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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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上司-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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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一拨拨地主动走过来跟他攀谈,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惊喜的笑容,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种上流社会的风月场了。我在一旁听着无聊,便偷偷跟他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他点了点头,我刚走开几步,他却又追上来拉着我,轻声说:“别去太久。”
    我蓦然心痛,怔怔地点了点头。
    穿过花园,一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亮晶晶的水晶杯、金黄色的香槟酒、礼貌优雅的谈笑声,一切都跟我隔着一层,让我备感孤独。这是李牧寒的世界,而我是误入城堡的灰姑娘。过了今晚,我就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其实我原本的生活也很好,只是不再有他。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喜欢看他淡然的笑,听他对我说:“这个世界会好的。”
    在一株过人高的蔷薇花旁,我突然停了下来。喉咙哽住了,眼泪逼迫着薄薄的眼睑,我伸手攀住身旁的花丛,手却被花刺刺伤了。
    一股尖细的痛感顺着指尖直刺上来,眼泪蓦地掉了出来——好名正言顺的掉泪理由。
    “朵朵,你怎么了?”身后响起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我回头去看,惊讶地发现凌霜站在那里。她今天穿着一身香槟色的长礼服,上面镶着一颗颗的水晶,灿然生辉,恍若仙子。这种颜色的裙子,也只有她这样完美的肤色才能穿。
    看到她的那一眼,我突然有些心虚,迟疑地应道:“凌霜,你也来啦。我……我找不到洗手间了。”
    凌霜笑盈盈地走过来,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说:“我知道在哪,正好我也要去,一块去吧。”
    她笑起来就像天使一样温柔纯美,毫无疑问,她是今晚所有女宾当中最美的一个。我不知道李牧寒看到她今晚这个打扮会作何感想,他会后悔吗?
    我心里莫名的发酸,又突然惊觉,自己每次见到凌霜总是有些心理不平衡的感觉,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嫉妒,但这种酸中带痛的感觉,难道不是吃醋?
    凌霜根本没有看出我的心理变化,她甜甜地说:“朵朵,你是第一次来这个慈善餐会吧?”
    我点点头说:“是啊?这个餐会难道不是第一次举办?”
    凌霜摇摇头,说:“不是的,每年都会定期举办,只是主办的企业轮流换。组织这个餐会的是一帮企业家的妻子组成的太太会。”
    “原来如此。”我轻声说,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啊,怪不得李牧寒说,许多人只是来攀关系的。
    凌霜说:“你知道吗,很多女白领削尖了头都想钻到这个餐会上来,就是想在这里掉到金龟婿,挤进太太团。”
    我听她的话里好像有所映射,脸色不由得一变,正要开口质问,她又笑盈盈地说:“不过,朵朵,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是。”
    她的话听起来很真诚,丝毫没有讽刺意味,我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
    凌霜的步子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我们正站在通往花园的一条幽深的曲径上,远处餐会上的灯火看上去有些疏离。她回过头远远地看着那里,落寞地说:“去年,我就是在这里认识牧寒的。”
    我愣住了。他和她认识已经那么久了?那他还说他们只是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凌霜笑着说:“你知道吗?我一看到他,就觉得这辈子非他不嫁了。他不是这里最有钱的人,但却是最高贵的。我其实也不擅长那些心计手段,可是为了接近他,花了好多心思。好不容易等到他愿意接受我了,他却又遇到了你。”
    凌霜满目忧伤地看着我,我突然有些害怕,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柔美的脸庞渐渐爬上了愤恨,但语气还是冷冷的平静:“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怀疑他喜欢你,事实证明那不是我的臆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爱上你?我曾经很怀疑,他到底会不会真的爱上什么人……”
    我用了什么方法?我觉得一头雾水,如果说我用了什么方法,那也是装疯卖傻、博君一笑,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凌霜见我半晌不说话,冷笑了一下,说:“梅朵,我真是低估你了。你看起来那么傻,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就因为李牧寒喜欢我,所有人都认为我心计重重、老谋深算。我被她的话刺伤了,辩驳说:“你误会了。今晚我来这里,只是工作。”
    “哦?你是想说你不喜欢他?是他一厢情愿?”凌霜的嘴角含着优雅的冷笑。
    “我……”我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心里一团乱麻。
    凌霜看着我,嘴角的笑渐渐隐去了,只剩下认真的冷。她说:“我们都是明白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梅朵,就算你现在赢得了他的心,你也不可能留得住他。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像他那样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的诱惑太多了,对于你的新鲜感很快就会淡去。你守不住他的,趁你陷得还不深,早点放手吧。”
    她的话说得很清楚了,我配不上李牧寒,他喜欢我只是贪图一时新鲜。我自己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可她凭什么认为只要我退出,就能轮得到她?她凭什么把李牧寒看得那么轻浮,他就不能认认真真地喜欢一个人吗?
    我认真地说:“凌霜,其实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别陷得太深,早点放手吧。你的条件这么好,对于一个不爱你的人,何必那么执着?”
    凌霜的嘴角再次轻轻扬起,冷笑道:“梅朵,你总算说实话了。既然我们都这么开诚布公,不如明刀明枪来竞争一番,怎么样?”
    我觉得好笑,如果我答应李牧寒,她根本就没有和我竞争的资格。
    凌霜摆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显然,她认定了在任何方面,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李牧寒是瞎了眼,才会看上我。
    我心里燃起了一团火,冷冷地说:“说吧,你想比什么?”
    凌霜看我接受了挑战,似乎很高兴:“今天晚上是音乐餐会,我们就来比钢琴吧。待会每位嘉宾表演音乐节目之后,就会有人举牌捐款。我们就以捐款总额定胜负,谁获得的捐款多,谁就赢了。输的那一方,必须无条件地放弃牧寒。”
    我看着一脸自信满满的凌霜,笑着说:“好,我接受挑战。”
    她看了我一眼,用眼角抛下一个鄙夷的冷笑,转身施施然地走了。
    我看着凌霜优雅的身影消失在花园曲径的尽头,突然了解了李牧寒的孤独。那些野心勃勃想要征服他的女人,没有一个真正了解他、懂他。

  ☆、第九十五章 非赢不可

我回到餐会上,却不见李牧寒的身影,那些捧着酒杯轻声聊天的圈子里,都找不到他。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茫然地搜寻,忽然看到远处的餐桌上,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人正孤独地坐在那里。
    晚餐还没有开始,宾客们都围在自助酒桌前聊天,他却早早地坐下了。
    我的目光穿过无数的黑白身影、无数的金色酒杯,远远地看着他。满堂华灯之下,他独自坐着,眼睛茫然地看着那些空荡荡的餐桌。
    他无坚不摧的外表下,偶尔就会流露出这样的孤独。今晚是一个*的斗兽场、财富的炫耀地,他却失去了与他们周旋的力气,把自己放逐在孤独里。其他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会怎么说?他们不会理解他的痛苦,只会说他软弱。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看到我回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旋即又沉入黑暗的湖底。“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他淡淡地说,“至少今晚,能不能哪也别去,就坐在我身边?”
    我看着那些铺排得整整齐齐的精致餐桌,严肃地说:“你不应该一个人坐在这里,他们会以为你遭遇了失败。”
    他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难道不是吗?”
    “就算是,也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表露出来。”我顿了顿,又轻声补充说:“何况不是。”
    我们正在说话,主持人轻轻敲响了酒杯,通知宾客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餐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们这张餐桌可以坐六个人。除了我和李牧寒之外,还有徐明和他六岁的女儿,以及另外一间公司的高管及其女友。
    人坐满了之后,话题又回到了上流社会精英们熟悉的领域。李牧寒说的话很少,但每说一句都是切中要害。其实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他的存在。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在一起了,不知道为什么,往日的一幕幕不断浮现在脑海中。
    我们初识的那一天是在机场,我蹲在地上搅泡面,他在看财经杂志。他是那么嫌恶我,甚至要躲到vip候机室去。后来我把辣椒酱砸在他头上,我是怎么跟他说的?对了,我祝他“红运当头”,当时我的认错态度是多么“诚恳”啊;
    他上班的第一天,我把自己扮成丑女贝蒂,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我。元宵节的晚上他留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那天晚上我整理了近千份策划案,他是怎么对我说的?哦,他说:“反正年也快过完了。”
    我上班帮陈晨秒杀高跟鞋,他说我“不作为、不负责、不靠谱”;客户让我看蚂蚁,我冲进厕所去吐,他骂我是“城堡里的小公主”;他说我“单纯近乎蠢”,说我是“穷加上傻加上二”,说我是“二货界的一朵奇葩”……
    可是,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我做了什么傻事,无论他再怎么骂我,我再也不生他的气,甚至每当迷惘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大概就是从那次北京出差开始,从他对我说“别担心,都会变好的”开始……
    风一阵阵吹过我们头顶的树梢,我的灵魂好像飘远了,被吹到深不见底的夜空里。换一个角度打量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清晰。在觥筹交错的华宴之上,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只见到他孑然一人坐在那里,独自面对自己的孤独。
    我能代替上天原谅他吗?能陪在他身边,告诉他“别担心,都会变好的”吗?
    “梅朵,你怎么了?”李牧寒轻声问。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呆呆地说:“没怎么啊。”
    “我说了,今晚你哪也别去。”他说。
    我笑了:“我不是就在这吗?”
    “你的魂也是,哪都别去。”他一边端起水杯,一边淡淡地说。
    我的脸倏地红了,偷偷瞟了一眼同桌的其他人。徐明正在低头哄他女儿,另外一对宾客正在交头接耳,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对话。
    前菜上来之后,音乐募捐也开始了。刚从德国回来的女钢琴家姚蓓拉拉开了晚宴的序幕,她弹了一首舒曼的《爱之梦》,赢得了满堂彩。我看到徐明的女儿莉莉听得津津有味,便问她:“莉莉,你有没有学什么乐器?”徐明替她回答说:“刚刚上了几节钢琴课,学了些简单的乐理,她就吵着要去学画画了。”莉莉朝他扮了一个鬼脸。
    我笑着说:“画画也好,有前途。曾梵志那副《最后的晚餐》不是刚在香港拍出1。8亿吗?”
    徐明笑着说:“艺术品市场炒作严重,这么高的价,我倒要看看谁能往下接。”
    李牧寒也笑着说:“别管有没有人接盘,反正画是卖出去了。”
    我们正在谈笑风生,我的眼角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上了台。
    凌霜优雅地微微提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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