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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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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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出身大户人家,她倒宁愿自己是那个小乞儿,至少,可以与自己最亲的人相互依偎。

    “想买下她?”

    崭新精致的骨扇将窗帘撩得更开,阴柔绵绵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她扭头,险些就贴上他的唇,因为,完全不知他何时靠得如此近。

    然后,他的凤眸立即往下移,落在她的唇上,似笑非笑。

    她低下头,“妾身不想。自己的人生都尚在彷徨,又如何去赋予别人新的人生?”

    “总

    算没同情心泛滥。”他轻嗤,又扫了眼已经被甩在身后的那对父女乞丐,放下帘子。

    恰巧上桥,轿子一倾,他的身子压向她,她的脑袋往轿壁撞去,他眼疾手快地伸手垫在她脑后,让她撞上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疼。

    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叫她心暖如春,所有的难过仿佛在刹那间被驱散。

    秋水般沉静的清眸定定地看着他,深邃黑亮的凤眸也低头与她的视线交织,她的心间荡起了一波又一波涟漪,一波比一波高。

    她,好像对这个太监夫君,动心了。

    不该,真的不该……

    ※

    到了幽府,下轿后,他把皎月叫走了,她很担心,很担心他会因为皎月护主不力而责罚她。

    好在,才回到采悠阁没多久,皎月就回来了,身上也没有伤,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后,听说他又骑着骏马匆匆离府了。

    她坐在采悠阁里绣香囊,一整日,做了又拆,拆了又做,心神不宁。

    日薄西山,霍靖差人过来叫她前往后花园。

    她和皎月跟着传话的婢女来到诺大的后花园。

    今日一整日的天气都好好,此时,还有天边晚霞映照。

    诺大的花园里,草木纵横,葳蕤蓊郁,花草树木衰了有荣,荣了又衰,叙述着岁月变迁。

    穿过一片奇石假山,然后她看到大片空地上多了一个秋千架。

    秋千架面朝拱桥,可欣赏拱桥后的假山瀑布飞流,也可欣赏远处在忙碌的家仆们,真的好不惬意。

    最重要的是,秋千架旁边站着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长发以簪束之,负手而立,衣袂飘飘,他的脚边是溜溜转的小雪球,此情此景,恍若仙境。

    她记得原来这花园里没有秋千架的。

    “爷,夫人来了。”负责传话的婢女恭敬地禀报。

    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抬手,轻轻一挥。

    所有人包括皎月都退了下去。

    “过来。”他站在秋千架旁边喊她。

    她轻移莲步走过去,还未开口说话就已被他按坐在秋千架上。

    这秋千架做得极为精致,极为细心,就连上头都包了软缎,就恐坐的人冻着了。

    “爷……啊!”

    秋千突然被推动,她吓得惊叫,声音发颤,双手赶紧抓住两边的绳子。

    冷风刮过脸颊,她感觉到的不是疼,而是畅快,心里毫无烦忧的畅快感。

    可是,越荡越高,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要甩出去了,抓在绳子上的手已然泛白。

    起初,她始终也不肯喊出声,紧咬牙关承受着这可怕的刺激,但最后,越来越高,每荡出去一次,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跑到了嗓子眼,声音也没法控制地大喊出口。

    “爷,停下……”

    她叫喊,他置若罔闻,继续用力推。

    “啊……太高了……”

    冷风将她的发全部吹起,衣裙飘飘,整个幽府里回荡着她的叫喊。

    渐渐地,她适应了这样的高度,声音也不再那么惊恐,嘴边扬起畅快的笑弧,轻轻的,柔柔的,不惊不躁,沁人心腑。

    顾玦看着已经开始适应的女子,绝美的唇形微微上扬,将她推得更高。

    风挽裳忍不住闭上双眼,感受风的速度。

    荡得越高就越舒服,好像将所有烦恼,所有忧愁全都抛上九霄云外了。

    姑娘家对荡秋千有一种向往,而她也不例外,最好推秋千的人是自己喜爱之人。

    他是她的夫君,应该也算是意义非凡吧。

    夫君,一个有名无实,有心无意的夫君。

    ……

    不知不觉,夜色渐暗,仆人们开始将幽府里的所有灯盏点亮。

    就像是万家灯火里的其中一盏,家的感觉。

    她忽然有个

    荒诞的想法,他虽然没同她拜堂,却是将她娶进了幽府,一个类似于家的地方,而非那个姬妾成群的君府。

    秋千慢慢停了下来,风挽裳轻轻被自己抓得出汗了的手,抬头,对自己的夫君露出一抹舒畅的笑容。

    那一抹笑容,很真,很美。

    他的凤眸紧紧盯着,舍不得移开。

    她正要起身,他忽然挤了进来,两人同坐在秋千架上,她有些担心地瞧了眼绳子,就怕这绳子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

    秋千突然拥挤起来,她淡淡看向他,发现他好似在等自己开口。

    “爷,这秋千……”

    “有一个姑娘喜欢,就做来试试。”很随意的回答。

    风挽裳觉得有什么堵住了心,闷得慌。

    原来是为了保证他心里那个女子的安全才让她来试玩的。

    她起身离开,但是,手被他抓住,他轻轻一用力,她便跌坐到他腿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撬开她紧抿的唇,轻笑,“生气了?”

    “没有。”只是才畅快的心又堵得慌。

    “连生气都这么闷。”他用手抬起她的脸,细细盯着瞧,“不生气,这嘴能抿成这样?”

    “爷说的是,妾身是生气了,爷不是说过,爷提起别的女子的时候妾身要生气吗?”

    她知道,这不是假装,她是真的生气了,从来不被轻易撩起的情绪,因他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顾玦神色微沉,随即笑了,“是否爷让你做什么都愿意做?”

    “在为妻本分内,在妾身力所能及内。”再说了,他要她做什么,她何曾有过拒绝的余地了?

    凤眸闪过一丝幽光,“你能做到的。”

    她心惊胆颤,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清眸平静地看向他,试探地问,“爷要妾身做什么?”

    “明日告诉你,先回去用膳。”他放开她,起身,瞥了眼玩得有些脏的小雪球,皱眉,“千绝,把它处理干净。”

    说完,将她的手攥过去暖手,顺便牵着她离开。

    黑夜里,有人牵着手走,心就变得很安定。

    霍靖见可以打扰了,便恭敬地上前躬身询问,“请问爷要在哪儿用晚膳?”

    “采悠阁。”他不假思索地说。

    她怔了一下,他好像意料到她会抬头,俊美的脸很适时地侧过来,凤眸直直对上她带着疑问的目光。

    他勾唇,“干净了?”

    “嗯?”她又怔住,在他的目光越来越往下移时,赫然明白过来,脸蛋酡红,低下头,低如蚊呐,“还没……”

    他忽然俯首,轻贴着她的发顶,低声说,“爷在想,若是你方才的喊声用在爷身下会如何?”

    风挽裳羞得直接推开他,转身走开。

    “胆子大了,连爷都敢抛下了?”身后传来他慢悠悠的声音。

    她连忙停下脚步,低头等他。

    他满意地走过来,还不愿放过她,俯在她耳边说,“又不是没喊过,那夜在司礼监……”

    “爷能否正经些?”她有些恼羞成怒了,那一次,她的确敌不过他的手段,但也没他说的那般夸张,她甚至都没喊出声。

    “不能。”他直接回她两个字。

    看到她忍无可忍的样子,他嘴角的笑弧一再加深。

    “……”她彻底无语。

    ※

    翌日,寅时过,他起来入宫上朝,她也跟着起床为他更衣。

    在她躬身送他出门时,他从万千绝手里扔了一套太监服给她,“换上。”

    她看着手里的衣裳,顿时傻眼,“爷,这是……”

    “他能带你行商,爷就能带你做太监。”

    “……”这就是他昨日说的要她做的事?

    可是,这是什么想法?

    换上太监服,很合身,她不免有些怀疑这是

    否是量身定做。

    踌躇半天,她有些别扭地走出屏风。

    坐在桌边等待的他,缓缓抬头,看到一身太监服的人儿,凤眸微眯。

    她依旧肤白貌美,这太监服穿在她身上,倒生出一种别样的韵味,越看,凤眸就越炽热。

    风挽裳被他盯得不自在,微微俯首,“爷,妾身换好了。”

    “妾身?”他不悦地眯眼。

    “奴才换好了。”她忙改口。

    “小挽儿如何?”

    轻轻柔柔的嗓音如此唤她的名,风挽裳心头重重一荡,好像有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心尖,酥痒。

    “小,挽儿?”

    听他这般喊她,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爷唤得顺口便好。”

    “怎可能不顺口。”他勾出耐人寻味的笑,起身,抱着已经洗得白白净净,连毛都梳得无比柔顺了的小雪球,走出采悠阁。

    风挽裳紧步跟上……

    ※

    同他一块坐马车抵达皇宫,入司礼监,他陪小皇帝上早朝,她便待在司礼监。

    她深知宫中步步惊心,所以便不会再随意乱走,她就待在司礼监里,看着那些太监忙来忙去,想着小曜的身影也曾在这宫里如此卑微地忙碌过。

    她是否该继续打听小曜曾经在宫里做过什么,待过哪里?

    “千岁爷万安!”

    忽然,门外响起整齐洪亮的声音,风挽裳赶紧从凳子上起身,走到门边,站着恭候。

    听闻,自他代替太后陪小皇帝上朝起,龙椅旁边必定会多一把金椅子,他就坐在椅子上,轻倚椅背,抚着怀中小狐,时而浅啜几口香茗,整个早朝极少开口说话,真的做到只是‘陪’而已,却都没人敢随便乱说话。

    听闻,每到要小皇帝做决策的时候,小皇帝都会看向他,臣子们也会齐刷刷看向他,看他点头或者摇头。

    如此,又怎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很快,顾玦步入司礼监,一袭精绣蟒纹的月白锦袍,身披貂毛斗篷,行走间,小太监替他解下披风,端上温水让他净手,再递上布巾给他擦手……前呼后拥,仿佛有种浑然天成的君王霸气,真的震慑了她。

    他擦干手,停下脚步,微微扭头看向她,唇角耐人寻味地勾了勾,缓步走向大殿上的案几。

    那深邃的一眼,那惑人的一笑,都叫她的心漏了半拍,也不敢上前随意打扰,安静地退回旁边置放的檀木桌前坐下。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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