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鸣人话音刚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鸣人僵硬地扭头，看见不知何时到来的佐助君在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小樱和卡卡西也神色各异地各站在一边。
鸣人心虚地干笑，“佐助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成就一段金玉良缘……”
所有人齐齐翻了一个白眼。
再不斩脸色五颜六色地一阵变换，终于还是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脱了臼的手接回去，然后对卡卡西说道，“既然雇主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个任务就此作罢。”
卡卡西自然也不愿多树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再不斩再不多话，领着白转身走了。在走出了几步远后，他又突然想起似的转身看着鸣人道，“小子，虽然我看你不爽，但是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什么时候需要就来找我。”
鸣人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而向白诚恳地说道，“白，我很羡慕你。请好好地坚持下去。”
白若有所思地也点了点头。
*
告别了达兹纳，第七小队踏上了会木叶的路途。
一路上卡卡西都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鸣人，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小樱也不发一言，似乎也有心事。
鸣人反正是毫不在意地继续肆无忌惮地盯着佐助。佐助当然照例无视他走自己的路。
莫名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了木叶的大门口。
当众人一脸感慨地站在初次外出归来的家门口时，鸣人突然冷不防地低呼了一声。
“啊，又忘了问白究竟是男是女了！”
于是众人又齐齐翻了一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追火影最新话，鸣人终于也圣母了，无语。
Chapter 7 再回首
第七小队回到木叶后不久，发现村子里多了许多生面孔。当然对于鸣人来说，很多面孔其实并不算是生疏的。
不过还没等鸣人来得及打个招呼，他便被卡卡西直接拖到三代面前汇报去了。
已收到卡卡西密报的三代在听完卡卡西又一次简单的回报之后，睁开一双沧桑的眼静静地看着面前地板上坐着的鸣人。
之前听卡卡西回报还以为只是他个人的错觉，鸣人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能变成什么样子？但是这次真正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
鸣人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眼神坚定纯粹的孩子了。
乍看去仍然清澈的蓝色眸子已不如从前一望见底，那是一片沉默的海水，依然坦坦荡荡干干净净地任你打量，在阳光下依然会发出温暖的光。
海水从不会隐藏什么，它只是太深罢了。
三代有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曾经自己最心爱的徒孙，那个温柔而坚定的，让整个木叶都为之骄傲的“金色闪光”。
果然因为是父子吧。
这么想着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也就放下了心中的一丝忧虑与怀疑，换上了疑惑与担忧的神情，看着鸣人道，“鸣人……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欣慰于孩子的成长，但成长过快可不是好事。
鸣人望着天花板，“我做了个太长的噩梦，结果把自己吓到了。”
听到这个答案的三代无奈地笑了笑，也没有多做追究，温和道，“既然是梦，醒了就好。”
感动于三代的包容，鸣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仿佛又找回了很久不曾有的那种在长辈面前的害羞与青涩。
“谢谢三代爷爷。我只能说虽然以前那个想要保护所有人的鸣人不见了，但现在的他，也绝不会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的。”
跟着卡卡西离开的时候，鸣人蹲在窗口，突然转过来看着三代火影。
窗外的阳光斜照进来，那一瞬间鸣人脸上的神情依然如同从前那个被长者指引着，迷茫地要着答案的孩子，“三代爷爷，你到如今，依然是相信着的么？”
模糊不清的问话，三代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吐了一口烟圈，三代淡淡答道，“啊，一直相信的。”
于是鸣人微微一笑，转身跃出了窗外。
等在不远处屋顶上的卡卡西看见迎面跳过来的鸣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刚才问三代的话是什么意思？”
鸣人愣了一下，渐渐淡了神色，深深地看着卡卡西的眼睛，慢慢说道，“卡卡西老师，你知道从前的鸣人，最宝贵的是什么？”
没等卡卡西回答，鸣人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是‘相信’。”
“他的心中有信念，相信付出一定会得到认同，相信正义会得到伸张，罪恶会得到惩罚。相信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爱与理解，相信只要足够诚意，善意就一定能够传达。”
卡卡西神色复杂地回望着鸣人，“那么现在呢？他不相信了吗？”
鸣人摇了摇头，“只不过事情不如他想得那么简单罢了。他以为只要是心中有爱的人，定能感同身受地体谅别人，会为别人的悲伤而悲伤，别人的欢喜而欢喜，因此也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世界就是爱与和平。可是他没有看到一点，那就是爱同样也是自私的，也会有人为了保护自己所爱，去伤害他人的。”
“人有欲望。生存的欲望，爱与被爱的欲望，实现自我的欲望。因此争夺，因此互相伤害，因此形成仇恨的锁链。从前的鸣人以为宽容和退让便可以获得谅解，便可以大家笑着手拉手走到永远。可他终究被逼到退无可退。”
鸣人渐渐收了声，将目光放远。
他想起了那一天，他打败佩恩，被所有人盛大欢迎，成为所有人口中的英雄，终于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梦想——被所有人认同。
但成为了英雄，就注定要承担责任，要回应所有人的期许。同时要把自己的意愿压到最低。
他对佐助喊，“请你回来。”
佐助问他，“如果我回来，那边有什么？”
他竟无言以对。
木叶逼死了佐助的全部亲人，他最爱的哥哥因此忍辱至死，难道要他说一句“哦，我知道了，我理解，为了世界和平我原谅了。”然后欢欢喜喜地跑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么？
而且就算他能够回来，谁又愿意原谅他呢？
既然大家都想你死，那你就去死吧。
谁让你恨这个世界呢？谁让你要跟所有人作对呢？你不过死了全家而已，你只不过是荣光的宇智波家族最后剩下的那一个而已。苟且偷生地活下去就好了，报仇什么的，好烦人的啊。
于是成为了世界的麻烦的你，就请去死吧。
所有人都那样想着，事不关己的，或者自己家人爱人的安全受到威胁的，全都怀着有意无意地恶意期待着这个叫宇智波佐助的少年的死亡。
鸣人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佐助在趁他不在血洗了木叶杀了团藏等人之后，公然放话让自己去终焉之谷决战。
他临行之前，所有人都到木叶的大门口来送他。
他们中有的叫嚣着，有的痛哭着。
“鸣人我们相信你！”
“你就是我们的七代火影！”
“请一定要杀了宇智波佐助为我们报仇！”
“为了木叶的和平！”
看着群情激昂的人群，鸣人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恐怖。
是的。恐怖。
没有以往的热血与欢喜。
他站在木叶高高的大门上，只感到有无边无际的寒风从黑色深谷吹上来，冰冷彻骨。
那些举起来挥舞着的密密麻麻的手臂，仿佛带着狰狞的恶意，要将他拖到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去。
他努力想从人群中搜寻他从前伙伴的身影，可是他们都回避他的眼神。
他看到小樱的脸上有深深的绝望。
你们都忘了吗？
你们要我去杀的那个人，曾经是我生死与共的伙伴，是我无可取代的兄弟，是我最在意的人。
我与他七岁在河边初相见。对视之后，各自别扭地转头，嘴角却有偷偷的微笑。
他数次以身相救。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背负了许久的仇恨。而那个时候，我还是他看不起的吊车尾，是你们眼中的怪物。
我与他竞争着成长，度过少年最美好的时光。
我追逐着他的背影，追逐了这么多年。
我即使不懂，也从来没有怪过他，只想找他要一个答案。可是你们为什么，都想要他死呢？
鸣人的眼中渐渐涌出泪水，他跳下大门站到人群前，对着所有人缓缓跪下，放弃一切尊严地。
“请你们原谅他。”
人群有一瞬间的寂静，然后渐渐地，人们开始无声地一个接一个地也跪下去，到最后，站着的也不过是那熟悉的数人而已。
小樱终于崩溃地大喊，“你们不要再逼他了！”
所有人只是沉默。
最后小樱被卡卡西带走，鹿丸上前来拉他，用沉重的声音说，“鸣人，对不起。但这是你的责任。”
“因为佐助他也杀了人，他杀的人也有亲人。这是他要付的代价。
鸣人，我们忍者，在杀掉别人的那一刻，就有被杀的觉悟了。
鸣人，忍者是为杀戮而生的工具，我们都没有错，但所有人手拉手微笑到永远的，那是童话。
鸣人，其实我们都知道，佐助他，只是太悲伤了。
鸣人，你该长大了。”
后来鸣人用尽了全身力气站起来，转身离去。没有再往后看一眼。
后来鸣人手刃了佐助，他抱着佐助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想着，我该付的代价，谁来找我要呢？
呐，亲爱的父亲。
我果然不够坚强，不能同你一样，成为所有人的英雄呢。
鸣人将思绪从回忆中拔出，回过眼来看着卡卡西，轻轻说道，“卡卡西老师，一个要贯彻自己的正义的英雄，他的心中只能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可是那样太累了。这一次，我想自私些，将自己的世界分为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好不好？”
卡卡西怔怔地看着鸣人已经蓄满了泪水的碧蓝如洗的眼眸，良久，突然弯着眉眼释然一笑，习惯性地向下拉了拉自己的护额，轻声应道。
“唔，也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正义小白受被逼成一个腹黑鬼畜攻的过程。= =
可以当成番外来看，本来是准备安排在后面的，不自觉就写出来了。打算再煽情一点儿的，功力有限。╮（╯▽╰）╭话说我觉着AB笔下的鸣人再这么圣母下去，真的要杯具。。。
Chapter 8 重逢
鸣人告别了卡卡西，还有点没从回忆里缓过劲儿来，于是便一脸深沉地慢慢在木叶的街上的走着。
走着走着，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还带两个洞的伪装岩石。
木叶丸。= =
这次鸣人也不像以前一样跑来跑去了，只一脸黑线地看着“岩石”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可疑声音，不发一言。
很快里面的木叶丸三人众便沉不住气了，跳出来亮了相。
木叶丸竖起大拇指大声说，“啊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懂得运用沉默的压力！”
鸣人双手插进裤袋里，依然没有说话，还有些心不在焉地恍神。
木叶丸察觉到鸣人不同以往的反应，似乎用孩子的直觉感到了什么反常，突然就收了声，愣愣地看着鸣人。
可惜鸣人依然还在神情飘渺地跑神，没有注意到木叶丸的沉默。
渐渐地，小小的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