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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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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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眼神算微作沉吟,道:“曾兄莫要担心,瞎子已想到了办法。”语声微顿,又接道:“二位可从阶上挑选八具骨骼尚好的骷髅骨,四四对排,靠于径道两侧的石壁上,瞎子将作妙用。”

曾老头知晓活眼神算的脾性,他未既言来作何用处,便也不必多问,只得依言照办。但王匠头却按捺不住,好奇道:“神算要八具骷髅血骨,可是作何?”

活眼神算道:“驱鬼行符,骷髅开路。”言罢,便不再作话,好似有什难言之隐。

少刻,八具骷髅血骨行排妥当,只见活眼神算将火把交于王匠头,嘴巴动处,道:“二位且行退后。”

两人依言退下数步。

活眼神算凛立道中,一拂袖袍,手下八支签子也已弹出。正所谓,眼不看心看,用眼观事物,可知物之方位,用心观事物,却可知物之精华,神算不及他人提点,便已记下物在何处,八支命签,正中八具骷髅眉中印堂穴处,签入骨中,又快又急,又准又狠。

曾老头、王匠头二人不禁心下一震,再作细瞧,活眼神算也已从袖口溜出八道黄符,符面俱有着相同的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图案。曾老头见之,也已明白,此乃道家火符,当日在凤凰山庄,张画师也是用这样的黄符燃的火。

心下动处,目随视之,只见活眼神算双手一合,八分为二,一手各捏着四道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但听‘扑’的一声响,八道黄符俱都同刻燃起,几在同时,活眼神算突面色一正,双手腕转,以半弧动之。随着口中词落,八道火符就如八条火龙,径朝八具骷髅血骨疾去。

王匠头似已经呆了,殊不知神算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何药。曾老头却面如纹石,炯目有神地观视着眼前的一静一动。

方眼眨过,火符已然稳稳落在了骷髅额下的签头上,再一眨眼,顿烧成了一片灰烬。就在此时,活眼神算脚下疾动,以电光火石之势在八具骷髅血骨面前一掠而过,他的速度之快,居然谁也未及看清他到底做了什么?但身影未停,八具骷髅血骨居都腾腾燃烧了起来。

王匠头惊得大愕,曾老头呆上一呆,不无叹道:“五行玄术,果有不凡之处。”

两人镇定神色,再眼瞧之,却发现活眼神算的左右两手的食指俱不断滴着鲜血。

曾老头方眉皱起,道:“瞎子,你的手。。。。。。”

活眼神算两手微在颤抖,定定背向着两人,道:“不借‘血祭火符’,骷髅血骨极难听得瞎子的召唤。”话音方了,他人晃之一晃,一把坐瘫在地。

曾老头失色一惊,身影掠动,王匠头亦一阵骇然,两人疾飞般来到活眼神算身前,四目赫然惊望。要知道,活眼神算虽谈不上玄法高人,但区区的‘血祭火符’,则可将他累成这般。

其实,二人哪里知晓,玄术不可同语道家正宗,有正亦有邪,而‘血祭火符’与‘开尸眼’俱传于域外邪术,两者本源自同祖同宗,如不是迫不得已,相信活眼神算也不愿将此等邪术施使出来,因为此举不仅会让所有道家正宗于不耻,更重要的是,邪术施之,必先伤其自身。

活眼神算抬了抬虚白的脸,气喘咻咻道:“曾兄,匠头,瞎子尚好,你等勿需担忧。”

曾老头心念一转,知他话中藏话,便道:“瞎子,莫非先前在谷底,你已伤及了元气?”

道高一筹

活眼神算沉顿了下,声言微弱道:“曾兄或许不晓,人有三魂六魄,而修法之士,也有着三精六元,以瞎子今时的道行,本只可用‘血祭火符’逼出三精四元,召唤七具骷髅血骨,可瞎子硬勉使之,故而才会身体乏力。。。。。。”语到此处,他忽地顿了下来。

曾老头和王匠头同时望了望那八具腾腾烧起的骷髅血骨,心中俱不知说什是好。

活眼神算沉顿片刻,又道:“曾兄,匠头,二位速速出得洞去,骷髅血骨的烈火只可维系半柱青烟,烈火若熄,只怕就再也难出去‘藏尸洞’了。”

曾老头担心道:“可是,你。。。。。。”

活眼神算打断道:“先不要管我。”他微一顿,又道:“此时距天亮惟余三两个辰时,曾兄应晓得习老板还等着你手中的药引子保命,更何况。。。。。。”他脸上肌肉动了一动,接下去说道:“瞎子已听到些声音,南苗血骷髅已离我等越来越近,相信洞内的尸人已将近让它们快食尽了,此时若不走,将更待何时?”

曾老头脸微一变,与王匠头相觑一眼,两人并没有想着自身离去,而是将活眼神算搀扶起身,但活眼神算确实已虚弱到了极点,别说离开‘藏尸洞’,怕是站住也是极相当的吃力。

正当这时,曾老头和王匠头也闻见了一阵‘沙沙’声,活眼神算几乎脱声道:“苗虫已近在阶口,很快便将下了来。”他突脸一正,抓住曾老头的手,激动地说:“‘殿前有路,火至兵速,分左护右,勤王杀之’。这是召令血骷髅的四字要诀,曾兄可要记住了,瞎子怀里还有一面五行旗,有五行旗在前,血骷髅会随念而动。”他手欲握欲紧,接着说道:“我已行之不便,曾兄,瞎子一辈子没求过人,今日但求你一事,临走前,麻烦曾兄带上瞎子的头颅,瞎子虽一世未见过自身的容貌,但死后,亦也不想让这些虫子给吃得貌物俱非。。。。。。”

语声正处,活眼神算突一把松开了两人的手,只见他面上静止如水,宛如已是识破红尘的僧人,缓缓盘下身子,默候着那死亡的到来。(文-人-书-屋-W-R-S-H-U)

曾老头脸上一惊,声微颤抖道:“瞎子,你。。。。。。你。。。。。。你这。。。。。。”数顿之下,终未说出一句话来,但脸色已极是难看,想起情深多年,风雨患难的至交挚友,此时竟要他亲手割去他的头颅,如等请求,实比要他自杀还要痛苦千万倍,试想之下,他怎可忍心下的去那手。

三人一时都无言默对,却听那魔鬼般的‘沙沙’声欲渐逼近,活眼神算脸微一动,道:“曾兄,何不快快动手?”

曾老头身子一颤,怔怔道:“瞎子,老夫。。。。。。老夫死也不会亲自伤你。”说到最后,已是气急于声。

活眼神算急道:“曾兄莫存有什顾虑,但凭瞎子当下的身体,就算曾兄不忍,料也难脱苗虫之口,既是如此,曾兄何不成全了瞎子走的痛快些。”话至此处,他突一把掏出怀里的五行旗,接着道:“曾兄,你若实心不忍下手,便就带上旗子与匠头快些离了,瞎子自会保重。”他将旗子猛递往曾老头面前,手却一直不停地颤抖着。

曾老头接过旗子,却意料地连同手中的布包一起推向王匠头胸前,然后催促道:“匠头先行离去,速回四平街救得习老板。老夫。。。。。。老夫则要和瞎子一道,顺便会会那什南苗血骷髅。”

五行令旗

王匠头呆了一楞,一手捂住胸前,瞧了一瞧,道:“你二人不走,却要我一人先走,这算哪门子的义气,我。。。。。。”他一跺脚,似有些气急败坏地看了两人一眼,突一咬牙道:“我也不走了,不走了,不走了。。。。。。”

曾老头心下一怔,活眼神算焦怒道:“你二人,怎。。。。。。怎。。。。。。咳咳。。。。。。”他因怒急而不断咳嗽。

王匠头截口道:“神算莫要再说,我心中主意已定,要我独自离去,决无可能。”他一把抓起布包旗子回塞给曾老头,然后将手中的两支火把重重丢在地上。曾老头怔之一怔,亦不知王匠头这是作何?活眼神算听在耳中,也是一片疑惑。

哪知,王匠头突一把揽抱起了活眼神算,咧咧嘴道:“我这双手只抱过女人,可从来没摸过男人,今日暂且破它一次例,但求神算与曾老板回去了莫要到处说起,便就好了。”

他这一番不伦不类的言语,直把另两人听得一时愕然。

但活眼神算此时已让他抱起,只得一边挣扎,一边怒道:“匠头,你这要作何?”

王匠头理也不理他,那一双如铁铅般的手,直叫活眼神算挣弹不得。

他将活眼神算的身子往胸前捋了一捋,脸有不悦道:“你二人可打的好算盘,好名声都让你等夺了去,却想我做那弃义之人,这样的买卖,也太冤死我了,如等吃亏的事,我‘铁手算盘’怎可能会做。”顿之一顿,又咧嘴道:“神算最好莫想挣脱,今日要么你我三人俱死在这里,要么让我将你抱出洞去,怎样来办,神算可掂量清楚了。”

活眼神算一阵默然。

曾老头却道:“此事还掂量个什,待老夫先行杀将上去。”他随手将那血淋淋的布包往怀中一塞,左手持上火把,右手握住五行旗,奋行步去,但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回首呆呆望着两人,道:“瞎子,五行旗可是有何玄机使法?”

活眼神算的身子一直在那挣动,听此一喊,猛然安静了下来,道:“脚踏九宫步,以逆行。。。。。。”他的话似还未讲完,身子便又拼命地开始挣脱。

王匠头双眉顿皱,低去头道:“神算,你怎还。。。。。。”

活眼神算截过口,直接又干脆道:“瞎子不想让你抱着。”

王匠头道:“为何?”

活眼神算道:“瞎子也是一个大男人,自己尚未亲手抱过她人,如今却让他人这样抱着,此若传扬了出去,瞎子的这张老脸可要往哪搁去,倒不如死在这里来的更好。”

闻听此言,王匠头突脸一瞬,犟声道:“神算要死,也待回了四平街才死,那时,我将不会来行阻拦,但如今之时,便就由不得你了,哪怕丢了我的性命,也不会将你独身一人留之洞内。”目光转处,直冲曾老头道:“曾老板,怎还不快行走路。”

曾老头一怔,顿时会意,遂转回身,脚踏步法,五行旗挥上,口中接连念道:“殿前有路,火至兵速,分左护右,勤王杀之。。。。。。”

只见八具烧腾的骷髅血骨,动之一动,曾老头行去几步,它们便也去将几步。

魔高一丈

王匠头低眼瞧了下活眼神算,发现他如婴儿一般,似偎在母亲的怀里,静静的。他不觉一阵奇怪,忖道:“莫非神算叫我刚才一说,已是想通?”

在思量时,脚下也疾行数步,赶上曾老头身后,居于八具骷髅血骨之前。

腾腾燃起的火焰,烧出强烈的‘扑扑’声,还好,‘藏尸洞’内本就奇冷无比,此刻有了这八具火骷髅,两厢冷热抵较,反而一时顿觉舒适不少。

八具火骷髅,闻咒前行,以旗召动,三人爬上累累尸骨的石阶,亦步艰行,但未走上几步,在前的曾老头突脸色一变,大叫一声,道:“不好,苗虫已下来。”

王匠头遂眼瞧之,只见前方阶上如流水一般,‘沙沙’淌下一条赤红的虫河,那速度之快,数量之众,实令人不禁为之咋舌。

活眼神算身子一动,想必也已听出那恐怖般的苗虫已近咫尺,忙脸色变道:“曾兄,勿需惊慌,苗虫俱火。”

曾老头一镇面色,召令咒更急念出,火骷髅的烈焰欲发旺盛。果然,正如活眼神算所言,苗虫在距一丈之离,突地停止了进攻,前头虫军亦乱作一团,曾老头见之,知晓苗虫确是俱火,方心舒下,脚下动处,已再跨将数步。

虫军更加乱作,犹如被捣破窝的蚂蚁,显得惶惶不安。曾老头神定自若,行逆九宫步,凛然不惧,方行间时,不时有踩断的尸骨,发出着‘嘎嘣嘎嘣’断裂的脆响。

王匠头看了一下活眼神算,发现他的脸照旧苍白无色,心下不禁一阵担心。

抬起头来,王匠头的额上居已涔出许少的汗珠,但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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