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哪位- 第23节

39

39、流言蜚语　。。。　
　
　
　　萧凡被苏沐打发回了公司，三个人坐在曲欢的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谁都没有出声，在高架桥那里等红灯的时候，曲欢心里憋屈狠砸了几下汽车的喇叭，害的前面的司机伸出头来冲着她喊叫了几嗓子，曲欢正愁着有火没有地方撒呢，刚好跑出去和那个司机大吵了一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飘起了细雪，从高架桥上望下去，整个方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苏沐突然想起了同萧凡在山顶上看流星的那一夜。也是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唐勉侧着头盯着她看了半天，抬手敲了敲她的头。“做什么美梦呢，笑成这样！”
　　
　　苏沐脸一红，把头别向了另一边。半天，她又神经质的转过头来摸着唐勉的小腹。“小勉，你说这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儿？”
　　
　　唐勉低头看了一眼平平的肚子，脸上浮现一抹柔和的微笑。“不知道，我只希望它从一出生就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和李安哲能免它苦，免它忧，免它四处流浪。给它一个完整的家，这样，它就不会像我这样……”
　　
　　“小勉……”苏沐嗔了一句，缩进唐勉的怀里。她总觉得，李安哲和这个小生命的出现让唐勉改变了很多。以前那个拼命的，嚣张跋扈的女子一下子就变得温柔了……
　　
　　车门被曲欢扯开来，几片雪花夹杂着寒风刮了进来，曲欢的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伸手挂档，踩油门，车子随着大队的车流缓缓地开动起来。
　　
　　苏沐懒懒的靠着唐勉，看着倒视镜里曲欢得意的表情忍不住张牙舞爪的跳起来打趣她。“你就是个刺儿头，丁点大的事都要去争一争！”
　　
　　曲欢甩给她一记白眼，红唇微启。“嘁，这叫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天天像你们俩这样我就得憋屈死。”她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得了，大冷的天，等会儿去超市买点吃的，晚上去我家里吃火锅吧！”
　　
　　听到这个提议，苏沐不由得欢呼雀跃。“好耶，我最近准备考试，整个人都消瘦了……”
　　
　　曲欢又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打击她。“你快省省吧，唐勉刚怀孕，等会儿又吐了。你这样还消瘦，都快赶上半头猪了！”苏沐气的吱哇乱叫，碍于曲欢握着方向盘，也只能愤愤的作罢。唐勉抿嘴看着她俩打打闹闹，扫了一眼窗外的飘雪，轻声说道：“还是先把我送回学校吧。”
　　
　　苏沐静了下来，转头看着唐勉轻声问道：“系里的处分是什么？”
　　
　　唐勉微微一笑。“开除。”
　　
　　……
　　
　　建大是一所新兴的大学，但是它的建筑系却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据说，学校里的几幢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是往届成绩优异的学长学姐亲自设计的。然而，一场冬雪下来，所有的建筑物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白纱，却也看不清楚这些建筑物的独特之处了。
　　
　　建筑系的办公楼独树一帜。远远看过去是一个阿拉伯数字的一。唐勉解释，当年的那个学长认为，全国上下，建筑系能配得上NO。1这个称号的，只有建大而已，所以就设计了这个图纸。听到这话，苏沐忍不住暗暗赞叹，好狂妄的一个人。
　　
　　现在的月份天气酷寒，而且已经接近了期末，大家基本都在复习备考，但是在建筑系门前的公布栏前却仍旧聚集了许多的人。唐勉的脚步不由得顿了顿。曲欢插着口袋扫了一眼密集的人群，又看了一眼唐勉。
　　
　　“真的决定好了吗，也许，我能再尝试看看，虽然影响挺大的，但是，也不是说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唐勉的鼻尖冻得通红，她伸手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反正过几个月我也还是要来办休学，省得麻烦了。这个证我也不是很看重。而且，做错事不用受罚，世上哪有这个道理呢。走吧！”
　　
　　苏沐伸手挎着唐勉的胳膊，坚定地说道：“小勉，别怕，我和欢欢都在！”唐勉转头温柔的看着苏沐，笑着点了点头。“不怕。”
　　
　　随着三个人越走越近，人群中逐渐的有人认出了唐勉，大家由一开始的高声议论渐渐转为了窃窃私语，可是那些犹疑在唐勉身上的目光却像是一把把尖刀，每一下都能剜下去一块肉。曲欢高傲的看了她们一眼，握着唐勉的肩膀柔声说道：“一个人可以么？”
　　
　　唐勉点了点头。“没问题，你们两个在外面等我就好。”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从人群的脸上扫过，然后脸色苍白的走进了办公楼。
　　
　　苏沐觉得好冷，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都冷了。她向曲欢靠了靠，一抬头却突然看到了告示栏里的一些奇怪的东西。松开曲欢的胳膊，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人群似乎在躲避瘟疫一般，“刷”的一下子让开了一条道，公告栏里的东西一下子就呈现在了苏沐的眼前，她觉得所有的血液似乎都静止了。
　　
　　“怎么了？”曲欢站在她身后轻声问了一句，然而半天却不见苏沐回应，她插着口袋从台阶上走下来才发现，苏沐整个人都在颤抖。顺着苏沐的眼光看过去，曲欢也不由得愣住了。
　　
　　告示栏上贴了许多唐勉和李安哲的照片，而且很明显这些照片被人恶意P过了，有一些甚至都露出了隐私的部位。旁边一张黑色的大字报上更是用血淋淋的红色数算着唐勉的罪过，说她怎样勾引了别人的老公，怎样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怎样的恬不知耻，怎样的犯贱。可是却没有任何字眼来表明，三年前的那段过往。似乎唐勉就是这样一个凭空出世的人，以破坏别人家庭为乐一般。
　　
　　曲欢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发了疯一般开始去撕那些照片，那些大字报，可是它们就像是被泼到了白色的画布上的墨汁一样，怎么样都清理不干净。
　　
　　苏沐看着看着，眼泪就淌了下来。冷风吹过，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些东西唐勉一定一早就看过了，这些流言蜚语唐勉也一定一早就承受了，可是她却从来都不说，就像她说的，这些都是对她的惩罚，可是，可是惩罚不是这样的啊，惩罚也不是要把人网死路里逼啊！
　　
　　曲欢一边哭着，一边用力的撕扯着，她就像一只发了疯的母豹一般嘶吼着：“苏沐，你楞什么呢，过来帮忙啊！”
　　
　　苏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猛的拽住了曲欢的胳膊，她看到曲欢的长指甲已经劈了，有两个手指已经出了血。她从兜里掏出来干净的纸巾给曲欢裹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别撕了，撕不干净的……”曲欢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突然面前的人影一闪，苏沐抱起一旁的花盆朝着人群里砸了过去。人群一声惊呼，顿时闪躲开一个圈，大家都惊恐的看着苏沐，忍不住往远处撤了几步。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人群的中间，狠狠地说道：“唐勉做错了事，自然有她该受的，可是，多出来的，哪怕是一丁半点儿我们也不会让她受着。谁给的，我们就加倍的还给谁。这事若是不关你们的，就离得远一点，祸从口出懂不懂？”她抬脚捻着那株枯死的植物，到了眼角的泪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平生第一次，她明白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了。
　　
　　建筑系的办公楼里，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女孩子苍白着一张脸靠在冰凉的大理石柱上，脸上泪水交替纵横着，胸腔里憋着的一口气快要把人撑裂了，可是，她不敢哭出声音来，她咬着手背闷闷地流着眼泪，可是，为什么泪水会那么苦涩呢？
　　
　　妈，你当年怀着我不顾一切的想要等爸爸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无话可说了，写这章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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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就亲一下　。。。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
　　
　　住在郊区就是这样，安静，风景好，惟独到了夜里四下里寂寞的都像要结了冰一样。
　　
　　一张精巧的八仙桌安置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桌角雕刻着的花纹清晰可见。桌上的锅子里冒着蒸腾的热气，即便距离很近，可是却仍旧瞧不真切坐在对面的人的脸。苏沐发着呆，看着锅里翻滚的水花擎着红色的油珠滚向锅子的边缘，脑子里空荡荡的。
　　
　　唐勉给苏沐和曲欢夹着菜，渐渐地锅子空了，两个人面前的盘子里就堆积起了许多的蔬菜，肉卷，高的像一座小山。唐勉又往锅里下了一些羊肉卷，热气很快就消了下去，苏沐看到唐勉的脸上早都布满了泪水。
　　
　　她心疼的叹了一口气，拿着纸巾挪到她的身边，伸手小心的给她擦着眼泪。唐勉摇了摇头，埋下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盘子里的肉，一边吃一边哭。苏沐实在看不下去，夺下她手里的筷子，猛的把她抱紧了怀里。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很温柔很温柔。渐渐地，她就觉得肩头是成了一片。
　　
　　曲欢眯着眼睛抱着肩坐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溃不成军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太欺负人了，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唐勉哭得累了，由苏沐陪着进屋里睡了。苏沐听到房门外曲欢似乎给李安哲打了个电话，不过会儿，公寓的门就给敲响了。李安哲一身风尘，似乎刚刚出差回来，眼角带着深深地疲倦。他跪在唐勉的床边，执着她的手轻吻了一下，又小心的将唐勉眼角未干的泪水擦干，替她掖好被子才退了出去。
　　
　　那一夜，客厅里的灯亮了许久，窃窃私语声不断，可是曲欢和李安哲究竟讲了什么苏沐却没有半点心思去听。她轻轻拍着唐勉，就像妈妈守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这些年来，出了什么岔子，惹了什么烂摊子，永远都是唐勉站在前面冲锋陷阵。她就像是超人附体了，永远都守护着身旁的一干朋友，直到她累得倒下，身旁的人才觉得，其实这一切并不是理所应当的。
　　
　　她也会累的。这世上也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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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公作美，星期六的天气异常的晴朗。唐勉被李安哲接回了家，一路上呵护备至，唐勉一路笑着，对于昨天所受的屈辱绝口不提。
　　
　　曲欢接到她爸爸的电话，紧急的回了雾海，临走的时候再三保证一定会在唐勉生日之前赶回来。苏沐一个人百无聊赖，决心一个人去给唐勉挑礼物，结果居然在商场遇到了下来巡视工作的萧凡，直接跟着萧凡一起回了萧凡的别墅。
　　
　　小齐看到苏沐很开心，扯着她要她传授几道私房菜，两个人躲在厨房里捅咕了一个下午，萧凡坐在沙发上一面摆弄电脑做开发案一面不时的拿着眼睛偷瞄两个人，抿嘴偷笑。
　　
　　晚餐过后，小齐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萧宅，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萧凡从电脑里抬起眼睛，看到苏沐趴在地板上不知道在捅咕什么，他放下电脑偷偷地凑过去，猛的抱住了她，惊得苏沐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尖叫。
　　
　　“你搞什么鬼呢。一个人在这边这么半天？”
　　
　　苏沐拍了他一下，嗔道：“吓死我呀你”，她伸手戳了戳放在面前的巨型本子，萧凡这才注意到，原来那竟然是一本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