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置换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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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置换反应-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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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知道这是太过狗血的场景,不是我想象力贫乏,也不是因为我深受偶像剧毒害。
  只是,我们再怎么嘲笑俗套狗血的桥段,其实内心中还是羡慕那样的轰轰烈烈。
  无福消受,才嚎叫着“玛丽苏啊”然后阴笑着鄙视,却在某一刻突然心生向往,如果那个人,能实实在在地向我证明一次,他的心里面是有我的。
  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很犯贱,我这个女主角当得真憋屈,三年了还没一点儿安全感。其实他也没有视我为无物,比如刚才人海中间的目光相随,放在任何一个心智正常感情丰富的少女身上,都会为此深深感动。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管不了这么多的,再多关照,再多默契,只要披着好哥们儿那层皮,少女心就永远也不懂浅尝即止。即使我已经说出了放弃的通告,但暗恋的耳朵,从开始就渴求着一句承诺。
  可是当时眼前的人,却什么都没有说,微微一愣之后,立时微笑起来,“X大附中?你考得上吗?”
  “自招考试都通过了,今早出的名单。就是你生日那天,我去考的。”
  “没看走眼吧?冈本老师高度近视你又不是不知道——”
  “滚!”我恶狠狠地回了一句,他就眉开眼笑起来,说,“好好好,我嘴上不积德。庆祝你考上了,庆祝新垣夏知通敌叛国,从此,再也不用每个新学期都和我坐同桌了!”
  我站在原地哑然许久,远方的地平线看起来都有些变形,我张张嘴看他,他扔下一串儿帅气的台词走远了,我不知道怎样把话题往下接。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注视着那个背影。心脏开始没来由地狂跳,整个人仿佛随着过山车慢慢地爬升到最高点。最最难受的并不是过山车呼啸俯冲而下的瞬间,反而是一点点攀升到高处,眼前的轨道仿佛到此截止,两旁只剩下抓不住的一片晴空,你惴惴不安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心悸,却不知道是这一秒还是下一秒。
  “当然有。”仁王雅治回了头。
  我默然地看着少年从远处走回我身边,是闲着没事儿做功消耗能量,还是想在大庭广众下秀一秀他的酷似偶像剧男主角的演技?
  “不说我都忘了,这个给你。”
  “……什么?”
  “纽扣啊。你不想要,我就真送给那个学妹啦。”
  我心里的过山车,瞬间脱轨下坠。
  他松松垮裤地站着,挺括的白衬衫晃得我睁不开眼,胸口空荡荡的位置连出一根线头,弯弯绕绕,最终缠在少年摊开的掌心上。我眯起眼睛,把手挡在额前,顺便也遮住了眼里清清浅浅的液体。
  二话没说,我原地起跳扑上去,一把将他推到路边灰白色的墙上,甚至清晰地听到他后脑勺砸在墙上时沉闷的“咚”的一声。身高差距过大,导致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按住他的两只胳膊,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然而刚刚想象中的那些诸如“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恩?恩?!”却一句都问不出口。
  我是知道答案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清亮,仿佛平日里彻头彻尾地伪装被我粗暴地剥了下来,陌生而熟悉的仁王雅治,抬眼沉静地一瞥,全宇宙至此剧终。
  我松手,什么都没有说,劈手夺下了他的那枚纽扣,转身跑了。
  我终于明白了电视剧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有车不坐非跑不可的景象,心脏砰砰地跃动,全身的输氧量开到最大,是太心急,是怕,再也见不到。
  可我毕竟不是山下智久。拦了一辆出租车,趴在后座上回头,还能看到那个少年,站在游乐园门口的中心大道上,被阳光渲染得无比温柔。
  “师傅,去立海大。麻烦快点儿!”
  司机大叔很给面子地一踩油门,仁王雅治的影象就被远远地甩在了车屁股后边。我倒也没指望他能打了鸡血似的冲上来。真的没有。
  “小姑娘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徒劳地抹着眼泪。
  “不是的。”
  不是的。我不能让你看到啊,仁王雅治,我哭起来太难看了。
  

  ☆、'11'有人舍不得

  我排出一列硬币冲司机大叔豪气万丈地说了声不用找,在他笑骂着全是小面额找个鬼啊时砰地一声,把车门连带着那声唠叨砸了回去。一路冲进立海,保安见了鬼的眼神下我狂奔着穿越中央大道,三步跃过教学楼台阶,室内鞋也来不及换,啪嗒啪嗒甩下一串儿脏兮兮的脚印。然后爬上楼梯,转弯,冲刺,刹车,撞进办公室大门,势如破竹。
  冈本正在冲咖啡,用的是茶杯。看见我时手也没抖一下,打了个招呼说进来吧,自己找备用志愿表,找不到尽量……不要问我。
  我连瞪他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一把扫开桌上堆成小山状的物理考卷,攥紧了白花花的纸片中,那唯一一张,又轻又薄的志愿表。
  像是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
  握笔的手都在抖。
  立海大,附属工业高中,建筑科。
  我的故事实在乏善可陈,说白了,不过是我有个同桌,我很喜欢他但从没开口。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如今毕业在即,保送资格我也拿到,选择哪所高中,答案昭然若揭。
  可我舍不得他。
  很多人都以为仁王雅治一定对我做过什么,才让我一厢情愿地误会至今。外界一直传闻他擅长暧昧,斡旋感情,却极少承诺,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说,连那枚纽扣,那张好不容易撕下来的面具,都是我死皮赖脸逼着他的。
  他只不过是带我出去玩,给我讲讲题,年复一年极富使命感地邀请我去看比赛。心血来潮时会潜到补课班楼底冒死掐断保险丝,美其名曰英雄救美,好让我早点儿下课。一切如同当年跳下围墙时那轻飘飘地一托,恪守礼仪,毫不冒犯。
  可正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才坚信有可能。
  *
  冈本接过那张崭新的志愿书,什么也没有问。他和我一起走出办公室,转身锁门。我瞥了眼走廊外面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空,说还没五点呢老师你怎么就下班?忒不厚道了,其它想要改志愿的同学怎么办?
  哪有的事。他吊儿郎当地把钥匙抛向天空,旋转三周半,没接住。
  “你都改志愿了,别人的意向也差不多坚决了。”
  我别开头,望着走廊上那串灰扑扑的脚印,忽然觉得很羞愧。假装听不懂他在那儿揶揄什么。
  后来才知道,其实上交志愿名单的截止时间是那天中午,下午老师和学生一起放假,何来五点下班之说。冈本没有瞒天过海的本事,整个国三年级的志愿都因他推迟了一天上报。第二天物理课刚结束,教导主任就冷着脸推开门,说冈本老师我想和你谈谈。
  她的高跟鞋一下一下叩击着地砖,雄赳赳气昂昂地,响彻走廊。
  我低着头从他们俩身边走过去,昨天校服湿了没有干,今早只披了条外套就匆匆出门,下午很热,我敞开的领口露出里面的花格子衬衫。
  她深深瞥了我一眼,皱眉训斥道:“你怎么为人师表的,连个班都带不好?整个神奈川教育机构,只有我们推迟上交,都是因为你!”
  其实是因为我。
  我站在走廊另一端,注视着好不容易请走教导主任后,靠着墙无奈耸肩的冈本,好像任何一个因考砸了而被训斥地蔫儿吧唧的大男孩。
  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又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这个物理老师,这个班主任,这个自己也才毕业没多久的年轻男人,在我任性妄为地放弃录取资格时,眉头都没挑一下。他不问我为什么,不问我想好了吗,不像文理分科时那位建议我趋利避害三思后行、苦口婆心想把我拉回正途的班主任。
  他知道我想走哪一条路,也足够信任我。
  我当然明白,他总有一天会变,变老,变得成熟世故、熟谙中庸之道,在家长忙着为孩子的自招名额登门拜访亲自送礼时,变得游刃有余,甚至变成教导主任那样业绩不突出却战斗力破表的老顽固。他会结婚生子,会不理解学生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一意孤行,会在乱成一锅粥的课堂上,无奈地放下教案说,你们怎么都不听我的话呀,这么多年,我教过在官场顺风顺水的学生,也有蹲了十几年监狱的学生——也许,他根本不会再次拥有,那种乱成一锅战国时代的课堂。
  我亲爱的学弟学妹们一定会为此怨声载道叫苦不迭,也会在如此高压政策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闲暇之余念叨念叨曾经也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学姐学长——可这与我无关。
  冈本这个姓氏,在我心里,已经代表了最好的老师。
  最好的老师,和最好的青春。
  *
  出校门时天已经黑了,路灯下的立海大暮色四合,电动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仿佛一只吞饱了青春年华的巨兽,餍足地闭上嘴巴。
  我一个人往前走着,没带伞,顶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坐完过山车的后遗症终于逮着了可乘之机,急速泛上来,冒着咕噜咕噜的泡泡。
  其实我的意志力远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坚定。一腔热血支撑我自顾自地改了志愿,却不打算为我善后。我爸妈要是知道他们的女儿那样任性地挥霍前途,会怎么想?三个月前捧着历年考题熬夜死磕的新垣夏知,会怎么想?仁王雅治……庆祝我叛国通敌,自此老死不相往来的仁王雅治,会怎么想?
  童话故事好就好在,它们通常在灰姑娘嫁给王子的刹那戛然而止,Happyly ever after。小孩子不会关心婚后复杂的权力斗争和人心险恶,那是大人的事情。
  所以仁王雅治嘲笑我幼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就是做事不经大脑的后果。我忧伤地咬牙,然而此刻再改志愿已然来不及,冈本会怎么想?更来不及的是我左手边这辆开着大灯虎视眈眈的车,司机拍了三下喇叭,啤酒盖眼睛背后射出两道冷冰冰的光。
  我从自我埋怨中抽离出来,一个激灵,飞快地冲过斑马线,每一步都啪嗒啪嗒溅起一串水花,仿佛在和信号灯上那个悠哉踱步的绿色小人叫板。
  然而雨天路滑,在迈上人行道的刹那,我脚底一滑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在地上。
  狼狈地爬起来,甩甩袖子,我盯着肿成馒头高的脚踝发呆,却挤不出一滴泪。也许是早在出租车上就哭干了库存,也许是雨渐渐大了,我自己都分不清,脸上流下来的究竟是什么。
  抬头却看见了仁王雅治。
  这个场景在今天出现得太过频繁,频繁到我根本没有怀疑过,他为什么会忽然露面。只是心安理得地凝视着少年,看他将伞举到我头顶,隔开湿漉漉的空气,遮住头顶那一方灰黑色的、压抑的、和我一样麻木着脸的天空,仿佛摩西分开红海。
  然后蹲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背,说:
  “上来吧。”
  *
  我的眼泪几乎流成河,只能用右手徒劳地抹着脸颊,最终湿成了一片,大热天的,趴在十七号背上,哭成了一只融化的雪人。可他只是从容地背着我,步伐平稳,我几次想从他背上退下来,都因为双腿被牢牢钳住而作罢。
  “让我下来。我能走。”我说。
  “地面上很烫,否则你以为我乐意背着你?!死猪一样沉。”
  “你!”我的话卡在半空,才想起他背上的只是手机世界的一副皮囊,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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