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叫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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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叫翠花-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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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糖瓜,其实就是用黄米和麦芽熬成的糖,二十二晚上熬好,撒上芝麻,放在外面冻上一夜,吃起来脆甜香酥。

    到了竹楼,就看到沈清河坐在那片月下美人前面发呆,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苏末也不管他,直接把吃的放在桌上,拿了一个糖瓜咬一口,立时发出一声脆响。

    “过的真快,已经到年尾了……”

    沈清河转过身来,就看到正吃的欢快的徒弟,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糖瓜上,颇为感触道。

    “唔——”

    嘴里嚼着糖瓜,一直甜到心里,苏末哪有空陪着他伤春悲秋?

    “你也差不多点儿……”

    见他吃完了又伸手拿第二个,沈清河随手拾起一个小石子丢了过去。这貌似是给自己送的吧?再不拦着就要被吃光了。

    苏末不管他,到底还是又拿了一个,他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瓜。

    顺便还要感叹一下,师傅自从和魏恒“重修旧好”,身上寒冰尽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要是以前,绝对不会做出和徒弟抢吃的这么“幼稚”的事情!

    “给我留一个——”

    沈清河话没说完就消音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魏恒骑着千里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师徒两人抢东西吃的场景,嘴角抽了抽——这两个人,平时一个装的仙风道骨,一个温雅淡定,为了点儿吃的形象全没了……

    “还剩两个,你们分了吧。”

    苏末看向来人,笑了笑,站起来,极其“自然”地道。

    然后,擦擦嘴,悠悠地朝着书房走去。

    沈清河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修正自己在爱人心里逐渐坍塌的形象。

    他平时,真的没有这么幼稚……

    魏恒拿了一个糖瓜咬一口,确实不错,见沈清河木呆呆地看着他,笑着道:“我很喜欢。”

    “……”

    沈清河被他**辣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这人明明说的是糖瓜,却又像是有别的意思。

    苏末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魏相爷这跟**一样的语气,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么流氓的家伙,师傅怎么受得了?

    设想一下换成自己,鸡皮疙瘩都要出来。

    被那两个腻歪的没了看书的心情,苏末索性躺在卧榻上,东想西想任由思绪乱飞。

    现在是忙着赚钱,可以后呢?虽然一直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娶媳妇生孩子?他伸出右手,看着细细小小的手指,这具身体才七岁,想那个还早着!

    考科举?十年寒窗,未免太辛苦,而且太无聊!

    从穿过来之后,他就一直呆在这个小镇,真正成了井底之蛙。如果可能,那就四处走走看看,见识一下各地风土人情……

    可是,爹娘铁定不会同意——

    苏末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45一把小火
    二十八;常昊到达富安镇;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张管事正指挥伙计贴窗花和春联,看到他来了,很是惊讶。

    “少主子,你怎么来了?”张管事急忙迎了上去;心道这种时候;不该和亲人在一起过年么?

    早有机灵的伙计跑来,在他下马后,立刻把马牵去喂草料休息。

    常昊没回答;抖了抖披风上厚厚的落雪,径自进了屋。

    桌子上应景儿地放了一碟果子;一盘饴糖;两盘糕点,还四散着几张窗花,显是还没来得及贴。这么看着,年味儿是越来越浓了。

    晚上,张管事让人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只可惜饭桌上只有一个人。外面响起炮竹声,一声接着一声,格外的热闹,映着屋里独自用饭的少年,有那么一些冷清。

    每年这个时候,家族里远远近近的亲戚都聚在一起,整个常府灯火通明,喝酒行令一直热闹到半夜。作为家族长孙,常昊从十岁就开始跟着学习置办酒宴,招待客人,这是他的责任。

    常昊一个人安静地吃了一顿饭,然后又到书房察看账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院子里树枝被压断,发出啪地一声响,他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再无心账册,索性丢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就吩咐张管事让厨房准备饭菜,送到沈清河住的竹楼。至于他自己,则备了年节时的礼品,骑马先行而去。

    苏末正在院子里,撑着伞看兰花堆雪人,因为担心他身体弱,是不被允许下手的。就连妞妞,也滚着小雪球,忙的不亦乐乎!

    听到马蹄声,他下意识抬手,就看到一身青衣的少年踏雪而来,滴翠如一棵笔直的青松。然后马在临近院子的时候,逐渐停了下来。

    内心有一种淡淡的喜悦产生,苏末迎了上去,隔着雪和常昊四目相对,嘴巴动了动,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会有交浅言深之感。毕竟,认真论起来,他们并不算熟。

    常昊下了马,弯腰拾起掉落的油伞,无言地递过去。小孩儿站在雪中,就像一个精雕细琢的雪娃娃,眼睫毛上沾了雪花,只是那么一眨,他只觉得自己内心某处一下子柔软起来。凭空的,升起一种想把这个雪娃娃捧在手心好好珍惜的感觉。

    “小弟,这是谁啊?”

    兰花上下打量着这个长得挺好看的陌生人,好奇地道。

    这一声让常昊从魔咒中解脱出来,他轻摇了一下脑袋,试图把刚刚那荒唐的念头摇出来。

    “常,常少爷?”

    秀娘正好从堂屋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立的少年,有些不确定地道。这时节,他不是应该在京城和家人一起过年么?

    “苏伯母——”

    常昊淡淡地唤了一声,把马背上的礼品拎下来递给秀娘。

    “外面雪大,都别站着了,快进屋去吧。”秀娘接过礼品,热情地把人往屋里迎,说起来,要不是这位少爷,妞妞还在周家受苦呢!又加上借贷给他们,她这心里感激的很。

    午饭趁着一大家子都在,常昊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听张管事说,你们承租了山坡开春种寒瓜,我希望这些寒瓜能优先考虑常家商团。当然,我们也会给出最合适的价格。”

    “这——”

    苏贵挠挠头,不晓得该怎么说,他头一回遇到这么大的事儿。

    见他犹豫,常昊接着道:“商团可以赊给你们所需要的瓜苗,请好好考虑一下。”

    如果是旁人,他断不会给出这么优渥的条件,可一旦牵扯到身旁的小孩儿,好像这也不单纯只是一场生意。

    “其实,我爹是怕明年未必能成功,才不敢贸然答应你。”苏末笑着替他爹解围,又接着道,“本来么,如果成功了,我们也是打算直接同常家商团合作的。”

    “为什么?”

    常昊有些不解,在商言商,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商户愿意抬高价钱,常家商团给出的不一定就是最高的。

    “与其和其他商户打交道,我们宁愿选择常家商团,这样心里踏实。”

    苏末老实地道,经他了解,常家商团的信誉是最好的。再者,他对眼前的少年,有着一种连自己都理解不了的信任,不靠谱的解释为直觉。

    常昊闻言,嘴角勾起一道浅显的笑弧,小孩儿这种信任,让他觉得开心。

    “你尝尝这道红烧排骨,这可是我的拿手菜。”

    谈完了正事儿,秀娘热络地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常少爷还真是尽责,为了生意连过年都不能回家。这么想着,语气就更加真切了几分。

    常昊点点头,依言夹了一块儿,入口之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排骨炖的酥烂,入口香鲜,滑而不腻,让人不由胃口大开。

    “呵呵,这里面放了一种特别的香叶,所以吃起来一点儿都不腻。”

    苏末见常昊喜欢,夹了一块儿大的放到他碗里,然后才想起不知道这位少爷有没有洁癖。自己就这么用自个儿的筷子夹给他……

    “谢谢。”

    好在常昊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介意,他吃饭并不慢,但却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一看就知道经过特别训练。这种属于世家子弟的教养,让他于这样的家庭,似乎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所以,这一顿饭下来,虽然热情够了,但真正吃好了的,怕也就只有苏末和常昊。当然,还要算上没心没肺的兰花和不懂事的妞妞……

    这一点,常昊当然也看出来了,所以吃完饭他就起身告辞,不想让这家人因为自己连年也过不好。

    “我去送送他,正好也消消食。”

    苏末这一不留神,就吃撑了,跟着常昊站了起来,同爹娘说道。

    “那你们小心儿点,带上伞。”

    秀娘不放心地道,她想留人下来,可家里实在是没地方。幸好常少爷说认识竹林里的沈先生,要不然这么大的雪回去还不得冻坏了?

    常昊牵着马,和苏末一起走在雪地上,两人都没有打伞,任由雪花落在身上。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马蹄嘚嘚,还有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咯吱咯吱作响。

    “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

    之前两人不算熟,但经过了中午那顿饭之后,苏末觉得两人间的距离突然就拉近了不少。苏末憋了半天,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么不说话一路走到竹林,怎么着都觉得有点儿奇怪。

    “嗯,我是为了躲人。”

    常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对上那双眼睛,他无法欺瞒。

    第一句话一开头,后面也就自然了,苏末很随意地道:“那这个人一定很厉害,能逼得常少爷躲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不知怎么,这常少爷的称呼,让常昊觉得有些刺耳,他言简意赅地道:“是三公主,我姑姑的女儿。”

    “哦,你不喜欢她……”姑表亲神马的,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容易畸形啊!当然,这话不能对一个古人讲。

    苏末了然地道,对常昊的好感又上升不少,一般人听到能娶公主,那肯定是欢天喜地一口答应,毕竟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这人虽然是一个商人,倒是有几分气节!

    “她是我妹妹。”

    常昊对这一点很明确,看着小大人一样点着头的苏末,语气突然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两人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不知不觉走到了竹林,远远的,就听到悠悠的琴声。

    等到了竹楼前,就看到魏恒盘膝坐着弹琴,而沈清河拿着一根竹枝在“舞剑”。那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从容,极尽优美,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白鹤。

    两人视线交着,周围的空气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将他们紧紧缠绕。

    琴音止,舞倏停,这样的默契,就像是曾经一起练习过千百次。

    苏末和常昊就这么看着,心中涌现出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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