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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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堂- 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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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琪心头明白此处确有两帮烟花盟部属正在內斗,正如大先生所讲南北两部烟花盟正为地盘钱财而争斗,心里颇为开心。又与众百姓谈些田里收成,官府税收之事,略休憩了会,谢过众人后,又赏了那少年一锭十两的银子,便朝着镇国寺赶去。

    待马队远去,那老者瞧着远去的马队,轻掠胡须,道:“好年轻好作为的一方诸候啊,只怕上天不沟垂青,天妒英才了!”众人不解,上前齐问,老者笑而不语。

    一行人来到了镇国寺寺庙门口,但见得寺门前冷冷静静;一瞧四下,亦未见有啥香客游人,除了树上树叶丛中知了在不停叫着,安宁得很。众人下得马来,将马系树上,留下四勇看着,其他人则随任天琪进得寺山门。

    刚一跨进寺院山门来到寺內,就见得寺內冲出一帮叫化子,约有四十人之多,各持棍棒,有几个还抡刀舞枪的,拦住去路。天宝等一见,忙抽剑横棍护住任天琪与两位姑娘。

    宫铭提剑飞身上前,一个旋风连环腿,踢退前面几人,喝道:“放肆,佛门净地,大白天的弄枪弄棒的,成何体统。尔等何人,来此何干?”

    天赐亦飞身落宫铭身边,骂道:“瞎了眼的东西,领头的是谁,还不滚出来见过本少爷?还不快滚出寺去!”

    叫化子们见得来人衣着鲜明,临危不俱,又出口张狂,好似帮中好友,不似来捣乱的,不知所里,面面相觑;其中一叫化子或是头目,人群中嘿嘿一笑,道:“几位爷,有话好说,我们坛主这就到,是友是敌,立马见分晓!嘿嘿,可别想在咱们兄弟们面前耍得大头,我们丐帮可不是好糊弄的!”

    天赐本就见得无人出来迎接而生气,又见得此人満嘴放屁,大放嚼头,大怒,点地而起,飞身上前,双手齐出,双脚乱踢,推拨开前面几个叫化子,飞扑来到那人面前,探爪抓起那人胸襟提起,左手几一比划,一脚踢飞那人。

    那人半空中一连几个跟头,一不小心裤子滑下褪到大腿弯处,露出雪白屁股,感情是方才天赐出手解了那人裤带。

    众人一阵轰笑,夏荷秋月二女则气得别过头去心头直骂这乱来的三爷缺德,粉脸飞红,拿眼直瞪任天琪。

    天赐落地骂道:“都眼睁大点,爷是你家少帮主林雪飞。带头的还不快滚出来?”

    这时,寺內奔出几人,一人高叫:“兄弟们快退后,不可莽撞,那是任少侠与小帮主驾到!”

    任天琪抬头望去,认出前来之人正是滚地龙陆士兴,其身后跟有几个和尚,一个叫化子。陆士兴忙上前见过众人,喝退众帮众散去,又为众人引见了寺中几位大师父:镇国寺主持玉净,二当家玉尘,三当家玉缘;外来和尚圆通大师,圆惠大师,丐帮六袋弟兄古士群。

    任天琪自是认出圆通圆惠,此二人正是枫雪寺主持兄弟二人,忙上前恭施礼,笑道;“晚辈广陵任天琪见过二位大师,昔rì冒昧之处,还望两位大师海晾。”

    圆通兄弟莫名其妙,陆士兴上前在圆通耳边低语几句。

    圆通惊大双眼,哈哈大笑,对其弟笑道:“前年枫雪寺中放我等一条生路的,不想竟是颂义公之侄啊!”

    圆惠一愣,上前一把抓住任天琪双手,急道:“颂义公可好?”

    任天琪笑道:“家伯一切皆好,现官拜后将军,坐镇广陵;叔父方便之时,尽可前去无妨!”

    任天琪又叫过天赐,引见给圆通。天赐自是上前跪拜。

    一行人进得寺庙大厅,任天琪先上过香,拜过佛,才随玉净等来到方丈室落坐。

    原来,年前来了一伙烟花盟的人,想要入伙镇国寺分得寺中香火钱,并以寺为落脚点。几次来人相谈均被拒,其心不甘,于是频频叫人前来捣乱。因怕引起官府jǐng觉,倒亦不敢明目张胆前来。寺中众和尚无防护之力,忙请来挚交圆通兄弟,又请来丐帮众人前来相助。烟花盟见得寺內防范,到一时亦未再来。

    任天琪转头对陆士兴道:“陆兄,此处烟花盟所部共有多少人?落脚于何处?可一一知晓?”

    陆士兴起身回道:“回大将军,烟花盟在此共有两派人,一派当地人,约有五十人,一伙来自山东河北,约有一百四十人之多。不过前几rì这当地烟花盟这边又来了几个盟中高手,正带领众人在与那伙后来烟花盟之人谈判。两派人皆住无定处,单按每逢五,十五,二十五三rì,双方皆会在此去向西七里处一城隍庙处集结。”

    “为何?”任天琪诧异问道。

    陆士兴一时不得明白,道:“大将军不知这初五,十五,二十五三rì乃烟花盟定下的接单杀人之rì吗?这天下皆知烟花盟无人不敢杀,无事不敢作,就怕别人出不起银子。这不,这两派是去抢单收定金的。”

    任天琪略一低头,思索片刻,抬头道;“高邮境内共有多少烟花盟部众?兴化宝应境內又如何?”

    陆士兴道:“据小的估计这沿河沿江各县应当均有烟花盟部众,这是肯定无疑的,只是实际情况并未去查对过!”



………【第一章第九节承德山庄(上)151】………

    任天琪一瞟一点红,道:“今儿啥rì子了?”

    大哥鹿谦接道:“七月十八。”

    任天琪点点头,陪着众人在寺中又逗留片刻,参观了寺庙前前后后,方辞别寺中各位,一行人带着陆士兴便朝着县城飞驰去。

    三六九是乡间赶集的rì子,乡民们一早便群出来街上买卖,作得交易,有红白之事人家亦不免要称点肉买点鱼,沽点酒的。乡民们早已习惯了烟花盟的飞扬跋扈,见得街上成队持刀持枪的强人来来往往也颇为习惯,只是不知为何今儿街上一下子增了如此多人。往rì街上赶集亦就是有一两人挎着刀来回巡走,多时亦不够只有五六人,那像今天前前后后约有三十人之多,来人更是挨门逐户对商摊们大声叫喊着,踢破坛子抓只鸡的,吃碗面条不给钱的,闹得人人心惶惶,闪躲不及,不知这些大爷今rì是着了魔了还是吃错药了,感觉着就是不对劲。

    这rì不但是这条街如此,整个高邮境内稍有人气地段皆是一败涂地,乱作一团的。乡民们忙派人暗中跑去找得县令陈述实情。县令亦忙派下不少的捕快衙役,衙役们一见对方人多势众亦皆灰溜溜跑了回去。

    这rì任天琪一行人离开了高邮县城,赶往龙沟镇承德山庄去,想实地查看一下当年轰动江湖的承德血案。一路上打听承德山庄如何去得,不期路人多避而不谈,皆闻讯远去慌不择路。众人心下颇觉惊奇,九尾狐宫铭见了自是气恼,催马上前奔下去两三里,见得前面有一壮年男子正扛着把锄头缓缓走着,忙随手解开了衣扣,敞开衣衫,坦胸露背,后背上刺青九尾狐的纹身毕露无遗。

    小三催马上前,来那汉子身边,搂头就是几马鞭,又圈马拦住那人去路,端坐于马上瞪着那汉子。

    那汉子闻听得身后马蹄声,本能朝路边让让,不觉仍是天降横祸,突如来的遭抽几鞭子,撇下锄头在手正要发作上前理论,抬头见得前面马上一凶汉,挂长剑,手拿皮鞭,衣衫不整,露出胸前一头墨绿sè的狼头,或是狗头样图案,面目峥狞,心头咯蹬一下,升起的冲天怒火早给浇灭了,双腿一打颤,扑通一声跪在道上,扬起一道灰尘,连连磕头,口中结结巴巴道:“英,英雄爷爷绕命。小的不知啥时冒,冒犯了英雄,还求英雄宽,宽恕饶过在下。”

    马上小三一声冷哼,道:“小爷问你点事,照直说就是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如有半点差池,看我不抽死你!”说罢搂头又是一鞭子,虽未打着那人,那地上大汉也早就颤如寒蝉,双手抱头半躺地上,抖如筛糠。

    宫铭道:“承德山庄知道吗?如何去得?承德山庄邱老爷子一家如何了?”

    地上那人闻听承德山庄四字吓得一屁股跌坐地上,脸上汗如雨下,铁青无sè,瞧得宫铭手头晃荡的皮鞭,被逼无奈,吞吞吐吐道:“邱大爷一家两年前早就死光了。如今山庄就是座闹鬼的空宅,无人敢去得。”

    宫铭道:“小爷自晓得的,不需你废话,就说如何可去得!”

    那汉子伸头舔了下嘴唇,道:“英雄需回头三里不到,见得路边有棵百年白果树,右拐前出四五里,见得有处叉路口,但走右边有一座凉亭的一侧的大路,再往前去七八里见得有处红墙绿瓦的大院就到了。”

    宫铭在马上大喝一声道:“给爷再说一遍,爷的耳朵不甚好!”

    那人吓得又重说了一遍。宫铭见说得一点不差,哼了一声,自怀里摸出锭十两的银子,抛过去,在马上一拱手,踢马飞去。

    那人愣在那,莫名其妙,瞧瞧地上的银子,再瞧瞧早已扬尘而去的小三背影,不知身在何处,仿佛置身梦里。

    众人依言好不容易找到了承德山庄,就见得眼前一处破败不堪的大宅院,门前野草丛生,树木参差不齐,蜂碟翩翩起舞于其间,院门紧闭,门上碗粗的铜钉早已锈迹斑斑,所剩无几,承德山庄的匾牌亦早已掉落,不见了踪影;院中鸟语纷呈,草木参天,可见得一片荒无,想得原本此处亦是绿树葱葱,花香四散,人丁兴旺,不觉暗叹一声,那真是:

    rì月如旧轻风过,树木尤存人已非。

    唯见花香惊飞鸟,笑叹如何孰可为?

    任天琪于马上环顾四周,未见得有一人,未见有一户,果真荒凉,叹息一声,翻身下得马来。宫铭下马,提剑拾阶上前,便要举手推门。

    大和尚鹿谦道:“小三,jǐng慎点好,听说里面闹鬼呢!”

    宫铭回头笑笑,回身正要出手推门,那门竟自个儿开了,就见得里面一道白影一闪便掩没于野草之中。

    宫铭心下一个胆颤,按簧拔出青缺剑,晃身闪入院內;再抬头望去,院里除了一人多高的野草,惊飞的鸟群外,便是地上撒落的木板,砖石,空无一人。

    任天琪等人不知发生啥事,皆抢上前,一脚揣开门涌入庄內。但见草丛中一道白影,竟是只白兔受惊跑出。一点红纸扇轻挥,一道银光shè出,就见那一闪而没的白兔呼的一下跌出草丛,倒地几个翻滚,抽搐几下而死。

    马本清飞身上前捡过白兔,笑道:“二爷好身手啊,这只野兔好肥啊,晚上可有好吃的了!”

    众人闻言自是开心得不得了。

    田木佐天宝前面开道,众人顺着院中青石路面小心进得庄去。

    走过两边厢房,越过四通八达的回廊,走过前院,中院,后院,后花院,只见院內东西早已为人偷抢殆尽,仅剩下座空空的院落。院中只剩下一座曾经相当讲究的楼阁尚未去得。众人来到楼前,但见得官家的墙头告示残缺不全的还张贴在此,只是早已风吹雨晒地看不清了字体。再瞧得搂去,但见得门窗之上隐隐约约可见得官家封条痕迹。众人心下明了,想必此处便是当初承德山庄邱家的居住之地,亦就是当年血案的主要场地了。或许是有过血腥,不够吉利,此处楼阁的门窗倒也齐全,未见得大的破损。

    田木佐回头看看任天琪。任天琪点点头。田木佐挥刀砍掉门上锁链,以刀尖轻轻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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