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死网破的情况之上。
也就意味着,杜衡不会阻止he的行为,但会在he洋洋得意自己成功的时候,去干掉她。这个干掉,恐怕就是见血了。如果发展到那一步,谁也阻止不了杜衡了。
她们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不看见那样血腥的杜衡。
看这儿平淡冷清的性子,其实比火还要热切。
“杜衡,你想想,你还有hugh。他不能没有你。”adam也加入了游说的队伍,着急地补充道。
杜衡轻轻地笑了出来。
“我说过了,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吧,她要公开,随便她,反正公开了我也不会因此去坐牢。帮助我偷换身份的高叔叔和杨阿姨也已经去世了,最多取消我和妈妈爸爸之间的关系。又能够如何呢,大不了,我不做明星就是了。”
她饱含讽刺地说,美艳的脸隐隐地透出了绝望的气息。
这种气息很浓烈,浓烈到eudora不用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不妙。
不对,事情不会像杜衡那样说的乐观。既然杜衡是贪污犯和杀人犯的女人,并且涉嫌了案子,又偷换了身份,这样种种算下来,只要当时adam找出来的资料够齐全he再动一点儿手脚,杜衡完全有可能去坐牢。
虽然高木和杨恬已经过世了,但是杜衡也已经违反了法律。
在知情的情况之下,不向政府报告,只需要增添一点儿东西,就可以变成——怂恿政府人员违法犯罪。这条罪状,也就不清了。又何况,当时杜衡的亲爹的事情,直接震惊了整个中央,既然身为贪污犯的后代,少不了被特殊对待。
这只要不处理好he心肠狠一点儿,杜衡就直接从当红明星变成阶下囚。
eudora和adam能够从视频中,看到he清清楚楚的警告。她去韩国整容,特意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先让杜衡摔一跤,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如今,她才不会轻易地就放过杜衡。
王的盛宴one
如果问adam,你信不信杜衡也有一天会害怕到失去理智,害怕到想要不战而败,害怕到想要逃避?答案很显然,adam不信。连失去席景的时候都可以沉着冷静地过来跟她谈判的人,怎么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自乱阵脚。
你要问eudora信不信?
她了解,所以,她……还是不信。
无论多明白杜衡有多么恐惧当时,多么憎恨自己,她都不信。杜衡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明知死途也要一口气走到底的那种人。
杜衡有着即便下一刻要死了,也要死得灿烂的那种气魄。
这是eudora佩服她,欣赏她的原因。而且,一个美人,如果没有头脑,也许那些喜欢他的男人会说,这是天真单纯。但其实仔细品尝这些男人们的评价,天真单纯真的是好事么?用两个字来概括这四个字:草包。
好骗好哄好打发。
不然大家能够记住名字的大美人,哪一个的心机不是堪称小诸葛的,不然后宫的争斗能够上演几百集么,不然宅斗能够斗上那么几十年,然后重生又来么。
美女的智商可以是无穷,对付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办法也是无数。
自然,杜衡绝非草包。她很聪明,但关键是她很阴狠,无论是谁,都可以一口气利用到底,心思深沉,如果不是她想要表现出来,你根本看不见丝毫。
之前的eudora,是太担心杜衡了。
对她来说,这已经是个炸弹了,更何况是杜衡。
但是,杜衡不是草包,不会将最深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eudora的眼中闪过一丝古怪。识相地拽住了杜衡,担忧地说道:“杜衡,我们还有胜算的,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很憎恨自己。”
憎恨自己?adam眸中精光闪过,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表情各异的两人。
“不用说了,”杜衡深呼吸,眼瞅着就要崩溃,“我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你们回去!让我想一想!想一想她要怎么死!”咬牙切齿地说。
杜衡却把声音压低了的,生怕席景听见了。
adam心领神会,低声道:“席景在里面?”
杜衡点了点头。垂眸,“我不想他知道。”
eudora心中明白,却故意问道:“为什么?他可以帮你很多?”
“不!”杜衡一下子就反弹了起来。“你疯了吗!他怎么可以!如果要帮我,那意味着什么!eudora!”
adam连忙拖住杜衡,安抚道:“不要动怒,杜衡,你现在激动不得。一旦失去理智,就是给敌人机会。篓子是我捅出来的,该是我去解决。你好好呆在家里面,不要乱跑。我和eudora合作,明白吗?我会尽量护着你,就算是事情发生了。我也不会让你去蹲监狱,明白了吗?”
杜衡沉默了片刻,定定地看着adam。半晌后,点了点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你磨了把最锋利的刀,最后,却要自己亲手铲除它。”
这话说得adam老脸一红。她松开了杜衡的手,涩涩地笑了笑。
“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没什么,”杜衡轻笑,“我进去了,他会怀疑。在此之前,我不一定会听你们的。你们要怎么做,就看你们个人的意思了吧。”
语气很淡,表情很淡。
但,就是让eudora和adam为之一惊。
她们明白杜衡的意思,杜衡要做什么,她俩都管不着,相对应的,她俩要做什么,杜衡也不想管。也许……杜衡就会有大动作了。
“杜衡——”杜衡冲动的性子,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事儿来,eudora连忙出声阻止。
“再见。”杜衡将笑容卸下来,冰冷地说道,随即关上了门。
随着门关上,杜衡重新回到客厅,静静地看了一眼完全掩上了的咖啡房门,露出浅笑来,一改之前的反常和凝重,轻松地到了卧室内,拿上睡衣。
等她洗完澡出来,席景也已经将咖啡煮好了。
她走过去,环住席景的腰,甜腻腻地问道:“好香呀,你喝的是什么?”
席景对蓝山并不偏爱。eudora拿回来的蓝山豆不多,来来回回这么煮下来,估计也剩不了多少了。
席景都会让着她。
“黑咖啡。”席景简短地回答,将面前的咖啡推给了杜衡,随即轻声问道:“刚才是谁?”
杜衡闻言,手上一顿,随即掩饰般地笑了笑,“没什么,是eudora。找我聊会事儿,你知道她的,压根就是个工作狂。”
轻笑过后,不理会席景的注视,杜衡啜了一口咖啡,靠在席景的肩膀上,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点儿心情不好?”
不然不会用那样深沉的目光,注视那么久。
席景怔了怔,顿了顿,才点了点头,眼里有一点儿东西闪过。
“我只是觉得,是不是你的过往让你太过于害怕了。”她不疾不徐地抛下了重磅炸弹。
席景顿时惊愕起来,手上的咖啡差点儿摔了下去。
“别那么惊讶,我早就知道了,”杜衡浅笑,握住了席景发抖的手,“怎么,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能够问别人吗?”
席景别过头,艰难地说:“你不要知道,那很脏。”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一直以为,是席景太介意过去了,反倒说不出口。怪不得,她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席景会告诉adam。
只是因为adam仅仅是个好友,而不是他真正在乎的人吧。
想到这,杜衡的心情又好上一分。
她将咖啡放下,钻到了席景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我的经历,跟你那么的相似。我们都是背负着血债的人,没有资格说对方脏不脏的。也许,你也是因为怕勾起我相同的惨痛的回忆,这是在保护我,对吗?”
席景怔了怔,感觉四肢都僵硬了,表情也变得很硬。
感受到他的僵硬的杜衡勾出一抹笑容来,表情高深莫测。
她退开他的怀抱,像之前那样,摸了摸他的脸,像对待孩子一样。
王的盛宴two
“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个小孩子,”杜衡捧着席景的脸,表情诚挚而温柔,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最崇高的东西一样,语气柔得可以粉碎一切,“永远停留在十九岁那年的孩子,永远迈不过心中的坎儿的孩子,面对死亡,害怕得不知所措的孩子。”
席景垂下眸,睫毛动了动。
“你知道吗?”杜衡放下手,转身,捧起咖啡,上面的温度让她感觉很暖,“如果当初不是我的出现,我的母亲不会死,也许只是受辱了,也许逃开了那个地方,就又可以一起生活了。虽然这个想法很自私,不过是比最后的结局要好,对吧。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妈妈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了。有一段时间,我恨不得杀了自己。也许,某种程度上,是我害死了妈妈。”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不是你,如果你能够动弹,如果你能够思考,如果你能够回答,‘我妥协’,你的凯瑞,你的母亲,就不会有那样惨绝人寰的下场。都是你害死她们的,她们恨你。”
这里的每一句话简直就是像是针一样,直接戳入了他的心口。
他能够感受到,在心里某一处,伤口再度裂开了,他好不容易胡乱地缝上去的遮伤布,顷刻间就被鲜血淋湿。他感觉不到疼,他的脑子已经处于麻痹的状态了。
可是,为什么眼中会有湿润的感觉。
“我们都是这样想的。如果当初不是这样,事情就不会那样发展。即使你知道,既然你父亲让凯瑞回来,凯瑞就不会有好下场了。即使你知道,母亲从头到尾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二房,后面还有不少女人等着取代你母亲的位置。你的父亲的花心是出了名的,即便你父母的爱情故事曾经传为佳话。你是明白的。但不愿意承认,为了逃避这血淋淋的事实,就将所有的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
“这就是你,席景。”
没错的,这就是她的男人,一个高傲开朗的大男人。而不是如今冷清,与世孤立的男子,永远都拥有着寂寞的颜色。
“可是,那又怎么样。这种事情,我承担不了,更无法替你承担。席景。你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好不好。如果你活下来,牺牲了你最爱的两个人活下来,只是为了像行尸走肉一样的话,那她们俩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她们白白地就这样死去了。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一句很老套的话。你确定你这样对得起她们吗?”
席景的眸光一下子就变冷了,他回过神来,轻轻地笑了出来。
“呵呵呵,不然你认为,我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完成我的梦想吗?如果不是我懦弱,当初只要接受父亲的要求。她们就会得救。”至少表面上,还是相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