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国公府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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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国公府嫡女-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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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回廊,往右侧拐了两次,便突现开阔,其间花园水池,松柏长青,蜂舞蝶飞,好一个生机勃勃初夏之景。

“甘露殿到了。梁国公夫人、房娘子,请。”领路的宫婢告辞退下。

奉珠便立时敛住心神,垂眸侧立,腰脊挺直,等待宣召。

第078章 那时候我很快乐

章节名:第078章 那时候我很快乐

奉珠怎么都不会想到皇后娘娘真的会给她赐婚!

面对皇后娘娘温柔的笑脸,奉珠脸颊僵硬,怎样都扯不出一个笑来。

“好孩子,你不要担心。只要你愿意,我便同圣上说,让圣上给你和韩王赐婚。”皇后见奉珠愣在当场,还以为她是高兴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便又抚着奉珠的手说了一遍。

“娘娘。”奉珠看了一眼在丹陛下干着急的卢氏,忙敛裙下跪。

“你这是……”皇后坐在凤椅上,低头看奉珠,不解她是何意。

“娘娘,臣女、臣女不愿意嫁给韩王。”奉珠咬了咬牙还是道。

“我闻听你不是很喜欢韩王的吗?”皇后仔细打量奉珠的表情道。

奉珠立马摇头,毫不犹豫道:“我不喜欢他,一点也不。”

“这是你的真心话?”皇后沉凝了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你可知,错过了这次机会可就再也没有了。”

“不后悔,坚决不后悔。”想着韩王再如何也是他们皇家的人,纵然心中如何憋屈,奉珠也抑制着自己不去说他的坏话。

皇后听了,看了丹陛下的卢氏一眼,便有问道:“可是你母亲不同意你和韩王的事情?”

卢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娘娘,若论王爷的身份是再尊贵不过的了。我们奉珠想嫁也是高攀了,可若是王爷愿意,我们珠娘又同意,臣妇也是乐见其成。可是韩王却在今天元宵节那夜,当着我们国公爷几个同僚的面严词拒绝了此事。王爷当日那般的给珠娘羞辱,但凡是有脸面的人家也不会再巴巴贴上去的。娘娘明鉴。”

“我是听了些风声。”皇后示意宫婢搀扶了卢氏起身,并赐了座。

“原来竟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皇后让奉珠抬起头来,端详了半会儿,便赞美道:“倾城之色也不过如此了,我那个十一王叔如何就不喜欢了,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卢氏谦道:“空有一副好皮囊,她最是刁蛮任性的一个,在家中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孽障。又有我们国公爷惯着、宠着,一天到晚净想着玩,一点女孩家的活计都不会,娘娘可别被她这一副皮囊骗了。”

“我瞧来你疼她也不比国公爷少,看来你是被她这幅乖巧样儿骗到心里去了。”皇后听了便取笑道。

“再如何混闹顽劣,她也是我身上掉下去的肉,臣妇如何能不照管着她呢。”卢氏又是叹,又是骄傲。

“儿女是父母的债啊。”皇后娘娘感叹了一句,便又抚着奉珠的手道:“我怜惜你一片痴心。你莫怕韩王不接纳你,但凡圣上赐了婚,他如何还能不同意呢,这般,你可是愿意嫁了?”

奉珠心中焦虑不安,忙使劲摇头,道:“娘娘,不是臣女拿乔不识抬举,而是发自内心的,臣女不愿意嫁给他。”

攥紧了拳头,奉珠给皇后磕了一个头,“娘娘,臣女的话若有不敬还乞原谅。”

“你有什么话便大胆的说就是,今日便是咱们娘俩说的私房话,没有君臣。”皇后给出保证道。

“谢娘娘恩典。”奉珠老老实实跪在皇后面前的丹陛上,斟词酌句一番便道:“臣女元宵节那夜犯了大错,不该罔顾女子操守,行为大胆做了那样的事情,为此,父亲将我逐出长安一段时间,一为躲避风言风语,是父亲爱我的一片心,二为让我尝一尝苦头,收敛我胆大妄为的性子,在外漂泊三月,臣女亦是得到了教训,幡然醒悟。”

奉珠眼眶稍红,不愿在旁人跟前落泪,便挺直了腰杆,整肃了面容。

皇后瞧着她端正跪在丹陛上,衣裙素雅,眉眼唇鼻,花容月貌,无一处不美,纵是她眉心的一朵半开牡丹翠钿鹅黄也比旁人高雅些,便觉赏心悦目,心中欢喜。

此女身份显贵,气韵高华,若是早生几年,只怕圣上也把持不住了。

“我母亲说的对,强扭的瓜不甜,韩王既然看不上臣女,臣女也就此罢手,斩断对他的情丝。至今,臣女已可以用一颗平静的心面对他。”

“你真能在如此短短的时间做到如此?”皇后好奇的前倾身体,亲自扶了奉珠起来,又让她在自己脚下的榻上坐了。

“情爱之事,最是藕断丝连勾缠人心。有些人,爱上了便是一生一世的追随,无怨无悔;有些人,爱上了,便是一心一意,此心容纳不得第二人;更甚者,爱上了,便不择手段的得到,而无论那人是否已有伴侣。可无论哪一种都是刻骨铭心,缠绵情丝一辈子,你是如何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忘掉一个人的,有什么好办法,告诉我,我想细细听你说来。”皇后稍稍动容道。

奉珠双手交握在一起,紧张的放在膝盖上。

抬眸小心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鼓励并信任的让她继续说,奉珠放了些,道:“娘娘所说都是在理的。爱上皆是刻骨铭心。可是娘娘,若是从未得到过,又何来刻骨铭心。爱,是两个人的事,我和韩王,一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我以为他送我一把写了情诗的扇子便是对我有情,我一厢情愿的信了,这与旁人无怨,是我自己傻气罢了。”

“娘娘问我,我是如何在短短时间里忘记一个人的。我便告诉娘娘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排除万难走到他的身边去,甘心以最卑微的姿态追随。可梦里,他身边却拥着另一个女子,我在旁边看着他对旁人轻怜密爱,对我冷若冰霜;梦里,我看见我自己每夜孤独成眠,而他夜夜笙歌,佳人在侧;梦里,我看见他为了旁人的谎言,一脚将我踹飞,我口吐鲜血,死在桃花树下;而他……”

奉珠睁大凤眸看向大殿门外,那片光明,眼中的泪雾便被阳光蒸干,模糊的视线便清晰起来,她又看见天上有双飞燕。

“而他拥着旁人离去,生儿育女,幸福一生。我惨死在他脚下,他幸福了一生,和旁人幸福了一生。娘娘,梦醒来时,我如何还会去爱他。臣女为这份最初最纯净的爱,在梦里,以最卑微的姿态求取,我让自己的爱以最卑微的方式演绎了一生,这一生中我不快乐,我总是被深深的嫉妒填满心壑。

梦醒时,我恨过怨过,可最终我还是不快乐,心里充满了怨恨,我一点都不快乐。我想回到十五岁以前,我和元娘,我们高兴时便哈哈大笑,不高兴时便嚎啕大哭。我懒惰时便抱着阿娘的胳膊撒娇,我想要出去玩时,便赖在阿爹的书房不走,我脚酸时,便让哥哥们背着走,那时候我很快乐。”

卢氏哽咽一声,稍稍侧过身子去擦泪。

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抚着奉珠的头道:“真是个纯粹的傻孩子。韩王不要你,是他这辈子没福气。”

大殿一侧,一扇大屏风后,房公拿袖子擦了擦眼角。

圣上看了站在最末的韩王一眼,面有不悦。

裴老宰相则是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透过屏风,韩王眼神复杂的看着皇后脚边的奉珠,面有愧色。

“裴公,人家小娘子可是一点嫌疑都没有了吧。”圣上从屏风后走出,在皇后身旁的龙椅上坐了。

奉珠见竟然有这么多人突然走出,脸面一红,当即叩拜陛下。

卢氏也是惊的不轻,从椅子上站起,立时便拜了下去,口称陛下。

裴老宰相暗中瞪了房公一眼,房公冷哼,转身面见圣上,并不理会这个老头。

“你起来,你一颗赤子诚心,朕心甚慰,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到你母亲身边去吧。”

“是。”奉珠再拜,后退着退到卢氏身侧。

圣上是一位膀大腰圆,面白有须的中年人,他抿了抿自己唇上鼻下的两撇胡子,便道:“十一弟啊。”

“臣弟在。”韩王出列叩拜。

“你亏心不亏心。人家小娘子是一句都不曾抹黑你,反观你呢,裴公状告你是杀害他孙女的凶手,你是怎么说的,你说‘许是旁人瞧着眼热,一时不忿买凶杀人也未可知’,房公的嫡女和裴公的孙女又有龃龉,最重要的是心仪于你,你这可不地道啊。”

“臣弟并未特指房府娘子。”韩王跪在丹陛之下,冷静道。

“呵。”圣上嗤笑了一声,“这么说,还有一个嫌疑人,房公的庶女,人带到了吗?”

“皇兄,不可能是遗珠。”韩王急急道。

“愿闻其详啊。”圣上看房公一张脸都要涨成紫的了,心觉好笑。

“她、她没有必要。”韩王硬着头皮道。

“王爷!小女声誉要紧,口下留情!”房公禁不住呵道。

“玄龄啊,你到一边候着,让他说,此时并无旁人,裴公素来严谨,不会乱说的。”

“因、因为寡人心里早已有她,并答应她,要以正妃之礼迎娶,所以,她没有杀人的动机。更何况,她人在青峰山吃斋念佛,一心向道,心又软,她怎么可能杀人。”

房公自知如此下去,家丑必定被圣上所知,直觉的没脸,以袖遮面不敢见人。

圣上看了好笑,便又问道:“排除嫌疑罢了,叫来一问便知。”

“皇兄,不要折腾她了,她、她落胎不久,落下病根,寡人正为她请人疗养中。”韩王羞愧低头。

就此阴谋彻底大白于圣人面前,韩王不再否认。

“如此荒唐!”皇后听了大怒。“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皇后莫恼。听他细细说来。”圣上覆上皇后的玉手,安抚道。

“臣妾失礼了。”皇后敛容,脸蛋羞红。

韩王无法,只得将他和遗珠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诉说了一遍。

房公纵然心中不承认也无法了。不单单是姐妹爱上同一个男人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个为了算计另一个,拉了嫡女下水。

“亏你想的出来。十一弟,你对你自己的这副相貌真是太自信了。竟是恃貌诱骗,啊,呵呵,有趣,当真有趣。”一个是自己的皇弟,一个是股肱大臣,他这个皇帝只得从中和稀泥了。

“陛下。”皇后嗔了圣上一眼。

卢氏听得气愤不已,眼中冒火,若非此处是皇后的甘露殿,她真想抡起棍子砸死他!

“阿娘,都过去了。儿也不算有什么损失啦。”奉珠摇着卢氏的胳膊劝慰道。

“我可怜的儿。”卢氏呜呜一声就哭上了。

哭声终是引得丹陛上的皇后并圣上主意。

圣上这才一本正经道:“该罚!狠狠的罚!”

韩王一听,便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实在瞒不住了,便哭诉道:“求皇兄成全!遗珠此时已经危在旦夕,她为了救臣弟,替臣弟挨了剪径的盗匪一刀,她毕生的心愿就是能成为臣弟的正妻,臣弟跪求皇兄成全啊。”

“什么!”房公闻听自己骨肉命危,顿时心痛。

奉珠则是震惊的,心中却又觉畅快不少。

“该!”卢氏解气道。

“陛下……”房公叹息一声跪在了地上。无声恳请圣上开恩。

裴公心中却是有火难发,这是审理我孙女的案子吗,这是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陛下,此案最大的嫌疑人是韩王无疑了,他为了不娶我孙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便痛下杀手,陛下啊,我们飞燕做错什么了,她不过就是长的不如意一些,就遭人如此、如此残忍杀害呀!”裴公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奉珠母女也随着跪下了,听从圣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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