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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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年代-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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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语击穿她的右腿动脉,却似乎没有打开足够的缺口,鲜血像泉水一样喷射出来,溅满他光亮的手杖。
他看着女孩子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然后从手杖中抽出魔杖,念诵了整个晚上唯一的一句索命咒。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个晚上,谁也不会了解索命咒也会成为一条救赎之路。
“你倒是蛮仁慈的。”行刑者走到手杖男人面前讽刺道。
“你弄脏了我的手杖。”他沉着依旧。
“你可小心些,虽然主人的权杖到你手里完全丧失了意义,但毕竟也是不容玷污的,卢修斯!”
他冷笑一声,那声冷笑终于令他的面具有了名副其实的意味,他掏出丝绸手帕缓缓擦拭血渍,镇定得有些神经质。
已没有活口了。下属向这两个年轻的食死徒宣布。他们堂而皇之地走出庄园,他没有忘记击碎那座令人厌恶的狮子冰雕,用满地晶莹的碎片为自己在此失去的尊严做陪葬,他毁掉的,原本也是自己的。


这一次,他甚至不用摘下面具,就做回了好人。
如此浮华的酒节舞会,终人一生不过几场。博恩斯刚刚惨遭灭门,布莱克自度遮掩不住四面八方的非议,于是索性不再避嫌,达旦笙歌起来。
只是不得不戴上一张面具。男男女女在华艳的羽翎与光片交相掩映的面具背后追逐交锋,做着乐此不疲的征服与渴望征服的游戏。当美艳妇人回头看到身后的面具先生绅士地替自己拉起裙摆,虽然看不到面具背后的面孔,却怎会抑制红唇上绽放的温馨笑容,怎会抗拒这双刚刚握过死亡魔杖的手。
他心不在焉,四下张望,然后被角落的什么东西吸引。他轻轻走过去,宛如走向苇塘边栖息的天鹅,生怕自己会惊动了她。
她坐在无人的小花厅长椅上,没有戴面具,淡粉礼服融合在花叶掩映中间,她独对一盆兰花。
“如果你是一只白鸟该多好,你可以为我带信给他。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有时候我能感到他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想着我,但我时时刻刻都在惦记他。我知道他早晚会回来找我,我比肯定我自己的存在更能肯定这一点。你知道吗,我们本来是同一颗星星,早在北极星绽放出它的第一缕光彩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存在。然后我们陨落,化为两个人,在这世上毗邻而生,各自负载着一半远古的信息,当我们合到一起的时候,是那样无懈可击。”她翘起嘴角,“两年前庄园举行酒节舞会的时候,你是不是被摆在花厅了?如果你当时就在这儿,你一定也见过他——我心里想的那个人,他的银蓝色眼睛如同启明星那样明亮,但启明星不能让天空变幻出七彩烟花。他脸颊上有两道纹,就在这儿,”她的食指比画在自己的脸颊两边,“这让他笑起来是那么优雅。他的守护神是一只白狐,我没有见到过,但我知道那一定很美。”她骄傲地笑了,“其实我一直都想看他睡着的样子,我在梦里见过,我们被困在一座无人的城堡,只有天和地,我和他,他就睡在我身边,我一直在望着他,忽然心痛,可那只是一个梦。”她调皮地扭动小花盆,把百合转过半个身,“你看我的耳坠漂亮吗……”
蛇型手杖男人踱到她面前,微微躬身,伸出自己的右手。她娴静地微笑,把手递给他,起身拉裙摆的瞬间,那片露在外面的樱唇却流露出黯然的失落。舞曲开始了,最后一支华尔兹。
那感受终于渐渐苏醒起来,虽然她只能触到他黑色的手套。但那独特的力道,行步间别有的风格,却一步步导引她回到从前。她记得了人生第一次勇敢,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入舞池,为了周全剑锋上的男孩,当时他们还那么青涩,他和她,与另一对野心勃勃的男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那天他的步子是那么沉重,却被她掩饰得很好。如同他们从小就在众人面前擅长做到的那样,两小无猜的金童玉女却与爱无涉,这让人颇费思量。“我只站在你们身后就好了。”当他拥着她的姐姐从高处走向人群的时候,她曾经说。
“你一定不高兴吧。”他又开始带她旋转,“一个女孩子在隆重的舞会上独自向隅,一定被什么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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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楼

她企图洞穿那假面后的银蓝眼睛,但她望不穿,于是笑,“我在等我的男朋友,他答应和我跳舞,答应和我去看木槿。”
他的舞步笃定沉着,声音无限怜惜,“也许他不会来了,这是今晚最后一支舞。”
“不,他会来,”她的眼中开始有盈光闪动,却不得不笑逐言开,“他只是暂时迷途,但一定会找来。”
“如果他已经死掉,就不会再来了。”
“在我等到他之前,他不会死。”
他口中发出怜惜的嗟叹,“他孱弱得无法承受你这么隆重的爱,所以他不会再回来了。”他低声说,“而你现在属于我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兜这样的弯子,似乎给她启示,又如同单纯的调笑,不过她感觉到他坚实有力的臂膀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单薄,他的肩膀更加宽阔,完美的挺拔身材处处飘溢着成年的气息。只是印象中那张明媚的面孔被冷冰冰的面具遮掩,她瞬间疑惑,他到底是不是卢修斯?
他侧目,“你的耳坠很漂亮!”
“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原本是两颗欧泊。”她把全身力气都鼓了起来,心仿佛跳到嗓子眼。
“两颗廉价的石头就虏获了你的芳心吗?”
“当然不止,还有他的爱。”她说。
“……那么肯定?!”他高扬起剑眉嗔怪地问道,终于被她打动。
舞曲就在这一刹那完结,子夜的钟声敲响了,这之后,所有人都要摘下假面面对自己的舞伴。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似乎已经等不及,要穿透他的面具。
身旁已经有人陆续地摘下面具,他们惊喜着如愿以偿,或者用勉强的微笑遮掩黯然神伤,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他们统统摘下自己的面具,仿佛蜕下华丽的伪装。那些诡异夸张的面具被拿在手上,还是那些亲近和蔼的人类面孔,于是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笑了,那是个尘埃落定的瞬间,是个皆大欢喜的时刻。但却不晓得,面具与面孔,哪个才是伪装。
只有他没动,面具还好端端戴在脸上。于是她也不动,站定了望着他。两个人在舞池中央对视,直到周围的人发觉异样。他们不知道和三小姐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他那光滑冷冰的灰色面具似乎与他们的妖冶绚烂并非同路。他们安静下来,随后又开始窃窃私语。
那男人笑了,笑声在静静的大厅中回荡,清晰入耳,他们都听到这笑声中含着三分嘲讽,但他们无法不用这种安静的注目礼方式拜倒在这个神秘过客的脚下,共同的好奇心形成强大的惯性令他们随波逐流,无法自拔。
“我们走。”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向门口奔去,欢快的小步舞曲就在这一刻响起,她另一只手拉起裙摆,如愿以偿的笑意越来越鲜明地浮上嘴角,他们在这欢快奔腾的音乐中在人群中穿梭,仿佛一对新人在躲避撒花,但这不是婚礼的感觉,却宛若私奔,他的拉动让她感觉到众人眼光的重重阻力,她如同航船沉沦前逃生的海员,不断地抛弃抛弃,直到自己所剩无几。
这种义无返顾的抛却带给她生还的希望。
他只是来找她的,与别人无涉,他会脱下面具,只为她。


“你去了哪里?”她缠着他的胳膊在喷泉边绕了一圈又一圈,“这些日子都杳无音讯,可在此之前,你成了报纸上关注的焦点。你被停职之后,马尔福庄园被查封,然后我听说你被捕,他们说你曾经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对人施遗忘咒——我知道是为什么,而后你在狱中失踪,你去了哪里?”她不说了,她发现脱下面具的他一直注视着她,却仿佛根本没听她讲话。她不得不适应他脸上那陌生的刚硬线条,他仿佛在一夜间长大。
“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不过我要慢慢讲给你听。”他说。“你父亲在家?”
“是的,为什么这么问?”她惊异了。
“没什么……他身体可好?”
“似乎比从前憔悴很多……是的,我这次从学校回来就察觉了,也许是因为魔法部里的工作,财政司长家的惨案让他压力很大……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妈妈,她一直病着,幸亏贝拉回来了,妈妈很高兴。但家里似乎发生过什么事,卢修斯。”
“外面传言你父亲会继任新一界财政司长,这对他来讲是个好消息。”
“是吗?”纳西莎扬起眉毛,“那又有什么要紧?”
卢修斯不由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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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楼

“我最牵挂的是你。”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把身体的重心倾到他的胳膊上,“我从没过问过你的事情,所以对于你的事,我所知道的仅和预言家日报上刊载的一样多,但是现在我不满足了,卢修斯,我想要知道很多很多,你的全部秘密。”
卢修斯借助湖对岸的火光注视着暗中的她,“也许,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她开始迎向他的眼睛,“那么,现在全部告诉我吧。”
“正如你猜度的,我已经是伏地魔的仆人了。”
“还有呢?”
“我父亲的死与你父亲有关。”
“嗯。”她静静听着,还要他继续。
“也许我必须接受一桩逢场作戏的婚姻,无论是否情愿,都无法抗拒。”
“这是困扰你的原因?那么就接受,我知道你能接受。”
他看着纳西莎那本该浮现在他脸上的毅然决然的表情,怜惜起她来,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她的下巴,如同在欣赏一件易碎的精美瓷器。
“如果你的顾虑在我,那么没关系,我从不认为你的婚姻能够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会因为你娶了别的女人就离开你,从你和贝拉订婚的时候起我就想明白了。你的婚姻对我而言,不会是一个结束,也不会是一个开始,它没有任何意义。”
“你……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卢修斯开始怨恨黑暗,这让他在把握不住她的心的状况下徒增畏惧。
“无比清楚。为什么你要这么问?因为你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女人能做到?但我能!”
此刻卢修斯感到的是充盈了畏惧的征服力量,他终于肯承认纳西莎的爱是那样带着泰山北斗般不如质疑的权威,她的爱如同一团烈焰在炙烤着他,为他顽石般不入流的感情做着提纯,想要从他贫乏的情感中锻造出真金。他唯一逃生的方式就是拒绝她,但他如何能够离开这具水晶棺木?那本是供给他生长的母体。尽管这份爱带给他窒息的压迫,但他的确需要。
“我不想失去你,但伏地魔的意志是不可违抗的,我也无力违抗……不,实际上我不是怕违抗他,而是怕自己失去更多。家族实力的壮大,主人的恩宠,以及你,鱼与熊掌我统统想要,所以只能委屈你。”
“卢修斯!”她悲悯地苦笑着,“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没遮拦的话,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不怕说出心里的话,反正我做什么,都会得到你的谅解。”他皱起眉头,表达对这种关系的厌恶。
“无所谓,只要你懂得。”她忽然泪盈于睫。
他抱紧了她,用紧拥的温度表达难以言说的感恩与动容。她是真的长大了,或许,她一直如此,把自己海一样的爱包装在小女孩系了蝴蝶结的粉盒里送给他,结果他一直没有发现,这感情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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