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皇后- 第185节

“娘娘，您不是要去蓬莱殿吗？”桑榆发现季凝去的方向不对，疑惑的开口问道。

季凝皱了皱眉，不满自己的思路被打断。

桑榆赶紧解释道：“娘娘，时间不早了，再不过去，恐怕－－－－”她也是为娘娘好。

季凝微微一叹，道：“知道了，走吧。”

楚慕阳没有特意去接季凝，但是目光忍不住一直往殿门口看，当终于看到他期盼的那道身影，心里的隐晦便自动消失了。

湛离烟还是坐在楚慕阳身边的位子，她坐在左边，右边同样坐了一位美人，正是贤妃莫达依。

季凝姗姗来迟，惹来众妃子的不满，各种目光都盯在季凝的身上，季凝视而不见，款款走到中央，微一施礼：“臣妾参见皇上。”

“烟妃来了，平身－－－－－”楚慕阳看了看身边，想让季凝坐到他身边来，一看才发现，他两边已经都被美人霸占了。

莫达依察言观色，立刻娇笑着起身，道：“皇上，烟妃妹妹大病初愈，就让烟妃妹妹坐臣妾这里吧。”

楚慕阳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可是这么多人面前，万一季凝一点儿面子不给，他的脸还要不要了，所以沉默着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季凝身上，希望她能够主动答应。

季凝冷笑一声，刚要开口拒绝，莫达依已经十分热情的走下来，拉住她，道：“烟妃妹妹，你身子可好利索了，本宫听说妹妹最近胃口一直不大好，正好今天有一个特别开胃的菜，叫火锅，你可一定要多吃一点儿哦。”

季凝听到火锅，拒绝的话便咽了回去，她看了楚慕阳一眼，微一思索，便顺水推舟坐到了楚慕阳身边。

楚慕阳顿时心花怒放！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依旧沉默的坐着，看着季凝一步一步与他接近，心跳也跟着一点一点加快，直到季凝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在他身边落座，他的心才回归原位，大声宣布，宴会开始。

季凝心里有自己的算计，她要去找那一个开火锅城的人，去确定他／她是不是穿越人，是怎么穿越过来的，有没有办法回去？虽然希望很渺小，但却是她现在唯一希望！

而她要去找那一人，就必须去东秦国，现在她连这个皇宫的大门都出不去，又如何能够去东秦？楚慕阳对她戒备很重，她现在必须消除他的戒备，让他完完全全相信，她不会再逃，这样，才能出其不备，顺利离开！

她要他相信，就必须有十足的原因。

要怎样才能让他相信？首先便是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个很好说，他一直都想和好，是她不肯，现在只要她退一步就可以了，但是她这一步，一定不能退的太快，不然楚慕阳肯定会怀疑；其次，就是要他相信她不会再离开他，那就只有让他相信，她爱上他了，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这个好像有点难，她一直表现得那么决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改变态度？不过，不怕，她可以慢慢来，总之，她一定要东秦国的火锅城！

湛离烟发现楚慕阳的目光总是去看季凝，心里别提有多恨了！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敢再狂妄任性，大哥的叮嘱犹在耳边，湛家的势力已经一步步被皇上消除，那些维护大哥的大臣，有好多都被策反了，她现在不能犯错，让皇上捉到处置她的机会！

湛离烟心中有些悲凉，更多的却是迷茫，她不知道她坚持了这么久的爱情到底对不对？皇上心里到底有没有她的位置？她到底是要帮大哥，还是要坚定的站在皇上的身边？其实，她心里当然是向着楚慕阳的，可是她怕，如果楚慕阳心里根本一点儿都不在乎她，那她背叛了大哥，将会一无所有！她不敢，不敢冒这个险，她心里清楚，没有湛家这个靠山，她可能什么都不是，但是女人，总是忍不住自欺欺人的认为，爱的男人心里，其实也是爱着她的。

此刻看到季凝再次跟她平起平坐，她却不得不继续大度的笑着，心里真是恨不得将季凝碎尸万段！她从未如此后悔过没有一早就将这个贱人杀了，后悔不该带这个贱人入宫，她真是悔不当初啊！这个她最恨的眼中钉肉中刺，竟然是她自己引狼入室招来的？而且现在，她想再任意处置她，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她求大哥帮她，可是大哥却说，只有她帮他搬到皇上，他才会帮她，这怎么可能呢？她爱皇上，她爱阳哥哥，爱了很多年，如果她背叛阳哥哥，那阳哥哥怎么可能还会爱她？

湛离烟一直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为难，这段时间，她过的一点儿也不比季凝轻松，心上的压力，让她吃不好睡不好，她的精神，反而比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的季凝更差！

季凝坐着一动不动，目光落在场中的歌舞上，但并没有看，而是在想事情，面前的食物也没有动一下。

楚慕阳犹豫良久，还是动手拿了一块点心给她，怕她会拒绝，直接放到了她面前的餐盘上。

季凝愣了愣，看了他一眼，平静的拿起那块糕点吃了起来。

楚慕阳心中大喜，连忙命太监下一些季凝喜欢的菜色到火锅汤里呈上来。

（这里要说一下，火锅的吃法大家都知道，不过，在这里，因为是皇宫，火锅并没有放在皇帝面前，还是由宫人伺候的，想吃什么，在火锅里煮好了呈上来。）

季凝默默的接受楚慕阳给予的一切，但不敢表现的太过，所以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楚慕阳却已经高兴得心花怒放，只要她肯接受，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这一次的新年夜宴，楚慕阳是高兴了，季凝也高兴了，但是所有的妃子都不高兴了！表演再精彩，火锅再好吃，可是皇上都不理她们，再好再精彩有什么用？

晚宴结束后，楚慕阳送季凝回宫，季凝也没有拒绝，楚慕阳得寸进尺，伸手拉住了季凝的手，季凝毫不犹豫的抽回去，楚慕阳的心一僵，想着不能逼得太急，要慢慢来，便释然了。

到了倚兰殿，季凝没有任何要留他的意思。

“皇上，夜深露中，皇上早点回去歇息吧。”她不能变化太快了，不然肯定引起怀疑。季凝哪里知道，楚慕阳现在只想着跟她好，哪里有心思去怀疑什么！

楚慕阳只好悲催的道：“好，凝儿早点休息，朕明天再来看你。”他大概是这个世上最悲催的皇帝了，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想在哪里不行？现在却要看别人的意思行事！唉，谁叫他心疼她，喜欢她呢？原本他还打算，就算互相恨着，也要纠缠下去，现在有了和好如初的苗头，他可不能再强势逼迫，将她越推越远！不过一想到他说他明天再来看她，而她没有拒绝，便一点儿也不觉得悲催，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桑榆也很高兴，娘娘总算是不再对皇上冷言冷语，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而她也不用再为听皇上的命令而觉得愧对娘娘。

回到帝寝殿，楚慕阳却没有一点儿睡意，季凝今晚态度的软化，让他很是高兴，精神异常亢奋，睡不着，他说他明天再去看她，她没有拒绝，她开始接受他了！虽然她还是不肯对他笑一下，但是没关系，以后，他再也不会伤害她，总有一天，会慢慢挽回她的心！说到底，他跟凝儿走到这一步，都是两人性子太倔造成的，谁也不肯退一步，自然好不了！想到这一点，他突然恍然大悟，心如明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刻也坐不下去了，他要立刻去找季凝，把一切都跟她说清楚，他隐瞒她的事情，还有他的心意，他要全部跟她说清楚，她听了，肯定不会再跟他置气！

楚慕阳心中不由得暗骂自己笨，想清楚了才发觉，一切都是他没事找事，才害得两人成了如今这个情况，如果他在季凝误会的时候就立刻解释清楚，那后面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了！追根究底，都是他的错，随即他又释然，即便给他机会重来一次，事情还是会这么发展，因为他是皇帝，从来都是高高在山，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爱上季凝了，怎么会主动的去跟一个妃子解释？而没有后来的事情，他也不会那么快明白他的心！因果循环，一切说起来，他已经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

还好，他还有机会，只要季凝的人在，他便什么都不怕！

想要立刻跟季凝说清楚的念头一起就再也忍不住，楚慕阳半夜三更的又爬起来要去倚兰殿，也不让宫人跟着，他是去诉衷情的，可不想有人听，到了倚兰殿也将守夜的宫女太监都赶出去。

季凝早就已经睡下了，她今天心思也挺重，费了不少脑细胞，很晚才睡着，可能是因为心头的计划都已经落定，睡得也很踏实。

楚慕阳看着季凝宁静的睡颜，舍不得叫醒她，坐在床边，情动的凝望着，忍不住伸手去摸季凝巴掌大的小脸，从眉毛开始，然后是眼睛，鼻子，红唇，一边摸一边想，她真的不算美，脾气也不好，性子更是倔，可是偏偏就是她，牵动了他的心，让他冷酷的心有了软化，多了一个小小的她，她说她不是湛非烟，她叫季凝，他竟从未怀疑过她的话，从一开始，他的心就已经选择了相信她，不是吗？呵呵，而他，还傻傻看不清！

楚慕阳太过沉醉，手上的力道重了，把沉睡的季凝给弄醒了。

季凝吓一跳，还以为脸上爬了什么东西，惊叫一声，结果睁开眼睛一看是楚慕阳，想也不想就骂道：“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这装鬼呢？”吓死她了！

楚慕阳呆了呆，扑哧一笑，拉过季凝就搂怀里了，抱住就不撒手。

季凝又被吓一跳，用力的推他，可惜力气敌不过，不由得恼了：“你放开我！”

“不放，永远都不放！”楚慕阳霸道而任性的道。

季凝无奈，只得忍耐的问道：“皇上，你想干什么？”

有片刻的沉默，楚慕阳猛地将她扑倒：“干你！”

直白的话让季凝又恼又臊，发现他的毛爪子真的在剥她的里衣，有一只都已经钻了进去袭击她的胸口，季凝真的恼了，冷冷的道：“皇上你又想用强的吗？”

楚慕阳蓦地停下动作，人却没有从季凝身上下来，埋在季凝的胸口，忍着满身的欲火，闷哑的道：“凝儿，我们好好谈一谈。”

季凝倒没有想到她的话竟然真的见效了，还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就用强呢，见他停下来，有些意外，听到他说要谈一谈，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更加意外，皇帝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人了，竟然说要跟她谈一谈，而不是直接命令她！

楚慕阳翻一个身，从季凝身上下来，怕压着了她，但是手却没有松开，搂着季凝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神色郑重，道：“凝儿，不要再生朕的气了好吗？朕跟你认错，不应该惩罚了你一百鞭，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朕的本意，朕只是想你能够跟朕开口求朕一句，可是你那么倔，宁可挨打都不肯开口求朕，让朕下不来台，朕一气之下就－－－对不起凝儿，朕让你受苦了，朕保证，以后无论多么生气，都绝不会再伤害你一根毫毛，你原谅朕这一次，好吗？”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空，皇帝跟你道歉，那可是天大的恩荣，就算有杀父灭门之仇也你也该放下了，这可是皇帝的道歉啊！

季凝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她没有立刻答应，她也想找个台阶跟皇帝打破现在的僵局，只是，她想，她如果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凝儿，你不信朕？”季凝的沉默在楚慕阳眼里就成了拒绝，他有些急了，“朕发誓，发誓以后绝不会再伤害你，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