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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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堂- 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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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孔雀珠泪夺眶而出,怔在当地。

    任天琪抬头瞧了一眼绿孔雀,叹息一声,一拱手就要转身离去。

    绿孔雀一声冷笑,抬头含泪恨恨道:“弟弟可不要作的如此绝情,弟弟是有些事还是要来求姐姐的!”

    任天琪坦然一笑,点脚飞起。人一急速旋转着飞起。

    绿孔雀大声道:“弟弟就不想想你那几位大人到底是怎么的了!”

    任天琪一惊,空中一个翻身落下地,怔怔地瞧着绿孔雀。

    绿孔雀苦笑道:“想来弟弟必然是已知姐姐的身世,故才如此讨厌姐姐的!作姐姐的并不怪罪于你。就在方才一念之间,姐姐作了一个觉定,想归隐江湖,回南疆去了。回去之前,姐姐想帮弟弟再解决一些难事,姐姐只想弟弟屈驾能与姐姐良宵一度,别无他求!”

    任天琪闻听大赫,想不到绿孔雀竟如此明人快语,大胆,实在是令人接受不了,亦面红耳赤,脸臊之极。但心头又不知绿孔雀所说之事是真是假,自己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绿孔雀知道些西门清远的事,何况其方才所言再帮一次,听了甚是糊涂,故而强作镇定,站着未动。

    绿孔雀见任天琪未离去,心头颇喜,忙自怀里取出一物,递上前去,笑道:“弟弟可先瞧瞧这件东西,龙虎皮鼓。”

    任天琪一惊,忙伸手拿过,果见一巴掌大小黑黑的jīng美的小鼓,月光下闪闪发光,仔仔细细端详一番,却不见啥奇特之处,拿在手里,眼瞧绿孔雀。

    绿孔雀上得前来,轻轻搭一手于任天琪肩头,道:“这龙虎皮鼓本是一对yīn阳鼓,你手里的是只母鼓。公鼓自在西门清远那老东西手里。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十几年前,西门老东西单身南下,耍计骗取了姐姐的芳心,拿了我的那只公鼓,又偷了我几只圈养的虫虫。后来,这烟花盟如rì中天,一发不可收。西门老东西倒愈见爱财慕名,倒不再怜香惜玉了。哎,昨rì我回房又见少了几只虫虫,想必老东西又偷了我的虫虫去害人了。今rì见得你手下的几位大人神情举止皆不合常理,我才心下明白。只是,姐姐不信弟弟你一人怎会平安无事的,心头不解,才又激起姐姐心头长久的想思,才吹笛引你出来的。”

    任天琪闻听,脑袋“轰”的一下就不知了东西南北,不觉一阵天旋地转,胸口一热,一股热浪涌上。任天琪钢牙一咬,又给生生咽下,就觉得一股血腥冲鼻,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第二章第二十二节绿孔雀(下)175】………

    绿孔雀正在独自缠绵之中,自是没注意到。

    任天琪一笑,道:“我先前在南方边陲曾中过毒蛊,为一高人搭救,早已不惧那毒蛊。只是几位大人与在下的属下可是否有救?”

    绿孔雀抬头微微一笑,如蛇般缠在任天琪身上,拿手轻摸任天琪双颊,喃喃道:“姐姐出马自是手到病除的,可弟弟当如何感谢姐姐的?瞧这脸伤的刀疤,是愈发可爱的了!”

    任天琪闻言一怔。

    这可是自己平生第二次见有女子当面夸自己脸上的刀疤了,急道:“那年在泾河镇莫非亦是姐姐了?”

    绿孔雀娇笑道:“何止是在泾河镇,前年广陵大雪之夜,与弟弟同骑共乘,一齐逃命的,亦是姐姐我啊!”

    任天琪万分惊骇。

    绿孔雀笑了声,缓步上前,又缠上了任天琪。

    任天琪心一横,淡淡一笑,道:“全听姐姐的就是!”

    绿孔雀双手抱紧任天琪,胸襟紧贴,急促道:“弟弟说的可是真心话,就不后悔?就不怕姐姐骗了你?”

    任天琪心一横,知自己是欠其太多了,笑笑,摇摇头。其眼角已是泪出。

    绿孔雀岂能不见,其伏任天琪怀里端详任天琪良久,哽吟不已。

    任天琪默默地站着,一动不动。

    好久,绿孔雀才收泪,破涕为笑,擦擦脸,拉着任天琪的手进得屋去,来到了自个儿的房里。

    里面自是装扮讲究。绿孔雀先请任天琪坐下,自个儿先去洗了把脸,补了点妆,才又在灯前坐下,眼观任天琪,微笑道:“弟弟不要紧张,姐姐定不会为难弟弟的。说心里话,自一打见面,我就喜爱上弟弟与你那位冬雪姑娘。姐姐人老珠黄,早已不再似当年chūn光无限。昨rì西门老东西叫人传话说是朝廷要抓我,叫我躲开,还算是有点情义。我见弟弟必然会前来就潜回来看看,盼能见你一眼。今见你在台上举止失常,又见几位大人竟然为西门老东西所使唤,大惊,忙回房一看,见少了几只虫虫,才明白是老东西对你等下了毒蛊的。”

    任天琪的脸sè较为转暖,微微点头。

    绿孔雀道:“姐姐命苦,命薄,原本以为玩玩乐乐无所谓的,不料一生到头来自己却也是成了别人手头的玩物,可悲呀。姐姐已四十好几的人了,难道还要为人百般刁难受辱不成?我想回老家去,就似老东西金盘洗手般。”

    任天琪点点头。

    绿孔雀道:“弟弟,共有几人确信是给下了毒蛊的?”

    任天琪道:“眼下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有宫铭,林大人,石大人,英大人四人是给下了蛊了!”

    绿孔雀嫣然一笑道:“没事的,姐姐自有办法去甄别的。弟弟,晚上我就替你医治好各人,姐姐明rì就上路回老家去了。姐姐没别的要求,就要你陪姐姐喝点酒,算是给我送行好了。”说罢,绿孔雀双颊泪下。

    任天琪点点头,笑了笑。

    绿孔雀自起身出去片刻,端来酒菜。二人坐在一起,相对无语,唯独频频敬酒。不知天已何时,任天琪已醉意朦胧,绿孔雀亦是双颊飞晕,荣光焕发。

    绿孔雀一把抓过任天琪的手,轻声道:“姐知道配不上弟弟,不值留恋了,更是比不上你那些个姐姐妹妹的了。可姐明天要走了,再亦见不到你了。姐这心下空荡荡的,这还是姐姐平生首次的!”绿孔雀百般失落怔在那里,泪水早已挂满她那娇嫩平滑的脸庞。

    任天琪无言以对,唯有以笑相陪,也是泪满面。

    绿孔雀缓缓抓住任天琪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道:“兄弟你摸摸看!”

    绿孔雀垂下头,热泪滴落于任天琪手背。

    任天琪一惊,伸手一摸那滴泪,笑道:“姐,你哭了,你其实很美的,在这世界上无人可比的!你哭的样子亦很美的。郡主她亦说你风韵尤存,胜过人间万物!”

    绿孔雀一怔,缓慢抬起头,瞧着任天琪,笑道:“真的吗?”

    任天琪亦一怔,愣愣地瞧着绿孔雀。

    良久,任天琪微微一笑,道:“姐,你真的很美,是跟郡主跟冬雪她们不一样的一种美!可,可可小弟不敢看,小弟怕看了会心生邪念!”

    任天琪垂下头。

    绿孔雀一愣,扑到任天琪怀里放声大哭,手脚并用连捶带踢,连声哽吟道:“姐姐命苦,自是再亦没那个福了!”

    任天琪笑道:“姐姐怎确信小弟闻听笛声就会出来的?”

    绿孔雀含泪笑道:“姐姐亦是蒙的。想弟弟此等才智双全,文武兼并之人,十有仈jiǔ是jīng通音律,此亦是拜上苍开眼所赐啊!”

    任天琪无语。

    绿孔雀狡诈一笑,笑道:“可jīng通音律有时亦不一定就是好事的!”

    任天琪不解。

    绿孔雀yù言又止,笑道:“姐姐这笛子吹得如何,要不我再为你吹一曲。你只管多饮几杯就是。我这里的酒可皆是数十年的好酒,今夜管够!”

    任天琪笑笑,喝了一杯,果真是甘纯爽口。

    绿孔雀笑着横笛吹起,一脸笑意。

    天亮了,任天琪懒洋洋睁开眼,混身酸疼,但见得自己却是睡在一个女儿家闺房里,身上仅盖条薄纱锦被,身上衣衫亦给人早已换过了,大惊,忙坐起身来;又感觉得左肩骨有点疼,忙起身下床对镜子一瞧,竟是排牙印。任天琪苦笑着摇摇头,坐床上发愣;又在房里寻瞧了一遍,就见得梳妆台前压了张纸筏,上面写有廖廖数语,字迹甚是秀气,忙拿过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就见上面写道:

    琪弟,

    你我缘薄,姊年暮珠黄之际,蒙上苍娟顾,幸得弟之垂爱,心已足,念恩余生。

    弟之僚属七人,蛊尽除。

    别,无以赠,以昔rì养颜之密笈灵药,与郡主冬雪二妹。

    珍重。

    姊,敏蔚。

    任天琪愣当地,一时哭笑不得,双手不住地擂头,不时暗暗自叹息,又抬头瞧瞧梳妆台上的那个绿sè锦盒,又摸摸仍丝丝微疼的肩头,仿佛一切尽在梦中般。好在各人身上毒蛊均已除去,心头略安。

    任天琪飞出小院,径直朝议事大厅飞去。

    众人均在厅里,正为寻不到任天琪而坐立不安,沉默不语。西门清远见任天琪到来,忙起身深施一礼,请为上座。任天琪亦不还礼,大踏步上前坐定,轻润嗓子,道:“西门先生,各位大人,古先生,王老前辈,朱老庄主,张大侠,宗大侠,西门兄,各位,大典之事总算是有惊无险得以如愿顺畅举办。眼下最为紧要的事。一是朝廷交办之事,拖拉不得,那绿孔雀何时方能寻得,又有无必要寻得?一是西门先生今后又将如何打算?还望各位不必矜持,商讨商讨!”

    几位大人互对了一眼,又瞧了一眼西门清远,神情自是尴尬,yù言又止。

    任天琪瞧了一眼林木杉,道:“林大人久在圣上身边,单凭龙虎皮鼓,恐难以复命。不知大人作如何得打算?林大人对本官昔rì有提携之恩,不知本官能否帮得上忙?”

    任天琪又侧首对西门清远道:“西门先生,圣上yù如何启用先生,本官与众位大人不感兴趣,亦无意高攀。只是寻不得绿孔雀,先生亦有失察之职,掩瞒不报之嫌。本官得知:绿孔雀亦曾心仪先生,先生亦是心怀旧情。西门先生所说其之行踪不定,恐为人不信呐!”

    西门清远闻听一怔,脸上不免汗出,忙取丝巾摸擦,不住点头道:“大人所说一点不差,西某确是与绿孔雀有染,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西某是确不知其眼下下落。再说朝廷yù再度起用西某,西某已金盘洗手,不再是当年的三眼观音了,亦无起用之价值,还望大人们三思,何去何从,单凭大人们拿个章程,西某照办就是。”

    众位大人瞧了一眼西门清远,皆不出声。

    任天琪哈哈一笑,道:“这事好办得很,就怕是西门先生言而不信,舍不得昔rì之风光,yù图东山再起,届时又不知会作出啥子稀奇古怪之事,连累了在座几位大人事小,恐怕又要殃及天下苍生,有违圣命了!”任天琪语气尖酸刻薄,双眼亦是充满怒意。

    宗如其,西门虹云二人大怒,正要上前理论。

    西门清远抬头仔细瞧了一眼任天琪,忙起身站起,颤抖声言道:“大人所言,西某牢记,定不敢有丝毫的悔逆之意。过去之事,即已去,就望大将军与众位大人不必再计教。西某愿拿自家xìng命作得担保!”

    任天琪回头一扫各位大人,笑道:“各位大人,眼下寨子里似乎并不太平,虽说是昨晚没出得啥事,可并不说明就是没事。本官半夜起来巡访就见得寨里暗中来往之人不断。这皆是隐患。西门先生一rì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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