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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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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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地交给别人……想都别想……”
  “我不知道。”
  殷沓沓说,“我说过什么,我都忘了……”
  “你记得的。你记得的,不要忘。”
  吴樱秾又带上了哭腔,“你不能这样说过就忘。你要有自我……没有自我的人很讨厌……你说话认真一点行不行……”
  “我们还要□□吗。这是讨论啊。”
  殷沓沓说。“我们太奇怪了。这一点也不像□□。或者说,很像,只是特别猥琐,特别地虚伪……
  “放心,只是我猥琐而已,你不猥琐的,你也不虚伪……”
  蓦然,吴樱秾放开了殷沓沓的手,然后舔干净她的手指。她跪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抓着殷沓的手腕,细细舔着她的中指和食指,以及无名指,她以恐怖的热情和仔细在干着。这个时刻,只要拿刀割下她的头……
  殷沓沓想,我在想什么呢。
  “你爱我吗?”
  殷沓沓问。吴樱秾擦干净自己的嘴,口水沾到了脸上。她用手背和手臂擦着嘴唇,努力要把那儿弄干净。殷沓沓都看出了这个动作的不对劲,因为她用力了。
  “爱啊,你什么都好,我怎么会不爱。”
  “那你和我在一起吧。”
  “怎么在一起啊?”
  吴樱秾璨然一笑。那一笑,殷沓沓记起了两人之间,好像有雪花飘落下来,视线飘忽的,不知名的碎片纷纷扰扰地掉在地上的时刻……
  “就和我住在一起吧。”
  “好啊。”吴樱秾挠挠头,“那我得先去把我租的地方给退了。”
  殷沓沓去上班了,她驾驶着她的黑色轿车。她和吴樱秾正式同居了。后者去把租的房子退了,然后在她的房间里写作,睡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像小白脸?吴樱秾真高兴,居然可以当小白脸了!但是这小白脸当得安不安全是个问题……总是担心不够安全的吴樱秾。走象棋时,担心不够安全,她就会直接出击,先去攻击对方老巢,虽然这样有风险,就是自家失守,但是这种开拓的气势就很不错,令人满足……
  办公室里站着窦有莺。她看着墙上的印章,那个银色的印章内容是这样的:水晶掉在地上,碎掉了,碎片像是水一样溅起来,形成一个王冠的形状。
  “你来了啊。”
  殷沓沓走进办公室,窦有莺回过头——这情景让殷沓有种错觉,有莺是她爹或者她妈,总之是个长辈,带着压迫性的森严和一种模式化的慈爱向她施压。她仿佛正要告诉她一个秘密,一件严重的事,或许是“我得癌了”,或许是“你来接任公司的总裁”……
  “这是你的信,从经理那儿寄来的。”
  有莺退到了办公桌旁边,客人待的地方。殷沓沓坐在了她的王座上。她拆开信,将里面的纸取出。透过光线有莺能看到那上面的字好像是用毛笔写的。殷沓沓看完信,说了句他妈的。
  “有事吗?”
  “没事。”
  殷沓沓这么说,有莺也不能再说什么了。阳光从玻璃窗外面射进来,窗帘在风中摇晃。室内的温度恒定在28℃,殷沓沓扯开领子,脱了风衣,只穿一件T恤,挽起袖子在那儿改策划。
  “哦,对了……”
  窦有莺欲言又止。殷沓沓抬起头,她眼神闪烁了一下,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吴樱秾住我家这事是吧?我们住在一起,这没问题。”
  “什么你跟她同居啦?”
  有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殷沓沓站起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叫!想让外面的人都听到吗!”
  “你怎么想的啊。”
  窦有莺感慨着说。殷沓沓望了她一眼,“嘘……”她比了个手势。“我们拥有爱情,就不要去计较别的了。”
  “说什么呢?”有莺手忙脚乱地扳开她的手,然后在她耳边说,“李言给你送了一个包裹,我不敢拆开,我怕是炸弹——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你快点去看看吧!”
  “我又不是拆弹卖家。”
  搞什么,送炸弹,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不信。”
  殷沓沓说。窦有莺声音低沉下去,眼神闪烁,逃避,很害怕的样子,“她刚才过来的时候那个表情真的是……要杀人的感觉。”
  “那怎么就联系到要杀人了呢。我去看看。”
  “包我放到楼前的停车场了。妈呀,我真的是怕那是□□……咋办啊?!”
  “别逼逼了,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我是个无耻的人。这我承认,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殷沓沓创意总监和窦有莺生活助理在21层的写字楼前拆开了那个包裹。用红色的礼品盒包裹着的不停地传来咔嚓咔嚓声的可疑物品。窦有莺躲在殷沓沓身后感觉要疯了,但是她就算躲得再后面要真是炸弹也能把她炸飞炸得尸横遍野。殷沓沓用刚洗掉甲油的手指甲挑开了盒盖,她看到了里面的物品……
  那是一个闹钟,和带血的碎玻璃。闹钟是卡通的,米老鼠,玻璃上面很脏,像从泥土里挖出来的。
  不远处李言站在红色的跑车前,抬头望着天空。那架势,让殷沓沓只能想到一个句子,那就是皎若玉树临风前。她的姐姐她很了解,她也很嫉妒……她走过去,拿着那个盒子,晃荡着碎玻璃的声音。
  “你站在这儿干嘛,这车又不是你的。”
  “我知道,是谢总的。”
  “什么意思……难道你和谢总搞上了?”
  “你看你,我说一句你就能想到那儿去。”
  “你干嘛给我这个东西,把我的助理都吓坏了。她觉得你个变态要杀人了,弄了个炸弹打算让所有人陪你一起死。”
  “哈哈,说笑了,就算你们要死,我为什么要陪着你们死呢?”
  “有理。”
  殷沓沓将李言拉到僻静处,她回头对着窦有莺打手势,“没事了你回去吧安心”,是这个意思。李言看着她的手,她的表情,她的身体动作……
  回到雨夜,回到伤害,回到永久的梦幻里。追逐时间弥补痛苦,以利刃伤人。她仿佛站在一场永恒的大雨里,在那儿她看到了为此痛苦得直不起腰的女人。她善良,无尽地善良,好像是要报答救命之恩一般,从来没有离开过。但是她身后的血花盛开得漫世界都是,血红弥漫开来,从一个点,开成鲜花,开成整个视野,血红一片,除此之外弥他,恐怖的血液充满了整个眼界,像是气球,充满了,还在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胀开来,化开来……
  “祝你荣升创意总监,殷沓沓,仅以此代表我的敬意。”
  “谢谢姐姐。但是你送我碎玻璃干嘛呢,那是你自己的血吗?”
  她在那儿痛哭,眼泪无声地流淌。她仿佛很苍老,颜色就像七十老人。她无法不老,因为历经艰辛,而自己站在无雨的地方。我很美丽。这并不只是一厢情愿的意淫而已,世界是我的镜子,每一面镜子都会告诉我,我很美丽。不会老去的虚假的面容,是因为无情,是付出了爱情的代价,换来无耻的永生。
  “不是我的,是幽猫饼的。”
  “花膏,她又割腕了吗。”
  “她总是为了我而痛苦。而事情的起因只是很小,很小……我想她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但是她总是这样,像着了魔一样。或许她只是不甘心退出,如果我爱一个人爱了十年,我也会崩溃,因为她是那么苛刻,一句话,三个字就能把你骂到狗血淋头,呵,怎么能不崩溃?”
  “李言你是在自己骂自己吗。”
  “是的。”
  “但是我听起来,完全没有用啊。”
  “那也是的。”
  “那你是在道歉吗?”
  “不是。”
  “都这样了你还不道歉。”
  “我试过道歉,没有用的。”
  殷沓沓说,我们走吧,去一个地方,喝杯咖啡,冷静一下。李言说为什么要去喝咖啡?喝咖啡有什么意思?
  “意义是能让你脱离当下这不理智的思考回路,重新审视这件事本身。”
  “为什么要脱离当下的思考回路?”
  “因为不理智的思考,会变成一种循环。她不是思考,而只是无意义的原地踏步,漩涡而已,将你卷进去……”
  “我已经卷进去了。应该迎难而上,应该像是鲑鱼翻越几千里的河流,也要回家产卵。哪怕这个过程会被吃掉,会牺牲。你不觉得,搞清楚一个问题有没有终极答案,才是最好的吗?得不到答案我会疯的。你们怎么可以把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搁置在这一边,这根本不合理。”
  雨斜斜地滴滴答答下了起来。雨里飘荡着咖啡味儿。李言拿着一块石头,那石头的样子在殷沓沓眼里变成两块,三块,像是PS一样,接着石头变成了咖啡杯。在她的眼里仍然保有真实,她能看到就是那杯子后面的石头。她揉着眼睛,但揉眼睛是没用的,她揉着头发,使劲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李言,把你身上的通感网络系统关掉!我很难受!”
  “你不是要喝咖啡吗,那就在这儿吧。就把这儿当作咖啡厅,就当作你周围坐了几桌人,这儿的颜色是淡咖啡色的,色调是薰黄的。墙上有钟,古老的十七世纪的风格。干杯,我的妹妹。”
  李言把石头塞到了嘴里。她在笑着。殷沓沓摇了两摇,因为视觉和大脑的不同步而恶心得想吐。她在口袋里摸索着,摸索着能解酒的药……喝下去的不是咖啡,而是烈酒。她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戴着一条她很久没有戴的项链,是项链改制成的手链,上面缀了碎锆,用银链串着,叮呤当啷一手腕。她还戴着帽子,如李言所说,17世纪,风景油画里的少女那般。她气恼地摘下帽子放在桌沿上,而李言还是那样。
  清俊,或者说一成不变。
  “你总是这样。我能理解你,你只是希望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受不了敷衍了事。但是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没有答案,是你自己不愿意面对。你根本承受不了真相 ,而这种你无法面对,不愿面对的真相让问题无解。除了忘却这种问题,你还能怎么样?”
  殷沓沓用手指敲着桌面,“你承受不了,你就不要一遍遍地假装在寻找答案,你知道答案,只是不想去承认而已,因为承认意味着将你心里美好的想法全部推翻。那都是些自欺欺的幻想,你也知道……”
  “我承认我是个无耻的人。这我承认,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李言神态轻快,而殷沓沓眼神低落,深抑,带着杀气。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什么比爱情更痛苦,没有什么比人性更直接

  “你想说,唯一的真相是一个渣一个贱,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是吧。我承认,事情就是这样。”
  “是吗?既然承认了,我走了,没什么事,别来烦我。”
  殷沓沓将帽子抹在地上,起身要走。李言摸着咖啡杯的杯缘,在她走路的声音一步步响着之际,不回头地说,“你是希望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简单呢,还是觉得世界上的事,真的就这么简单?”
  “别它妈随便臆测我。”
  就是这句话将殷沓沓召唤回去。她回到了桌后面,将一个银币拍在桌上。银币上印着她的头像,还有一条狗。蒂奇的微笑在金属质光中扭曲了,那本来就不适合用来表现温馨的东西。她甩了李言一巴掌,而李言摸着左脸笑了。
  “坐下来继续听我说呗。”
  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不要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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