后妃们应得的东西,却被我一人霸着。
我并不生气,当初有这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冤枉也好,委屈也罢,做了就认了,我苏墨儿也不是抗不起的人。
老祖宗可能也听到了什么,遂命人宣我去清宁宫。这一路上瞧我的人还真多,幸灾乐祸的当然是不少。可是见到那佟妃,脸上并非是嘲笑之意,却是担忧。一向知道她心地善良,不过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对一个抢走她丈夫的人投来担忧的目光。心里感激,冲她微笑。她也没料到我会如此,惊讶之余也对我笑笑,像是鼓励。这宫里头难得的温暖啊。
到了清宁宫,老祖宗吩咐所有人都下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跑过去挽着她的手臂,撒着娇,“老祖宗,可是想墨儿了?”老祖宗对苏麻本来就好,我自然也不把她当外人,太陌生了,她反而会起疑心。
她假装拍打我的手臂,脸上却挂着笑容,“你这丫头,仗着自己越活越年轻就耍起性子来了?”
向她吐着舌头,“苏麻哪有?老祖宗很少宣我的,今日定是思念苏麻了。苏麻也念着老祖宗呢,这阵子正在研究些好吃的,等过些日子成功了给老祖宗送来。”
“什么好东西啊?”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先保密。”说着扶她坐下,我才蹲了下去,头靠在她腿上,“老祖宗,这阵子苏麻烦得很。”
“你敛了那么多财宝还烦什么?”终于如正题了。
早就知道是因为这件事,玄烨都同意了,老祖宗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不过她也担心这后宫的流言啊。
叹了口气,“老祖宗还不知道苏麻的脾性吗?那些东西送苏麻还不想要呢。只是现在急用,老祖宗,您就别担心了,苏麻不会做让您为难的事儿。”
老祖宗慈爱得摸着我的头,“哀家自然明白你的脾性,可别人不明白啊。昨个几个贵人才在哀家面前参你敛财无度呢,要不是佟妃当场喝止,哀家还真是难办。你呀,以后也小心着点。就算是急用也慢慢收罗宝贝啊,等到用了才知道大把大把的捞,也不怕显眼。”
佟妃?我一向和她不熟,她居然会帮我,真是难得了。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有空也到她那儿去转悠转悠。一来是谢谢她,二来反正这阵子闷得很。
“老祖宗,苏麻谨听教诲!”
“今儿个都来了就吃了晚饭再回去吧。你在这儿啊,哀家也可以和自己的孙子吃顿饭了。”
他会来吗?我可不敢肯定。“老祖宗说到哪儿去了,若是您想和皇上吃饭还怕皇上不来?”他可是个孝顺仔!
正文 第二十章 探病裕亲王(1)上 康熙十二年七月,平西王吴三桂和靖南王耿精忠前后上奏请求撤藩。八月,玄烨召集各议政王,大臣,贝勒等等商议撤藩之事。其实他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了,只是想看看大臣们的看法。
果不其然,这次商议大臣们分为两派。以兵部尚书明珠为首的坚决撤藩,明珠这小子不愧跟了玄烨那么多年,就是明白玄烨的心思。另一方以大学士图海为首的认为不能撤藩,他们认为撤藩三藩必反。他怎么就没想过现在三藩势力如此之大,就算不撤藩,总有一天也会造反的呢?别人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看,男人的见识也可见一般。
也不能怪图海有这样的想法,若各个都像玄烨想得透彻,那不各个都能做皇帝了。
最终决定是撤藩!
这战火就要开始了,可是却听若涵回报说裕亲王病重。原本就不安宁的心更加不平静。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总不见他有什么起色。不是生病就是精神欠佳,常常听小全讲他在朝堂上都打不起精神。
原本悠哉着过日子的裕亲王却因为我的出现改变了命运。历史上的他可是玄烨的得力助手,征讨葛尔丹的时候还被封为抚远大将军。
我心中的愧疚因他的病重一天天的加深。若涵每次回来都掉着眼泪对我说,他总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喊着姑姑,姑姑。就算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听了也疼啊。再过一段日子又听说裕亲王病情又加重了,还昏迷不醒。
憋了几天还是忍不住了,我一定要去见他。玄烨刚开始坚决不同意,他怕我心一软就改变主意,会跟了福全。这个傻小子。
“这么几年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你的心你还看不明白?你看他都那样了,我再不去看他,我的心怎安啊?若不是我,他哪里会弄成这番田地?”说着泪水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以前常常会装哭逼玄烨就范,可是这次,心真的是很痛。
他还是见不得我落泪,我的泪水可以使他化僵硬为饶指柔,长长的叹着气。用手擦着我的眼泪,“不哭了,我答应你还不成吗?他是我哥哥,我也担心他的身体。可是想到他对你的感情,心里也会不好受。我也很矛盾的。”
“我懂,我只是去看看他。”一直以来对他的那份感情都是最纯的。
“要带人保护你吗?”
“一个宫女还怕有人行刺不成,你就放心好了。我和若涵偷偷出去,没人会知道的。”得到他的允许,这才止住泪水。
“小心点啊。”
这次去裕亲王王府也怕太显眼,只能在入夜之后才出宫。为了不让人起疑,我打扮得跟若涵一样。马车到了裕亲王府,我装做是若涵手下的宫女跟在她的后头。这一路出来,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若要对我不利早该动手了,既然没有动手应该是安全的。
进了裕亲王府,王府里的人见惯了若涵奉”玄烨的命令”来探望他们王爷,也不觉着奇怪,只是恭恭敬敬的带路。穿过一个个园子才到福全所居住的卧室,进屋见到他的嫡福晋西鲁克氏正守在他的塌前淬泪。见我和若涵,忙起身,“姑娘来了。”
“王爷可好?”若涵这句话虽是多余的,可是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也只能这样问了。
嫡福晋瞧着面色苍白的福全,用手巾擦着眼泪,也不说话。
“初雪,你在这守着王爷,我和福晋出去走走。”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脑子也不灵光,今天倒是会做事来。
福晋没想到若涵会这样讲,在这王府里还找不到人照顾他们家王爷吗?她也是个聪明人,点点头,“我也想和你说说话。”
她同若涵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打量下我,那双审视的眼睛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将头低的紧紧的。
正文 第二十章 探病裕亲王(1)下 待她们走远,我才把门给关上。 迫不及待走到福全的塌前。
这一别也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他憔悴了好多。原本成熟俊朗的脸也没有昔日的阳光。他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嘴角周围都是胡渣。他是过得怎样的日子啊。
心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的抽打着,那痛,可以让人刻骨铭心。当日为什么要去那御花园,又为什么要跟你出宫逛大街。若不是我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又怎么会如此?福全啊,是我苏墨儿害了你。
那一滴滴的泪水打在他的脸上,取下胸口的丝巾为他擦拭。我以为这样他会醒过来的,可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电视里演的,健康的人为生病的人流泪他就会醒的,原来都是骗人的。
“福全,你醒醒。你不是要见我吗?我来了,苏墨儿来了。我求你,你醒醒好不好?”为什么他还是不动,为什么?“你要让我一辈子内疚你才安心是不是?难道这就你对我的惩罚?”
将他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握在我的手里,“你感觉到了吗?我就在你的身边?”他还是没有反应,我把他的手贴到我的脸上,“这是我的脸,你感觉到了吗?脸上的泪水你感觉到了吗?你忍心见我为你哭,为你落泪?”
他还是继续昏迷着,痛苦的抬起头来,见到他床头挂着的木扇,那把在盛京买的木扇。他一直留着。
将它取下,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我的画像,还有几个字,‘醉是伊人梦’。既然知道我是遥不可及的梦,为何你又偏偏放不开呢?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这样折磨你自己,何苦呢?难得痴情郎!即便是如此,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明白的。。。
收起他的那把扇子挂在床头。复又坐在他身边,执起他的手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任泪水滑落。就让我的痛来弥补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