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的尘埃- 第12节

　　　　体内空空如也，不仅是肠胃空，丹田也是空的。

　　　　神龛上有苹果，他就靠在神龛上，可是却抬不起手。

　　　　咚，咚。是他脑袋撞击神龛的声音。

　　　　神龛上的苹果终于被撞掉了下来。可惜他没有接住，滚向了角落。他只能在撞。

　　　　终于神龛上的盘子被撞掉了下来，碎裂的盘子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射进了他的身体里。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却感受身体传来的痛楚了。

　　　　有个苹果正好滚在他的边上，他慢慢躺了下去，虽然地上满是盘子的碎片。

　　　　伴随苹果掉下来的还有烟灰，烟灰洒满了烟灰。

　　　　墨老二一口咬住苹果，使劲咬了一口。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

　　　　当他咬第三口的时候，喉咙终于感受到了果汁的滋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了菩萨香火的缘故，吃完苹果后，他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第二个苹果很快就到了他的嘴上。

　　　　在墨老二刚刚吃完第三个苹果的时候，菩萨庙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手上的匕首还滴着血。

　　　　“啊！”一声惨叫声从菩萨庙里传出，惊吓住了树上的鸟，惊醒了洞里的猛兽。

　　　　墨老二，脸上皮肤扭曲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

　　　　他的大腿上插着把刀，这把刀在旋转着。刀子拔出来后，有根手指顺着伤口伸了进去。

　　　　手指在里面动了动，全然不顾大腿主人的喊叫声。手指在玩累了，或是厌烦了之后，慢慢抽了出来。然后手指伸进了一张泛着红色的嘴里。

　　　　“嗯！鲜嫩可口，不错不错，大学生就是细皮嫩肉。”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个头不高，其貌不扬的男子。墨老二见过他，就在早先的阎王殿。

　　　　“啊！”又是一声惨叫，响彻在秦岭之上。墨老二的另一条腿上，插着一把匕首，蜡烛的火光下，匕首闪闪发光。

　　　　“啊！”声声惨叫，不知道能否唤醒沉睡的菩萨。

　　　　“啊！”声声惨叫，不知道今晚的菩萨是否能够睡着。想来是能的，毕竟她又听不见。

　　　　“啊！”这声音却不同前面的惨叫，这声音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吐了出来。

　　　　他面前的男子，只见血忍不住从脸颊流下。不仅他的脸颊上血流不止，他的脖子也是血流不止。

　　　　墨老二手里，握着一块盘子碎片，一块在低着血的碎片。

　　　　“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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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刀
　　　　第二十章刀

　　　　刀，器也，噬人饮血也。

　　　　剑，君子也。隐于鞘中，因君子不器。刀，魔也。无形鞘，屠戮为刃，人心为鞘。

　　　　君子执剑，为救人。修罗出刀，是斩魂。血修罗，以古之术，执木之刀，御今之强敌。

　　　　“呃呃”的声音终于慢慢低了下去，最终消失在空气里，埋葬在了泥土里。

　　　　这是墨老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公交车上的那只能算是他第一次过失杀人。而这次是他自己主动想杀人。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是他并没有像电视或小说里写的那样，感到什么恶心呕吐之类的。也许他天生就是干这活的人吧。

　　　　墨老二的运气还不是太坏，他从这地上躺着的家伙的身上摸到了一些药，其中正好有止血的。除了药，墨老二还摸出了一个钱包，他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不少钱，他想都没想就把这钱包放进自己的兜了。除了钱包和药，他还摸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挑选了几样自己会用得着的。

　　　　在伤口上撒上药，墨老二扯烂对方的衣服，撕成几块布条，分别包住自己身上的几个口子。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后，墨老二在旁边找到了自己的木刀，想来是自己晕倒时握得太紧。以至于对方把自己带到这儿来的时候，也一并给带来了。

　　　　墨老二杵着木刀，忍着腿上的痛，顺着墙壁走出了菩萨庙。菩萨庙的旁边是一间小屋，小屋是专门给看守菩萨庙的那对老夫妻住的。墨老二不用看，通过空气中浓浓的味道，他就已经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

　　　　“畜生！”

　　　　墨老二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对于两位老人家的遭遇，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哀悼了。

　　　　秦岭，夜，月亮快要走完自己的路程了。而人的路程，不知道还有多少没有走。不管还有多少路程要走，墨老二如今走不动，他也不想走了。有些事，自己没遇到就算了，如果自己遇到了却什么也不做，这不符合自己的原则。

　　　　今晚的秦岭，阎王殿去见了阎王殿，菩萨庙浴火重生去见了菩萨。火光，照亮了秦岭，驱走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墨老二躺在一颗树下，树上的花被风一吹，纷纷飘落，铺成了厚厚一层的地毯。墨老二嘴里叼着跟烟，烟头一亮一亮的。烟是从死人身上找到的。身旁的木刀静静地躺着，上面多了一层颜色。他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光亮，吐着嘴里的烟圈。

　　　　一双鞋子践踏在落花上，花汁被挤了出来，花汁里的香味在空气里飘荡着。墨老二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嘴里的香烟还在冒着白烟，烟尾的小红点在闪烁着。

　　　　“没想到老三竟然会栽在你的手上，真是让人意外啊。”

　　　　“原来是老三啊。我是老二，他是老三，注定他要栽在我的手上。那你呢，你是老几呢？”

　　　　“老五。”

　　　　“哈哈，看来你也该快点逃命为好。连老三都栽在了我这个老二手上。作为老五，你可差我差的有点远啊。”

　　　　“哼，老三那废物，虽然武功不济，但也不应被你所杀。如今他虽然被你所杀，那只能说是他时运不济，你小子运气好而已。”

　　　　“我运气好而已？真的吗？还有，你的运气有我好吗？难道你就不怕自己也时运不济，阴沟里翻船吗？”

　　　　“哼，好一张利嘴，可惜你现在除了嘴能用外，你还能用什么？如果我没猜错，老三定然是在你身上挖了几个洞。这些洞应该是在你的大腿和胳膊上吧。再看你，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你的呼吸声不稳，毫无规律。你躲在树下，月光找不到你的脸，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看到。你怕我看到后知道你现在就是个外强中干，一戳就破的纸老虎吧。”

　　　　“既然我是纸老虎，你为什么不直接过来了结了我呢？”

　　　　“我想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等你昏过去了，我岂不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你难道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现在秦岭，有谁能虎口夺食？”

　　　　“鬼老，你大哥，二哥，四哥，六弟，七弟，八弟，他们难道不会吗？毕竟兄弟再好，蛋糕只有一个。一分，到自己自己手上的就只有一小口。对了，还有那个粘着人的狗腿子。”

　　　　“哈哈，你说的这些人。鬼老头和我大哥他们正在拖住那位捕头大人呢！”

　　　　“那你怎么没去帮忙啊！”

　　　　“鬼老怕老三一不小心把你弄死了，鬼老叫我来看看。没想到，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是吗？哈哈哈，我看你是回来找死吧。你以为我坐在这里不跑是因为我跑不动了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出来吧，朋友！”

　　　　突然草丛里传来了声响，一道黑影从里面钻了出来，扑向墨老二。

　　　　五金刚想也不想，直接朝墨老二跑去，他不能让对方将墨老二给带走了。

　　　　“哈哈，蠢货，你上当了。掉入我的陷阱吧。”墨老二一脸兴奋的说道。并且还把木刀刀尖对着撞上来的五金刚。

　　　　五金刚一听这话，想也不想急急刹住脚步，再一看，从丛里钻出的哪是什么黑影，只是一件衣服罢了。

　　　　“可惜，可惜，你不该这么快就告诉我的。”

　　　　“哎，这张嘴，真是太贱了。”墨老二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现在你还有什么招呢？”

　　　　“有本事你就来，瞎比比什么！”墨老二有点恼羞成怒。

　　　　“我就遂了你这临死之人的心愿。”

　　　　金刚老五，施施然走向了墨老二。他手里的刀散发的寒光，晃着墨老二眼疼。

　　　　金刚老五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住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的脚上多了把匕首。

　　　　“你……你……”

　　　　金刚老五还是没说出的那句话来。

　　　　“阿弥陀佛，别怪我，这是你家三哥的匕首，匕首上的毒也是你家三哥的。而且还是你自己踩上去的，我都叫你不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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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黑夜下的少侠
　　　　第二十一章黑夜下的少侠

　　　　什么是勇者，所谓勇者，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勇者，就是专门去偷虎子的人了。当然，如果要是问墨老二什么是勇者的话，他就会说，所谓勇者，就是一群吃撑了去作死的家伙。

　　　　秦岭，夜，月亮已经到了山顶上了。

　　　　月光下的秦岭，虽然某些地方显得有点闹，但总体还是很平静的，毕竟秦岭实在是太大了。在离菩萨庙不远的地方，是一片开着花的树林。这片树林里树与树之间相隔较远，所以月光能照进树林里。月光下，树上白色的花瓣在山风的吹拂下，一片接一片飘落。远远，看去，就像是下了一场花雨。落花，铺在地上，原先被人踩踏而寸草不生的土地，如今也看不到它的颜色。地上的花瓣，静静的躺着，不出意外，它们在第二天会被行人踩踏。最终，它们会化为尘埃的一部分，或飘荡着空中，或沉寂在泥土中，这就是它们的命运。

　　　　山风出来，不仅吹落了花瓣，还将花香带去了远方。在落花旁边，多了两个不该属于这儿的人。他们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坐躺在树下，也一动不动。躺着的那个再已站不起来了，坐着的那个却是不想起来。只见坐着的那人嘴里在不断吐出烟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太黑的缘故，树影斑驳，风声沙沙。听久了难念让人有几分害怕。尤其是身前躺着一个已经已经僵硬的不得了，但是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人的死人。

　　　　人一害怕，就会做一些事。墨老二害怕的时候，会自言自语。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注意力就会慢慢分散，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而周围的事物出现变化时，也就难得发现了。

　　　　当墨老二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不速之客。墨老二真的希望自己晕过去了，那样就可以不用面对很多问题了。比如就可以不用跟面前的客人打招呼了。

　　　　可惜，一切都不是他能做主的，他能做的只能被动接受上天的安排，完事后再感谢上天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