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晋瓜尔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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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福晋瓜尔佳-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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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的双重压力,逼的张为庸与稳婆悄悄合计道:“如今只能用烧艾之法催生了!”稳婆脸上煞白,“这对产妇本元影响极大,随时可能性命不保,如何使得!”张为庸愠怒,“若任由这样下去,母子皆难保全!能保住一个,好歹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两人并为告知帝后其中凶险,便用起了催艾之法,产房中满室浓重的中药气息,熏得雨棠越发喘不过气来,两手抓着榻上被褥,疼痛难当,“傅恒···你不守信用,我恨你···”

此刻的伊犁军帐中,傅恒蓦地自梦中惊醒,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梦中的自己不停追赶着妻子,就快碰到她的衣角时,她又忽地消失不见。他自怀中取出妃色锦囊,捂在胸口,“棠儿,我们的孩子该有七个月大了吧,你放心,战事就快结束了,到时我一定回去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

荣儿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好,等那小子回来,姐姐第一个帮你教训他,!”雨棠只觉小腹越发绞痛,似要撕裂了一般,稳婆方惊喜道:“福晋,就快成了!老奴已经看见小少爷了!再加把劲!”雨棠痛得大口喘着粗气,只为了自己的孩子,仍旧强撑着用力,荣儿在一旁打气:“就快成了!雨棠,用力,你是富察家的大功臣!”

稳婆眼见着孩子的头渐渐出来,总算也松了口气,自己总算有了一线生机,“成了成了!是个小少爷,就是个头小些!”荣儿欣喜地上前裹起婴孩,拍了拍后背,小家伙便哇哇哭了起来,“看他个子小,声倒是宏亮得很,曦儿的小夫婿,可算把你盼来了!”弘历在外闻声,“荣儿,快抱出来给朕瞧瞧!”

“皇上急什么,总该先给小家伙擦擦身子才是!”

雨棠在榻上精疲力尽,仍虚弱微笑着,“姐姐,孩子,给我看看···”荣儿将小傅恒抱到床边,雨棠支着身子半抱着他,“你好小的个子,是额娘不好,让你受罪了。荣姐姐,你看他得脸皱皱的,像小老头似的!”荣儿笑道:“自个儿生的孩子还嫌弃不成,你忘了,小曦儿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比这小子褶子还多呢,这奶娃娃,还是吃了奶,养的白胖了才能看出丑俊来!”

稳婆将小家伙抱起就要去泡澡,雨棠忽地捂住肚子,面色煞白,荣儿觉察出不对,掀起锦被一看,霎时也变了脸色:“来人!快来人!”随侍的宫女见雨棠身下不断淌出的鲜血,慌忙跑出产房向太医求援,“张大人,福晋她,不好了,流了好多血,稳婆的药止不住!”

弘历擒住张为庸衣领,“你是怎么办的事!”

“皇上,福晋情况危急,微臣只能出此下策!如若不然,两者皆难保全!”

雨棠:“姐姐,我好冷,是不是,不成了?”荣儿噙着泪抱住她,将被子捂的牢牢,“不会的,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你经过那么多险境都熬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能行!”

她摇摇头:“从前,我医治那些绝症病人时,也总是说这样的话,可是···哪有人能从阎罗殿转过几次,还能回得来呢,姐姐,若我有何不测,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孩子,保护他,不让他受欺负···我不想要他跟我一样,。还有···傅恒,让他再娶个贤德的妻子,不像我,脾气这样不好···”

荣儿喝止道:“不许说傻话,咱们可是说好了要做亲家的,你要是敢撒手,便要赔我的玉坠子!”

说完这句,怀中人久久没有接话,只是安静靠在荣儿肩上,像睡着了一般。

弘历见房内渐渐静了下来,心内的忧虑恐惧油然而生,再顾不得什么产房血气与男子相冲之类的方士谬论,冲了进来。屋内众宫女皆屏气凝息,垂首立在一旁,不敢触怒龙颜,那稳婆更是抱着孩子躲进了屏风后边,像抱着自己的护身符。

昔日叫着弘历哥哥的小女孩,此刻静静躺在榻上,无声无息。弘历像被抽空了一般,不发一言。想要再碰一次佳人乌黑的发丝,却终究将手收回,只怕她是不愿意的,自她回京以来,总是不喜欢自己碰她一丝一毫的,有时哪怕站近一些,她也会慌忙躲开。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再见陆茗



此时她不再躲了,自己竟也不愿冒犯她了,长久以来,她就似一株白莲,永远在离他不远处卓绝独立,暗香近袭。此刻他才明白,爱不是得到,是成全,从前就算千般思念,总也知道她就在不远处,如今,连这一思念想,也不会再有了。

天子眉间一怒,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嘶吼:“御前侍卫何在,!太医院判张为庸阳奉阴违,罪犯欺君,即刻拉出辕门外斩首!当值太医革职查办,永不录用!稳婆送往慎刑司,乱棍杖毙!随侍宫女,全部发配辛者库!”

一时间长春宫内乱作一团,宫女争相喊叫,稳婆抱着雨棠之子讨饶相挟。

霁月与陆茗赶到时,侍卫正将张为庸架出殿外,听到讨饶之声,霁月便知不好,陆茗冷然冲进殿内,见着榻上的自家妹妹,闻出屋中艾叶之气,气的脸色铁青,“一群庸医!事隔数月,不但无半分上进,还起了害人歹心!恶毒至极!”

荣儿焦急道:“陆大夫,雨棠已没有了气息,还有得救吗?”陆茗怨怼地睨了她一眼:“废话,若没得救,我早便将拖出去的庸医给药死了!我可不是你们宫中的酒囊饭袋!”

嘴上虽如此说,他解开药箱的手却甚是慌乱,将盒中三只瓷瓶内的丹药尽数倒出,捣碎成汁,灌入雨棠口中。取出已然蒙尘的一套针具铺在床边,双目紧闭了片刻,深吸了口气,方动手下针。

十二处金针过穴,雨棠心肺处的起伏渐渐有了力度,陆茗方松了口气,“幸好还不算太晚,这些天对她的丹药调理也总算有些作用,若是再晚来半刻,芸儿的脉搏一停,便当真没救了。”荣儿破涕为笑,拢住自家弟媳的手,仍未回温,“可是为什么棠儿的手还是不暖?”

陆茗收起金针,接过霁月递上的巾帕擦了擦汗,“芸儿失血过多,需要采取与她能相溶的血来注入她体内,再悉心调理,方能恢复如初。”红绡心怀愧疚,自永巷回来后,便一直侯在殿外,趁霁月进殿时,便一道进了来,此刻终有机会弥补,“用我的血吧,福晋是我失手撞倒的,就让我赎罪吧!”

霁月与雨棠,陆茗相处日久,自也懂得些医理,气道:“这事是你想弥补就可以的吗?你这样忘恩负义之人的血,我家主子消受不起,就算注入,也会相斥!”红绡理亏,低声下气道:“那便请陆大夫替我一验,我的血是否适合福晋。”

帝后亦同时上前,“陆大夫···”荣儿释然一笑,“那就请陆大夫为我们一起验吧,雨棠,是对本宫与皇上,都很重要的人,。”霁月也嚷道:“我也要验!”陆茗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什么事都爱凑热闹,你们谁都不必验,我的血就是最适合芸儿的,早年行医江湖时,她也曾相救过本大夫。哎,本来想休息片刻再放血的,既然你们这么急迫,那就现在放吧!”

久居深宫中人从未见过如此奇景,陆茗自药箱中取出一只白瓷瓶,拔出瓶塞便立即盖在手腕动脉处。片刻后他将瓷瓶拿开,一指长的水蛭正附在其手腕上用力吮吸着,未几,水蛭便呈现椭圆状。陆茗极熟练地一手拈起它的尾巴,将水蛭放在雨棠手腕处,它很快便把吸管状的嘴巴探入血脉中。

弘历有些诧异,阻拦道:“雨棠本就虚弱,你还让这虫子吸血,岂非置雨棠于死地!”陆茗不屑道:“我家芸儿同这些小家伙关系极好,让开,别妨碍本大夫救人!”弘历听此竟也未恼,只站在床榻边盯着它的一举一动。

浑圆的水蛭不知是吃的太饱,还是不舍得吸雨棠之血,蹲在她腕上一动不动,陆茗在其身上洒了一勺药粉,它便慢慢融化,体内的鲜血也渐渐溶入雨棠体内。如此用了数十只水蛭,陆茗方停下。霁月看得一愣一愣,眼睛睁的老大。

荣儿也被此医术所惊,“不愧为天下第一怪···哦,神医,医术果真卓然超群,简直神乎其技。”陆茗懒散道:“皇后娘娘谬赞,雕虫小技而已,不过是宫中庸医太多,才显得我一介江湖郎中灵台清明罢了。”荣儿十分客气,“陆大夫说的甚是!”

一句话将陆茗安抚得十分受用,“芸儿再过几个时辰便会醒来,你们全数围在这里,让我妹子如何休养,没事的都走吧。”弘历与荣儿离开偏殿后,他方意识到哪里不对,“这是朕的地方,怎么让他一介江湖郎中给轰出来了。”荣儿笑了笑,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孩子气的帝王了,如此这般相携而行,岁月静好,才是平凡夫妻间的快乐吧。

荣儿:“皇上,咱们去看看小曦儿和雨棠的宝宝吧,那孩子也不知有未受惊,。”弘历搂着她的肩道,“荣儿,你为朕诞下一双儿女,让你受苦了。”她闻之眸中闪烁,此时此刻得他一句体己话,便觉所有的委屈都受的值得。

辕门外的张为庸瞥见天子身影,慌忙求饶,“皇上,微臣知错了,皇上开恩!”弘历转至辕门处问侍卫道:“他怎么还在这儿?”

“回皇上,方才进去的那位姑娘说,福晋不会有事,让咱们再等等。”

荣儿软语劝慰道:“皇上,今日雨棠总算化险为夷,张太医也是情急之下做错了决断,罪不至死啊,就算为雨棠和孩子积福积德吧!”弘历也觉在理,便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医术如此不精之人,留在太医院何用!即刻离职!回乡种地去!”

张为庸闻得大赦,伏跪在地,不住拜道:“多谢皇上开恩,多谢皇上开恩!”

皇后见此欣然,适时道:“那那个稳婆呢?她也算无辜。”弘历看了看她,“如皇后所愿,一并放了吧,逐出宫去,不必再进来伺候了。”末了,仍不忘意味深长道:“皇后,真是贤德。”

第二百五十九章 缘悭一面



宁静的偏殿,她躺在榻上安之若素,似此前的变故都只是浓重睡意里的一场梦。

不知此刻她又梦见了什么,嘴角竟扬起了微微笑意。陆茗手脚极轻地为她拢上被褥,看着她的笑颜,心中便十分满足,“不知芸儿又梦见了什么,笑的这样暖。”

霁月自隔间外进来,轻声道:“陆少爷,方才曲姑姑交待,你的厢房已经准备好了,忙了这样久,去休息吧。”陆茗又看了会雨棠,方不舍地起身,将药箱递与霁月,“这里头有两只绿瓷瓶,每日早晚让芸儿服食两粒药丸,不出七日,她的身子便可恢复往昔了。箱子里还有她用惯的一些药膏,应该能用很久,记得叮嘱她,坐月子可不能像平日,看书看到那么晚,可记下了?”

霁月点点头:“陆少爷,有你在这儿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还折腾我这不好使的脑子干什么?”

“正是因为我要走了,所以这些,你必须牢牢记住,!”霁月展开双臂拦在门口,“陆少爷,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福晋还没醒呢!再说,这些日子,你明明住在京中,却不肯与主子见面,每每送些补药,都只交托与我。若是主子再问起来,我可不好回答!”

陆茗眼神邪魅,“真不让我走,你应该知道,我若想走,有一百种办法。”她有些怯怯,“那···那至少也等主子醒来,你与她道个别也好啊!”

“若她醒了,只怕我便走不了了。”他细语呢喃,又道:“我留在这里,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她若问起,就说我只是云游路过京城,办完事就走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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