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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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成圣-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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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担心修行这种事会有多难,但凡是一个问题,总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萧玄的原则之一,便是不在问题的面前做出任何让步。

    即使是在生或死这样的重大选择上,他也是从来只遵循自己的原则而不会妥协。只因退一步则会退两步,之后便再也无法前进。

    但是,与生俱来的问题就并不是问题。

    那是命。

    没错,自己之前从未考虑过,想要修行最基本的条件便是神魂的觉醒。他不知道神魂觉醒的办法,但想来只要有办法,自己终究是能想方设法去拿到的。不管事件本身多么艰难,只要决定了,必然要完成,这是萧玄为人的另一个原则。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他必须要先拥有神魂。

    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神魂可以后天通过某种手段获取。

    面对这样的一个命题,即便是心性坚韧如他,也难免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也就是直到这一刻,他方才清晰的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对修行这件事的渴望,已经强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站住。”

    远处忽有骚动。

    下一刻,一道灰影从不远处疾掠而至,那身影快如清风,转眼间便已到了萧玄身前。

    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把沉思中的少年惊醒。萧玄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疏忽,居然会有那么一刻完全走神了。

    心念疾转之间,眼角的余光却是瞥见了更远处的数道黑影。

    萧玄没有选择反抗,因为直觉告诉他不能反抗,而且他本能的意识到,那道灰影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哎呀,你这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一声惊叫之后,少年的脚似乎崴了一下,整个身子就往一旁歪倒了下去。

    而那道飞速疾掠中的灰影果然如意料之中的那般没有理会一个穷酸少年,那人足尖在少年身旁的一块青砖上轻轻一点,一迈,便欲往更远处奔去。

    惊慌失措的萧玄不顾被溅了一身的泥水,拼命的往一边爬去。一边爬着,一边大声喊着,“杀人啦!救命啊!”

    灰影最后并没有真正迈出那一步。

    因为在他面前的半空之中,有雪落下。

    一片,两片,三片……开始的时候,那些雪粒稀稀落落,若是离得远了,根本看不清楚,然而它们很快地接连成片,片连成幕,又成重幕。

    当那些白绒绒的雪于半空之中飞舞的时候,真的很漂亮,很好看。

    有人却知道,它们不仅好看,而且真的很危险。

    当那道灰影在雪幕之前站定的时候,萧玄终于看清楚,那是一个被罩在一件宽大灰袍之下的人。

    从他的身形来看,这应该是一个男人,然而他的身子实在是太瘦了些。若不是此人仍然在动,萧玄可能都会怀疑,披风的下面,会不会只剩下一副骨头。

    是的,那人在动。

    他微微抬了抬头,左手轻轻一挥,一把长剑便出现在了雪幕之前。

    那是一把没有剑柄的剑,静静的漂浮在那里,剑刃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修行者!

    那一瞬间,萧玄的脑海中只出现了这几个字。

    而且,不用身体直接接触而驱使兵器,这人至少也是分神以上境界的修行者。

    嗒嗒几声乱响,三名身着黑色制式劲装的武士也赶到了场间,在他们落地的那一瞬,便极有默契的散了开来,将那灰袍人围在了中央。

    灰袍人没有看他们,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身前的雪幕之上。

    或者说,他在意的是雪幕之后的那个人。

    黑衣人是清一色的年轻男子,各个表情默然。那黑衣上的花纹告诉萧玄,他们是隶属宗人府管辖的内卫部队。

    萧玄已经来不及去考虑为什么宗人府的内卫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异变再生。

    嗡的一声,长剑冲天而起,夹杂着尖锐的啸声穿过了重重雪幕,溅起雪花无数。那剑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在半空之中留下了道道虚影。

    很快。

    萧玄只能想到这两个字,他从未想象过,一把剑在脱手之后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很显然,这些修行者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那道剑化为流光,刺透雪幕,竟有一往无前之势,携起一道狂风卷着那些洁白的雪花,似乎要破开一座巨大的山岳!

    轰隆隆……

    一阵巨响过后,雪幕垮塌,萧玄不禁愕然。

    就这么简单?

    那三名黑衣内卫相互对视了一眼,腰腹之间默默的收力,准备随时使出雷霆一击。他们绝不可能放任这名灰袍人逃走,即使在这宣阳城中,便是化虚巅峰境界的大修行者也绝不要妄想擅离城门,但如果不是被他们抓到,那么一切便毫无意义。

    事实上,若不是他们失职,此人也不可能从宗人府的地牢中逃脱,还杀死了一名地牢的看守。

    萧玄或许不清楚,但他们看到雪幕出现的那一瞬间便知道了它们的来历。整个京都能做到这件事的人起码有两位数,但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那个女人。

    只是此刻雪幕已破,黑衣内卫们便在瞬间做出了同样的判断:连传闻中的那个女人都不是对手!

    “你们两个封住他的去路,我来传讯。”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伸手摸向腰间一只细长的竹筒。

    没有谁注意到有一个少年一直蜷缩在角落,并且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那人的动作,萧玄知道他应该是准备使用内卫部队特制的传讯手段了。

    这种手段萧玄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所以眼下他的注意力又转向了另一边。

    萧玄是刺客,是黑夜里的猎人,他很清楚,就在雪幕落下的那一瞬间,胜负就已经注定。

    有人的唇边,缓缓流出了一丝血线。

    这时,又有白雪落下,落在那人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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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知道我名字的人
    秦越然左手提着自己的那柄“重楼”长剑,伸出右手那凝玉般的手指在肩头轻轻掸了掸。

    重楼其实并不叫重楼,它其实原本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

    重楼飞雪。

    传闻中,那柄由北海星辰钢打造的重楼飞雪剑在数百年前是被摘星殿一位女性高手所持有。其人冷若冰霜,对自己的手中剑却是爱护有加。只是它如今的主人嫌这名字叫起来有些拗口,便擅自给它改了过来。

    这柄剑是无数修炼冰属性功法的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兵器,也正是因为如此,秦越然时常要受到一些来自中土大陆各个角落的骚扰。当然,那些骚扰者最后都没有落得一个太好的下场。有人失去了自己的手臂,有人断去了自己的双腿,还有人变成了瞎子,聋子。

    自然也有人再也没有从秦越然的面前爬起来。

    她的性子原本偏于温和,然而没有人会在自己的敌人面前表现出善良的一面。

    灰袍人的那柄飞剑声势惊人,在漫天落雪中化成一道天外流光,破雪而来,直刺她的面门。

    她浑不在意,只是掸去了自己肩头的一些雪粒。

    那柄修行者以念驱使的飞剑,应该是灌注了此人全部的魂力,也许是此人最为强大的杀招。只是它落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却显得有一些渺小。

    神御监不少跟随过秦越然的人其实都知道,他们的这位副首大人其实并不像她手里的那柄剑一样冰冷。只是,她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怪癖。

    譬如洁癖。

    她的每一件衣裳,每一双靴子,包括手里的那柄重楼飞雪,总要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模样。与人言谈时,她总要保持着某种既定的距离。

    做完这件事,她决定出剑。

    说是出剑,那柄剑却并未出鞘。秦越然提剑轻挑,吐气如兰,一道无形的风屏凝起,剑鞘的那头便要抵上自雪幕那头飞来的长剑。

    灰袍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狡黠,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将要得逞。

    虽然他不知道那位黑衣女子是谁,但想来年纪如此轻轻,必然也是没有经过多少生死厮杀的经验。而他比对方更清楚,所谓修行,不过是杀人的一种工具而已。

    他觉得自己比对方更清楚如何杀人。

    而他只要杀死场中看上去最厉害的此人,便离逃出生天更近了一步。即使,要逃出赤骑重重包围的宣阳城,依然难如登天,但此刻他已顾不得那许多。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那一件宽大的灰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周遭的空气刹那间为之一凝,连不远处的萧玄都模糊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下一刻,灰袍人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猛地睁大。

    他很震惊。

    雪还在纷纷落下,他却和自己的本命飞剑失去了联系。

    他以神念蕴养那柄飞剑三十年之久,最终他成功地把它变成了自己的本命魂器。所谓本命,便是与修行者的识海以及神魂的根本息息相联,故而修行者每一件本命魂器都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其主人的力量。

    传闻中神兵榜上前十位的那些真正堪称“神兵”的魂器,甚至能发挥出比修行者本命更为强大的力量。

    然而在他的飞剑破空而去之后,他便再也无法以自己的识海感知到它的存在。…

    这种情况,若非有人使用了什么古怪的功法阵法之类,便是有修为卓绝的大修行者以修为强行断绝了飞剑和他的识海联系。

    心念急转之间,灰袍人掐动指决,便准备耗费精血强行催动自己的本命飞剑。

    再下一刻,他感到自己心头一震,有一丝暖热的液体从嘴角溢出。

    震惊变成了恐惧,以至于他没有顾及去擦去嘴角的血迹。

    “这怎么可能,老夫已然分神巅峰境界,只差最后一点机缘便可踏入化虚,难道……难道你……”

    灰袍人一脸的惶惧惊恐,颤抖着右手指向长街那头的女子。

    适才他的神魂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这只能说明他的本命飞剑不仅仅被对方制住,更是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所谓本命,便是与修行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宣阳城内,先有满天飞雪,后有重重雪幕惊现。

    出剑,收剑。

    这些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

    宗人府的那三名黑衣内卫看懂了眼前的一幕,同样有些震惊。他们彼此对视,都看到了他人眼中的惊骇。

    他们很清楚,那人能从重重看守的地牢中逃走,必然是有一些本事的。联想到此人的来处,想必他还有一些保命的手段尚未施展。

    然而他没有使出那些招数,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不能。

    在那个女子面前,他失去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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