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长风迫降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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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同人)长风迫降之速-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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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色的,而自己这件樱花图案的虽然乍听上去很像女孩子穿的,但穿上去反而很有男孩子的朝气。
  “而且,真的很不错呢?”
  坐在庭前晒太阳的老师微笑地说着。银色短发的孩子闻言不自在地揉了揉乱糟糟的卷毛,他转了一圈,栗色头发的老师点了点头。
  青空沉子站在一边,稍微俯身给高杉整理领子。他走到一边,看着她很快把一脸不情愿的高杉推了出来。
  老师还是态度温和地评价道:“晋助穿得也很合身。”
  “我考虑了很久呢,”沉子姐姐说,“也只有这孩子能穿出我预想中的特别的感觉。”
  坂田银时记忆里,高杉第一次穿上那种近乎艳俗的蝴蝶花纹的衣服,也就是那时候了。
  哪怕高杉几分钟前换衣服的时候才向他们表达过不满,这家伙现在看着两个大人如出一辙的微笑,也并没有摆出平时不要钱一样扔给他和假发的中二脸。虽然他还是耷拉眼皮,噘着嘴以表示自己的兴趣缺缺。
  直到夏日祭当天的傍晚,高杉一直都是那副不情不愿又不拒绝的样子,因为松阳老师被沉子姐姐勒令静养,这里还有一个别的原因,那就是到市坊去这件事对一个早就被天人盯上的武士而言无疑是件危险的事。
  坂田银时私心里也希望老师能同他们一起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心情。否则又要跟假发和高杉他们组成三人行了,跟往年根本没有差别,明明今年老师好不容易松口了。
  这样想着,他偷偷跑去老师的房间,想要瞒着沉子姐姐把老师带出来。
  高杉已经在门口了,他本来想上去和高杉一起去求松阳老师的,但他还没开口叫高杉,门已经开了。
  坂田银时在远处看着,不再上前。
  高杉背对着他。他只看见沉子姐姐竖起一根食指,示意高杉安静,脸上笑容恬淡,在她眉间一点朱红显得十分温柔,她背着身从身后关上了门。
  他们只说了几句,但他没听见。高杉明显是无功而返地离开后,他也紧跟着走了。
  “我要留下来陪松阳老师。”
  这一句话造成了这一年的夏日祭变成了他和假发的双人游。
  樱花浴衣的银发男孩百无聊赖地挖着鼻孔,斜过眼就能看到身边目不斜视的同伴。假发看上去表情十分正经,不过坂田银时今天和他一起转了很久,好像也没特别干成什么事。
  “唉?看,烟火开始了!”
  远处的天空首先亮起了一朵极为明亮的黄色花火,之后一朵一朵接连升上天空,照亮了一方原本寂寞的夜空。
  随着人群停止流动,他和假发都停下脚步,扎马尾辫的少年已经抬头观赏起来。
  在这段记忆的最后的角落里,烟花将逝之处,年轻的沉子牵着高杉拨开人群跑来。
  高杉看到了他们,很高兴地招了招手。
  穿着金色蝴蝶图案的浴衣的男孩眨着一双绿色的清澈眼睛,他侧过身对牵着他的手的人声音愉悦地说着:“好像赶上了呢,沉子姐姐!”
  *
  “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他?”
  “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觉得他可能需要我那样做,那我就先做了吧。”
  “是因为不知道对他说什么还是……没有办法告诉他?”
  “是啊……要告诉他什么呢?”
  “觉得这样做就可以传给给他?”
  “我只是觉得……只告诉他‘我爱你’是不是太轻浮了?”
  “所以你觉得这样他就会明白?”
  “可是……我需要晋助明白什么呢?”
  几个来回的问句,在远处持续的爆炸声的掩盖下悄无声息地进行,坂田银时此时正望着天守阁映红小片天空的火光。那璀璨之色仿佛一阵持久的烟火。
  沉默和青空沉空双目紧闭的状态成全了坂田银时脸上毫无顾忌的冰冷表情。银发的武士感觉自己手脚冰凉。
  “高杉前几天暴露了行踪,现在全江户都是追捕他的人,不光是江户警察,还有天人和他的其他仇家……所以别奢望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会来救你。”
  青空沉空紧接着回答:“我知道啊。”
  女人在血污中胜利地微笑着。坂田银时这时才注意到青空沉空碎开的袖口上金色蝴蝶的图案,底色的暗紫和沾染其上的血液的颜色连同无边夜色早已难得分割。
  这时从青空沉空怀里掉出来一堆东西,是伪装用的假发。她的身高和高杉差不多,戴上深紫色的短发,从外形来说,远看看的真的会以为她就是高杉。
  当然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是个笑话。
  “还原度……可真高啊。”坂田银时忽然很不正经地来了一句,但是语气没有半点轻松。当话说出口,他觉得自己不该说什么的。
  青空沉空居然也跟着回应了一句,她说:“当然啦,这个是我亲手从晋助头上剪下来的呢。”
  听上去这是件让她很快乐的事情。
  “……”坂田银时的喉头哽住了,他半垂下眼睑,血红色的瞳孔里似乎有一片动摇的死灰,他转而继续刚刚提到的高杉被追捕的事,“高杉那家伙已经离开江户了?”
  “是啊。”青空沉空轻快地答道,“他大概可以跟朋友们在飞船上庆祝生日了。”
  带着焦味的风吹动了银色的碎发,武士血色的眼睛有些恍惚,天守阁那里的火已经快被扑灭了,周围的夜空呈现出烟花散落之后的温柔之色。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高杉的?”“不知道。”“有多喜欢高杉?”“不知道。”“真的喜欢高杉么?”“不知道。”“那为什么可以为他做这么多?”
  “我说不出来……”青空沉空的眼角湿润了,“我很开心……晋助他有那么多一个人办不到的事情,那么我来就好了。”
  坂田银时注视着这个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的脸,即使她现在狼狈不堪,左手关节都能看到森森白骨。
  “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么?你可以先试着慢慢表达给我听。”
  青空缓慢地摇了摇头,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颤栗地说着:“我想活着啊……和晋助一起。”
  曾经千娇百媚的女人如今血肉模糊地在他怀里苟延残喘,在过去的战争中也未减损分毫的容颜,终于在投降后的和平中凋谢,以垂死挣扎地自寻死路的方式。
  青空沉空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只有她玉碎般的声音依旧天真:“可是,你是谁啊?”
  *
  这是青空沉空那段属于沉子的记忆的某处。
  “晋助,不去看烟火还是感觉很寂寞吧?”
  “老师?”
  “沉子,你带着晋助去看烟火吧,现在去的话,如果走快一点应该还来得及。”
  “可以么?晋助。”
  ……
  “那边烟花已经开始燃放了,沉子姐姐。”
  “那我们跑起来吧?”
  “唉?姐姐……等等我!”
  “要赶在烟火放完之前找到银时他们哦,晋助快跟上。毕竟烟花的话,必须要和重要的人一起看才会不觉得寂寞呢。”

  尾声 大多数年轻人相信自己永远不会死

  你知道么,你的存在占据了我生命的大部分时间,即使很久以前,我并未遇上你。
  *
  高杉晋助打开病房的门的瞬间就看到了坐在床头的青空沉空,房门玻璃窗口的单子上护士潦草的字迹也明明白白写着青空沉空。
  青空端坐在那里,她看上去有些拘谨,虽然肥大的病号服套在身材高瘦的青空身上显得松松垮垮,但高杉知道她的背脊一定还是为了那些他认为不值一提的东西保持挺直的,白色被子下的双腿也是,就算没人审视依旧笔直得如同用直尺画出的线条。夏夜的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户倾泻进狭小的空间,在大理石地板上勾勒出她的黑色的剪影。
  他听说她当时被炸得全身血肉模糊,头上甚至隐隐可见仍附着筋肉的白骨。但他没看见一点血红,她的头上包被着厚厚的白纱,一直缠到胸前,也许病号服下的整个身体都是这种情况。她的头颅看上去又大又笨重,一点都看不见过去端丽的轮廓,她的鼻孔和嘴还留在外面,作为苟延残喘的青空的肢体与这个真实世界相连的最后的通道。
  一边的病床都空着,青空坐在远角临窗的床位上,她的两臂自然下垂,双手平摊着交叠地置于大腿上方,那体态纤长的侧影一如他初见她时那般端庄守礼。
  她还有没有头发呢?高杉在心底揣测着。青空的头是圆圆的,不过细说起来还得把赤道略鼓、两极稍扁的地球摆正再倒个个。
  放下旋转式的门把,高杉晋助两袖没带起一缕风地大步迈进这间病房。
  “晋助。请就在那里停下好么?”
  从隐约听见落锁声开始,青空听见那串脚步声一直沉稳有力地响起。忍着嘴角撕裂的痛楚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后,她又数了三声,明显男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您最好立刻停下!高杉君,我是说您应该停下来,这里并不适合您来。”
  不同于一开始发语的无力,逐渐找回了唇舌间的默契的青空语气强硬,吐字清晰且掷地有声。
  脚步声没停,眼前黑暗一片的青空强定心神又数了五声病房才又归于沉寂,但她心跳的突突声却在胸中毫无征兆地肆虐起来。
  “你真难看,青空沉空,这句话我早就想说给你听了。”
  高杉晋助是居高临下地对她吐出这句话的,青空可以想象到,刚刚她听见医院走廊上电子钟九点的报时声,现在的高杉一定是探出半身的,他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而银白色的月光落在他探出的上半身上。这种银白色和月宫中孤独低泣的天女的裙摆颜色一致,高贵到令观者窒息,难以言说的残忍与银白色的高贵伴生,自古以来就不可分割。
  高杉凝眉直视青空,他很久没有像此时一样正大光明地看着她了,他看见青空颤抖的双唇,那曾经是娇艳至极的,它令那么多上流社会的衣冠楚楚者趋之若鹜过。
  高杉晋助幸灾乐祸地想着,这双美丽的唇曾无私地包容过多少人呢?将军、大腹便便的幕府高官、长着禽兽脑袋的愚蠢天人、精明却好色的米粮商人,除此之外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男人,也许还有喜好特别的女人。不过现在这双唇只有他还在观赏,它是樱色的,因为缺水有点萎缩,它看上去怯怯的,像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粉红蚌肉。
  对于青空的沉默他浑不在意,高杉近乎贪婪地俯视着画家可怜的嘴唇,他慢慢靠近她缠着纱布的脸颊。
  “你看不见了是不是?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我想挖掉那双眼睛。”他一边说着一边低笑起来。青空拥有高杉平生见过的最黑的眼睛,那种黑色纯粹极了,偏偏在黑色的最深处还有不可忽视的强烈亮光。
  画家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高杉无从知晓她的想法,也许是愤怒、恐惧、悲哀又或是其他。在他的眼前模糊浮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雨夜,她狼狈地冲出江户的某间堂皇的酒店,冒雨乱突乱撞钻进回收垃圾的巷子。他拿了一把伞才犹豫着靠近了那里,优雅的青空跪在合着盖子的垃圾桶边一动不动,淅沥的雨里他听不见她有没有发出声音,她梳着华丽繁复的发髻,一重一重层叠着的黑发间流淌着雨水更显沉重。
  她不恸哭也从不放声大笑,青空是个画家、画师的女儿、大他十岁的前辈,也许还是个有点喜欢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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