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诗云眉头紧蹙。
黄太医继续道:“将你昨日与我说的给王妃说一次。”
男子微低着头道:“启禀王妃,那夜半月,便是身旁这女子匆匆忙忙地来我药铺抓的药。”
姑诗云问道:“她抓的何药?”
男子道:“从药方来看,当是女子滑胎之用。”
男子话一出,房里众人惊叹,事已至此,离愁下药的事当是铁定了的。
姑诗云面色凝重道:“已经过了大半月,你何以记得如此清楚?”
男子回道:“启禀王妃,不瞒王妃。那日小的娘子刚好那夜滑了胎。小的正伤心时,这姑娘大半夜里拿了这样的方子来。小的想着无缘的孩子,便说了这姑娘几句。不了这姑娘发了火,还打了小的一掌。所以小的记得格外清楚。”
姑诗云微微抬手道:“行了,本宫都知道了。”
黄总管微微使了个眼色,一旁家丁阿奴将药铺的掌柜带了下去。
随后,黄总管看着姑诗云道:“王妃,事已至此。离愁当便是那个给佟夫人下药之人。但便不知,其如此做的用意,又或者说,是否受益他人。”
黄总管说这句受益他人时,目光看了姑诗云身旁的顾梓菡一眼。
顾梓菡眼眸微眯。黄总管,她倒是低估了他了。这番局他倒是安排得甚好。
黄总管话中之意,姑诗云自然听出来了。
姑诗云微微思量,而后对着离愁道:“离愁,事已至此,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是谁让人给佟夫人下药的。”
离愁嘴刚张嘴。
姑诗云又沉声道:“记住了,下毒害皇族子嗣已然是死罪。如若你再有任何欺骗之行,本宫定让人将你凌迟处死。”
姑诗云话一出,低下众人不由地暗自抽了口气。平日里,姑诗云给人的感觉便是温软大方、贤淑典雅。未想凌迟如此歹毒之事会出自姑诗云口中,这不难让人清楚,姑诗云对顾梓菡的维护。这摆明是在威胁离愁,如若说了不利顾梓菡之话,后果自负。
离愁面色微白,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方才那个药铺的掌柜的确是那日自个去抓药的那个。那药是菡妃让自个抓的,且是拿给南宫小姐服用的。但这断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此番,当是有人设计了自个,而目的应是冲菡妃的。她不能让奸人得逞。
离愁一脸慷慨就义地看着姑诗云,口缓缓张启道:“奴婢——”
“本宫觉得此事此刻下定论稍早了些。”顾梓菡出声截住了离愁的话。
众人看向顾梓菡。
顾梓菡环视了众人一眼,凝视着黄总管道:“方才那名药铺掌柜说离愁去抓的乃是女子滑胎之药。但单凭口说,谁又能知其说的是实话呢?”离愁见事情如此,恐是下了要一人担了一切护自个的意思。她怎么可能让离愁担如此之事。
黄总管道:“如此看来菡妃是怀疑那药铺的掌柜,但除了药铺的掌柜,两名婢女也着实了离愁所熬的药里乃含有麝香的成分。”
 ;。。。 ; ; 姑诗云沉了脸,露了几许威仪道:“毒害皇家子嗣乃重罪,不管那人做得如何小心谨慎,本宫必然要揪出她来。在王府里,如此的恶行本宫定不会放纵。”
“王妃圣明。”众人道。
顾梓菡看向姑诗云,姑诗云此话当是在以威慑人,当是想护孟夫人腹中的孩子。如今佟夫人出了事,谁也无法保证下一个会不会是孟夫人。姑诗云此举是想先声夺人。
姑诗云环视在众人一眼,而后起身对着黄太医道:“黄太医,佟夫人便交给你了。替本宫好好照顾她。”
黄太医微微一揖道:“王妃且放心,下官定然会尽力而为。”
“嗯!”姑诗云微微颔首,而后和顾梓菡一同离去。
姑诗云和顾梓菡走在园子里的游廊上。
姑诗云道:“菡妃,我方才所做的决策菡妃觉得可否妥当?”
“王妃是个机智之人,虽如今我们不知下手之人是谁。但王妃那般话当是有所威慑。”顾梓菡道。如今敌暗我明,且不知佟夫人滑胎单府中女子嫉妒所致,还是府里那些心怀二心之人所做。但不管如何,佟夫人当不会是截止。如今怀四爷子嗣之人只剩孟夫人一人,他们不得不更加谨慎。
姑诗云松了口气道:“听你如此说我便放心不少。但之后要如何,我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王妃心中有所布局?”顾梓菡道。
姑诗云微微点头,“菡妃定然清楚,这园子里的女子不少二心之人。而我们是抓不尽撵不完,如此本宫想如若能让其害怕,畏惧了手脚,却也算是个没有法子的法子。但本宫才智不足,却不知所想可行否。所以想请教你一二。”
顾梓菡道:“王妃旦且说说看。”
姑诗云道:“本宫方才想,佟夫人之事已然是不可挽回的痛惜,但却也不为是一个契机。如若能加之利用,当能起震慑的效果。所以,本宫想将此事严加去办,定查出幕后之人。不单如此,本宫想让人传话下去,任何奴仆如若提供了帮其破佟夫人滑胎一事的线索,本宫当以黄金重赏。”
顾梓菡看着姑诗云淡淡一笑道:“其实王妃心里的布局已然完善,我也多不出其他的心思了。”
能想到如此利用佟夫人之事,姑诗云却也有几分头脑。且以黄金赏提供线索的奴仆,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这当不会单单是针对佟夫人之事。日后如有人想害孟夫人腹中四爷的子嗣,便是日后又有其他女子有了身孕,有恶心之人当会忌惮三分。毕竟整个园子上百名的奴仆盯着。
姑诗云淡淡一笑道:“我也便是从哪些个杂书里看得借用而来,你也别笑话我了。”
顾梓菡回以淡笑。相较于姑诗云想要以此震慑府里二心之人的想法,她更担心的事佟夫人滑胎之事恐不单一。而她指的不单一却不单单只是孟夫人恐会是下一个,她总觉得这其中当还有所其他的阴谋。
佟夫人滑胎三日后。
顾梓菡正用着早膳。
突然四五名侍卫冲了进来。
离愁见状大骂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如此冲进来,还有规矩不。”
此时,黄总管走了进来,对着顾梓菡一揖道:“老奴奉命来拿人,如有无礼之处,还妄菡妃见谅。”
顾梓菡放下手中的筷子,嘴角微扬道:“本宫这屋子里便两人,黄总管说来是拿人,当不会是要拿本宫吧!”语气不轻不重,但却给人一种威慑。
黄总管后背微弯着道:“菡妃说笑了,老奴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老奴是奉命来捉拿菡妃身旁的婢女离愁的。”
顾梓菡眼眸微眯,“黄总管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不过,黄总管要拿本宫身边之人,当该给本宫一个说法先。”
黄总管道:“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菡妃不要为难老奴。如若菡妃有何疑问,可去王妃院里探个究竟。”
顾梓菡沉眼不语。
黄总管手一扬道:“将离愁拿下。”
离愁惊愕,顾梓菡给以眼色让其稍安勿躁。
离愁安静地让侍卫押了出去。
顾梓菡起身看着黄总管道:“黄总管此番举动当是想清楚后果了吗?”淡淡的一句问话却透着威胁。
黄总管却是一笑道:“老夫知道自个儿在做什么。”
顾梓菡眼眸一暗道:“很好,那本宫便要看看黄总管这破釜沉舟之举当是用得如何。”这般公然地来她这拿人,黄总管当是打算跟她撕破脸皮了。
黄总管低下眼帘,静默不语。
须臾,顾梓菡来到姑诗云院里。
穿堂内,姑诗云坐在正北的太师椅上,下方坐着茗妃、芙妃和几位夫人。
黄总管和顾梓菡一同进了穿堂。
姑诗云见顾梓菡让其坐到自个身旁的位置,俨然和自个平起平坐之意。
姑诗云对着顾梓菡道:“你来得正好,黄总管已经查到害佟夫人之人。”
接着姑诗云转头看着站在堂中的黄总管道:“黄总管,你说你去带毒害佟夫人之人来。当下人在何处?”
顾梓菡眼眸微眯看向黄总管,黄总管与之对视一眼,而后看着姑诗云道:“回王妃,已经绑在门外了。”
“哦,那便将其带进来。本宫到要看看,是何人有如此包天的胆儿!”姑诗云道。
话语间,离愁被人押了进来。
姑诗云惊愕,看了眼顾梓菡又看着黄总管问道:“黄总管,你这是何意?”
黄总管双手抱胸道:“回王妃,向佟夫人下毒之人便是此人。”
姑诗云眉头紧蹙,道:“黄总管,这可不是小罪。你当有证据?”
原本姑诗云让黄总管严查佟夫人滑胎之事却是为了威慑府中其他有二心之人。但黄总管却压了离愁来,此事如何不好好处理,当会波及到菡妃。
黄总管道:“自从上次黄夫人欲害佟夫人腹中骨肉,老奴按王妃的旨意严加管理进出府的物件。泛进府之物,定然严加检查,确定无误。便是出府替众主子办事的婢女,回府后定然会被收身,严查所有带回的物品。然半月前,深夜离愁离开府里,早晨带了东西回府,却不让人打开检查。督查之人想其为菡妃之人,便也未强行检查。”
 ;。。。 ; ; 见轩辕昊直直地看着自个,南宫婉脸一红,微微低头带着娇羞道:“七哥哥,你怎么如此看我。”
轩辕昊伸手抬起南宫婉低垂的脸。
瞳孔却突然一紧,眼前所见的模样既然变成了她。而随之而来的是腹中更加的燥热。
轩辕昊摇了摇头,自个怎么会将婉儿看成是她了。想要清醒几分,但脑袋却越发地迷糊起来。
“七爷,你没事吧?”低吟般的声音灌入耳中,轩辕昊缓缓抬头,熟悉而陌生的容颜,伴随着从未见过的柔情。
这一刻轩辕昊放下所有的负担。
“本王此刻是在梦里吧。从儿时第一次见到你,本王便想着这个梦。如若这只能在梦里所拥有,本王想要这个梦永远不醒来。”带着浓浓眷恋的声音从轩辕昊嘴里吐出。
南宫婉惊愕,她从未想七哥哥会对自个说如此的话。她以为七哥哥不喜欢自个的。但七哥哥却说从幼时见到她开始便——
南宫婉娇羞地低下眼帘。
轩辕昊缓缓地向南宫婉靠拢,二人倒如床榻上。床幔冉冉放下。
翌日清晨——
顾梓菡昨夜从七爷府离开后便一宿未睡。
她一直在想七爷那句“喝不得”的话。七爷此话究竟只是因为对自个的那份情在一时的起意说的,还是七爷知道酒有问题。
如若是后者,七爷知道酒有问题。又是否知道她在酒里下药的真正用意呢?
她辗转思量了一宿。
离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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