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之歌 禁断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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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之歌 禁断恋曲-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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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以前曾经要躲开耕司他们、那个时候的郁纪,要显得更遥远呢?

    坐在助手席的郁纪,正处於放松状态中。但是,那盯著虚空,目不转睛的视线……彷佛已经进入完全无视他人的境界,从他这个神态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对,现在的郁纪闭锁自己。仅能接触到表面,但核心部份却谁也无法触碰,耕司强烈感到那种拒人的强硬。

    〃——青海她啊〃耕司试探般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失踪了一个星期。仍未有任何联络。〃

    〃是吗?〃

    仍望著无尽的远方,郁纪仅冷漠的点头回应。

    〃相当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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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耕司谈起今天天气或路面情况等无关痛痒的话题,郁纪大概都会这样回应。想到这样他觉得自己的说话逐渐变得空虚。

    〃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没有,完全没有。〃

    这也是在青海失踪後,郁纪对耕司的质问的千篇一律回答。

    〃……你好像完全不在意。〃

    〃没这回事。〃

    郁纪对事情演变至此,露出显得略为意外的遗憾表情。

    〃她是来我家途中不见的吧?我当然会担心她啊。〃

    突然一股无法压抑的焦躁涌上耕司的心头。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现在痛殴郁纪一顿,让他说清楚脑袋中到底在想什么。青海是耕司的恋人。像这种漫不经心的敷衍,耕司实在无法容忍。如果是其他人就算了,但郁纪是耕司的挚友。郁纪是——没错,原本的他绝不是这种冷漠的人。

    为何他会变成这样,即使问他也不会回答吧。

    以前,他还是把自己关在壳里的时候,也许能够以巧妙的寻问引导他说出一切。但是,演变至他城府甚深的现在,就完全束手无策了。郁纪继续欺瞒别人,决不让人看到自己的本意。如果现在手空下来的话,真想刮懊悔莫及的自己两巴掌。

    〃青海她呀,要与你谈谈津久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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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听到津久叶瑶这个名字的郁纪,露出不快的苦笑。但是耕司从那笑容里,看到如同情般的冷漠,蔑视般的怜悯神色。

    〃津久叶吗……真受不了呢。因为发生过那种事,最近没与她联络。〃

    〃……〃

    耕司实在无法接受。如果郁纪对瑶的感情真的是如此冷淡的话,就应在她告白时拒绝她。但遇上意外前的郁纪却没这样做。耕司再次感到痛心疾首。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也许只是拥有勾坂郁纪的记忆,实际上却是其他人的人格也说不定。

    在经过西那须野盐原高速公路入口时,雪暂时停了。不过这附近已是下雪时期,可以看到山路还残留著积雪。

    在转向小而曲折的山道,入弯时耕司才後悔没装上车胎防滑铁练。即使这样耕司还是危险地驱策著汽车,依赖令人不安的导航,在山路中前进。完全找不到目的地的正确位置。除了逐次驶进地图上没有记载的小路找寻照片上的景物外,就别无他法。

    〃在这种地方,真的有别墅在?〃

    〃因为奥涯教授喜欢能避人耳目的地方。〃

    耕司越听越发对那个叫奥涯的男人反感。

    发现那条被大片森林所隐敝的山路的,是郁纪。在雪地蓬勃生长的杂草,令这条路更像是未开拓的野径。

    〃这……真的是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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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司停下来,从车窗探头望向那片黑暗的森林深处。视线被重重的树木阻挡,这条荒芜的野径到底通到哪里真是天晓得。

    〃从照片上看来是这里没错。〃

    被郁纪催促,耕司把他给的照片,与森林另外一边山的棱线对照。

    〃……原来如此。远景看来没错。〃

    〃去看看吧。〃

    郁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耕司却从中感到无言的压力。虽然要爱车穿过这种野道会颇为不安,但最大问题是要怎样回去。耕司转二档,轧过积雪的路面驶进野道。

    在高原黄昏很早就来临。车子在森林中慢慢前进的时候,从林隙间看到天色逐渐昏暗。除了汽车引擎声及轮胎轧过路面积雪的声音外,整个森林就没有其他声响。郁纪也再次沉默凝望前方的远景。

    在不祥的静寂中,耕司感到与那时站在郊外住宅区奥涯宅前同样的恶寒——原始的本能警告他,再往前踏进一步,就会进入禁忌的异界——那种感觉一直挥之不去。不久,像把天空割出取出一个矩形的黑影,突然出现在森林中。

    〃……〃

    把车停下来,耕司对比了照片与眼前的建筑物。的确,完全没错。想叫住邻坐的郁纪,但这位好友却无言地下车。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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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到没法叫住他,耕司摇摇头从後追上。打开汽车的车尾箱,取出探射灯,然後踏进别墅积雪的前庭。

    拍下别墅的照片,已经相当古旧。实际上山庄由於被风雪侵蚀,看上去与废屋差不了多少。既老化朽腐,很多地方亦缺乏维修。玄关上了锁。但郁纪毫不踌躇将门一脚踢开。耕司抱著事到如今已没什么所谓的心态,在一旁冷眼静观。

    屋内的窗被厚厚的窗廉遮蔽,非常黑暗。郁纪打开自己的手电筒,粗暴地入内搜查。耕司虽然没仔细观察,但这座别墅一眼就可看出,与东京那间住宅一样,都是已经没人居住。不再客气,耕司开始探勘其他房间。

    甫进入房间,他就觉得没有调查意义。什么也没有。家具日常用品仅有最必须的——不,房间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只是一间空空如也、积上厚厚灰尘的房间。仅有的家具差不多一半以上,都是搬进来後一次也没用过的新品。空的烟斗,连一丝损伤和污垢都没有,就这样被霉菌湿气及尘埃所埋。与东京那住宅的污脏相比,这里是另一种令人不舒服的居家。简直就像没人住的示范单位被弃置一样。

    勉强有生活痕迹的是厕所、浴室及厨房等地方……还有睡房的床一处。曾经在这个家生活的人,除了吃和睡之外就什么也不干吧。惊讶於这种情况,耕司掀起窗廉看外面的情况。暮色越发浓厚,庭园已经沉没在黑暗中。

    如果想要调查庭园的话,也许在天色完全变暗之前实行会比较明智。结束不寄望会有收获的屋内调查,耕司从玄关走到外面。在失去光明的天空下,地面的覆雪像枯骨般惨白,彷佛能看到磷光似的。那种梦幻的光芒,令耕司产生出被隔绝於现世之外的不安感。

    在玄关的横侧,有埋在地面的粗糙木门。门上了锁,但想到郁纪在正门玄关时的行动,就觉得现在根本无需客气。用力踩下去,门很轻易的被踩开了。毫无修饰的混凝土楼梯伸延至下方的黑暗,是一间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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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由自己而是交给郁纪去搜索,但是又不能拜托他。耕司靠著探射灯的照明,步入冰冷的黑暗中。

    进去後发现没有什么特殊,那只是一间小贮藏室和锅炉室而已。对这种在深山中孤立的房屋来说是必须的设备。在棚架上的备用粮食不知道是否还在保存期限内,锅炉也是数年没有使用过的痕迹。耕司认为奥涯氏的别墅比起东京的住宅更久没人出入过。郁纪〃奥涯教授也许在这里〃的说法,完全大错特错……或者,从最初就是谎言。

    整理不出所以然的耕司返回地面,沿著别墅周围踱步……之後发现後院的存在。

    比前院更荒芜。与其说是庭园,不如说是森林中的空置地更贴切。这里是在别墅还有人使用时就已经被弃置的吧。曾经作过不知是柴房还是什么其他用途的圆木小屋的残骸,无法知道倒塌了多久,现在腐朽成为野菇的生长地。

    在这旁边,有还残存外形的圆形石栏。是水井。当然没有滑轮和吊架。

    战战兢兢接近探头一看,水早已枯乾。不够十米深,但里面堆积著大量淤泥。最後,别墅外面也和室内一样,同样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走近井边,耕司稍为思索了一会。那个叫奥涯的在想什么,要在这种偏僻深山里买别墅。

    住在这里?找房子也不会找种地方吧。

    〃因为奥涯教授喜欢能避人耳目的地方——〃

    刚才郁纪所说的话在脑海中回响。这里是藏匿地还是什么?选择这地点,目的不仅是为了离群独处,而是为了更方便隐藏某些不能曝光的东西?这点从别墅里仅有睡觉的痕迹大概就可说明。突然耕司想起昨天见过的T大医院女医生。她很可能知道什么。

    从衣袋中取出手提电话,拨打已登录的号码。接收情况——很勉强,但仍可接上。可是希望马上就落空了。耕司的来电被转驳至丹保医生的留言信箱。正当想挂断时,想起与她有过交换情报的约定,耕司就趁现在独处,把至时为止所知的情报叙述清楚。如果郁纪知道耕司和瑶见过他的主诊医生的话,他绝对会不高兴的。

    〃你好,我是户尾耕司。昨天承蒙关照了……〃

    耕司把经过重点简略交代在口讯中。被郁纪带到奥涯教授的别墅。说明清楚所在地,以确定这里是否奥涯的产业……

    〃……回到东京後再与你连络。〃

    结束通话,耕司回想昨天的会面。丹保医生正如她所说般,正在进行调查吗?她直至最後都对奥涯教授的秘密三缄其口,实在令人在意。在归途上与瑶讨论过她能否信任,但到最後都没有结论。

    ——对了,瑶现在在干什么呢?今天都没见过她。虽然出发前告知过她自己会到櫔木,但青海的事发生才没多久,现在难免会担心她。

    耕司以轻松的心情,拨打瑶的号码……之後对没有回应感到疑惑。是忘了带电话吗?

    在耕司收线之前,电话接通了。

    最初传到耕司耳中的是,奇异的声调。不是电子器械的声音,而是更为湿润且具生物感的杂音——例如是某人在远处呻吟、啜泣,像那种由生物所发出的声音——

    不对。这的确是哭泣声。某人正对著电话痛苦无力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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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久叶?是津久叶吗?〃

    〃……是……谁……?〃

    有回应。是津久叶瑶的声音——吧?如崩溃般呻吟,声调亦很不清楚。察觉到发生了非常事态,耕司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是耕司,户尾耕司!是津久叶吧?现在在哪里?〃

    痛苦的悲鸣持续了十数秒,之後,对方慢慢挤出话来。

    〃……我……被……怪物……袭击……之後……身体……出现了……不知什么……变化……〃

    〃发……发生了什么事?喂,津久叶,没事吗?〃陷入错乱的瑶,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从她说话间的痛苦喘息看来,就可知道瑶现在受了很重的伤。

    〃身体……渐渐……腐烂……肌肉……正在……崩溃……刚才……耳朵……掉下来了……〃

    完全不清楚因由,但瑶话中无可抗拒的绝望将耕司完全吞噬。离这里一百公里远的东京,瑶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只能凭声音想像。耕司完全无能为力。

    〃……救我……耕司……这种……这种形状的……手指……不是……我的手……〃

    〃津久叶!叫警察!叫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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