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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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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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挽裳远远地看着那男子,他虽然是太监,可在那一桌子身份尊贵的人当中,他给人的感觉才是最尊贵的,遥不可及的尊贵。

    不知太后吩咐了他什么,他点头,优雅地起身,带着万千绝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过来一眼,她心里似乎有些失望,似乎。

    “夫人,男子汉大丈夫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儿女情长的。”对面的男子又清雅地出声了。

    她回头看向他,也没有反唇相讥,只是淡淡施了一礼,道,“丞相大人说得是。”

    薄晏舟忽然发现,她不是寡言和淡漠,分明是懒得跟他说话呢。

    “怎么办呢?接下来有很精彩的把戏,九千岁不在,对夫人来说是一大遗憾。”他言笑晏晏。

    “丞相大人方才不是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该以大事为先。”她抬头,始终有礼地微笑。

    薄晏舟浅笑吟吟地盯着她,头一次发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可真爽。

    风挽裳无暇再去看他,无聊地四下环顾了下,刚好看到那户部侍郎带着家眷匆匆离开。

    她幽幽地目送那个妇人,这是最后的离别了吧,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吧。

    风挽裳不知道的是,这的确是最后的离别,生与死的离别。

    户部侍郎更不知道这一回家,地狱之门正向他打开。

    ……

    白雪纷纷,为这浓墨深沉的夜添了白,不,为这黑夜增添色彩的不止是雪,还有血。

    李家大宅里,血影泼窗,血气冲天,到处都是惊叫,哀嚎。

    屋里,堂上,坐着当今九千岁,他正悠悠地拨着茶盖,仿佛外面不是在杀人,只是在闹着玩。

    “督主,找到了。”万千绝将找来的账本呈上。

    男子放下茶盏,轻轻接过来,翻开一瞧,凤眸冷锐地眯起。

    “九千岁,千岁爷,账本你们既然已经找到了,求千岁爷饶我们一命。”户部侍郎颤抖地求饶。

    “饶你们,本督在太后那可不好交代呢。”他收起账本,慢悠悠地说,然后,拂袖,“带出去,杀了。”

    “九千岁,你助纣为虐,你不得好死!”被拖走的户部侍郎破口大骂。

    顾玦掏了掏耳朵,“真是的,每次都是这些话,能否换新鲜点儿的,爷都听腻了。”

    那语调,那神情,真的好似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请人吃饭。

    ……

    一个颤抖的身影躲在箩筐中悄悄从侧门逃出,因为她只是来探亲的,并不在名单上,所以她便成功做了漏网之鱼。

    正当她以为自己安全脱身之时,一双脚靴出现在自己眼前,阻断了她的生路。

    她吓得丢开头上的箩筐,看向他,却没想到会是他。

    此人,妇人认得,在皇宫的宴上,她看到他与千岁夫人发生拉扯,惹太后不悦。

    她也看得出来他是为了千岁夫人才俯首认错的,所以——

    “驸马爷,求求你救救民妇,民妇认得千岁夫人,不,是风挽裳,民妇认得风挽裳!”妇人朝他磕头,一边搬出筹码。

    “不想死的话,你最好闭嘴。”萧璟棠冷冷地说,身子贴着墙角,看着九千岁在厂卫的簇拥下离开。

    他回头看向她,“我要知道有关风挽裳的一切。”

    妇人放心地笑了,她果然赌对了,这驸马与风挽裳关系匪浅,听传言,好似两人之前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墙里死尸遍地,墙外的巷子里,两道身影

    面对面交谈着。

    “……就是这样,民妇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驸马爷,您快些带民妇唔……”妇人瞠目,不敢置信地抬手捂住血流如注的脖子,可是,捂不住。

    她用染血的手指着眼前这个歹毒的男人,然后,轰然倒地。

    这一趟天都,她不该来的,不该……

    “呵……也许,这一切都是报应。”

    妇人可悲地笑着,笑着,那笑容便永远僵住,死不瞑目。

    男子冷酷无情地转身离开。

    ※

    风挽裳知道丞相说的精彩把戏是什么了——打铁花。

    古乐齐鸣,十几盘化铁炉火光冲天,打铁花的师傅,舞动着高温的铁汁自如穿梭,被击打后的铁花纷飞,可迸出几丈高冲向空中朵朵绽放,场面尤为壮观。

    铁花倒悬如火山喷发,雾岚氤氲,流光溢彩,直把回廊下的观众看得惊叹不已。

    桌子已经撤了,所有人都站在廊下欣赏着外面绚烂的铁花,她总算明白丞相说的遗憾是什么了。

    的确,在这般特殊的日子里,这般绚烂美丽的场景理应有人陪着一起看,最好是重要的人。

    他算吗?应该算吧,他已是她的夫。

    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开心得不得了,惊喜地叫喊着身边的人一同看。

    她扭头看了眼冷冰冰的皎月,再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雪球,淡淡一笑,她也有人陪的,只是这陪伴没旁人那般热情而已。

    她看着那些爆发的铁花,真的就像火树银花般,眼花缭乱,无怪乎别人惊叫连连了,只是,于她,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那丞相只怕是不想面对这般的形单影只,所以在这打铁花开始时便早早退场了。

    她看了看四周,太后也早已回宫歇息,是可以自由离去的时候了。

    “皎月,我们回吧。”时辰也不早了,吹了一夜的冷风,也该回了。

    “是。”皎月点头应是。

    风挽裳松了口气,她还担心皎月非要要求等她家爷不可呢。

    主仆俩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回廊。

    皎月提着八角灯笼在身边照着,刚走出回廊,踏上一条离开花园的小径,倏然,黑暗中,一只手将她拽过去。

    “啊唔……”惊呼来不及出口,小雪球也吓得从手里跳开。

    皎月正要上前救人,忽然,眼尖地发现前方不远处的黑影,便明白了,放心地退后几步远,熄了灯笼,安静等候。

    “咬这么狠,不怕爷拔了你的牙齿,嗯?”

    阴柔绵绵的嗓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她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僵硬似的,缓缓扭头看去。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在远处的绚烂火花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妖冶,看着他,会觉得比看那些铁花要迷人得多。

    他居然出现了,在她觉得独自看这些打铁花索然无味的时候,他出现在她身边!

    这一刻,风挽裳不知道自己为何欣喜,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心里就像外边的火树银花般,绚烂绽放。

    “爷有让你擅自回去吗?”他放下捂住她嘴的手,却也就此环在她的脖子前,腰间还被他搂着,很亲昵的姿势。

    她身子本能地僵硬,语气也是僵硬,“是妾身自作主张了。”

    他抬起她的脸往前看去,“陪爷欣赏。”

    一抹缤纷的火花照过眼前,风挽裳抬头看去,才发现他们此时待的位置比在回廊里看铁花还要适合。

    她点头,察觉两人此时的姿势有些不妥,想挪身,却反而被他从后抱住,她吓了一跳,微微挣扎,圈在腰上的手更紧。

    “安静待着!”他低声喝,似乎恼她不让他安静地欣赏。

    她不敢再动,就这般依偎在他身前,他怀中,幸好是黑夜,幸好有假山挡着,否则,真的是惊世骇俗。

    可是,叫她安静的是他,为何不安静的反而是他?

    他的手从把玩她的头发开始,到

    用指背一下下地摩裟她的耳朵,再到他炙热的气息扑洒而来,温软的唇轻轻刷过她的耳,他的呼吸也越发沉重。

    “十九了。”他在她耳边悄声说。

    她不明白他说什么,微微扭着头想躲避他暧昧的动作,他这样,会让她忍不住想起先前在司礼监,他对她做的事。

    但是她越抗拒,他就越是过火,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从领口轻轻钻入。

    她两次披上嫁衣,却都没人告诉过她,关于男女之间的情事,但是,在萧家的时候,萧家有一位与她相熟的大娘在她要嫁给萧璟棠的前一夜,有特地跑来跟她说了一些关于圆房之事,说得很隐晦,只说一切交给男人便好。

    可没人告诉过她,太监也可以这般,冲动。

    “爷……”她想开口阻止他,却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有些哑,有些娇,有些软,真的不像是平时总是平淡无波的嗓音。

    他转过她的脸,看着她被自己的声音吓到的样子,远处的火花一闪一闪地映照过来,将她的小脸映得娇媚。

    手指捏起她的下巴,不让她把这张勾魂的小脸低下去,“想说什么,爷听着。”

    “妾身想回了。”她尽量找回自己原本的声音。

    “爷不爱听。”他笑,俯首封住她的唇。

    风挽裳瞠目,似乎,她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一个可以吻她的理由。

    他拥着她轻轻一转,将她压在了假山上,轻轻地,耐心地等她适应他的吻,等她回想起先前如何地回应他后,才展开狂风暴雨地掠夺。

    这个吻,好像有太多的东西在里面,风挽裳领会不出来,只知道,好像,在寻求一种安定。

    “五十年……”狂风暴雨后,他贴着她的唇,低语。

    “嗯?”她缓缓睁开眼,不明白他到底在再说什么。

    什么十九,什么五十年,她不懂。

    顾玦看着她迷离的水眸,瞧着她被自己吻得越发诱人的小嘴,凤眸一暗,俯首再次吻上去,却被她轻轻别开脸。

    她知道,不该拒绝,不能拒绝,但是她还是拒绝了。

    “爷,妾身冷,可否回去了。”她柔声请求。

    沉下的脸色缓了些,放开她,将她拉出假山,借着外边的光,替她拉拢衣裳和斗篷。

    他的手,摸上她的,发觉是一片暖,他直接握在掌心里取暖,“你是不是说反了?”

    风挽裳,默……

    相比他冰凉的手,她的手的确热乎乎的。

    那是因为她喝了八年的鹿血,鹿血本就是补血养气的,身子即便是冬日里,自然也是热乎乎的,不至于手脚冰凉。

    而他呢?莫非净身了后,连气血也虚弱了?

    本想抽手的她,悄悄地反握住,就是单纯地想给他暖手。

    却不知,在那只小手轻轻反握的时候,男子一双凤眸如外边的铁花璀璨,深深盯着她,胸腔里的某个东西在疯了的跳动。

    下一刻,他用力反握回来,将那只柔嫩的小手紧紧抓牢在掌心里,名为取暖,实则,取心。

    他紧牵着她的手走出假山,窝在外边的小雪球溜溜地走过来,求抱,只是,这一次,它的主人有美人在手,似乎不再需要它了。

    跟上来的万千绝抱起小雪球,隔着一定的距离默默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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