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置换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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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置换反应-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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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就是拥抱。
  没有电影里扑面而来的皂角清香,或者最萌升高差,下巴恰好抵在颈窝上。他只是把我拉近,我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最简单自然原始的拥抱。
  千言万语梗在胸口。我愣住了,一点点尝试着,抬起手,环上他的腰。
  仁王雅治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更加肯定地环住了这句并不属于我的身体,牢牢锁在年轻的胸膛里。
  他甚至远比我紧张,整个人都绷直了,后背的肌肉硬邦邦的,仿佛大理石板。
  温暖的大理石板。
  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往里钻,眼泪像平静的河,不急不缓,却固执地流淌着。那层薄薄的衣料仿佛徒劳的水坝,无论如何也无法截住。
  “为什么是我?”
  “诶?”
  “我是说,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撑着伞出现在我最狼狈的时刻?为什么拒绝了学妹却推开化妆室的门?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选择了我?
  我没有把问句说完整,甚至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出乎意料的是仁王竟没有丝毫要逃避话题的意思,似乎早料到了会面对如此疑问。他嘴角微扬,微弱的光线映亮了年轻英俊的脸庞。然后他闭上眼,笑容却在持续放大,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也能清晰地感知。
  ——“因为你是夏知啊。”
  是简单的,却又无法完全当作是敷衍的回答。
  因为是你,所以不需要任何理由。
  因为是你,所以不管在哪里,我都能一眼认出。
  这一次,眼泪再也不是平静的小河。水坝开闸,六年以来语言无法消弭的隔阂与防卫、怀疑和摇摆,都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我在仁王雅治怀里哭得山崩地裂。
  却还是期待时间能定格在这个瞬间。
  直到一个硬邦邦的声音突然降临在头顶。
  *
  “密码数量:八枚……符合要求;人物信息:相互确认……符合要求。置换者:仁王雅治;被置换者:新垣夏知——”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一刻,四周的灯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刹那间齐刷刷亮了起来,橙色的光打造了一个小小的舞台,两个主人公站在中央,我抬起头时,面前的少年相应松开了臂弯,他退后两步,从未笑得这么温柔。
  “置换反应条件达成。下面开启时空传送装置——”
  有些像急于收尾的故事,匆匆的转折生硬而突然,打得我措手不及。
  “如果只是为了站在这里和你废话,那我当初还为什么要回来?”
  他的话就那样从记忆里气势汹汹地跳出来,多少次被我刻意忽略,如今却还是同昨晚那句“我保证过的会让你出去”紧紧契合在一起——
  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他熟谙每个区域的运作规律,为什么他和那本书交情匪浅,为什么他对我偷走钥匙一事毫无责怨,为什么他们三番五次背着我提到“置换”——
  两人一起进入这个游戏,只有同时掌握密码和队友信息的人才可能成功身退,比如,上一回合中的仁王雅治;而另一方则会滞留下来,记忆清空,等待新一轮的相遇与角逐,比如,我。
  但是……他却回来了。带着完整的记忆,要将我换出来。
  我瞪大眼睛。
  “不——”
  “传送开始。”
  眼前的世界轰然坍塌。
  只有他站在原地,向我,向我们,向整个青春作别。
  “再见,十八号少女。噗哩~”
  尘土纷扬中闪耀的少年剪影,一如初见。
  *
  我平静地从睡梦中醒来,张开眼睛的一刻,梦境就像电影的结尾一样缓缓落幕,画面淡出,那句还未说完的道别拉长成庞杂的耳鸣,最终隐没下去。
  这样的自然醒有些诡异,毕竟我刚刚结束了一个冗长的梦。结尾就算没有尖叫,就算没有猛然坐起手抚胸口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似乎也不应该了结得悄然无声。
  把手背贴在额头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了手机。卡了一下的欢迎界面,主屏幕上有个新的录音文件。
  “……我只想坐在他的身边,为他鼓掌,替他挡祸。在这个彼此只有十公分的距离里,盯着同一块黑板,演算着同一道试题,呼吸着共同的空气,镌刻着共同的时光。这将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无论多少年过去我都会记得这样一个男孩子,在窗前看书的样子,足以入画。”
  “仁王雅治,我……”
  “噗哩~这句话应该是男生来说的吧?”
  播放戛然而止。
  背上一层细密的汗。我对着空气无声地笑了一下,深呼吸,然后点开了前座那家伙极力向我推销的密室逃脱游戏。
  

  ☆、'16'大地上的异乡者

  时隔多年,我终于再次来到爱辉。
  和仁王雅治一起。
  *
  高中毕业,我们填报了不同的学校。仁王雅治顺利通过自招,进入东大建筑科,从此过上“每天都是高三”的新生活。而在与自己并不喜欢的科目死磕了三年后,我终于毅然而然地选择了退出。
  于是六年同桌的神话就此破灭,在我的同学纷纷对此发来贺电并表示期待后续时,我并没有觉得多么难受。他签了我的同学录,两个人一起又去了游乐场庆祝,分别的时候仁王雅治说,反正都在东京,迟早会相见。
  路灯拉长了少年模糊不清的影子与声音。
  是啊,只要你愿意,老死不相往来与天涯若比邻之间相隔的,永远不是距离。
  可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入学没多久,我就结识了几个不错的女孩子,都是进得实验室出得报告厅的主儿,调配溶液如同烤个苹果派一样轻松。平时会一起出门逛街,或者看电影。后来渐渐熟了,交流中也会不经意透露些个人信息,比如身高体重、家庭情况、高中经历,再比如,男朋友。
  八卦简直是人与人之间沟通的桥梁,在得知我的感情经历到目前为止仍是一片空白后,她们爆发出了平常从不曾有过的热心肠,或者凑热闹,一直怂恿我去参加近日我校与其他高校举办的一场联谊。
  离出门还有几分钟,我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头发长长了,随随便便在脑后扎了个丸子,常年被刘海捂住的额头正大口喘息吞吐着斗室里跳跃的阳光,贪婪而大胆,倒是很衬身上那件撞色的加长款T恤。
  一点儿不像高中时那个如履薄冰的新垣夏知。
  联谊地点在自助餐厅,全场闹哄哄的,大家忙着插科打诨,和自己认识的人讲段子捧气氛。这些我都不擅长,可来也来了又不能玩手机扫兴,只能把无聊憋在肚子里和吃下去的食物一块儿自个儿消化。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那瞬间集中到一处的目光和喧嚣,心甘情愿地卖了他极大面子。
  我也顺应着抬头。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噗哩。”
  *
  大杂烩一样的包厢静默了太久,仿佛连时间都被强制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老旧卡带机嗡嗡地转,轻轻地响。
  终于有个男生腾地站起来,三两步走上去,差点儿踢翻一箱啤酒。
  “之前谁说没意思不来的?来了还迟到!不许解释,罚酒罚酒!”
  他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根本没打算解释,豪气万丈地接过那个巨大的扎啤杯,在此起彼伏的嘘声里一饮而尽。
  之后联谊的气氛被炒向□□。男生们的本性暴露无遗,一个个放开了叫啤酒,哥俩好地勾肩搭背。也有直奔这场活动的主题而来的,比如我面前这张稚气的娃娃脸。
  “小姐……”他挠了挠头,又挠了挠头,好久,才慢慢对上我的目光,“你想吃些什么吗?”
  仿佛有道惊雷从头顶直劈下来,我强忍住笑意。
  学工科的脑子都有病吧。你那群在后面出歪主意的兄弟们难道忘了指点你,破冰要先从天气谈起吗?
  我冲他耸耸肩。
  远远看过来,仁王雅治正在一群人中央笑得开怀,被一杯接着一杯地灌,来者不拒。
  仿佛每次从球场上走下来,身后都会跟着一串数不清的欢呼。即使是崇拜或者嫉妒,骨子里也逃不了宠爱的影子。
  一直都这么左右逢源,无论是劝酒,还是自罚,都能轻易捕获所有人的真心拥戴。
  忽然想起高中时我唯一一次看过的他的比赛。买了瓶矿泉水放在休息席上,看他弓着背走下场,旋开盖子就往嘴里急速灌个半瓶,喉结像海面上的浮标般上下起落。剩下的水悉数浇在头上,将那条网球服淌出深色的一大片,图像抽象而迷离,无心之举却能造就时尚男装的效果。
  那时我边上的同班女生忽然转过来,上下打量我好几眼,才绽放出一个只有羡慕的、纯粹的微笑:“真好啊。”
  我来不及追问她,好的是我还是场上那个得天独厚的臭小子,就听到一句喃喃自语融化在风里。
  “你每天都能见到他。”
  坐在他的身边,为他鼓掌,替他挡祸。在这个彼此只有十公分的距离里,盯着同一块黑板,演算着同一道试题,呼吸着共同的空气,镌刻着共同的时光。我曾以为这将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无论多少年过去自己都会记得这样一个男孩子,在窗前看书的样子,足以入画。
  可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逼仄记忆,同一个教室里发酵了三年的野心勃勃与年少风华,其实已经结束了。
  桌子那端的仁王雅治对着别人举杯,我却硬生生地将那姿势看成了敬我。
  干了从前吧。
  然后把目光收回来,认真地面对被晾在一边的娃娃脸,嘴角颤抖许久,还是成功扯出了笑意:
  “我刚才听说,你也是读生物制药的?”
  *
  差不多到了散伙的时候,我拎起背包,向大三的学长打了个招呼。他从喝酒划拳的激烈阵营中分出神来,眯眼艰难地把我的容貌与名单上的新垣夏知对上号,然后点着头问:“要人送你吗?”
  我哑然。然后不由得低下头,留给他一个圆圆的头顶心,仿佛一个害羞的小姑娘。
  “不用了,谢谢。”
  可也许我刻意放缓拉门的动作,就是为了等待最后一秒,那穿越一个接一个发型各异的脑袋和狭窄的门缝,抵达瞳仁深处的目光。
  像是在说,再见啦。
  说不出那种心脏突然被攥紧有瞬间松开的感觉,恰如一个人顶着路灯柔和的暖光压马路时,听到身后传来的纷乱脚步声,啪嗒啪嗒,每一拍落地的节奏都像是踩进我心里。
  既紧张,又如释重负。
  然而当我回过头。
  “新垣小姐!”娃娃脸的男孩子从十米开外的地方奔过来,手里举着两个香草冰淇淋,金字塔形状的奶油像火光一样耀眼而神气。
  “给!”他在我面前刹住车,立正,站直,笑起来时脸颊边挂着两个灿烂而新鲜的酒窝,“你怎么没说一声就走了?一个人回学校路上多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我接过冰淇淋,先是条件反射性地朝他笑笑,然后瞬间皱起眉头——下一秒,绕到他身后,踮脚摘掉男生头顶的假发套,沉甸甸地在手里抛了几下,仿佛捧着一朵轻盈的云。
  “脑袋后面的小辫子露出来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长进,仁王你真是越来越蠢啦。”
  他今晚第二次没有反驳,嘴角那颗谗痣继续下坠,又忽然在我眼前放大。温热的鼻息淋着湿漉漉的酒味缠上脖颈,我没有动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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