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了。
十
日子就这样平淡甜蜜地过着。当然这只是对于顾念白和苏敛。
“今天……我想回家去一趟。年年这么久没看见我了。”
“嗯……”苏敛放下手中擦干的碗筷，分类后放进消毒柜里，洗了手走到顾念白身后。“我陪你回去吧。”
顾念白挑眉，看着她。
苏敛没有说话，把头埋进她的颈弯里，用下巴蹭了蹭。
“别闹，一会被外公外婆看见了不好……”
“嘿嘿嘿。不会的，她们在楼上。”
“……你想跟我一起的话，那我们后天就出发？”
“嗯。”
……
“念白。”
？？
“我们……去跟家里坦白好不好？”
顾念白一愣。
转过身去对着苏敛。
“你想好了吗？”她看着苏敛，一脸的复杂。
她的母亲一直催她赶紧带一个人回家，虽然说过是男是女都好，但真带个女孩子回去，也不知道她和父亲会怎么想。
不过……
她早就想好了，要跟眼前这个人一直在一起。所以坦白只是迟早的事。但这个是是由苏敛提出来，所以她很诧异。
之前一直躲着她不就是因为她家里人么……
苏敛垂眸，秦榭的脸庞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想好了……”
“那回去的时候，就跟他们说吧。等你母亲回来了，再跟她坦白。”
苏敛点点头，突然伸出右手捂住顾念白的双眼。
“怎么了……？”
“把眼睛闭上，送你一个礼物。”
闻言，后者按照她的话合上双眼。
苏敛摸出一个黑色小盒子，打开。
跟还是Nico的时候，设计的一模一样的对戒。
她拿起其中一个戒指，另一只手轻轻带起顾念白的右手，把指环套进她的中指上。
熟悉的冰凉的触感在手上散发开来，顾念白一惊，睁开双眼。
入眼的是，一个穿着兵长同款巨人睡衣的女人，正一脸温柔地给她戴戒指的情景。
黑色发丝顺着腰背垂下，苏敛的嘴角下意识勾起。
这样的表情，还只在她画画的时候看到过。
视线转到自己手上，看见了过去曾见过的一模一样的戒指。
“念白，嫁给我吧。”
她一愣。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从跟Nico在一起开始，到后来爱上他，后来的等他的答案，后来他离开，后来来到这个世界，后来生下顾年，后来的对苏敛的三年观察，后来回国后对她的穷追不舍，后来终于在一起，到现在。
突然就湿了眼眶。
苏敛原本以为她会微笑着跟以往一样温柔地答应她的求婚，然而半响得不到回应，抬眼望去，却发现眼前的人双目通红地看着她，眼角似乎已包不住泪滴。终于在一秒钟后，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下。
“哎？？！！怎么了？？！！”她慌乱地从手边抽出一张抽纸，然后给眼前的人擦眼泪。
顾念白咬着下唇，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
过了两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苏敛将湿透的几张纸巾扔几垃圾桶，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黑色小盒子：“是不是……我太突然了？？……你要是不想答应的话……我……我也没关系的……”
顾念白一愣。
她倒是忘了，眼前这个人有多没安全感。
还不及她反应，顾念白伸双手，搂在苏敛脖子上，欺身上前吻在眼前人的唇上。
苏敛一愣，下意识嘴唇微张。
一条滑腻的小舌趁机钻了进来。
一时间，唇舌交加。
—
—
秦申一脸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激情四射地场景，本来开了门准备进家里去，看这场景，又悄悄退出一步，合上门。
我还是去花园里散会步再回来吧……
—
第二天两人就拖着行李箱乘上了去A市的飞机。
“爸，妈，我回来了。”顾念白走在前面，用钥匙打开家里的防盗门。
“妈妈！”一个小黑影瞬间就扑了过来。
顾念白蹲下身，把顾年抱起来 。
视野拓宽，小孩突然看见她身后的人，双眼一亮：“妈妈也来了！”
苏敛笑了笑，伸出手去摸了摸顾年的头。
“年年，外公外婆呢？”
“外公外婆说在楼上书房里等妈妈。”
顾念白一愣。
楼上书房……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们么……
也对，毕竟苏敛的照片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就算他们不知道，公司里有他们的人，也会告诉他们。
她放下孩子，轻声道：“年年先去客厅看会电视好不好？妈妈们要上去跟外公外婆说一些事儿。一会就下来陪年年玩。”
“好！”
顾念白转头看向苏敛：“我们……上去吧。”
苏敛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二人来到一扇古朴风格的褐色木质门前，深呼吸一口气。
扣、扣。
“进来吧。”传来顾忘生的声音。
苏敛握紧顾念白的手，抿着嘴，深呼吸一口气，二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门后合上书房的房门。
顾忘生戴着眼镜坐在木椅上，黑白相交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眼神在二人相握的双手上闪过，又瞥见顾念白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眉头微蹙。
跟她截然不同的就是楚颜了，仍旧是一脸温柔地，微笑着看着二人。
“爸，妈。我们回来了。”
“叔叔阿姨好……我叫苏敛，苏轼的苏，收敛的敛。”
顾忘生拉着脸，没有说话。
楚颜仍然微笑着，点点头。
一时间沉默下来。
气氛诡异得可怕。
顾念白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动了动苏敛握着自己的手，带着她一起，跪在二老身前。
“爸，妈。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但我们……”
“叔叔阿姨……我……我很爱她，也很爱顾年。所以……希望你们同意我们在一起！”
顾忘生依然没有吭声。
两人跪了五六分钟，楚颜才起身上前去想把她们扶起来。
顾念白摇摇头，抬眼望着顾忘生。
顾忘生没有看她，淡淡地看着苏敛。
许久才开口：“你知道她大你几岁吗？”
苏敛点点头：“知道。十岁。”
顾念白突然青了脸色。
她倒是忘了二人之间这个年龄的鸿沟。
“你知道她生活孩子了对吧。”
“知道，顾年。”
“那你要用什么来证明，在未来，你三十多岁，而我的女儿已经四五十岁开始人老珠黄的时候，孩子开始长大踏入社会的时候，你会好好待他们母子？”
“……”苏敛抿嘴，又开口道：“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并且我保证，以后，顾年会是我所有财产的继承人。”
顾念白一愣。
顾忘生还是淡淡地看着她，许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自然是知道苏敛是B市秦家继承人的。
虽然用财产说话不好听，但这也是最现实的话。
虽说他们顾家也不缺钱，但对方敢用这个来保证，作为一个生意人，他确实感受到了苏敛的诚意。
楚颜还是强行将二人托了起来：“哎呀什么财产不财产的，孩子还小，你们也还年轻，说这些干什么。先起来吧。”
二人看向顾忘生。
“起来吧。”
见他松口，她们才缓缓起身。
苏敛本想用右脚站起来，突然右脚一软，又换回左脚站了起来。
见她这样，顾念白在心下暗道糟糕。
一时紧张忘了苏敛右脚膝盖不好……她却还是在这跪了这么久……
二人站起身来，她伸手挽住苏敛的右手，后者会意，将全然放在左侧身子的重心些许转移到顾念白身上。
“哎呀老顾你看两个孩子跪那么久多辛苦啊……没事吧脚疼吗？”
“谢谢阿姨，没事的，我很好。”
“没事，妈。”
顾忘生看着撑着苏敛的顾念白，站起身，绕过二人走出书房：“行了，下来吃午饭吧。”
还没理解发生什么了的两个人，愣在原地。
“别愣了，你爸也是默许了。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底里还是宠着你的啊。”
“谢谢妈……妈妈先下去吧。我们一会就下来。”
“跟我客气什么。小苏右腿膝盖不大好吧？我们俩一起把她扶下去。”
“……谢谢阿姨……”苏敛不好意思地笑笑，在二人的帮助下下了楼。
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容易……
—
夜晚，A市某高级餐厅内。
秦榭淡淡的看着眼前这块六成熟的牛排，用刀叉缓缓地割着。
对面坐的那个人一直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无论是切牛排，还是吃牛排喝红酒，丝毫没有转移自己的视线。
许是被她盯恼了，秦榭才抬起头，看着她。对方发亮的双眸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季珵。你要知道，我对你并不感兴趣。”
后者不但没因这句话恼怒，反而咪上眼，笑着说：“没有兴趣……兴趣也是可以培养的嘛。”
……
多说无益，秦榭继续切牛排。
“不过看你最近气色不错。我也就不唠叨你了。”
她想起了刚认识秦榭的时候。
当时院里住进一女孩，十八岁刚高考完的那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沉睡了，怎么也醒不过来。
一般来说这样的病人住院话费是特别大的，尤其是这一位以来就住在VIP，她作为院长，得去“探望”一下病情。
后来就认识了秦榭。
这个女人永远是一副淡然的面无表情的样子，每天都在忙工作，晚上下班后来医院陪孩子两个小时，然后回家休息。日复一日。
唯一能在她脸上看见表情的时候，就是在医院的看孩子的时间，脸上的悲伤。
直到有一天，她自己也倒下了。劳累过度导致的大出血。
她排斥别人的触碰，自己硬撑着从一张病床爬到另一张床上。
之后自己给她动了手术，她才恢复过来。
她记得她清醒后，她再去查看情况，看见往日其实凛冽的人正惨败着脸虚弱地靠坐在病床上，见她来了，微笑着表示自己的感谢。
虽然那个笑比较商业化，也只带着感谢的情感色彩。但季珵就因为那一个微笑，喜欢上眼前这个人。
后来接触的越来越多，看见了她的坚强，淡然。
季珵觉得自己已经爱上她了。
所以当时顾念白出院，她看见秦榭的司机，以为秦榭又来住院，才会一时间恼怒冲了进去。
说过多少次了为什么就是不好好照顾自己！
—
她还是看着秦榭，许久，才把头转过去，望着窗外的夜景。
“说起来，你家小家伙今天也在A市呢。”
秦榭切牛排的手一顿。
“你怎么看她和那位顾总？”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后者还是那副表情，却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呵。”
十一
既然已经跟顾念白家里坦白，苏敛在A市的几天，二人自然是毫不收敛地黏着。
对于二人这种在家里都黏黏糊糊的状态，顾忘生似乎不是很满意，偶尔咳了咳希望她们收
敛一下，却每次都被二人无视，只好在妻子满脸的笑意下深呼吸一口气，拉着脸回到自己书
房。
天气正式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