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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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赵- 第2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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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龙长长的吁了口气,失望的闭上眼问道:

    “大王准备如何处置?”

    “左,左师公……”

    赵何在触龙的连连逼问之下心里立刻毛了,颤抖着嘴唇无助的望着触龙,哭腔都出来了,

    “寡人,寡人在等,在等相邦处置啊,左师公!”

    “大王啊——”

    如果是自己的儿孙,触龙现在就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扇到一边去,但面前的人并不是他的儿孙,反而是一国之君,触龙已然极度愤怒,气极而笑的摇着头,浑身上下已经剧烈的颤动了起来,半晌才紧紧的盯住赵何咬着牙问道:

    “相邦若是三天没有话说,大王也要让臣等在宫门外等三天吗?”

    触龙这些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吼着说出来的了,赵何顿时被吓得失了主张,往后一坐身才下意识的道:

    “左,左师公,先前寡人不见你们,你们,你们不是,不是几个时辰边走么?今rì,今rì……”

    “今rì能一样吗!”

    触龙顿时出离愤怒,向后蹬蹬蹬蹬退了几步,胡须乱颤的抬起手指着赵何吼道,

    “大王啊大王!莫非你是三岁孩子不成!今rì事你难道看不明白?赵造要杀臣等,要杀臣等啊!你让臣等在宫门外头等烦了自己走?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赵何顿时被吼得呆在了那里,半晌才吭吭的哭道:“左师公……寡人错了,寡人错了。寡人这就将众臣放进来,放进来商议,商议……”

    愤怒之下触龙已经完全顾不上君臣之礼了,连连的摇着头打断赵何的话道:“错了,你错了……大王准备商议什么?宜安君偷袭平原君府,yù杀朝中数十位重臣,yù挟王控权证据确凿,该当五马之刑方能安稳朝局,大王还要商议?大王到底还要商议什么!……呵呵,呵呵,呵呵……”

    说到这里,触龙已经一脸的铁青,歪着头不认识一般的指着赵何“呵呵”的笑了一阵,“嗵”的一声坐倒在地,右手无力的放下去撑在了地上,恨铁不成钢的苦笑道,

    “大王还要商议。大王难道还嫌群臣之心不冷么?难道还嫌人心不散么?大王知不知道原先群臣只是以你为无能,经过今rì之事却已以你为仇了么!大王本来应该于听闻宜安君作乱之初便颁令邯郸诸军平叛,可大王没做;本来应该遣派人马保护群臣。大王也没做。大王什么都没做,等群臣自己来讨说法之时。却来了个闭门不见,而且理由居然是身有微恙……呵呵,好一个微恙,原来群臣的命连大王的微恙都比不上了……”

    “左师公!”

    如果这一番话还不能使赵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他还何以为人?赵何顿时懵了,急忙爬起身踉踉跄跄扑到了触龙身边,满脸绝望的哭道。

    “左师公啊,你已经知道了寡人的隐忧,你让寡人怎么办,怎么办呀?赵造和赵胜斗,为的只是那个权字,赵胜与赵造斗。他又是为了什么。您当真不清楚?寡人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呀?”

    触龙听到这里一把将赵何推到了一边,他年纪大了,这一把用力实在太大,顿时吭吭的咳嗽了起来,半天才憋红了脸忍住了,绝望的吼道:

    “相邦为何要和赵造斗?大王居然说相邦为何要和赵造斗!先王啊。您当初要糊涂到什么程度才能选这么一个糊涂的嗣君,居然会问出这种话来啊!你难道就不能好好的想想,赵造若是不起歹心,相邦怎么可能要和赵造斗?赵造都已经准备要相邦的命了,你还不让相邦和赵造斗么?你绝嗣莫非是相邦害得?你又凭什么说相邦有野心?凭什么!”

    赵何半仰倒在地上,微张着嘴哑然的看着触龙,半晌才牙齿打着架说道:“凭,凭什么……赵胜。赵胜他若是没野心,为。为何看着寡人,寡人在这里犯难。却,却不肯像先前那样出面为寡人解忧?他,他,他先前不是这样的,不是,真的不是,先前不管有多难的事,他都会替寡人拿主意,这回,这回他没有。他,他真的有野心……”

    赵何的失魂落魄让触龙彻底失望了,但同时也使他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这一冷静双眼之中的目光已然冷的可怕,匆匆的坐起身后才闭了闭眼,缓缓的说道:

    “大王,以臣愚见,您当真不适合居于君位。”

    “你,你……”

    赵何顿时被吓了一跳,目光之中充满惊惧地连连向后退去。触龙颓然的向他摆了摆手,毫无怜惜的说道,

    “臣如此说并非是说您人品不正,人神皆愤。而是说您毫无治政之能,莫说驾驭群臣,就算最简单的临机谋断都做不到。先前您无识无断,处处依靠相邦,而后听信谗言,yù将相邦扳倒,却不知如此必然会置他于死地的事且不去说了,只说今rì的事。

    臣明白您这是知道赵造他们已经靠不住了,只能奢求相邦再像先前那样事事替您拿主意,对您倒行逆施之事既往不咎。可您想过没有,赵造谋乱,第一个要害的人是谁?正是相邦平原君呀。他乃是被牵扯进案中之人,如何能秉公处置,又有何权力处置?若是让他处置,岂不是只需泄愤私杀赵造即可,如何能算公断?

    此事将群臣尽皆牵涉其中,能公断者唯有大王一人而已。大王未定赵造罪名之前相邦为避嫌连躲都来不及,您还让他替您拿主意?

    这件事简单的很,赵造罪证确凿,亦被众人当场拿住,大王只需按律治他的谋乱之罪即可。如此简单的事偏偏因为大王莫名其妙惧怕平原君的心思弄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您让相邦何堪?您让群臣何堪?您当公不公,还能指望相邦和群臣再像先前那般公忠于事么?

    莫非臣先前没曾告诉过大王,孟夫子说过‘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大王连群臣要命的大事都可以置之不理,都可视为草芥,如何还能指望群臣视大王为腹心,而非仇寇?

    大王,您明不明白人心之失为何?明不明白成一事难,败一事易呀?更何况你这数月以来一败再败,冷了多少人的心您明不明白?此次赵造谋乱,相邦将最难的事,最艰险的事扛在了自己肩上,却将最后这件最简单的定罪之事推给您做,您难道还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么?他这是将最后收复人心的机会留给您呀。可是您呢?硬生生的将这机会给丢了,您居然还在责怪相邦……”

    “我,我……”

    赵何扑通扑通又爬回了触龙身边,绝望的说道,

    “寡人真的知道错了,寡人这就明诏谢罪,左师公,左师公您一定要帮寡人呀。”

    触龙任凭赵何如何摇晃都不吭声,半晌才叹口气道:

    “晚了。大王,臣只告诉您一件事,昨夜里平原君已经回到了邯郸,而且平原君夫人也于寅时诞下公孙。小公孙这一诞下,不论大王如何改过,只要先前的事在那里摆着,一切都已经晚了。”

    “公,公孙?”

    赵何发懵似地盯着触龙,半晌过后忽然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急忙紧紧攥住触龙的胳膊,高声叫道,

    “左师公,这是好事啊!寡人,寡人这就册立平原君嫡长子为嗣君,永不相疑,永不相疑呀!”

    “晚了。若是赵造谋乱之事大王能即刻秉公而断,如此做或许还有一两分的商量余地,如今……”

    触龙默默地注视了赵何片刻,终于闭了闭眼,缓缓说道,

    “大王还是下诏退位禅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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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军心】………

    (向诸位一直支持本的读者大大表示由衷的谢意。)

    正文:

    “不!绝不——”

    一声绝望的长吼在殿堂之中四处回荡,赵何疯了一般紧紧抱住御案,双目圆瞪着惊恐地盯住触龙,两排牙齿咯咯吱吱地打起了架。他真的要疯了,他感觉到天旋地转,仿佛触龙两只无力的手里都拿着滴血的刀剑要向他砍去一般,他害怕极了,只能哆嗦着嘴唇呓语一般的连连颤声说道,

    “你,你是说客,你是赵胜的说客。赵胜要杀寡人,赵胜要杀寡人,赵胜要谋位……”

    触龙静静的望着癫狂惊惧之中的赵何,痛苦的闭上双目叹了口气才颓然的道:

    “臣确实是说客……但并非为平原君来说,而是为大赵社稷说,为大赵安危说。臣说大王毫无临机谋断之能,大王到现在还不相信么?臣仅仅说了一句请您退位禅贤,您不想着如何应对,却仿佛此事已经做准了一般吓成了这幅模样,您让臣说什么好……”

    说到这里,触龙大失所望的缓缓摇起了头,半晌才接着说道,

    “大王害怕平原君谋位,当初就该予以应对。而不是且惧且依,一步步将权柄赋予平原君,到了你们二人都无退路之时再行昏招去削他的权。若是大王从李兑自尽、自知难免绝嗣时便开始立君威、掌权柄、理国事,还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么?若是平原君当真有谋位之心,怂恿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王您自己。”

    “寡人。寡人……”

    赵何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吴广那天得知他绝嗣消息之后说的话,那些话与触龙的话几乎一模一样。这件事吴广不会对触龙说。他不可能说,既然说的一模一样,那么……赵何彻底绝望了,后悔了,再也无法抑制内心里的痛苦,“嗷”的一声长哭,紧接着伏在了地上。痛苦地哭道,

    “太仆公啊——”

    “太仆公?”

    触龙又是一声长叹,幽幽说道,

    “臣原先并不知吴太仆为何要挂印而去,如今即便大王不明说,臣也已全然明了了。太仆公是大王的外祖。若说别人对大王有二心。吴太仆却是绝不会的。他都已经对大王失望了,大王难道还不明白自己错到什么地步了么?

    如今的局面谁也怪不得,要怪也只能怪大王自己。大王已经绝嗣,此事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再也瞒不住了。平原君嫡长子业已诞下,平阳君却尚未迎娶,嗣子更不知何rì才会诞下。而赵章一族早以削夺宗籍,诸子也皆已被安平君诛杀。故以周礼之制,君上无传,选诸嫡弟最长之嫡为嗣,若无,则选诸弟最长之嫡为嗣,所以平原君嫡长子既为先王嗣孙,自当立为大王嗣子。这本来没什么可说的。

    然而大赵如今的局面却全然不是如此。大王错行之下,国柄尽在平原君之手。朝中卿士尽皆依附,如今宜安君一系谋乱自戕。更是无人可抗衡平原君。平原君隐为无冕之主,牵一发而动全身,进退皆会震动朝堂。

    大王以平原君嫡长为嗣已是必然,平原君为嗣君亲父,为避嫌名也必然要引退的,若是不引退,那便是把柄,内有窥权之人,外有秦楚为敌,骂名足以要了他的命,更会让大赵动荡难安,再无宁rì。

    若是当真退了呢,谁可接印?若接了又如何压服群臣?国中明有一相暗有一相,保嗣君者既为保平原君,保大王者必要打压之,乱源已定,难免其乱,依然是再无宁rì,以当今天下之势,大赵定将是国将不国的局面,大王还想安居其位?

    唉……大王已引群臣皆为仇寇,又无治国之能,将大赵的社稷弄成眼下这副模样,若是不禅让,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不,不,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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