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老谋深算 青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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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谋深算 青竹叶-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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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鲜活的生命,开得正是灿烂的花儿……
    袭人面如纸白,一下坐在椅子上:太太连金钏儿都不放过,她,会放过我么?……不,我有孩子,我有她的亲孙子……宝玉!宝玉,看来未必靠得住。……对了,还有薛姑娘,薛姑娘未来是要做宝二奶奶的,我去求她,她人那么好,只要我和她说,绝不会威胁到她,一定会协助她……薛姑娘一定会帮我的!我还可以把这个孩子交给她抚养,还是尽心的伺候她,薛姑娘一定能容得下我。
    等湘云终于缓了过来,黛玉伸手拉起她,“相识一场,总是缘分,我们去看看她吧。好歹送她最后一程,让她好走,也算是全了一片姐妹情谊。”
    “林姐姐……”湘云想说什么,哽咽着说不出口,只是含着眼泪重重的点头,一手还是紧紧握着戒指,一只手拉着黛玉,微微的颤抖。
    金钏儿的棺椁她们自然是看不见的,只是看到了她的孪生妹妹玉钏儿,免不了又哭了一场,一个大小姐为丫鬟哭的梨花带雨的,也是真心实意才能这样,黛玉不敢大哭,只是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也是一双红红的眼睛。
    回去潇湘馆的路上,湘云一直呆呆的看着手帕里这最后一枚的戒指,黛玉看了良久,忽然说道:“这戒指,既然是给金钏儿的,便就给了她吧,留着,徒惹人伤心。”
    “怎么给她?她都已经……”
    “沁芳闸那处,畸角上我有一个花冢。平日,我把落花扫了,装在绢袋里,拿土埋上,让花儿不至于落入被污物糟蹋的命运。金钏儿虽是走了,也是清清白白的过来清清白白的离开,我们把戒指埋在那里,岂不干净?”
    湘云点点头,两人便往潇湘馆去拿花锄头和花篓。正要拿绢袋时,湘云看到了一张写着字的手帕,拿起来看,是黛玉的字迹,“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顺着读下来,字字血泪,更有金钏儿的情况放着,再联系自身的情况,读到后边,连湘云这样豪爽的姑娘都不禁被这诗句的气氛感染,险些要滴下泪来。“林姐姐,你何故作这样悲凉的诗句?”
    “你不知,前些日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是林家的独女,母亲早逝,六岁就被送到了贾府,独自一个人,没权没势,身边也没个知心的帮衬的丫鬟,也没有亲人,后边,父亲也……醒来时眼泪湿了枕巾,竟不像是做梦,反而我现在的生活倒像是梦,有弟弟,有母亲,家人都很平安,与梦中相比,一个天一个地……一时感触,便作了这首诗,倒惹得妹妹伤心起来,却是我的不是了。”
    “林姐姐是想太多了,若现在是假的,那我不也是假的了?那我们的姐妹之情不就是假的了?这话要给林弟弟听到,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以后可千万不能那么想了。”
    两姐妹又说了些话,两人拿着花锄、花篓、花帚一起去了花冢。夏至,鲜花开得正好,时有微风吹过,带下一朵两朵的落花,姐妹二人便捡了来,放在花篓里,一边拿着花锄在一片绿意盎然的空地上挖了小小一个坑,罩上手帕,放上戒指,拿落花覆盖在上头,用土掩埋了。
    “金钏儿姐姐,你且好走……这肮脏污浊的地方,再不要来了。”
    这时候,金钏儿的双生妹妹玉钏儿和湘云黛玉说过话,便比原先计划的晚了一些去王夫人的屋子收拾一下金钏儿的旧物。谁知就在路过王夫人的主屋的时候,听到里头有人说到金钏儿的名字,玉钏儿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到墙上,仔细听起来,里头,王夫人似乎在和一个年轻姑娘说话,这个声音是?
    “姨娘是慈善人,固然这么想。据我看来,她并不是赌气投井。多半是她下去住着,或是在井跟前憨玩,失了脚掉下去的。她在上头拘束惯了,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处去顽顽逛逛,岂有这样大气的理!纵然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
    “话虽如此说,到底我心不安。”
    “姨娘也不必念念于兹,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她几两银子发送她,也就尽了主仆之情了……”
    玉钏儿就在外面,听了个仔仔细细,后头王夫人又说要拿新衣裳,恰巧只有林姑娘生日做的几件……玉钏儿想笑,王夫人的外甥女儿林姑娘花朝节生日谁不知道?说的这些话给谁听?少不得还要这宝姑娘做做好人……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王夫人的屋子,扑在一块假山石上,强忍了很久的情绪一下爆发,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姐姐,这就是你说的宝姑娘啊,姐姐,这就是你最喜欢的大度又贤良的宝姑娘啊……姐姐,你遭了冤屈,别人都只在暗中哭一场尽尽姐妹情,拿着一条干干净净的命换了他家的清白,死了还要被人说想去井下住着,闷了失足掉下去的……姐姐,你是真糊涂啊,人死了,还要留一个污名在世上,一条命,不过是几两银子,你的名誉,在宝姑娘的眼里,又能值多少?姐姐,你死了,不值,真的太不值了……
    一会儿,宝钗取了衣服回来,王夫人便叫来金钏儿的家人,拿了几件簪环当面赏赐,又吩咐请几众僧人念经超度。金钏儿母亲磕头谢了出去,玉钏儿跟在身边,垂着头,眼底冰冷的一片。
    宝玉如今刚从贾雨村那里回来,听见金钏儿投井自杀了,心中早又五内摧伤,后又被王夫人数落教训,也无可回说。他心中茫然不知何所往,背着手,低头一面感叹,一面慢慢的走着,刚转过屏门,一下和人撞了个满怀。
    “站住!”只听得这一声喝,宝玉唬了一跳,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父亲。本就心怀有愧,宝玉不觉倒抽了一口气,垂手在一旁站了。
    贾政看着儿子这痴痴傻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训斥了几声,然而宝玉还想着金钏儿自杀的事,只是怔怔的站着,贾政更加生气,原本一分的怒又添加了三分,正欲呵斥,忽有回事人来回说忠顺王府有人来见贾政。
    贾府与忠顺王府素日无来往,贾政虽然疑惑,还是命人快请,走进来时,却是忠顺王府长史官,忙接进来坐了献茶。
    那长史官一句闲话也不说,一来就直奔主题,“下官此来,一是为了令公子藏匿王府上的戏子一事,二是奉王爷之命,请府上暂住的林公子前往王府一叙。”听着有宝玉墨琮的事,贾政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长史官冷笑了一下,将事情讲了一遍,直把贾政说的冷汗涔涔,一下竟没有站稳,跄踉了一下,即命宝玉和墨琮前来。
    原来王府有一个名叫琪官的戏子丢了,找也找不着,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后来发现他与宝玉关系甚密,这才派人过来。而林墨琮,则是王爷个人的私事了,只说了当客人招待,请到府里去。
    墨琮和宝玉很快过来,贾政先是和颜悦色的和墨琮说了忠顺王请他去王府的事,后一转身,对宝玉怒喝道,“逆子,你在家不读书也就算了,怎么又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那叫琪官的戏子藏匿何处,赶紧交出来!”
    宝玉愣了一下,忙回道:“什么琪官?我不认识,何谈‘藏匿’二字?”
    长史官冷笑,“贾公子,我们王爷说了:若是别的什么戏子,一百个也罢了,只说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意,竟断断少不得的。还望贾公子快快交还。若是公子拒不承认认识他,我这也有证据,想必,那条大红的汗巾子还系在公子的腰上吧。这样,公子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琪官?这名儿熟得很……墨琮想了想,这不就是那个登徒子府上的小戏子么?又想到那个十几岁的风流王爷自称我老人家,差点没笑出来,被人称作是千岁就算老人家了,那水淳算什么?万年寿龟?想到这个,又忍不住的想笑,只是看着二舅舅的脸色铁青,如乌云罩顶,恐怕有一场暴雨了。论理,这宝玉是该教训教训的,也太不知深浅了,就是再喜欢一个戏子想帮助他,也得看看会不会连累到自己家呐,这脑子就光放着美人,其他什么都放不下了。像是袭人的事,金钏儿的事,他既然这么重视丫鬟,就更不该将丫鬟的名誉和清白当做是儿戏,更何况,出了事他还付不起那个责任。
    宝玉一听,知道瞒不下了,只得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买了房舍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听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公里有个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那长史官笑道:“这样说,他一定就在那里,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请教。”说着,转身对着墨琮,“林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还请跟下官走一趟吧。”
    ……那水若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样?罢了罢了,兵来将挡,于是墨琮微笑道,“在下来的途中碰到了水,衣服有些脏了,恐王爷看了不喜,还请大人容在下换过衣服再前往。”
    长史官想想在理,也花不了太多时间,便答应了。
    “映月,你立刻去一趟北静王府,就说事关他未来小舅子的清白,还请他速速去忠顺王府走一遭。浮日,换上活动比较方便的衣裳,跟我走一趟忠顺王府,你可得聪明点,什么都不要吃什么都不要喝,关键时刻你公子我就靠你了。”
    两个丫鬟听他说的有趣,笑着去了,墨琮飞快换上方便又普通的衣服,本想着拿支匕首护身,只是想了想,唇角微弯,手中的匕首又放下了,身上没有放任何的东西。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墨琮带着浮日朝门口走,却撞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小丫鬟,看她神色惊慌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墨琮一时好奇,便问了。
    “林大爷,二老爷要打宝玉,如今都打出血了,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说金钏儿跳井是宝玉闹的,把老爷都气疯了,还有人火上浇油抖出花袭人的事,老爷吼着要一并打死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婢女,我正赶着去通知老太太……”
    说完,她就飞奔而去,墨琮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而浮日听着丫鬟说的,吐吐舌头表示惊讶。“大爷,金钏儿不是太太身边的丫头么?谁都知道母亲身边的丫鬟是动不得的,您说宝玉少爷怎么那么糊涂呢?”
    “他哪里是糊涂,只是没人教过他这些,家里人又这样宠溺,宝玉不知道也是正常,你们平日听他姐姐妹妹的叫着好听,真正发生了什么事责任可全在丫鬟身上,万万不要就这样给几句甜话迷失理性了。”
    “哎呀,大爷也太小瞧我们了。虽然是丫头,从小跟着家里的太太学习的,字也认识几个,后边还有大爷时时提醒,哪还能做出那样的蠢事?这些年可不就白活了?”
    墨琮失笑,“你这丫头……”
    忠顺王府倒不是十分远,马车晃啊晃啊,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等墨琮等人到的时候,水若正坐在炕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茶,见墨琮来了,也不理会,慢慢了一杯茶见了底,才很是惊奇的笑道:“哎呀,小琮儿是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竟没有发现,是不是让你站了好一会儿?来人,上座,可不要把本王的小琮儿累着了。”
    ……大爷,今儿他眼睛不抽筋了,改您嘴角抽筋了……浮日默默的注视了一会儿自己的主子,看着他脸上温柔得有些异常的笑容,浑身发毛,赶紧低下头,心里默默念叨着:我不当池鱼,我远离城门……
    “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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