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宠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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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宠后之路-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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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周氏低着头招呼了一声,却不料,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脸上便被一张纸狠狠地扫了一下。
  “当日你要自请求去,本官曾答应过你,”冯继忠望着牢墙上一个竖了栅栏的小窗,道:“这放妾书现在便给你,日后苏州府怎么办,还有你是死是活,便与本官再无干系。”
  周氏颤抖地打开那张纸,无奈她并不识字,瞧不出上面写的什么,只冯继忠口中吐出那“放妾”二字,竟是给了她一个五雷轰顶。
  “老爷,您不能这样啊!”周氏跪爬到冯继忠脚边,哭诉道:“妾身这些年敬重夫君,孝顺婆母,又为您生下两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有什么错处,您也不能说休便休呀!”
  冯继忠心中惨然,敬重夫君?若真是敬重,为何不听劝诫,背着他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孝顺婆母?便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杀了自己婆母,居然还帮着隐瞒真相;还有那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冯继忠差点一口心头血要喷出来,他咬了咬牙。
  “都是你自己学不会安分守已,自作孽不可活,该得这个结果。”说罢便起身要走。
  “表哥,别走!”周氏猛地跪到冯继忠身前拦住去路。
  “你还想怎样?”冯继忠说道:“莫非是要求我饶你一命,将你干得那些恶事一力隐瞒了,再接你回府,当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让你继续做那周姨奶奶?”
  周氏此时已哭得泣不成声,头伏在地上道:“妾身并不敢,只求您原谅妾身一时糊涂,我真不是存心故意!”
  冯继忠倒是停下了脚步,质问道:“你这一时糊涂,便杀了我两个儿子害我女儿被卖?”
  “不,不……”周氏猛地住冯继忠的双腿,“妾身皆是不得已,二宝那是意外!”
  “何谓不得已?不过是你贪婪无耻罢了,”冯继忠一把扯开周氏,“你还是好自为之!”
  结果周氏却不依不饶,便是被撂倒在地,又回身爬起,抓住冯继忠的一只脚,恨声道:“我不是贪婪无耻,只不过咱们从小青梅竹马,姑妈甚至还和我父母谈过你我二人亲事,只表哥心念富贵,为了荣国府那个贾敦,居然抛弃我,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一口气!”
  冯继忠立刻回过头,立刻反驳说道:“周氏,那所谓亲事从来都是你们一厢情愿,何时有人问我的意思?我何曾表示过喜欢你?我从不和你亲近,原以为你该明白……我之所以娶阿敦,是因为当年便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自此倾慕于她,你算个什么东西!”
  “表哥,不是这样的!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何酒醉要碰我?”周氏顿时如凉水浇,竟没想到一向好性儿的冯继忠,口中居然说出这刻薄之语,直接将她这近二十年的旖旎美梦打破到粉碎。
  “若不是娘软硬兼施下了药,若不是你不知廉耻地……”冯继忠说不下去了,虽然是她不知廉耻和娘的软硬兼施,若是他能控制自己不碰周氏,一样也不会到如此地方。
  一想起这事,便觉得羞辱异常。
  是的,冯继忠便是走到牢房外,自己那种羞辱之感依旧消散不去。
  回想起来,就在十多年前的一天,当他从睡梦中醒来,竟发现枕边躺着的,是妻子之外的另外一个女人,立时反应过来,前晚母亲和周氏给他喝的酒必定有问题,才让他犯下了悔之晚矣的大错。
  随后,他便瞧见外面站着自己得意洋洋的母亲。
  母亲不但严辞拒绝让周氏离开,还硬逼着冯继忠纳她为妾,冯继忠也曾试图反抗,然而几招之后,出于对母亲与生便有的畏惧和顺从,冯继忠还是怯懦地点了头。
  而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冯继忠不敢看妻子的眼睛,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歉疚,却又只字不敢解释。
  后来,冯继忠学会了自欺欺人,开始说服自己,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并且妻子贾敦贤德,并没有对此说三道四,那周氏,他权当是为孝顺老娘而娶的,或许还能以此分散冯老夫人的注意力,省得家宅不宁,她老人家总是揪着贾敦不放。
  然而周氏的到来,并未给冯继忠带来意想之中的平静,不久他的长女冯玉儿便莫名其妙地掉到塘里“死”了,而后,周氏八月产子,生了一对双胞胎,但是大儿子却是个傻子,再没过几年,便是冯老夫人和周氏一起,咬定贾氏害死庶子,开始公开打骂侮辱贾敦,甚至对冯继忠扬言要将此事闹大,将贾氏交苏州府查办。
  为了息事宁人,冯继忠只能隔开妻子和母亲。
  “继忠,可与周氏见过了。”在后院一直等着丈夫的贾敦迎上前来,打断了冯继忠的回忆。
  “见过了,自此就我们两个人了。”冯继忠点了点头。
  “天晚了,该回去了!”贾敦并没有表示出惊奇或是喜悦,只是上前拉住冯继忠的手,夫妻二人一起进了屋。
  贾敦叹了一口气,往后也不能太指望着他了。
  ※※※
  周氏自缢而亡的消息是白德恒带过来的,据说她是用一根裤腰带吊死在牢房窗户下,而地上,撒落着一地放妾书的纸沫。
  冯继忠反应冷淡,倒是贾敦哭了一场,回头又替周氏求情,说既然周氏自绝,便是她已认了罪,想来这女人也是苦命,生了两个儿子皆夭折,自己又被休,如今她人都没了,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让她和二宝埋在一块,也算黄泉路上不那么孤独了。
  对于贾敦这一番菩萨心肠,冯继忠自要顺着她的意,所有人都觉得贾敦太老好人,甚至有些不分是非,想想若是掉了个儿,周氏未必会大发这等善心,想是挫骨扬灰也不解恨。
  但是冯玉儿知道贾敦的起了别的心思后,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秦业临走之时,和白德恒曾促膝长谈过一番,此人拜见过徒元徽后,在这垂暮之年又有了进京赶考的决心。
  在这之前,还是作为冯继忠的幕僚,帮助这糊涂的冯继忠盯着。
  冯府一切安好,时间悄然过去,冯玉儿又接到了徒元徽的信。竟然是密信,冯玉儿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秘密,拿着本《论语》翻译出来,她顿时无语。
  这位太子爷写的信跟他那人一个德行,前面倒还挺正经的,只到了后来,便全是赖皮肉麻话了。
  一开头,徒元徽只说皇上自南巡回京,便开始给他压担子,报怨每日自己随着皇上处理政务,忙得头都抬不得一下,简直被当成了牲口使,皇上却因此得了不少空闲,时不时去后宫慰问一下他的宠妃们。
  还有便是,他已知道冯玉儿寻着了父母,表示很替她高兴,这下子诸事有了着落,他会尽快想法子迎娶冯玉儿为妻。
  接下来画风便愈发歪了,徒元徽先是说冯玉儿没有良心,然后就是,他整日孤床寡宿,寂寞至极,某人却在平安县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管他如何为伊消得人憔悴,如今他尚且忍下,等有朝一日那个没良心的丫头落到自己手里,太子爷自是要毫不留情地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读到最后,冯玉儿彻底无语。
  好在这是用《论语》弄出来的密信,否则叫人看到了,他的形象定然全毁了。
  只这第一封过来,紧接着便是第二封、第三封……不久连冯家夫妇都知道了,太子爷三天两头给自己女儿递信,想来极是火热。
  起初之时,身为父亲的冯继忠还挺高兴自豪的,但这鸿雁传书个没完没了,难免让冯继忠生了些危机感。
  这日晚上,冯继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还唉声叹气两下,把旁边已然睡熟的贾敦也给搅醒了过来。
  “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贾敦探身问道,还摸摸冯继忠的脑袋。
  “没事,”冯继忠支吾了一声,便背过身去,然而没一会,他又叹了一口气。
  贾敦觉出冯继忠心里有事,不免道:“若哪里不高兴,便说出来我听,何必自个儿闷在心里。”
  冯继忠干脆靠坐在床上,道:“以后婉瑜儿真要嫁给那位,咱们怕是要见闺女就难了。”
  “你呀!”贾敦哭笑不得,“女儿大了终究要嫁人,莫非你还想着留她一辈子?”
  冯继忠心里甚觉妻子竟是不理解他的,他的意思是,女儿回来没几日,便有人来跟他们老两口抢人,而且一抢就是去的京城,虽是说远不远的地儿,可驾车也得走上个半月一月,以后再想见女儿,未必是容易的事。
  “太子爷我还真见过几回,”贾敦想起那次在和缘里时,徒元徽匆匆地过来瞧冯玉儿时的情形,从那两孩子互望的眼神里,贾敦看得出,他们是真心相爱,当时虽觉得两人尚未成亲便住在一块有些不妥,可谁叫人家是太子爷,有些规矩并不是给这些大人物立的。
  “你放心吧,太子爷对咱姑娘好得很。”贾敦又安慰了一句。
  “再好,那人以后也是要当皇帝的,还不知有多少嫔妃,咱们婉瑜儿家世不济,最多也只是个妃子,回头还不知要受多少欺负。”冯继忠越想越南觉得担心,到时候女儿受了委屈,他这个做爹的怕是连句女婿的重话都不敢讲。
  “女人嘛,自然都想找个心疼自己的,”贾敦将头靠住冯继忠肩膀,“我觉得咱们闺女眼光不错,太子爷倒是颇有担当。”
  “这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冯继忠忽然道:“白德恒认识的人多,我想让他帮忙,看这平安县有没有家世清白、脾气随和的小伙子,咱们不如招个上门女婿?”
  贾敦忍不住捶了冯继忠一下,又不好明说,女儿早已是太子爷的人,他们冯家前脚敢把女婿招上门,后脚太子爷亲自带兵来抄家都有可能。
  “你当那位肯白帮着婉瑜儿找爹娘,自是做好了长远打算,这事你和我发发牢骚便罢了,可不许到外头胡说。”
  冯继忠那招上门女婿的说法也不过是一时胡思乱想,他未必敢做这忤逆皇家之事,只每每一想到,自己窝囊了一辈子,见谁都得低声下气,日后招个女婿,得不着敬重也就罢了,怕是还得跟人家磕头,着实丧气得慌。
  京城那头的徒元徽自不会想到,帮冯玉儿寻到了父母,顺带着还招来一位视自己为抢女儿仇人的的老岳丈,而他这会子正拿着苏州巡抚的请恩折子,心里琢磨是不是该给冯继忠升一升,并且给个什么位置才不显山露水。
  原来嘉兴府引出来的拐子案,让省府大动干戈,连日破了大案,盘踞苏浙多年,害得不少百姓妻离子散的的九个拐子帮团伙被查获。
  其中,因为冯继忠这个第一次审理被拐案子的引子,也得了不少功劳。
  正是因为他生擒了恶拐单平远的子媳,又顺藤摸瓜审出了单平远本人及手下数十名拐子,加上苏州府这回办事得力,一鼓作气查到了另外几伙人,这一回总算是对百姓有了交代,苏州巡抚为此特意冯请求进行嘉奖。
  御书房的书案前,瞧着徒元徽夹于奏折里,用正笔小楷工工整整写在熟宣上的批注,弘圣帝不免也点头赞许。
  “这一回苏州府倒做得漂亮,只是你为何只对冯继忠夸了两句,这样将百姓疾苦放在心中的官员,着实太少,应大大加以夸奖。”
  徒元徽故意思忖了片刻,道:“冯继忠此人,儿臣看过他的考绩,又瞧过他历来做官的地方考评,都非上等,不过也稀奇,他无论在哪为官,都没什么大事,别说死罪,就是流放等重罪,他也没判过,他也算是本朝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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