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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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萧妃-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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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点了点头:“谢皇上隆恩。”

过了一会儿,皇上便携着容儿一同离去了。侍女们端来了熬好的汤药,味极其苦,我强忍着将药咽了下去,脑海里还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容儿刚才落寞的样子。我们姐妹两人还是沦落到了互相嫉妒的地步,我心中一阵酸楚,更觉得额头像是被火烧一般。

翌日我觉得身体好了许多,总在榻上卧着也觉得心烦,便吩咐侍女们侍候了更衣。接着,后宫中大大小小的嫔妃们都前来看望送礼,多是被皇上冷落了许久的可怜人。大致到了晌午,容儿和佑琳,带着各式补品来了淑宁宫。

今日的容儿一扫昨夜的抑郁模样,穿戴打扮都更见风情万种;孔雀绿的长裙,缠枝花纹金腰带,松松拢起的发髻上插着翡翠制的蝴蝶扑翅簪,外加一只金步摇,在鬓旁摇曳生姿。佑琳仍然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穿着朴素,恬静温柔,不露锋芒。

众人坐下后,我吩咐侍女奉茶,笑盈盈的对她们二人道:“近来皇上赏赐的不多,只好请妹妹们喝这一般的茶了。”

“姐姐若是想要,妹妹那里倒是有上好的安溪铁观音,改日让奴才们给姐姐送来。”容儿娓娓说道。

我点点头:“妹妹费心了。”便不再言语。

容儿看看我,忽地脸上有些发窘,垂下眼帘,只看着地面。

“娘娘今日可觉得身体安康?”佑琳浅笑着问候道。

我也冲她和蔼的一笑:“已经好了许多,还要多谢妹妹带来的补品。”

“听说昨夜娘娘突然生病,真是被吓了一跳,”她继续说,“不过正是这一病,宫里上上下下都看到了皇上心疼娘娘,娘娘该觉得欣慰才是。”

“妹妹真是会宽慰人,”我展开笑颜,徐徐的品了一口茶,说,“这茶是本宫从家中带来的,虽然宫中名茶众多,本宫却独爱此茶,毕竟是喝惯了,又能一解本宫对家中的思念之情。”说着,我望向容儿,说:“容儿,你说是吗?”

她娇美的脸上泛上一片红晕,口中道:“姐姐说的是。”

“皇上对你如此恩宠,赏赐又那么多,妹妹你真还记得这粗糙的茶?”我仍然直盯着她。看着她尴尬的样子,我心中难免不忍。可是我必须给她敲敲警钟,无论她多爱皇上,不代表她可以一人独霸,除非我离开了这后宫。未免日后姐妹反目,不如现在就让她懂得谦让。

“姐姐严重了,说起恩宠,妹妹怎能赶上姐姐?”她红着脸答道。

“不管谁得宠,总是我们萧家的人,”我幽幽的舒了口气。容儿此时的表情虽是可怜,可是她昨夜一脸嫉妒的样子真是伤到了我的心。想到这里,我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容儿和佑琳未待多久,就各自回自己的寝宫了。我回到内室中,往铜镜前看了看自己,那眉心之中带着淡淡的哀愁。

“娘娘,”卢凌云在门外回道,“李太师和李才人前来求见。”

这真让我吃惊不小,李托居然亲自上门。这李氏父女,还真是不简单,懂得审时度势。我想着,笑了摇了摇头,扶着冰兰的手出了内室,前往殿中。

李托遭到前日的变故,沉稳之色倒是丝毫未变,一脸严峻,仿佛生来就不带笑容一般。李才人也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在殿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两人向我施礼后,李托奉上了从府中带来的补品,说:“听闻娘娘凤体微恙,微臣甚为牵挂,还请娘娘笑纳。”

我笑道:“李大人真是费心了。”又对李才人道,“妹妹身子要紧,怎么也跑来,小心自己的肚子。”

“这是奴婢的本分。”她低头道,“娘娘凤体要紧。”

李托也接着说:“微臣在皇上那里,也听得皇上总是向内侍问及娘娘病情。”

“哦?皇上可是在处理政务?”我问道。

“回娘娘,皇上是在和龚太师,以及微臣等人一同商议政事。”

我一听龚澄枢的名字,不禁皱了皱眉头,说:“在商议什么?”

他不紧不慢的答道:“皇上吩咐臣等,以后政事需先禀报龚太师。”

我脸色一变,怎么可能,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将权利又交与龚澄枢。

“龚太师向皇上谏言,以后民间征粮用大斗,且多征几升,来充盈国库,以便皇上能新建万政殿。皇上夸赞龚太师谋略过人qi書網…奇书,足以处理政事。”

听到这里,我已经气的双手直微微发抖,在这天下政局混乱的时候,龚澄枢居然劝皇上强夺民脂民膏,加强赋税。我绷着脸问道:“皇上现在在何处?”

“回娘娘,皇上正在宝成宫中观赏歌舞。”李才人怯生生的回答道。

我听完,毫不犹豫的吩咐卢凌云即刻备轿。我想看看皇上到底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龚澄枢。

第三卷 南汉宫闱之朝野斗权 第四章 亦爱亦念

宝成宫外,远远的就能听见殿中传来的异国乐声,我下了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徐徐的向大殿走去。

殿内此时一片歌舞升平,一群波斯女子身穿金色低胸舞衣,腰如水蛇般在殿中舞蹈。皇上在座上看的心旷神怡,身旁也搂着一个番邦女子。那女子肤色微黑,不同与宫中的女子个个纤细苗条,她身材丰硕,衣着暴露,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在皇上的身上转来转去。龚澄枢带着几个心腹太监安坐皇上左下侧,也同样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与皇上说笑。

这场面真正的刺痛了我的心,我远远的望着皇上。依旧是那张俊秀的脸,可是那眼神不再清澈,不再柔情,只是充满了肆意的放纵。

门监通报后,皇上宣我进殿。我穿过波斯舞群,经过龚澄枢面前时,有意无意的瞟了他几眼。“皇上。”到了皇上面前,我翩然施礼。

那波斯女站到了一边去,皇上一脸春风得意的望着我,说:“爱妃来的正是时候,可以和朕一起欣赏波斯歌舞。”

我的目光落在那波斯女的身上,笑道:“皇上原来也喜欢番邦女子。”

那女子的一双眼睛里毫无善意的回望过来,我心中不由得生出厌恶之感。

“到朕身边来。”皇上说着,伸出手来想牵我坐到他身边。

我一想到刚才他拥着波斯女的模样,竟然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顿觉失态,连忙说:“臣妾身体欠佳,还是不扫皇上雅兴了。”

他有些愕然:“那爱妃为何事来见朕?”

我莞尔一笑:“听说皇上要建万政殿,臣妾特意前来贺喜。”

“爱妃你也知道了,”他高兴的说,“朕要兴建这新的朝堂,以后凡是有外国使臣,都于新殿接见,以显示我大汉气势。”

“皇上说的极是,”我说,“只是臣妾听说皇上要加税来充盈国库,有些迷惑不解。”

皇上一听是政事,不由的面露乏味之色,怏怏的说:“此事已经全权交予龚澄枢,爱妃不用为此费心,还是先调养好自己的身体。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已是刷的一凉,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低声说道:“是,臣妾告退。”

我转过身来,只看见龚澄枢意味深长的目光。

前脚刚踏出大殿,身后又想起震耳的音乐声。我忍不住又回头望去,那波斯女子正跪在龙椅旁,双臂枕于皇上膝上,一脸娇纵的笑望着皇上。

一时间,天旋地转。我怔怔的看了片刻,眼泪无声无息的从脸颊上滑落下来,落在衣襟之上。此时的他,已变得如此陌生。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光在天边闪耀,空气中充满了湿润的味道。我静静的倚在窗前,回忆着未进宫的日子,那时,和容儿在家中的院子里,一个弹琴,一个起舞,真觉得心里清澈如镜。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个人。他坐与马上,英气逼人,一张脸如同琢玉般精细。许久未见他,我甚至开始怀疑当初那一晚是不是做了一场梦,而他,本该是梦里才能有的人物。

我竭力的让自己不去想皇上,因为只要想到他,心中总会是一阵痛,一阵失落。身为嫔妃,皇上的宠爱是可遇而不可求,我错就错在不该对他寄托真情,更不该将他的宠爱误解为是真爱。

窗外微微起风,满园地上的梨花纷纷飘起,飞的缭乱。

这不是真爱,那在这世上,可还有真爱的存在?

我渐渐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便转过脸来拭去眼泪,无意中看到了铜镜中自己的容颜。那是十六岁少女的如花容颜,只是隐隐多了许多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成熟。我只有十六岁,却整日在宫闱中与人玩弄权术,互斗心机,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是尽头……

直到夜幕降临,我才勉强平复了心情,唤过卢凌云,让他去把陈延寿传到淑宁宫中来。

过了好一会儿,陈延寿才到了殿中,一看见我就往地上一跪,说:“奴才来晚了,请娘娘恕罪!”

我冷冷的望着他,说:“陈宫使如今真是长了本事,让你侍候皇上,你倒果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奴才不敢!”他慌忙伏地,“奴才无心冒犯娘娘。”

“眼见一个番邦女子在皇上身边,浊乱宫闱,你身为奴才,理应事事为皇上着想,怎能眼见皇上受蛊惑,却不来向本宫回报。”我一字一字的说道。

“娘娘冤枉奴才了!众人皆知娘娘是这后宫之主,奴才怎有胆量与娘娘作对。那女子叫樊媚娘,是龚太师从宫外带来献给皇上的,与奴才无关呀。”

我不禁好笑,那女子不仅长的妖冶至极,连名字也这般招摇,又问道:“皇上可有召她侍寝过?”

“回娘娘,皇上前几日都在萧美人宫里歇息的。”

我逼视着他:“那为何她和皇上如此亲热?”

他苦笑道:“娘娘,她是个胡女。”说着,他顿了下,道:“不过,皇上今晚可能会召她侍寝。”

我“腾”的站了起来,又气又羞,皇上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真的要宠幸胡女,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给耻笑!

“本宫知道了,你只管好好服侍皇上。”我说道,又命侍女打赏给他。

待陈延寿离去,我回到内室,一抬眼又望见了那珍珠制的戏龙,立刻吩咐侍女道:“把这戏龙收起来,别再让本宫看到!”

周围的侍女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还是冰兰反应灵敏,立刻说道:“都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娘娘的话!”

我看着侍女们取走戏龙,心中反而更发堵了,便匆匆梳洗了睡下。就像第一次见到赵光义时,他对我说的,与其自己烦闷,不如睡个好觉。

朦朦胧胧的梦中,我又回到了去年的那个春日的夜晚,明月当空,小庭别院,他站在远处,长身玉立,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的看着我。

“姑娘。”他终于开口,伸出手臂,展开手掌,我清楚的看见了他手心中一根翠绿的丝带。那不是我丢落在院中的吗?

我不禁展开笑颜,想走过去接住,却发现他已经消失无踪,这小院变成了皇宫,皇上拥着樊媚娘正饮酒嬉戏。

我失落的站在原地,好像没有了方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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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南汉宫闱之朝野斗权 第五章 一言警心

清晨,天还未大亮,我捧了书卷在灯下细细的读着。身旁的几个侍女轻轻的挥着宫扇,不时袭来徐徐的凉风。

看了一会儿,觉得双眼有些疲倦,便唤过梳髻的宫女可欣,说:“今日本宫要去芳园林赏花,你看梳什么髻最为合适?”

“娘娘貌美,若配上垂云髻,必能人比花娇。”她轻声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端坐于铜镜前,让她梳髻。

这垂云髻果然名副其实,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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