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误入相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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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误入相思门-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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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台上戴着黑色金丝框眼睛的男老师滔滔不绝的讲着我听不大懂的话语,翻开红色皮质上绘有花朵的日记本,泛黄的纸张被鲜艳的红色水性笔渲染开一大段文字。

    有些人生来就是被爱的,有些人生来就是爱别人的。而我很不幸,属于后者。我清楚的知晓在爱与被爱之间,我是处于前者所属的那方。生来就不是可以得到爱情的姑娘,自然也就不该祈愿会成为被爱的那方,自然也就认识到一些事实,例如:理所应当地无人对我好,无人甘愿为我付出一切。

    慢慢把日记本挪给坐在我右手边身为我的同桌的苏湛蓝。

    那沈堰呢?阿靡,沈堰就是那个对你好,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的人。

    没过多久,苏湛蓝把本子递还给我。蓝色的笔记,清秀的字体,字如其人,一如写下这些字的人,干净纯透。

    不是,他必会是伤害我最深的人之一。

    手机里一直循环播放着一首歌,你是浪子别泊岸。

    你是浪子别泊岸

    就算她笑得多好看

    间中回味是最适当

    泊岸以後谁想再看

    你是浪子别泊岸

    一般人都难以抵抗

    众生都堕入情网

    你是我们唯一寄望

    每当看见路上的爱侣拥抱互望

    我只看得见绝望

    离婚的最主因是结婚 ;这不是乱讲

    一百年前已流传西方

    你是浪子别泊岸

    清风是你的翅膀

    太阳带给你光芒

    泊岸却令你枯乾

    席南望,光名字就足以让我波澜不惊的心一秒之内变换成风起云涌,狂风暴雨将要侵袭的样子。

    能让一个女生说话的语气,眼角眉梢的细微表情都发生变化的原因,不在乎是一个人,一份感情。

    连续放晴的天空终于舍得变换脸色。虽说不是狂风大作的天气,可轻微的听见些呼呼作簌地风拍打树叶的声响,细小的呼啸声连绵不断,树叶不堪地随着风摇摆不停。

    我和苏湛蓝走到第二栋教学楼前的长方形花坛旁,就看见席南望和三四个女孩相约走过来,其中有一个矮小的女孩我认识。

    是初中的同学,有一段时间曾放学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两个人驰骋在柏油马路上,风吹扬起我们的头发,一路有说有笑,说喜欢的男孩子,说看过的小说,说一些朋友……

    那时,天空很蓝,阳光很暖,我很好。

    回忆戛然而止。

    天地间浑然失去了色彩,茫茫人海的世界我眼里只看得见一位身穿黑色外套配搭黑色小脚裤,一双匡威撞色星箭板鞋的少年。
【心里蛰伏只大怪兽】07
    他的名字是我的毒药,他是我的蛊。

    擦肩而过,我们其实什么关系也没有。

    是啊。没有关系就是我们彼此之间唯一的关系。

    我感觉到苏湛蓝的手用力地拽着我,要带我逃离这是非之地。我跟着她的脚步,我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大声疾呼告诉我:“快走,快走,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下,不要停下脚步。”

    苏湛蓝拽着我直奔教学楼一栋二楼班级所在的教室。苏湛蓝的双手穿过我的脖颈,狠狠的拥抱我,我清晰地感受到苏湛蓝的力量,我听见苏湛蓝柔缓的嗓音如和煦春风一一掠过我快要丧失的听觉:“阿靡,他给你一瓶饮料,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接过手,甜甜地的喝掉。那要是他亲口告诉你,里面加了福尔马林,你肯定也会。阿靡,他是你的蛊,你的毒药,你此生逃不过去的劫。可是,阿靡,我不愿看你再受伤了。”

    毒药我也心甘情愿饮入口腔,蛊我也心甘情愿种入身体。

    我记得曾看过一篇小说中,有这样一段话:自古以来有个恒定不变的定理,但凡是想要成为上神的神仙了,总是要历个劫,而且大多数都是些个情劫。若是这个劫过了,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那劳什子上神。若是这个劫没过,后果会如何,那就要看老天是如何想的,是想要这人好了还是想要这人不好,那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而席南望就是我成上神必要历的那个情劫。

    苏湛蓝停下手指拂过书脊的动作,指着一本书书脊上三个红色的铅字,轻声询问:“阿靡,众多女作家中你为何偏偏独爱她呢?”2013年的盛夏时分,苏湛蓝与我站在宁静平和的书店内,望着白色高高书架上竖立着一本本的书,手指沿着书脊缓缓拂过,这广阔的天地只我一人。

    我依稀记得那日天气不是很好,天空落下了微小的雨滴。我从书架上拿下那本书,径直走往前台付账,而后取下背上的黑色双肩包,打开放进去。

    在书店门口,与苏湛蓝再三地争执下,最终以苏湛蓝的妥协而告终,这场并无任何意义的争执在我偏执地不要苏湛蓝的雨伞而结束,淋雨步行回家。

    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我清楚的记得,我是这样回答苏湛蓝的:“因为她的粉丝名是毒药,因为她创造了一个令我为之疯狂,欲罢不能的男主,因为她不为爱情所恐怖,每一次都用力地去爱。”

    雨后的天空,清新湿润。空气中飘洒着一股特属于泥土的气息,让人忍耐不住,狠狠的深呼吸几口气,绿草般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

    披散着的头发因雨水的缘故,粘稠在脸上,雨天,人们本就不愿出行,呆在家里看看电视剧远比出门游荡一圈满身雨水或是沾上些泥泞回来舒服的不知道多多少倍。

    触目所及,道路上冷清得少见人影,只有前方撑着一把深蓝色与黑色线条相交的格子雨伞的老人于我相反的方向逐渐背道而驰,路过我身旁时,还顺势嘀咕了一句:“小姑娘下雨怎么不打伞啊?”不大不小的音量,足够我听见。
【心里蛰伏只大怪兽】08
    我在心里默默腹诽道:“因为没伞,有伞肯定会遮。”

    整个天地间只余我慢慢地慢慢地踱步。

    到家之时,已是满身浸湿,脱下湿衣裳,换上整洁干净的衣衫,打开包拿出书。

    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书未被淋湿。”伸手抚摸书的书面。

    我一直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特别敏感。整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深怕一个不小心,恍神,属于自己的突然之间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它就煞时灰飞烟灭,给我一种它从未出现过在我的世界里的错觉感。不论是人也好,还是物品也好。我总想着他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友情是这样,爱情亦是这样。这个东西它只我一个人有,这种强烈,令人恐惧的占有欲如一颗炸弹束缚在我的身体,谁也说不准何时就会突然爆炸,我怕吓坏身边最亲密的人,我害怕有一天他们都会受不了我,无声无息毫无征兆的逃离我的世界。

    我有很多次告诫自己:你要不浮不躁,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不炫耀。可我太急于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表达出来,以至于口不择言,忘记了顾忌对方的感受,重伤了对方。

    我想起了一件与此完全无关的事情。

    十年前,我五岁,慈祥的奶奶笑意盈盈的送给我一个粉红色的透明斜挎单肩包。

    九年前,我六岁,奶奶把粉红色的透明单肩包送给了来家里玩的表姐,我不舍,大哭一场。

    如今,我十六岁,我依旧记得它的样子。

    它本来就不是我的,它一直都不属于我,所以,并不存在失去,所以,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哭泣。

    我们总是这样,明知是错的偏要独善其身,明知前方是万丈悬崖仍旧义无反顾的一跃而下,明知头破血流不知悔改勇往直前。明知这本该就不是属于你的,明知车到山前怎么会有路,车到山前必会死。

    得不到,就不要,可我还是想要啊。

    忘不了,就别忘。

    “靡夏,爱上一个人,千万不要妄想他会为你而停留。特别是浪子,你最好不要存有一点儿侥幸的心理,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例外,那怎么可能呢?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例外?就算是有,伦得到我们这样的人吗?”

    我突然想起绿络在我的锁骨上刺下三个字母后,平常唇角挂起微笑的面容是我从未见到过的严肃,语重心长的话语如寺庙内巨大的撞钟与木棍想碰撞而发出震耳欲聋的击打声,“砰砰砰”的一声接着一声不停息,我感觉我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

    我明白,这是绿络给我的告诫。望我能够看清自己,知晓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在干些什么。

    而后片刻,我暂时性失聪,听不见了。以至于绿络后面说的那句话在我听来便是“嗡嗡嗡”的声音,我疑惑的问绿络:“你最后那句话说得是什么。”

    “没什么。”

    整个世间一片寂静,灰白的天空飞机飞过残留下的痕迹。

    我时常会在深夜里突然惊醒过来,没有缘由睁大着双眼,警惕地盯着一无所有的黑暗,感觉到自己在逐渐苍老,智力,感官在退化。
【心里蛰伏只大怪兽】09
    你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想自杀。

    家庭琐事吗?

    2013年11月27日,我会记得这天,棕褐色的包包里面红色本子上清晰可见的结婚证三个大字,双鱼座天生的敏感促使下我翻开了它。蓝色墨水印刷的斜体字:双方离婚,证件已无效。我像个偷盗入窃的小偷害怕被主人发现鬼鬼祟祟可疑的姿态,急忙把它放回包里,顺利用手扒拉了几下,掩饰我翻过的痕迹。

    那一霎那,我从所未有的冷静,冷静的都不像是我自己。

    九个字清清楚楚的解释了一切。

    灵魂脱离身躯,寻找新的寄居地,铸造一个不一样的我,另一个自己。

    那你能否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认出我?

    能。

    你骗人,你骗我。

    纠结,矛盾,无措似解不开的线团缠绕,脑海里混乱如麻,绝望吞噬着神经,何为虚空?何为缥缈?一切皆为虚浮,只要不肖想,便不会。

    手机铃声响起,我接通,他认真的口语,说:“宋靡夏,我们在一起吧。”

    这是我第一次听沈堰叫我的全名。

    我说:“好。”

    我点下挂断的红色长方形按钮,结束这场通话。拨通苏湛蓝的电话,说:“我和沈堰在一起了。”

    “阿靡,你这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苏湛蓝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只是我可以感受到她由内心发出的喜悦的心情。

    我夜夜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有大片玫瑰园,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手持锋利长剑,策马奔腾于江湖,风卷起黄沙,他一心仗剑天涯却无屑于红尘。我听见我的呼吸在哭。

    放下手机,咧嘴露出整齐亮白牙齿朝我灿烂一笑的沈堰,漫不经心的语气和我说话的沈堰。。。。。。哗啦一下,全部回到了我的眼前。

    决定和苏湛蓝在农场摘草莓的,却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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