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手中的剑收回鞘中,正欲离去。
这时,也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四面八方出现了不少的山贼,将季霖和耗子团团围住。打头的是一个冷着脸的青年,他走出来,冷声问道:“谁杀了色子?”
“是这个混小子!我亲眼看到了他用剑气贯通了色子哥的身体!”
出乎意料的是,刚刚还在感谢季霖的耗子立马反目,并反指出他是杀了色子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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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贼魁拓跋
冷面山贼似乎并没有怀疑耗子的话,冷厉的目光像箭一样射进季霖那一双若无其事的眼睛里,冷哼一声:“杀了我们荒狼庄的人,有胆!还请你去庄里做做客。”
冷冷地瞥了耗子一眼,季霖面不改色,冷笑一声:“做客?如果我说不呢?”
“噌噌噌!”一片刀剑出鞘之声清脆却不悦耳,此时此刻除冷面山贼和耗子外所有的山贼都拔出了自己的贴身武器,内圈的刀剑齐刷刷指向季霖。
只经过半个呼吸不到的思索,季霖就摆出一副很不正经的表情道:“开玩笑的,好啊,小子同意你诚心诚意地邀请,毕竟本人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如何能够拒绝别人的好意?”
冷面山贼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来他丝毫没有被激怒。他打了个手势,就有两个山贼提刀上前,准备把季霖押过来。季霖很不情愿地退了一步,忿然道:
“这就是你们山庄的待客之道?这分明就是歧视小孩!请客是要八抬大轿请上去的,可不是用刀子‘扶’上去的。我一定要向山神禀报,让神仙雷罚你们!有本事你们背我上去!”
什么神仙?在乌云山,我们山贼就是神仙!所有的山贼都在心里冷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冷面山贼却耐下了性子,背朝季霖蹲下身,扭过头警告:“行,我背你上去,别想耍什么花招,否则你小命难保!”
“啥情况,居然还真行?”就连季霖也被他惊住了。
一路上,季霖一动不动地趴在冷面山贼背上,肆无忌惮地睡着了。五感敏锐的冷面山贼听到身后平稳细缓的呼吸声,眼角不由抽搐:这小子,还真不怕自己杀了他?
一行人死气沉沉,鸦雀无声地走到了山顶。
山顶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山寨,但是总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那儿便是荒狼山庄了。顶部削尖的木桩围成了寨子的门墙,大门两旁燃着篝火,大门两旁守着的喽啰佝偻着腰,拄着枪,一副颓废衰败的模样,高台上的哨卫,也有气无力地趴在哨台上,耷拉着眼皮望着前方。
即便是冷面山贼背着一个少年领着众喽罗并且还带着色子的尸体,这些喽罗没有半点神色,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四面都是吊脚楼,只有中间的是一个硕大的围毡围成的穹庐。冷面山贼吩咐手下将色子的尸体运进了穹庐中,只听里边传来一声怒吼,如雷贯耳,把季霖也惊醒过来。帘子下出现了一线殷红。
季霖好奇地上下看了看这穹庐,他从未见过这种屋子,不禁出声问道:“这是什么?好奇特的构造啊。”
“这是北域的民居,北原人称之为‘格儿’。”冷面山贼淡淡地道,“进去,该你了。”
进了穹庐,艳红如血的大毡子从入口一直延伸到了一个红发红须眉的虬髯大汉座下。大汉与色子神似,豹头环眼,膀大腰圆,身材魁梧而有古铜色的皮肤,虬结的肌肉快要爆炸一般,戴毡帽,着夹袍,饰兽牙链,腰虎皮,踏羊皮靴,搂着两个浓妆艳抹、虎背熊腰的女子,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问道:“小畜生,是你杀了我义子?”
这红毛大汉,想必就是荒狼山庄的贼魁了。让季霖见了他都不得不吐槽一句——这厮口味忒重了!
贼魁瞅见这瘦胳膊细腿,孱弱得就跟一只小羊一般的小娃儿,不禁怀疑自己的义子是否是此人所杀了。不过怀疑归怀疑,他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他还想,如果这人真的杀了自己的义子,那就可以考虑要不要招他来山寨了。
“没错,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季霖本就是导致色子死的根本原因,所以他也不想推脱,而是将错就错了。
“我呢,一介良民,想要下山到南城改善改善生活,所以多少带了些盘缠。这个可恶的贼头看中了我的钱财,想要据为己有。这钱倒没什么,身外之物而已,大不了我可以为了活命把钱给他,可是这贼头实在是丧心病狂,竟然还说他刀下亡魂无数,想要了我的命!我当时心想,人命关天,这厮竟然如此草菅人命,那不成,我得要替天行道,于是就想上去和那贼头硬拼,那贼头操着刀就往我这里砍来……”
他愈说愈激愤,不断用手比比划划,在脖子上做了个刎颈的动作。
贼魁听了,觉得理所当然,自己的义子什么德行,做义父的能不知?如果不然,他反而还要怀疑季霖所说的话。旁观的冷面山贼也是事后才来到那里,前面发生的事的他并不了解,而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耗子,此时却在谋划着一件大阴谋。
“我当时也没想到躲开,”季霖说着,偷偷瞄了眼贼魁的脸色,见其若有所思且连连点头,不禁松了口气,眼珠子滴溜一转,开始打幌子了,“那把大砍刀就要斩下我的头颅了,正当我以为就要‘就义’的时候——我紧紧闭着眼,当时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洒在脸上了,而且那把大砍刀迟迟没有落下来,我就壮着胆子睁开了眼,就见那贼头像是逆了气一般,七窍流血,眼瞪如牛,吐着血向后踉跄了几步就倒了。我还前去戳了他几下,都没有反应,才知道他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亲手杀死我义子,而是他自己走火入魔?”贼魁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
季霖不假思索地点头,心道:“我的确没有亲手杀了那贼头,不过走火入魔……呵呵。”
贼魁又看向冷面山贼。冷面山贼淡淡道:“如果他说的是对的,哪怕只对了一半,那么你就要小心那个叫‘耗子’的人了。”
“你也不相信是他杀的?”贼魁眼中出现了浓浓的失望,粗糙的大手抚摩着身边的两位“美女”思索了一番,“你们都下去吧。”
“是。”两个女子用雄浑的女低音回道,龙行虎步地从穹庐偏口走出去了。
冷面山贼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酷酷地转身从正口离开。季霖也觉得没什么事儿了,也转过身准备离开,哪知,贼魁却叫住了他:“站住,这么着急离开干嘛?本王的‘格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季霖皱眉道:“还有什么事?你义子不是我杀的,我可是说过了。”
狞恶贪婪之相毕露,贼魁阴沉沉地笑道:“刚才听说你带了不少钱财,本王手下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可是非常需要钱的。所以就像我义子说的那样……”说着,贼魁从座后拿出一把通体墨黑的大砍刀,长五尺,宽五寸,看上去很重,刀身泛出闪亮的金属光泽,他突起暴喝,“留下你的命来!”
于是乎双手持刀,右脚往座上一踏,借反力冲向季霖,横刀在右,挥刀向左,流刃若火,霸气如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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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寒冰三破
“你的意思是说……拓跋荒在面对除你之外的人就轻敌喽?”
见柴乐如此轻易就听出了言外之意,冷面山贼大为叹服:“不愧是少爷。毕竟我在这荒狼山庄也待了两年,拓跋老贼是什么德性,我自然知道。所以这小子也许运气好,真的能够逃出升天的。”
乌云山林——
树林间,两个身影穿梭而行,大小迥异,正是不知所踪的游风和他的小狐狸。对于世俗界充满好奇的不安分的小道士游风,正在干一件对他来说很必要的大事:将自己有所闻而未尝见的灵药取样收藏。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刚才季霖找不到他了。
腿上贴了神速符的他没过多久便走遍了整座森林,搜刮了不少的天材地宝,开始准备撤退了。
“哎呀糟了,贫道貌似承诺过要做寒霏的护法,现在他人哪里去了?”
果然是个不靠谱的半仙,现在才想起他的承诺。于是便让小狐狸带路,寻找季霖去了。
一人一狐到了林中一片空地,一些血迹尚还残留在这里。游风心里莫名一紧,急忙让小狐狸过去嗅了嗅。
“怎么样?是不是寒霏的?”游风忙问。
小狐狸摇了摇头:“不是,但是这里的确有他的气息。也许他往别的地方去了,再找找吧。”
气味有些驳杂,就连小狐狸也分辨不出季霖的气味了。游风游视四周,心里仿佛有一种感应,锁定了一个方向,难得斩钉截铁地道:“雪瑶,咱们走这边。”小狐狸啼叫一声,四蹄一跃,跳进游风怀里。
一人一狐向着这个冥冥中的方向寻去。
……
“唔……不行,我才不要在这个地方憋屈地死翘翘,小爷就不信那个邪了!”
季霖将一个穴池的玄灵寒墨化作小液滴弥漫在空气中,由于那不知名的屏障,这些小液滴飞散不出去,整个穹庐都被黑雾笼罩了,而且里面变得有些寒冷了。自己的源墨当然不会对自己造成负面影响,在黑雾中,季霖仍能够清楚地看到拓跋荒那有些讶色的黑脸,而拓跋荒却看不到,也不知道季霖看得到他。
紧接着,季霖第一次使出了《化水诀》中的身法,踏着绝尘步,身后拖着千痕残影,似近似退,不知所踪。
就在拓跋荒打了一个寒战的档口,季霖将手中的锈剑用力投掷而出,射向拓跋荒。拓跋荒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持刀一挡,一声脆鸣后,飞溅的铁屑擦过他的脸,留下了几道不小的伤痕——锈剑剑身上唯一没有被锈覆盖的剑尖竟生生把生铁大刀的一侧击碎。拓跋荒大怒,“哇呀呀”地喊叫着,将大刀平举,以身体为轴旋转起来,呼呼风声大作,刀气散乱地飞出,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去。
季霖丝毫不敢大意,连连闪躲,同时手上动作不停,默默念咒,一式“冰刃寒天舞风云”施出,百多道冰刃齐刷刷地射向了拓跋荒。冰刃不断撞击在回旋的刀刃上,又不断被弹飞,击碎拓跋荒面对着暴雨一般的飞刃也是片刻也不敢歇停,挥舞大砍刀不断旋转着。
“吼啊!”暴躁的拓跋荒心中的无明业火愈燃愈旺,愠怒之极地猛喝一声,强大的气竟然将四周的冰刃都震碎了,同样,他的眩晕感也对他影响不大了,再不顾蜂拥而至的冰刃,庞大的身躯一跃而起,手中的生铁大刀在灵活的手腕和臂膀操控下以看不清的速度挥劈扫砍,不见刀身,但见刀芒千痕,起码不下百斤的生铁大刀,在他手里恍若轻如鸿毛。
他那看似毫无章法的乱砍却是有着惊人的威力,每一次都险险砍中季霖,凡其所至,一片狼藉。同样冰刃也为拓跋带来了不少伤痕,而且季霖还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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