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还珠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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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还珠后续-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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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名,是将试卷上考生的姓名、籍贯等项用纸糊盖起来,这样批阅试卷的考官就更不知道手头上的卷子是何人所作。
  可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便有弥封糊名和誊录易书这两项防弊措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关节”由此应运而生,考官和考生里通外合,事先约定,使得弥封、誊录的防范作用大打折扣。
  就在张树勋和尹壮图愤愤不平的时候,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老者,身形消瘦,衣着简朴,冲着那些吵吵嚷嚷挤成一团的考生们厉声说道:你们不去贡院里待着,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他这一声厉喝,那些争先恐后买关节的考生乖乖地返身回到贡院,张树勋问一旁的尹壮图,道:这位是谁?
  尹壮图一下变得兴奋起来,说道:这位可是这一科的副主考官,大名鼎鼎的二朱之一的朱圭朱老夫子。
  张书勋听他这么一说,说道:朱老夫子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可惜一直慕名,却无缘得见。
  尹壮图道:你说我们如果上前问候他老人家,他会不会不理我们?
  张书勋道:要不,我们试试?
  于是两人上前,冲朱圭深深一鞠躬,齐声说道:先生好,我们早就听闻先生大名,特来拜见。
  那朱圭吃了一惊,猛然看见两个学子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不屑一顾地说道:拍马屁的人我见得多了,你们还不赶紧回到贡院,难道要我惩罚你们两个吗?
  张树勋还要解释,尹壮图拉着张树勋赶紧回到贡院,张树勋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解释呢?
  尹壮图道:书勋,你还不知道,这位老夫子可是出了名的严厉,最是看不惯人家拍马屁。
  张书勋叹道:是呀,像老夫子这样文名满天下,却清正廉洁,严于律自,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朱珪,清代大臣,字石君,号南崖,晚号盘陀老人。与哥朱筠,时称“二朱”。乾隆十二年,17岁殿试为进士,乾隆二十四年,主河南乡试,会试同考官,后为嘉庆皇帝的老师,嘉庆十一年十二月五日,朱珪因病去世。嘉庆帝赶去祭奠,可他的家门太狭小破旧,御轿竟然抬不进去,寒酸的境况与穷秀才相差无几,另外,朱珪四十多岁即丧妻,他没有续娶妻妾,一人独居而终老,同时,朱珪也是一个令人起敬的清官。
  嘉庆皇帝对自己的恩师,评价甚高,其中最精辟的一句话是:“半生惟独宿,一生不言钱。”不近色且不言钱的为官之人,现如今也是少之又少的。
  朱珪一生在朝为官五十多年的宦海中,以“养心、勤业、敬身、虚已、致诚”为箴言,一生清廉不言钱,爱国爱民,品格端方,光明磊落,关心庶民百姓的疾苦,为国事呕心沥血,不惜个人一切利益,是古代官吏之楷模。
  张书勋和尹壮图回到贡院,远远的看见一人从张书勋的号舍走出来,是一名叫吴泌的苏州考生,和张书勋同一籍贯,张书勋祖籍苏州,貫籍苏州,他曾祖父经商,来到扬州,在扬州广置产业,长期客居在此,后来张家家道中落,但张家却一直定居在扬州,貫籍依然是苏州。
  吴泌是盐商子弟,家境殷实,人也聪明,却品德不好,靠贿赂考取功名,没事就到处瞎逛,像张书勋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躲着他走,可因为又是同乡的缘故,平时见面也会偶尔点个头,打个招呼。
  吴泌出来的时候,正碰着张书勋从外面回来,张书勋跟他打招呼,吴泌拱手说道:书勋兄,壮图兄,你们回来了?
  张书勋道:吴泌兄有事吗?
  吴泌打着哈哈说道:没事没事,我就四处逛逛,刚才经过,就走了进去,可书勋兄不在,刚好我想起还有其它事,书勋兄,我先告辞了。
  说罢,匆匆离去。
  尹壮图厌恶地看着吴泌的背影,说道:这样的人也能考取功名,真是我们这些学子们的耻辱。
  张书勋笑道:咱们就不要在背后议论人了。
  说罢,两人走进号舍,现在还没有正式开考,考生们还可以相互走动,一旦正式开考,就会从外面封死,直到考试结束才可以出来。
  尹壮图说了一会儿话,便拱手道别。
  大考在即,学子们大部分都在忙着温习功课,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在这些学子当中引起了不小的涟漪,这天夜里,副主考官朱圭老夫子在灯下批改作业,不小心打翻了油灯,点着了蚊帐,火苗一下引燃了房梁,火借风势,一发不可收拾,把几间房子烧得干干净净,幸好人都没事,可朱圭为官清廉,不贪不腐,又喜欢周济人,因此也没有什么积蓄,于是一家人立时陷入困顿,朱圭自视甚高,谢绝了一切的捐助,住在一间临时搭建的草棚子里,这消息很快传到贡院,朱圭文名满天下,为天下人所敬仰,于是一些来自苏州扬州的学子自发捐献了二十两银子,托办事稳重的张书勋代表大家送给朱圭,也是这些学子的一点心意。
  张书勋受众人之托,来见朱圭,说明来意,朱圭婉言拒绝,张书勋坚持说这只是同学们的一点心意,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放,匆匆离去,朱圭想要追上张书勋,可他已经走远,朱圭便把银两封好,放在柜子里,想着等下次还回去。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二十两银子,却给朱圭和张书勋带来了一场牢狱之灾,暂且不提。
  张书勋走后,第二天便开始了礼部会试,一连九天,吃住都在里面,外人无法接近。
  科举发展至清代,舞弊手段已是花样百出,因此清朝的考场纪律也为“史上最严”。
  舞弊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找人代考,为防止有人钻空子,考场实行点名识认,入场前,在门外设序进牌,上面写明牌数、省份名次,以便考生认明随行,听候点名识认。
  为防考生入场夹带,乾隆皇帝详细规定了考生的衣服鞋袜、笔管砚台等等必需品的形态,甚至规定糕饼必须切成小块,考篮也得编成玲珑格眼式样。
  入贡院时更有两道严格的检查,要脱衣赤足,检查□□,令考生感慨很没人格,“负凳提篮混似丐,过堂呼号直如囚”。  这一万名考生都被关在各自的号舍之中,按照考官出的题目来写文章,考试期间,不许外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
  然而无论多么严格的考场规矩,总会有人想方设法作弊,不管是场外还是场内,作弊的手法五花八门,归结起来,大致有以下十几种。
  徇私请托、泄漏考题、夤缘赌买、暗通关节、夹带入闱、场内传递、枪替倩代、冒籍应试、冒名顶考、隐匿捏报、割换试卷、窜写代改、飞鸽传书,乱号抄袭、罢考哄闹等等,真可谓五花八门。
  一连九天下来,足不出户,在此期间也偶有一些舞弊事件不时地被发现,但总体还是基本顺利的考完了。
  而接下来等待发榜的日子更加的难熬,不时有科考黑幕传出,传得最厉害的是几名阅卷管在考场内外公开交换考卷,因为几乎每一个阅卷官都卖出了几十或者更多的关节,彼此交换考卷,为的就是找到各自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密语。
  考官们不再以真凭实学来录取考生了,而是一门心思地核对暗号密语去了。
  但还是有一个人是认真仔细的批阅试卷的,他就是朱圭。
  这一天,朱圭正在批阅试卷,看到一份试卷,不但字迹工整,而且各门皆优,尤其是其中的一篇策论,文字犀利,见解独到,实在是多年以来难得一见的好文章。
  策论是考学子们对于时下政局的各种见解和给出相应的对策,这篇文章的开篇写到: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而以民生为本,“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己。乃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
  以上一段文字,援引自孟子的《梁王章句上》,意思是:没有固定资产而能不改变志向的,只有士才可以做到,可是平民,因为没有固定资产,就没有坚定的志向,因为没有坚定的志向,就违法犯罪,无不为己,一旦犯罪,然后受刑,这是陷害百姓的行为,哪里有仁德的君主做陷害百姓的事情呢?所以英明的君主应该保护老百姓的产业,一定使他们上能赡养父母,下能养活妻子儿女;年成好时能丰衣足食,年成不好也不致于饿死。然后督促引导他们弃恶从善,那样老百姓才更乐意听从国君的教导。
  文章开门见山,点明主旨之后,便联系当下,阐述利弊,分析得失,最后给出结论。
  文章最后说道:愿天下人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则无人不欢喜,无人不称赞。
  朱圭看完之后,连声叫好,当时就有意定为第一名,但这个最终权利却在主考官理亲王那里,除了朱圭之外,还有其他几位副考官,所以朱圭便和几位副考官商议,理亲王挂主考官一职,但不管具体事务,一般由几位副考官商议之后报于他知晓就是了。
  可是其他几名副考官看后,却认为文章虽好,但不合时宜,定为第一名恐怕不好,其中阅卷管王日俞也极力反对,然而这篇文章却正是是他阅后推荐上来的。
  王日俞认为定为第一名实在不妥,但可以参加殿试,但朱圭坚持要定前三名,最后,闹到理亲王那里,依以往惯例,第一名由主考官定夺,第二名由资历最老的副主考官定夺,以此类推,朱圭是资历最老的主考官,但还是拧不过其他考官的反对,将这份考卷定了个第三名,已经是朱圭一再坚持的结果了。
  终于等到放榜的那一天了,第一名来自江苏,第二名来自云南,第三名来自扬州的吴泌。
  这吴泌平日里吊儿郎当,居然考了第三名,而一向品学兼优的张书勋却帮上无名,大家除了惋惜还是惋惜,张书勋也只有长叹一声,看来这一次,落榜了。
  放榜的第二天,前三名考生的考卷公之于众,其余考生就没有这份荣幸了。
  一大批学子围在榜文前,对前三名考生的考卷评头论足,张书勋也和几名考生挤了进来,尹壮图摇头晃脑地大声吟哦,却见张书勋神色大变,于是问道:书勋,怎么了?张书勋指着墙上的考卷说道:这是我的考卷,怎么成吴宓的了?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都问张书勋是怎么回事?
  张书勋同样一脸茫然,其中有人高声喊道:有人作弊。
  吴泌能得第三名,早就有人怀疑,可没有证据,这下张书勋一开口,大家群情激扬,联系着这些天以来各种的流言蜚语,愤怒的学子们把贡院门头上“贡院”两字涂成“卖完”,并砸了贡院的门窗户扇,围堵主考官,还把关公像抬到孔子庙里去了,意思是讽刺主考官们只会收钱办事。
  事情一下子闹大了,于是来了大队的官兵,以张书勋信口雌黄,聚众滋事,把张书勋跟几名考生抓进牢房关了起来。
  一些家里有钱或者有点背景的考生陆陆续续被释放出去,张书勋既无钱财,又无关系,更没东西孝敬这些狱卒,不知受了多少皮肉之苦,那些狱卒看他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来,就不来打他了,可他心里不甘,每天大喊大叫,那些被他吵得不耐烦的狱卒上前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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