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复杂的情愫让鸣人的眼睛又有了往日的神采和光亮,像佐助熟悉的那样——是专属于那个笨蛋吊车尾的纯洁与活力。
长久的对视与沉默,佐助仿佛在鸣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片盛放于月下的铃兰花海,密生的小花在夜华中摇曳着它们纯白的裙摆,如同似曾相识的梦境,流淌在白色之上,幸福之外……
Ladder to heaven……天堂之梯……呵呵,鸣人,染血的我……上不去了呢……
佐助苍白的笑颜近在咫尺,但鸣人却觉得那一瞬间的佐助是那么遥远。
真的……已经放弃他了吗?鸣人在心里问着自己。
但是,不放弃又有什么意义呢?佐助,你总是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从前的我可以任性着肆无忌惮地追寻着你,哪怕为了你背叛整个世界。直到现实加诛在我肩上的责任与使命将我推上与你敌对的擂台……我才明白,对自己来说那羁绊一生的爱,在不得不去守护的东西面前,是那么渺小。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背负的使命连同我的世界都一起被你毁坏殆尽了……
佐助,你的呢喃和kiss是麻药,让我无法抗拒地慢慢上瘾、中毒。我知道自己的身心已是千疮百孔,但是——
鸣人幽蓝的瞳孔猛然一缩——因为他看见——月光下,佐助绝美的笑颜上,有一痕由眼角蜿蜒而下而又很快没入鬓角的泪!
佐助……哭了?
那个手执草稚强势如绝世王者的佐助;那个冰封自己孤傲如山顶积雪的佐助;那个只余仇恨阴翳如暗夜修罗的佐助。那个在复仇路上一往无前的佐助,那个在自己身上肆虐疯狂的佐助,那个在月光中寂寥清冷的佐助……
佐助……他……竟然会哭!
鸣人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惊诧。虽然那滴消失在他发间的泪,快得就像刹那划过夜空的流星一样,但鸣人坚信自己看见了——他坚信它存在过!
鸣人就那么不由自主地,将那双被铁索捆缚住的手抬了起来……他想抚上佐助的脸庞,他想确认那道泪痕。
但鸣人的手却没能触到佐助的脸……
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与往日的冰凉不同的温暖触感……覆盖在我眼前的……是你的手……佐助。
“不要看……你……你以为我哭了吗?”佐助平静无波的低沉声线里有一丝掩藏的慌乱,“我只是……只是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双眼睛。”
鸣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连伸出去的手也定在了那里,他看不到……其实那双手离佐助的脸已经很近很近了……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任由佐助用温暖的手掌蒙着他的眼睛。
许久,鸣人的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佐助,没变呢……你还是那么别扭,那么倔强啊……
“佐助……我一定要将你这个混蛋带回……带回我的身边呢!”
佐助倾身向前吻上了鸣人的手。听到鸣人那句低语的一瞬,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失去这个吊车尾的笨蛋……这一次,他再也不要放开他的追逐!
“好……鸣人,这一次……我是真的被你抓住了。”或许,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你抓住了……心、头脑、视线……被你牢牢地抓住,被你牢牢地牵绊住。所以,不能忍受被你放开之后无尽的空虚,那种全身心无止境地坠落,比黑暗和仇恨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嗯……”鸣人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而宽厚的怀抱。他没有睁开眼睛,黑暗里,佐助紧拥着自己的手很温暖。
对不起了……木叶……
对不起了……大家……
我还是无法真正放弃佐助……哪怕他带来了那么多的伤害和毁灭。
佐助,如果你的手不那么温暖……我或许还不会这么彻底地弥足深陷,但对我来说——
走近你,也就走近了痛苦;离开你,也就远离了幸福。
佐助……
缠绵
如果我的眼泪没掉下来——
爱得深,也伤得深。只是正在爱着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提前懂得的……
相爱的日子总是能让枯燥的空气都生动起来。
鸣人跪坐在床上,看着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嘟着嘴,用那双大大的蓝眼睛瞪着站在床边的佐助。
“佐助啊……我要怎么说你呢……”鸣人气鼓鼓地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
环顾四周,还是那间石室,不过此刻却被弄得整洁干净,灯火辉煌——这身白得过分的和服是佐助亲自挑选的;身下这张几乎占了半个屋子的梨木靠背大床也是佐助在那之后第二天让人搬来的;还亲自为自己身上大大小小、好的没好的伤口上药,这手腕更是每天换药换绷带……开什么玩笑啊!都半个多月了还不让拆,好歹我体内还住着九尾嘛——人家可是最强尾兽耶!额……虽然不知道它最近是怎么搞的。
“啊拉!佐助,拆了啦……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会碎……”没有注意佐助盯着他看的眼神有了变化,鸣人继续撅嘴瞪眼,哇啦哇啦地向他抱怨着,还示威似的把双手举到他面前晃呀晃,金色的脑袋摇啊摇,一付“我就惹你了”的架势。
简直……简直可爱得不像话!
这么不知“死活”的结果就是——
“呜?”鸣人一声低呼。佐助已经跨上前来抓住他的双手,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是你诱惑我的哦……”佐助坏笑着俯下身在鸣人耳边说着,末了,不忘轻舔他小巧的耳垂。
果不其然,鸣人害羞得扭头闪躲,脸红了一片。
“笨……笨蛋佐助!昨晚才……呀!今天不要了啦!”
“呵呵……专心点,鸣人……”
“不要闹了啦!喂!”
“呼——”佐助在鸣人耳边吹气,后者随即全身一颤。
“鸣人……正如你所知,我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撑起身子,佐助与鸣人对视着,很认真地开口。
佐助突如其来的认真让鸣人停止了挣扎,平躺着看向罩在自己上方的人影——逆着光,他的黑色眼瞳更显幽邃。
“很坏么……所以你要时刻让我确信——你爱我……”一手轻抚过鸣人的下唇,佐助呢喃着吻了上去。
很轻的吻,辗转过双唇一路向下,佐助埋首吻在鸣人的颈侧。
“……疑心很重吗?以前我有说过吗……”被佐助的严肃认真吓到,搞不清楚状况的鸣人依旧愣愣地努力回想着,没有看到佐助藏在他颈窝里那狐狸般的笑容。
笨蛋……真好骗……
“嗯……所以——要再做一次。”佐助憋着笑,冷冷的语气还是那么严肃认真。
“啊?什……什么啊!什么意思啊?”
“今晚——要好好做一次。”
“啊?你……混蛋佐助!好啊!居然骗我……”哇啦哇啦,鸣人的抗议宣告无效。
白痴……不要这么可爱……
“啊……等……佐助……”
白色的和服大开,佐助屈起鸣人的双腿,俯首衔住了他半昂起的欲望。
“啊……啊啊……”
“嗯……啊……”
轻吻着顶端,佐助用手加快了拨弄的速度。
“哈……啊啊!啊……”
鸣人颤抖的手用力抓住佐助的肩,加速的快感让本就敏感的身体似乎不堪负荷。
“呼……佐……佐助……”
“呜呜啊……”
“啊啊啊……”
“呀……停……要……要到了……”
向上弓起腰,顶分时刻的临近令鸣人从低声的呻吟中喊出了声。极力压制着喷薄而出的欲望,鸣人用力想要推开佐助的头……不要……不要在这个时候……佐助还含着它呢……
没想到佐助却恶作剧般猛然一吸——
“啊——”
“呼呼……呼……”
佐助坐起来,抬手擦掉从嘴角溢出的液体。挑起长眉,对着鸣人微醺的眼很挑衅地做着吞咽的动作。糜乱、性感到了极点……
呼……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很棒的声音呢……让我听更多……”
“……你!混……啊……”
“让我……再听一次刚才的声音……”
吻着鸣人的唇,不满足地伸出舌头与之纠缠。
“说……什……么呢……唔!唔……”
被佐助抱起,抵在梨木雕花的靠背上……
“啊……”
回应鸣人的,是佐助摸索着探进他身体里的手指。
“呜……嗯……”
佐助……说了那些平时从来不说的话,燃烧起了我的欲望……
“嗯……嗯……”
可以完全打开、展露自己……没有顾虑地做着这种事情……只因为……对象是你……
“哈啊……呜……佐……佐助……慢……慢点……停……背……背……磕到了……”
“呜哇——”
突然间,恍若天旋地转,再看时,自己已经骑在了佐助身上。
“干……干什么?”第一次从上面俯视佐助俊美的脸,鸣人脸上的红晕变得更深。
“像刚才那样,你的背不是会痛吗?”佐助细长的凤目里是少见的温柔。
“啊?笨蛋佐助!这样子……”佐助烫人的利器已经抵在了入口。
“如果不快点进来的话……”佐助眯着眼睛,手却在鸣人腰间的某处一掐。
“不要……啊——”腰间一软,鸣人坐了下去。
“来吧……再动快一些……”
十指交缠着,鸣人本能地寻找着体内的敏感点。
“啊……啊……嗯……”
佐助微眯着眼看着身上羞红了脸的人……那头金色的发正随着他的起落飘动着……很美……从来不会主动要求……每次都像初次那样容易受伤……鸣人……想要粉碎你的倔强,让你无法再反抗……想要使你屈服……想要使你接受……却又心疼着……你这个笨蛋……
佐助抱紧了鸣人。
夜色,安好……
知足
天色微明。天亮起来也只是为了再黑下去而已……
佐助微笑着在鸣人额头轻轻一吻,帮熟睡中的人盖好了被子,转身离开了石室。
石室外是一条逼仄幽长的过道,蜿蜒着,像是地下迷宫的延伸。黑暗阴森的过道,仅靠镶在墙上每隔五米一盏的烛台里,那微弱的烛火照明,忽明忽暗的烛光映照出难以形容的潮湿腐败。
叩叩叩……木屐踏在地面的声音徘徊在死寂幽暗的过道里。回声传来……仿佛身后有着一群人的脚步声,细听,却又什么也没有。
这种怪异的感觉佐助早已适应,但今天,佐助确信这过道里还有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存在——不是跟在身后,而是有人走在了自己前面,速度很快,逃离似的……哼,虽然查克拉的气息隐藏得不错。
佐助猎人似地眯起了一双斜飞入鬓的眼眸,瞬身消失。
“啊!佐助……”急速移动的黑影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因为那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发男人和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抹寒光。
佐助手执草稚面无表情地立在昏暗的光影里,残酷、绝美,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香磷,都看到了?”佐助面无表情地盯着在草稚剑锋下满脸惊愕的红发女人,低沉而缓慢地问话,语气却是肯定的。
“哼……跟踪我?”轻哼一声,佐助厌恶地挑了挑眉。
“我……”香磷知道不能撒谎了,呱噪的她索性壮着胆子将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难怪木叶方面和晓都找不到他……原来……您居然瞒着斑把鸣人君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