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强心里悲哀,也没多想。脑子里充满白活一世,死了也未必不是解脱的思想来安慰自己。太孤独痛苦了。
他仰起脖子环视周遭,围着一堆倒立着的欢笑跳脚的野蛮人。自己是他们的一道美味,就像自己曾经吃的鱼肉一般……自己也终于做了食物……也终于做了食物?我难道早就知道自己是做食物的命?
“哇哇!吃肉了吃肉了!我好喜欢吃肉哇!”一个野蛮人小孩一边跺脚一边大喊。口水泛滥至下巴,低落在泥土上,被一只的脚的大拇指部分踩了上去,混合着泥土,粘在大拇指上。
“呼啦啦!啦啦啦!我要吃他的脚!你吃屁股吧!”另一个野蛮人小孩吐着舌头叫喊,神情兴奋。
“咦!原来萧强这家伙在这里。哈哈哈,笑。”
另一个宇宙。
一个伟大的存在就这样消逝了。去了虚无里虚无。何为伟大?相对于一群愚蠢无聊的生命么?这样的伟大要的做什么。一切存在,又有什么能阻止去虚无的心。
啊。我死了。情绪中戴感伤,掺了些孤独。还有许多堵在喉咙口的悲哀。
另一个宇宙。
萧强如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救命草,大喊:“戴明!救命呀!”
我叹了口气,生命如此不堪,他若没有我便会死罢!
“嘿!”
我大叫一声,这些原始部落的食人族们集向我看来,哗啦啦大叫,神色竟不惶恐。
“哈哈哈哈!萧强你这混蛋,跑到人家碗里去了吧!”我横空一腿踢向萧强头下的火堆,两根藤蔓便从我腿中射了出去,噗呲三四声,火灭,萧强滚地脱困。还有另两个光秃秃的中年人,我却不及多看。我再横飞展手射出藤蔓,射进一旁有些晶莹的石壁中,借力飞到了萧强身前。
“啪啪!”
食人族的长矛们从天而降,弓羽亦随后要杀人。
“咔嚓!轰隆!咚咚!”
“仙藤搅天!”
好几十条藤蔓从我手中冒出来,再被我的手掌握住,我便立刻对着那些要杀我的长矛和羽箭搅回了始作俑者们。
“啊!啊!啊!我死了!”
顿时,食人族们死亡前的嚎叫充满黑暗的天地之中。
我眼中青色光芒一闪:五个中年食人族脸色俱射中了一根长矛;三个年轻食人族脖子上尽射中了一根羽箭;八个少年食人族小腹上皆中了一根羽箭和一根长矛。
至于一些小孩我倒是没有徒造杀戮。或许是我的善良忽然冒发了。
嚎叫声在我耳边。
我回头看着萧强,萧强捂住**憨憨扯脸牵强的笑,眼里占着八分恐惧:“你是第一次看人死吧。”
他有些不自然的扫了眼许多尸体:“谢谢你。”
“下次不要乱跑了。”我的眼被那两个似昏迷了的光头中年人吸引住了。其中一人的眉心有颗黑痣,另一人右脸上有道三厘米左右的疤痕。为何这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另一个宇宙。
天落了下来,所有存在都去了虚无里畅游。
另一个宇宙。
我待谁都很温柔,因为我知道终会永别。我珍惜活着所遇到的生命和事物。这些人和事物,在我眼中,是没有好坏的标签的。
另一个宇宙。
“真爱的做法在于你需要去施展爱,施展爱的目的是你想得到爱的感觉。”我说话。
“具体怎么做呢?”陈风眨了眨他那双漆黑的大眼,盯着我,右手拿着镜子看着镜内的自己,他的声音便以‘电波’的形式在我脑中响起。
“看山摸水亲土逗蚁。”我看着柳白那件印着蜘蛛侠的运动衫笑着说。他们这三个来自灰色水下的人鱼,好奇的搜刮了一番客舱,搜出了不少衣服和他们一切从未所见的存在。他们自然就把自己的水草衣衫扒了,换上了布制衣衫。他们三个人鱼为此可着实兴奋了不少时间。
“啊?”张灰从水中跳到甲板上,疑惑。
“和你们说话,真费劲,你们怎么就不能发声张口呢。好吧,这是你们进化的结果。”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血色阳光撒在我眼中,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像:无数身穿各式紧身衣服的人施放各种诡异能力,就像小说中的魔法、修真之术,场面极其壮观!天上,地下,无不是一片惨烈,绚丽。而死亡隐藏其中,无数尸体不断化作残肢、变成灰飞。
“啊——”我脑中忽然一阵巨痛,一阵眩晕感随之侵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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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忽至无极混沌
readx; 张灰这个人鱼家伙有些嘶哑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鱼存在的根据是什么?”
我笑了笑,反手撑在甲板上,仰着上半身看着他,他在客舱里呆了两天。我随意随口反问:“鱼不存在的根据是什么?”
“鱼不存在没有根据。”他吸了口氧气,他似乎习惯了呼吸氧气了,连本来只有两个孔的鼻子竟也慢慢向我的鼻子看齐。
他的神情颇为认真,平常嘻哈的他竟少有的严肃的继续说:“但是存在却有根据,即使鱼死了,也是以鱼活着的状态对待,以存在对待。”
我眯着眼,看着他淡绿色的脸,他沙哑的声音略大了些,更显嘶哑,如坚铁摩擦般,让我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根据在哪里?”
他本就只有一个孔的嘴也长出了个裂口,只是声调有些沙哑。
“鱼不存在既然没有根据,那与之相对:鱼存在的根据是什么?”
“若存在没有根据,根据这词的意义便没有了。”我看了眼愈来愈大的血阳,皱着眉继续说:“意义本身的含义,依观测者的视角而定。”
“所以……”
我拿着圆珠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鱼(名字)的存在的根据(虚无)是(什么是?)什么(?)这些只是一堆符合。
“鱼不存在既然没有根据,为什么能够推理鱼存在的根据是什么?”他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西洋哲学史。
我们在张灰柳白陈风三个人鱼来到游轮上的第三天,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血阳依旧挥洒血色阳光,天空依旧七彩斑斓,灰色的水依旧无波无澜,世界依旧寂静的一塌糊涂。而我们的游轮却忽然置身于一片入眼皆黄蒙蒙的世界中。忽然的,我们的眼就看从灰色的无尽的水中转看无尽的黄蒙蒙的气体。
而我试图去到被无尽黄色气体包围的气体地方,却总似被一块无形的屏障所挡住了,居然竟怎么也不能进入黄色气体之中。只能呆在游轮上,等死。
时间过去了多少?啊哈,我们的钟表自从到了这里便尽失去了效用。所以,我们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少时间。
在我们无事可做的时候,我教会了陈风张灰和柳白识中文,他们竟皆是超级绝世天才。学的很快。他们在客舱中把所有找到的中文书都读了一遍。张灰更是迷恋上了哲学。柳白在我眼中很是慵懒,看完了所有能找到的中文书后常常陷入沉默,盯着游轮外的黄色气体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而陈风,他会时不时的找我说话,也会找陈涛说话,但说的通常是一堆废话:“今天天气好啊,大约几度呢?”
这里哪有什么天,更何谈天气,这里也没有温度。反正我们没有感受到过热感和冷感,我想是没有温度吧。
陈涛本是美籍华人,他不知哪根神经错乱了,一改对他们的冷漠姿态,居然主动的去教他们英文。而客舱中绝大多数的书都是英文所写。这艘游轮本就所属美国。
而我从学生时代便非常讨厌学习另一种语言,所以我平常就研究这由黄蒙蒙的气体所组成的屏障。
我和陈涛因为有玄气支撑,而这里的黄色气体居然也能被我们吸收修炼,所以我和陈涛是不会饿死的。至于他们三个人鱼为什么不会饿死,我想也和这黄色气体有关吧。我不愿多想。反正我们都在这里等死。
其实我们来到这里,除了换了一个环境外,和之前的处境并没什么区别:只有我们两个人和三个人鱼的世界,灰色的水换做了黄蒙蒙的气体而已。
“鱼的存在没有根据的根据是什么!?”张灰忽然跳起三四米之高,大叫的说。
“鱼不存在没有根据的根据是什么。”我四肢摊开的躺在甲板上有点有气无力的说,“是什么啊。首先我们就坠入了符号的死胡同中了。”
“张灰啊,这里居然没有温度诶,太有意思了。”
“这里或许是天堂,你不是一直追逐虚无吗。”
本来盘腿打坐吸收这黄色气体修炼的陈涛忽然接口了张灰的话,又站起来对我说话。
他每天都在努力修炼。我想他想得到更大的力量,想救活他爱的人吧。
“鱼存在没有根据的根据怎么样能够提出这样的问题?”张灰依旧冥顽不灵,“因为鱼存在没有根据,在逻辑上没有设想。”
我恼了:“问题便错了,答案在哪里?”
我眼角瞥到柳白居然和陈风抱在一起安静的跳舞,这或许是从哪本书上学来的吧。
我耳边又传来张灰冷笑的声音:“你仅仅是玩文字游戏,而没有涉及我说的真正所指。没有涉及所指的讨论没有意义。”
“我玩文字想说的是,不要被文字戏弄!”我真的恼了,我不喜欢被一个刚涉及地球文明的人鱼说我不厉害。
“鱼不存在没有根据的根据在哪里,这首先就要问鱼是否不存在没有根据。而你这里找到所指没?你怎么样发问都绕不开第一个问题:鱼存在的根据是什么。”
“不过你怎么玩弄文字游戏也好,问题依然搁置在哪里。你只有回答了人为什么所是才有可能回答其他问题。”张灰那张得意的臭脸一会被他的腿带着蹦到甲板这里,一会蹦到甲板上空那里。
我真的怒了,我挥手一招,白纸和圆珠笔又被我体内神奇的玄气牵扯到我手里:“鱼(你的自我意识)存在的(物质抑或自我意识)根据(我如何知晓我正在进行意识活动?)是(肯定)什么(具体形态)。”
“你这里就偷换概念了。我是问鱼存在的根据是什么而不是其他。看来,你不懂哲学啊。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我们当中最懂哲学的呢。兹兹……”
张灰扯脸开始得意的笑,周边一小坨黄色气体被他张口一吸,便入他腹中。
一旁的陈涛又开始打坐吸收这里的黄色气体进行修炼了。而甲板顶端的柳白和陈风依旧抱在一起静静的跳舞。
我真的非常讨厌一个人鱼说我不懂哲学,我决定翻脸了,我大叫一声:“!”
我张开双手运起丹田内的玄气,三根拇指粗细的藤蔓瞬间把张灰这个贱鱼拉扯到了我面前,我大叫着说:“上述问题搀和了虚实,但你想抽其实在,又和虚相矛盾。这虚其实又建立在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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