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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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兽-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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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位仙人之首乃青罗仙人,师与前国师云弄;其二乃妙妙仙人,师与七王子上川迟……

妙妙仙人……难道就是眼前这个放浪不羁、风情万种的妖男?那么眼前的阿呆……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七王子,上川迟!

第二十四章

“呵呵,不过我也不能独揽大功啦!”

正当我出神之际,妖男突然摆摆手,表情有些无奈地继续道:“不得不承认,你当初能躲过二王子的搜查,还多亏了云弄在你身上施加的封印。”

云弄……

一想到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身上竟不知不觉流过一阵暖意,紧接着,便是得而复失的空落,那种仿佛将心也遗失的隐隐的痛。

“哎,他应该早就算到那天晚上二王子会来,却拼着最后神力将你的全部灵力封住,啧啧!到最后竟敌不过二王子那个草包,哎!”妖男犹自摇头轻叹。

“仙人!”我突然抓住妖男的胳膊,目光熠熠。

“做什么!”妖男被吓得一惊,一脸戒备地看着我。

“仙人那天晚上是否得见云弄与二王子之战?”

“这个……路过时是瞟见了两眼……”妖男挠了挠下巴,支支吾吾。

“那仙人为何不肯施与援手?”我有些激动,看着那双妖艳的眼睛,隐有怨愤。

“云弄又不是我徒弟!我为何要救他?”妖男耸耸肩,理直气壮。

我的手无力滑下,知道自己埋怨的毫无道理,只两眼空洞地看着妖男。

我无法忘记那个夜晚,他手捧光团,向我掷来。当时的我只顾得逃跑,却不曾想过,他那样一个人,又怎会伤害我?又怎会对我不利?

在这个世界,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对我细心呵护,百般照料,而我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能给他。如果我当时选择留下,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那个出尘绝世的男子,是否还会重新站在面前,微微颔首,笑着唤我一声“小白”?

“咳咳!”我的思绪被妖男一声轻咳拉回,“迟儿,去给为师打壶酒来!”

被晾在一边的阿呆懒懒地倚在椅子里,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师傅要喝什么酒,叫小二去打不就好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那平常之人也配给我妙妙仙人打酒喝?”妖男双目往阿呆那一扫,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阿呆所坐的椅子顿时散架,将阿呆摔在地上。“快去!”

阿呆理了理衣服站起身,那张俊脸黑黑的,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房门。

待阿呆走远,妖男又打着折扇凑到我跟前,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小美人做什么那样难过?”

我将目光默默移到他那张绝世无双的笑脸上,面无表情地说:“有人为了救你而死,你不会为他难过吗?”

妖男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地慢慢打着,晶亮的眼勾魂摄魄,仿佛能把人内心深处的想法也勾出来。末了,他终于又轻轻笑了一声,慢悠悠说道:“若是死了也倒是该难过一场,可是如果没死……”

“你说什么?”我猛然揪住妖男的衣袖,看着他不敢置信地问,生怕刚刚是自己一时听错。

“我说了什么?”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将半张脸缩在纸扇后。

“你说云弄……难道他没死?”

“我有说过他死了吗?”那双媚眼扑朔迷离。

“他……他没死……”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那他……怎么不来找我?”

“或许……是消失不见了呢……”美目流转,笑靥如花,眼前之人的瞳仁深处,蕴藏着无限玄机。

…………

当天晚上,我便住进了与仙居。

绫罗堆里,轻纱幔中,高床暖枕,而我却久久不能入眠。不是因为看到阿呆过于惊讶,也不是因为妙妙仙人的一番言语颇有蹊跷,而是因为今天晚上,我听到了上川近的召唤:

“十七,该去王都了……”

“十七,现在就启程去王都……”

“找到二王子上川连……”

“十七……”

“十七……”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从床头滚到床尾,将脑袋塞在枕头下面,将被子堆成一团,双手紧紧捂着耳朵,用力,用力,几乎将自己的脑袋挤碎……可是,那鬼魅的魔音却始终在脑中萦绕。声音不大不小,语速不紧不慢,仿佛滴水穿石,不急不躁地噬咬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上川近……上川近!这个无耻裸男!

我咬牙切齿地在脑中描摹着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可是脑中第一时间呈现的竟然是那夜,漫天飞舞的银白色雪凌花……

我问过妙妙仙人,问他我会不会再变成兽。

还记得当时妙妙仙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妖媚的眼中闪出一丝精光:“既然幻化为人,便不会再变为兽身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让你变幻的人死。”

脑中的魔音渐渐消失,我两眼无神地望着床帐顶。

如果那个人死了,我便不会再受到他的约束了吧,便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吧,哪怕不是以人的身份,哪怕……这辈子只能做一只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睛缓缓闭合,然后再也不会睁开,心就会很疼很疼。

这天晚上,我又梦见了我家男人,那时我们还住在山谷里。碧水蓝天,草木风华,他坐在花丛中吹起木笛,引得蝴蝶飞舞翩翩,落上他白色的衣,那回眸一笑中,有着阳光般融融的暖意。

自己当初正是被他那眼中的光明吸引的吧,那是我的世界中,未曾拥有过的。

云弄,如果你还未死,那么你究竟在何处?

你曾对我说,小白,以后我们一人一马云游四海,看尽天下美景,人间盛况,可好?

我当时不能说话,可是我却看着你的眼睛,久久的不曾离开。你可曾知道我那时内心的欢乐?

不知不觉间,泪已湿了枕巾,梦中,依旧是圣洁若白雪的雪凌花,飘了漫天,盈了满地,似是有什么牵绊了心绪,只觉得那是一个沉睡了百年的酣梦。梦醒时,却不知是劫是缘。

…………

“阿瓜,你这是怎么了?”第二天一早,丰神俊秀的七王子推开门,捧过我的脸左看右看,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小美人昨夜折腾得紧啊,一晚上就听见你的床吱吱呀呀响。”妙妙仙人今天着一身松散的桃色丝袍,披散着头发懒懒倚在门边,手上一柄夸张的白色羽绒扇,衬得一双狐媚眼睛更加惑人,“莫不是房中进了什么不该进的人……”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我飞过去的一把木梳打断。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对着铜镜中顶着一对黑眼圈的自己,将头发草草抓了抓,顺手从包裹里翻出一根破布条绑在脑后。妙妙仙人见状,赶忙跑到我身后,有些嫌弃地拎起那布条仔细研究一番,不禁摇头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七殿下,车已备好,我们可以启程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我一听那声音眉头便拧作一团。

“呦,薛石头动作总是这么麻利,有你在身边就是舒坦啊,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了。”妙妙仙人眉开眼笑地晃到薛兽医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兽医冷冷地瞥了瞥妙妙仙人,那阴郁的目光简直可以将三伏天的太阳冻住,妙妙仙人讪讪地收回手,又窜到我跟前,掩着嘴悄声说:“薛石头还在生我的气呢,气我将迟儿扔在玄武村两年多没露过面,唉……都愿兮远仙人的玉琼酒太过醇香,我一时没忍住便贪了杯……”

我不理会妙妙仙人的碎碎念,只是一脸戒备地盯着薛兽医,一想起那天晚上他掷地有声的“杀之”,还有那向我射来的致命一箭,现在身上仍泛起一阵寒意。

“有劳薛先生了。”上川迟简单地回应了一句,虽然客气,但眼中有着明显的淡漠。而薛兽医也只是低垂着眼眸微微回了个礼便退了出去,虽然恭敬,但紧抿的嘴唇却掩饰不住那些许的不甘与怨愤。

我想起自己被土匪们掳走的那晚,看到这两个人最后的争执,若有所思地看向上川迟,心中满是疑惑。

那薛兽医并不想让上川迟接触我,何以如今他们又会出现在这里,陪着我一同赶往王都?妙妙仙人是上川迟的师傅,为什么昨天又要刻意将他支走,然后才告诉我云弄未死的消息?

正思索中,突然觉得头发一松,绑头发的破布条被人扔到一旁。我惊得一抬头,正对上铜镜里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媳妇,我帮你梳头好不好?”上川迟俊秀的小脸蛋垫在我肩膀上,无辜地眨眨眼,充满期待地望着我,令人不忍拒绝。

我瞪大眼盯着那俊脸看了许久,又想起当日那个喜欢搂着我脖子,在我身上粘来蹭去的乡下傻小子,再想想刚刚他对薛兽医说话时那雍容寡淡的神情,不禁在心里默默哀叹:

怎么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人都是这么难缠的主?不是长了一颗纯黑的心,就是天生的一张善变的脸,要么就是不男不女一身高深仙术的绝色妖精,总之就没一个省油的!

上川迟看我不说话,权当作默许,兴高采烈地揽过我齐腰的长发鼓捣起来,这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尊贵王子左一下右一下拉扯着我的头发,弄得我呲牙咧嘴,而唯恐天下不乱的妙妙仙人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提出些意见。

我默默忍受着,也只能在心底无奈。

看来也只能先跟着这帮家伙去王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路上打探到我家男人的消息。更重要的是,那道盘旋不绝的的命令——去王都,找上川连——仿佛已被深深镂刻于心底,若有丝毫违逆,便似有千金压顶,令人痛不欲生。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前往王都,那么何苦非要为难自己,与那无耻的裸男对立呢?

唉,其实我还是很怕疼的。

第二十五章

辘辘车轮之声回荡于幽幽古道,万里无云,骄阳正好,我顶着满脑门的细汗骑着马,一声不吭地走在一辆豪华艳丽又骚包的马车旁。

粉红色的纱帘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摆动,车厢里不时传来一声声慵懒的抱怨:

“迟儿,把车窗打开点,这车厢里要闷死人了!”

“哎呦!不行不行,迟儿快把窗子关上!这阳光太刺眼,我脸上娇嫩的皮肤都要被晒坏了!”

“迟儿,去跟薛石头说说,今天中午之前争取赶到沙城,这半个月来就没吃过一顿好的,你看我这脸色,啧啧,真是天可怜见的……”

我用力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忍住往那车厢里倒马粪的冲动,吹了吹额前的刘海,面门一片清凉。

以前一直想不通,上川迟堂堂一个王子,怎么就能那么好脾气地在胖女人家做工,挨打挨骂任劳任怨却不露一丝马脚。现在终于恍然大悟,在这样一个变态的师傅跟前呆久了,我想对于可怜的七王子来说,胖女人家的日子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人间天堂了吧?

为了图个耳根清静,我打马加快了几步,与聒噪的某妖男拉开一段距离,却不小心走过了头,恰与前方带路的薛兽医并行。

我从眼角瞄了薛兽医一眼,恰对上他那刚巧转过来的面瘫脸,不由冷哼一声,漠然转移了视线。

曾经一度怀疑我与这薛兽医上辈子结了什么怨,从一开始就相看两相厌,我视他为眼中钉,他看我像肉中刺。而这种水火不容之势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而愈演愈烈,最终在“那件事”之后达到顶峰。

记得那是离开怀城后的某一天,我无意中在路上捡到一块白璧无瑕的美玉,上书“佳人”二字,字体隽秀,做工精良,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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