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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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堂-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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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物件权当一玩物,还请小哥笑纳。”

    任天琪一瞧那玉佩,通体洁白无瑕,龙首两粒绿点作睛,晶莹透明,当真是珍贵无比,价值连城,太贵重了。任天琪犹豫,抬头一瞧老寨主,为难道:“爹,这太贵重了,价值不菲,吾不能收的。”

    柳承敏脸颊一抖,呵呵笑道:“汝这孩子,这哪里的话,正如汝家老爷子所言,老伯说啥亦是富甲天下的,身边总得有几件值钱东西撑撑门面,唯独这羊脂玉佩老伯我还是瞧得顺眼,常带在身边的。这长辈给晚辈东西,还分啥贵与不贵的,收下收下。”

    柳承敏硬塞玉佩于任天琪手里。

    任天琪忙双手接过,撩衣倒头拜谢过。

    英贵全见此,一旁笑道:“大先生出手如此大方,这不是成心为难本官吗,本官自不能与汝比得的,不过,本官也该送天琪兄一物的。”

    英贵全伸手脱下手上大红戒指,起身站起,来到任天琪身前,道:“初次见面,这一鸡血红戒指虽不值几个小钱,但还望天琪兄笑纳,留下作个念想。”

    任天琪知道礼物维有收下,推是推不掉的,忙撩衣跪倒谢道:“多谢大人抬爱。”

    英贵全笑着俯身,猛提丹田,左手如钩,直抓任天琪右肩,右手捏戒,以手背猛顶任天琪左胸,快如闪电。

    任天琪黑水无相嫁衣神功已炼至第六成,护体神功已可本能护体反弹。

    英贵全但觉双手一空,仿佛抓住一团棉花,软弱用不上力;随后又一股內力反弹双掌,双手一麻。英贵全心中诧异:并未见任天琪出手抵抗;自己亦仅用上五成功力,即便任天琪练有铁布衫类硬功护体,亦不至于反力震麻双手,莫非是任天琪练有啥护体神功不成?想罢,忙撤去功力,两手于任天琪肩头轻拍两下一带而过,双手一沉一探,去搀任天琪双肘,无名指弯曲如钩,直点肘內曲池穴。

    此刻任天琪心中也已明了,英大人原来是想要试探我的武功,这作官当差的便是防范心眼多,好奇心重,这要是让其知道了我便是黑水幽灵,那还不要天天烦透之极?哪里还会再有清淡rì子可过的?我不露山水便是了。

    任天琪想罢嘴一咧,忙卸去护体神功,左手一摸右肩,右手一摸左胸,抖肩晃过,双手似平常无事般牵袍而起。

    英贵全明明感觉已点了任天琪双臂麻穴,却觉得任天琪皮肤坚硬似铁,衣衫水雪般打滑,竟错过了各处穴道,再瞧任天琪脸上,平静如水,仿佛啥事也未发生般,心头大惊,心中纳闷,将戒指塞任天琪手中,尴尬笑笑回座坐下。

    众人皆以为英贵全自觉得礼轻不好意思出手,也皆不放于心上。

    柳承敏喝口茶,一指黑白双鹰,道:“此两位仁兄来自大理,又为学武之人,想必听说过大理天龙寺一灯大师了,不知二位可有耳闻?”

    黑鹰韦应乾一翻双眼,粗声道:“当然听说过,还见过,吾兄弟俩与贤弟结义便是在天龙寺----。”

    白鹰抢话道:“就是就是,吾们天天在天龙寺-----。”

    话音未落,任天琪抢话道:“吾等义兄三人确是在天龙寺游览时相遇结交的。一灯大师乃一代宗师,武林奇葩,早有耳闻的,只是在下等人轻缘薄,未曾见得到一灯大师;再则,便是有幸见到碰到了一灯大师,可寺里众多高僧,在下亦不识得一灯大师的呀。”

    双鹰闻听一愣,对视了一眼,脸红接道:“就是,就是。”便不再出声。

    柳承敏一脸惋惜,道:“可惜,可惜,老夫倒与一等大师相熟,要是早知天琪兄前去,要是老夫写封推荐信前去,天琪兄身手必然会得一灯大师的指点,那对任家堡对武林可亦算是桩美事啊。”

    老寨主拱手谢道:“人皆说大先生菩萨心肠,侠胆义心,以天下事为自任,今rì一见果然如此。只是一灯大师乃当今武林泰斗,小儿哪有那等地造化啊!”

    英贵全恢复了神情,淡淡一笑,含首道:“一灯大师在二十年前便已名扬天下,与陕甘大侠王重阳,大魔头十殿阎罗,居当今武林三甲,武功造诣早已是登峰造极,出凡入圣了。那年少林论道比武,大先生恐怕亦在场的吧?”

    柳承敏笑着手掠胡须,笑道:“不错,英大人好记xìng。那年老夫只不过是前去充个数而已,像老夫这等三流功夫岂能入流,还不是仗着会耍嘴皮子,有点小名气,为道上各位厚爱,非叫前去少林旁证。但英大人却是货真价实的真英雄啊,当时英大人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出尽了风头,未満二十,便位列当今三十位高手之列的。”

    英贵全却是一脸迷惘,似沉入了对往事回想之中,好久才收回神,瞧着任天琪,道:“也如你眼下这般年龄,凭一把青钢剑闯过五道关,打败四十位对手,方入选三十人之列,亦算是学有所成了;只是可惜那年众人多以巾蒙面,不得彼此相认,实乃憾事。不过,你任家大寨主颂义公那才叫真英雄,是我等所可类比的,一把斑竹剑,天下无敌,剑法上之jīng,放眼整个武林也可谓是凤毛麟角,当列前二十名之內的。”英贵全回想起年少时风光神采奕奕。

    年岁不饶人,岁月催人老,英贵全正当不惑之年已是功成名就,也可谓是仕途得意,却白哲的脸上亦是一片沧桑。

    老寨主大笑道:“有此可能,吾大哥自小天赋聪惠,为人又勤学苦练,从不偷懒;又幸得王重阳大侠指点,武学造诣大有长进,自是远在吾与二哥之上的。便是后来官居泗州兵马都统制,兵部右侍郎,亦均是凭其军功挣得的呀”。

    英贵全笑了笑,赞许道:“那是,以本官推测,那次少林论道,颂义公的身手当在十名之列的。大先生,以汝之见呢?汝乃当时三公之一的。”

    柳承敏摇摇头,急推手道:“虽说当时确有排过名次,但终因众人多不以真面目相现,又不可以一招一式来断定其身份,故最终排名十分之笼统,只记得前十位大概是:一魔二道三僧四剑五杰六丐七义八毒九药十邪。这前前三位吗就正如英大人所说,江湖上大都认可为十殿阎罗,一灯大师与王重阳。至于后面七位,那可传闻众多,各有各的依据了,不足为论;除去丐为丐帮帮主殷开山,药为一代医圣赛华佗古一平较有准头之外,其他人便不好定的了。”

    “哪又为何?”一点红抢问道。

    柳承敏叹口气,摇摇头,道:“但说道剑吧,是指一剑客,还是指一人最终以剑术取胜呢,还是指此人来自某一剑派剑庄?望字生义频多,只可妄猜而已;再说,真正的武林高手间过招又岂能拘泥于一招半式,局限于一家之术,博采众长,扬长避短,名为切磋,实为偷艺,明争暗斗,争名夺利,这恐怕才是各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所在吧。”

    “大先生,那以汝而见,这世间倒底有无排名谱呢?”一点红急道。

    众人菌注视着柳承敏。

    柳承敏捋须看看众人,又瞧瞧横梁,呵呵笑道:“排名谱真有如此玄乎吗?平心而论,那不过是二十年前一场切磋之胜负而已,胜之不得益,败之未失本,无足轻重。瞧汝等何等紧张。”

    众人皆脸红。

    老寨主笑道:“大先生真乃高人,淡名泊利,今生今世又有几人能如此。”

    大先生摇摇头,笑道:“老寨主过誉了。不过,据老夫所知,当时确有一排名谱,老夫作为三公之一,亦曾看过,可好似后来却并未曾公开流传过。这其中的缘由就多了去了。一来吗,怕江湖上追逐名次排列,恐引发江湖血腥再生;二来吗,谱上多人未以真面露面,身份不定,切不可张冠李戴;三来吗,江湖上尚有些世外的高人未曾参与,定不可以局代全,此排名多有不妥之嫌,如玉面阎罗,据说玉面阎罗与十面阎罗乃孪生兄弟,一邪一恶,武功不分上下,是否真有其事,不得而知;又如,北方黑水大漠新兴起一人,号称黑水幽灵,生xìng残忍,从不留活口,却无人知其面目底细,此人又当排名几何?故道此谱也是徒有虚名不是?”

    众人闻言不语,皆仔细回味大先生话语,感触频多。



………【第二章第七节同僚竞技(下)032】………

    大先生柳承敏为人博学,通古知今,平素仗义公正,关爱天下苍生,视金钱如尘土,rì常懒得打理生财之道,一心为江湖是非奔波,故江湖上人人尊敬,以结识其为荣;又送其雅号:大先生。倒是大先生武功平平,天下人却从不计较,亦未曾有过谈论。

    任天琪久不在江南,对这些排名谱之类从未听说过也不感兴趣,心中只是在掂量十殿阎罗与玉面阎罗为孪生兄弟一事,那救自己xìng命,传自己武功,赠自己面具的又会是何人呢?或许二人本就是一人呢也未曾不可。任天琪又对自己在北国所作所为已传遍天下武林一事甚是感叹,这今后如真想过得平淡生活,还真得掩藏不露,深居深山野林才行。

    任天琪抬头注视大先生,心头好生佩服,此人知之甚多,淡名薄利,竟如此了得。

    柳承敏见众人不语,场面有些冷静,遂笑对英贵全,老寨主道:“在下未料到英大人会是贵寨之常客,可否道来听听,老夫老了老了,却甚好奇打听之事的。”

    老寨主回道:“那还不是英大人厚爱鄙寨,体恤黎民百姓。英大人为官英明,真乃吾等子民之运气啊。”

    英贵全朝老寨主一拱手,笑道:“仁义翁客气,高抬本官了。不过此事说来便话长了,那还得从二十年前那场论道比武讲起。本官虽未与颂义公直接交手,但也在一旁观看,颂义公剑法之jīng,內功之深,我是自叹不如的。也自那时起本官便对任家剑法敬慕不已,心下一直梦想有一朝能与颂义公结识,怎奈一直无缘。五年前到此上任,与天惠兄偶遇,得知天惠兄乃颂义公之侄,并吾二人xìng趣相同,故相交甚深。又怎奈天惠兄上任后尽职尽守,难得回来。四年前得知天惠兄忠孝两全,每年此时老夫人生rì时均会告假回寨小住几rì,吾求之不得,故而每年此时皆会到此相扰数天,聊一聊,比一比的。”

    “比一比,比什么?”柳承敏刚端杯yù喝,闻言停手不解或明知故问道。

    英贵全淡淡一笑,摇手道:“不值一谈,不值一谈,恐令大先生取笑了。”

    老寨主一摆手,笑道:“英大人谦虚了。英大人是爱屋及乌了,甚是爱惜犬子天惠之才,多有以身相授之意,英大人每年来皆会与天惠比试酒量,內功,剑法,年年皆会与天惠秉烛夜谈这天下的大事,为臣之道的。只是今年大人您晚来了两rì啊。”

    柳承敏放下茶杯,起身朝着英贵全,老寨主各一躬身,笑道:“啊呀,吾说两位莫要绕圈子了,快说说是如何个比法子吧?”

    英贵全笑而不语。

    老寨主一捋胡须,瞧了一眼英贵全,道:“老朽近六十岁,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比法:喝酒,绘画,徒手试剑。”

    柳承敏一脸迷惘,语塞道:“喝,喝酒,绘画,还徒手试剑?”

    英贵全一笑,道:“吾说大先生,汝就不必太心急了,今rì不就可见识到如何个比法的了。倒是老爷子方才说我今年晚来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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