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再也回不去了
“叶神医，你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叶季突然笑道，“难不成让她跟着你做你的媳妇？”
“你老头子说什么呢！”
“你们俩个都是小贼，正好凑一对儿。”叶季继续说，“放心吧，她钱也拿了，新衣服也穿了，已经回不去了……”
其实叶季说的小武心里还真是痒痒的。看他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那小倩经过一番梳洗之后，也显出了貌美姿色。别看年纪小，却生的玲珑俊俏，唇红齿白也是一个美人坯子。
离开小镇往东走路上，小武心里不断回放着跟小倩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可是他跟小倩就那么一会儿的相处，想着想着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确定了。
这让他非常懊恼，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叶季看在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
“叶神医，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叶季知道他什么心思，便故意说道：“这才出来几里地，歇什么歇，要这五步一歇十步一宿的，何年何月才能到令丘山。现在不能休息，赶紧赶路。”
“可是我饿了，脚上磨起燎泡，疼的难过。”小武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无赖。
“你小子是不是在等那个小倩姑娘啊？”叶季走到小武身边，背着手说。
被叶季看破心思，小武脸上腾地一片红，嘴上还不承认，结结巴巴说道：“才没……没有呢。我就是肚子饿了而已。”
“哼！还装蒜。到底是脚起泡啊还是肚子饿啊。”
“你说我们走那么远，她能赶得上来么？”隔了一会儿，小武终于忍不住了。
“谁知道呢。”叶季说道，“可能赶得上，赶上了我们就带她一起走，赶不上就算了。反正是萍水相逢，没啥交情。我身边有你这一个小娘皮已经够烦的了。”
“可是你已经答应人家了啊，而且还给她那么多钱。”
“那些钱不都是你一路上小偷小摸得来的么。”
“那可是我冒着丢命的危险多少次才攒的啊。”
“行啦，这穷乡僻壤的小女娃子就让你惦记成如此样子。到了大城市，有的是美女，那时候老夫再给你找一个貌美的。”
“我不要，你当我没见过那些个庸脂俗粉”
“哎呀！你个小兔崽子。”叶季见小武如此顶嘴还能说出“庸脂俗粉”这种词，也觉得好笑，抬手作势欲打，“就你的小倩不是庸脂俗粉，是贼婆娘。”
小倩在回去的路上，一直纠结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干娘交待。她想把衣服换回来，但是之前的旧衣服都让叶季给扔了。好在叶季临走的时候给了她一袋子钱，干娘看见钱以后就不会在意她穿的新衣服了吧。
这么小的一个镇子里居然还有妓院，不过那妓院可是破破烂烂的，若不是门口挂着一条紫红色的小牌子，没人知道那会是一间妓院。小倩在妓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又闪身进了妓院旁边的弄堂。弄堂直通妓院后面，跟妓院贴着的有一间小宅子。
小倩在门口敲敲门，过了一阵门吱呀呀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贼眉鼠眼的精瘦汉子。他一见小倩先是一愣，等认出人来，才一声淫笑。伸手去捏小倩的脸蛋。
“美人胚子么。”那汉子一副公鸭嗓子难听之极，“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把你送前面恐怕比你去偷赚的要多。”
小倩伸手把公鸭嗓子的手挡开，没理他直接进门。那公鸭嗓子讨了没趣，却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小倩突然恼了起来，冷不丁回身给了公鸭嗓子一脚，正好踢中他的裤裆。这下公鸭嗓子一声凄厉的哀嚎，估计外面大街上都能听见。
“小德子，怎么了？”一个妖媚的声音传来，
“干娘，小倩她踢我。”公鸭嗓子居然叫小德子，一个太监的名字，现在恐怕真的名副其实了。
“干娘，他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过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女子。乍一看可能是二十几岁，其实如果仔细看眼角的鱼尾纹，恐怕这个女子已经四十岁开外了。前凸后翘的身材，倒像是前院里出来的。
干娘盯着小倩看了一阵，她似乎也有些认不出小倩了。
“这么漂亮，谁给你捯饬的啊？”干娘笑眯眯的轻拍小倩的脸蛋。
“干娘，我今天偷了一个倒霉鬼，从他那里弄了不少钱。”小倩小心翼翼的说着，把身上的那袋钱拿出来递给干娘。
“果然不少呢！”干娘接过钱袋，掂量掂量，再打开看看，里面居然还有金子，“可是你收拾真么干净利落，以后还怎么出去偷东西啊？”
“干娘，让她到前面接客好了。”小德子还捂着裤裆，一瘸一拐的走到干娘身边，嘴里还抽着冷气。
“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干娘冷冷来了一句，她本来想踢他一脚的，可能是嫌脏了自己的脚，所以脚抬到一半又算了。
“干娘，我晚上就把衣服换回去，再不敢穿新衣服了。”小倩赶紧保证道。
干娘摇摇头，继续笑着说：“不用了，你晚上就在前面伺候客人，白天再换衣服出去偷钱。”
“干娘，我还小啊，别让我去……”小倩听干娘要让自己去接客，心中一黑，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没说让你去接客，是让你端茶送水，顺便偷那些臭男人的钱。”干娘见小倩的样子，便出声安慰。
“干娘说话当真？”
“干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干娘脸色一沉。
“那……”
“好了，今晚上你就到前面去，正好小德子让你给踢成那样也不用干活了。”说着干娘便掂着钱袋走进了屋里。
妓院也是干娘的。她自己以前也是妓女，因缘际会学到了一套阴阳和合之法。这法门的独特之处就是可以在行那龌龊之事的时候可以将男子的真气吸到自己身上。然后在全身经脉流转一周便可以变阳为阴，为己所用。
虽然干娘不懂武功法术，却靠着这阴阳和合**吸了不少真气，虽然身体孱弱，但却力大无穷。十几个大汉都能被她轻松解决。
小倩从妓院旁边走过多少次，这还是第一次进妓院里面。除了劣质胭脂水粉浓烈的气息，含混着汗臭味，还有别的小倩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怪味。好几次她想呕吐出来，都硬生生的忍下来。
小妓院，没有什么大堂，进去直接上二楼。在二楼的的楼梯口，有一间屋子，那些没有生意的妓女都呆在里面。小倩也在里面。
“小倩你怎么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问小倩。看样子她跟小倩相熟的。
“桃子姐，干娘让我过来偷那些臭男人的钱的。”
“偷钱？这里怎么偷钱？难不成你到我们屋子里偷？”
“我也不知道，干娘说让我来偷钱的。还要端茶送水。”
“那你自己小心点，待会儿客人多了，你就出去，在这里面万一那个恩客看上你，惹的麻烦。”
小倩点点头，一双小手攥的紧紧的。
所谓饱暖思**，过了酒饱饭足的时候，妓院的生意也就好了起来。听见楼底下开始吵吵嚷嚷了，桃子便推小倩出去。
结果刚开门，正好撞在一个大汉的身上。
“对不住，大爷！”小倩低着头赶紧道歉。
“你没长眼睛么！”那汉子恶狠狠的叫道，“把脸抬起来！”
小倩胆怯的抬起头，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络腮胡茬的丑男人。那男的一身华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小倩，十五岁。”
“恩……”汉子点点头，“那就你了，我第一次见，也试试味道怎么样。大爷就喜欢这么小的。”
说着那络腮胡汉子就开始拉扯小倩，想要把她拉到另外一个供作乐的房间去。这是桃子上前来，拉住汉子的胳膊，哀求道：“独孤大爷，你就放了小倩吧，她还是个孩子，不接客的。我来陪您，您今晚上想怎么样都成。”
“你个臭婊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那个跟独孤峰一个姓氏的汉子一把将桃子推倒在地，“大爷我今天是要定这女娃娃了。”
小倩见其她的妓女都噤若寒蝉，或坐或站离得远远的。心中一冷，她又是抬起一脚。下午的时候她踢小德子的那一脚还记忆犹新，这次她还是踢的汉子的裤裆。
结果一声惨叫，可是小倩发出来的。原来她还没有踢到，就被那个复姓独孤的汉子用双腿夹住，动弹不得。
“没关系，我就喜欢这股子野蛮劲儿。”
第三十二章 反身救援
小倩顿时感觉身子一轻，已经被那汉子举到了半空。他手长脚长，小倩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却是什么都碰不到。
“谁在这里撒野啊？”干娘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还让不让老娘做生意了？”
那汉子抓小倩的手松了松，但是没把她放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楼梯口，等着干娘上来。小倩也希望干娘能把自己给救下来。眼睛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吆，这不是独孤大爷么，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人家的地头了，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有必要告诉你么？”这汉子如此的张扬跋扈，不把干娘放在眼里。要知道干娘也是左近成名的人物，甚至在阳夹山都有名号。
“哪敢，哪敢。”干娘哈哈一笑，好像并没有觉得难堪，“您能来我们这里，就已经是给我们面子了。您是想要这个小丫头啊？”
“难不成你不给？”
“给，您要我，我也给呢。”干娘居然冲汉子魅惑的眨了一下眼睛。
“哈哈，你都老成这个样子了，谁还要啊。何况，你的阴阳和合功那么厉害，我怕你把我吸干了。”
说到这里干娘的脸上才有些难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那擦了很多粉的脸上又堆起笑容。
“这孩子可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您得下手轻点，别弄出人命来。”
“你放心，会让她舍不得大爷走的。”
说着汉子把小倩抱在怀里走出屋子，小倩已经放弃抵抗了，此时她已经心灰意冷。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她，从来就不会想象有一个英雄从天而降，把她从魔窟救出来。
但是今天却真的有人从天而降，但是不是英雄就难说了。
小倩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那纸糊的顶棚好像是被脂粉味熏得，都变色了。突然一声脆响，原本还好好的天棚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好像还带着惨叫声。
那个黑影仿佛把小倩从呆滞中拉回神来。还记得那一刻，有一个少年将自己堵在死胡同里，恶狠狠的挥拳冲自己跑过来。
就是那个少年，如今又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汉子的头顶，将他砸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