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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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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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憋五指着椅子,磕磕巴巴说:“他,他,……”
    审讯椅不知什么时候又立了回去,那个红毛还是照常坐在上面,只是一直低着头,看不见脸。我们面面相觑,那红毛缓缓抬起头,眼神痴痴傻傻的,看着虚无的前面,像是刚才根本没有动过地方。
    陈平安长舒一口气,继而怒火中烧,大步走上前就要扇他嘴巴子。
    红毛忽然一阵冷笑。梁憋五觉察不对劲,赶紧拉住他。
    连我也看出来,红毛像是变了个人。两颗黑色的瞳仁完全扩散到整个眼睛,看上去就是黑黑的两个深洞。鼻子、嘴角都在往外淌血,表情又冷漠又木然,眼神非常空洞,就像是一尊逼真的人体蜡像。
    陈平安走过去,试探着用手摸摸他的额头,继而皱眉:“冷得冰手。”
    我再也呆不住了,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别惹麻烦,赶紧走吧。”
    陈平安阴着脸点点头,我们刚要出门,红毛突然裂开嘴,从他嘴里发出一声细细的类似猫的叫声。
    我仔细分辨,不对劲,这不是猫叫,而是婴儿的哭声。陈平安那么浑的人,也有点害怕,让我和梁憋五连拉带拽出了审讯室。
    我们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完全被刚才场景吓到。梁憋五摸出烟一人散了一根。我看到陈平安手都在颤抖,打火机半天没点出火。这时,记录员进了审讯室,时间不长出来,他苦着脸低声说:“陈哥,你搞什么鬼,里面那小子怎么傻了?也不说话,就在那傻笑。”
    
    



第五章 压抑得难受
    看书窝网阴间到底是什么  回到家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总觉得不安稳。这两天是周末,图书馆工作人员的休息时间和正常人是要错开的。但这条规矩和我们藏书室无关。我和梁憋五还是享受正常的假期。
    在家睡了两天,把审犯人的事情基本忘得差不多了。周一上班时候,看到对面空荡荡的办公桌,这才想起梁憋五已经请假了。
    偌大的藏书室就我自己。我上了会儿网,心烦气躁,背着手满地溜达。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做做俯卧撑,溜溜达达就来到后面的资料室。我翻出梁憋五的卡,看看电子门,在门口转了两圈,想想还是算了。反正工作也快一个月了,到时候发下自己的卡,我爱怎么进就怎么进。
    别看梁憋五说得那么玄,但我觉得这里面不会藏着什么惊天的绝世秘密,无非就是县志和一些比较罕有的历史孤本,想必全是文言文,读起来晦涩费劲,想想就兴趣缺缺。
    还是写我的小说吧。我转回办公桌,一边下着岛国电影,一边写小说。写到中午,溜达着去食堂吃饭,下午回来在破沙发上睡个中午觉,翻翻民国时候破案小说,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往家走的路上,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提前进了退休状态。我没什么大志向,觉得这也挺好。人生嘛,就是熬日子,慢慢混呗。
    第二天梁憋五还是没有来,看看表眼瞅着要下班了,得抓紧时间把这一章写完。我正写着,忽然来了电话。
    看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陈平安。我对这个人相当不感冒,和他没什么可聊的。可陈平安毕竟是老同学,手里还有点小权势,做朋友总比做路人好。接通电话我问他怎么了。陈平安在电话里很消沉:“刘洋,下班来一趟所里,晚上我们一起喝酒。”我说你声音怎么听上去不对劲。陈平安犹豫一下,说道:“前天夜里,徐佳男在看守所死了。”
    “徐佳男是谁?”我问。
    “就是那天我们审问的红毛混子。”陈平安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得一皱眉,心口窝就像突然堵住万斤巨石,连忙问怎么回事。
    陈平安道:“晚上吧,你来了我们细聊。哦,对了,憋五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我说:“他请假好几天了,根本见不着个人影。”
    “这小子忙什么呢?”陈平安口气有些不安:“我给他打了n个电话都不通。算了,不带他,咱哥俩喝酒。我心里堵得慌,你陪我说说话。”
    放下电话,我脑海里浮现出红毛那天的诡异表现。我这个人想象力很丰富,而且一想起来就入神,一瞬间似乎回到了那个寒冬雪夜里的审讯室。正想着,我忽然打了个激灵,猛然醒悟,阴冷潮湿的地下藏书室里,此时就我一个人!
    没来由的身体有些发冷,天花板上蒙着灰白色尘埃的老灯泡正在嗡嗡响着,我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这里静得出奇,可隐隐的又好像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慢慢涌动。
    我实在是呆不住了,站起来跺跺脚,收拾包就要走。可是刚才那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像是一种不祥之兆。我后背发毛,牙床子都有点发痒。我强自镇定,顺着这种感觉慢慢走过去,穿过一排排陈旧的书架,就来到了最后面。
    资料密室的电子门静静矗立在那里,我的不安正是从门里发出来的。看着这扇门,我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间资料密室防备如此严密,目的不是不让人进去,而是不想让门里的什么东西出来。
    想到这,我浑身打冷颤,背着包赶紧跑出地下室,关灯锁门。心怦怦直跳。好半天,苦笑一下,是不是庸人自扰了?本来好好的,非要自己吓自己。
    晚上,我满腹心事的到了派出所。陈平安已经在门前等着,见我来了,拉着就走。我们这次没去什么海鲜酒楼,就找了一个烧烤摊。外面寒风大作,我和他在室内烤着肉串喝着啤酒,倒也自在。
    我问他徐佳男是怎么回事。
    陈平安一口喝干一杯酒,脸色潮红,望着火炉子半天才说道:“为了这个事,所长差点没把我制服给扒了。”
    “至于这么严重吗?”我嚼着花生说。
    陈平安苦笑一下:“你想想,我刚动手打完疑犯,过了两天疑犯就死了。我说和我没关系,大家能怎么看?”
    “法医怎么说?”
    陈平安表情有些奇怪,五官都在哆嗦,半天才说道:“说是心梗。”
    我啼笑皆非:“那小子十几岁的年纪,怎么会心肌梗塞?说出去谁相信?”
    陈平安指着我鼻子:“看看,看看,连你都不相信。知道的说那小子是死于心梗,不知道的都说是我打死的。操***。”
    “我这人尊重事实。”我说:“到底怎么个心梗法?他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史?”
    陈平安机械地咬着羊肉串:“这就不知道了。法医检查说他是突发性心脏病冠状动脉什么的,我也听不懂。换成老百姓的话说,那就是……”他犹豫一下说道:“就是被吓死的。“
    我急速眨眨眼:“吓死的?难道是受到同监牢犯人的威胁?“
    陈平安看着我,竖起大拇指:“高。你这说法和我们所长想出来的官方说法一样,让全所上下一致对外都这么讲。”
    “你别扯犊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耐烦地说。
    陈平安这时候也没脾气了,他疲惫说:“据当时看守所的犯人说,这小子自从关进去就很不正常,也不和人交流,就自己靠着墙角面朝里坐着。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谁要动他,他就歇斯底里像疯狗一样咬人。就在他死的那天半夜,有犯人听见,他好像正在和谁说话。仔细去看,墙角就他一个人,他就在对着墙说!那场景太渗人了,犯人们都躲得远远。更恐怖的是,他居然像婴儿一样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
    “后来呢?”我问。
    “第二天早上,犯人们报告。看守所同事过去检查,一摸身子,都他妈凉透了。脸色铁青,这人就这么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
    我慢慢说道:“既然有尸检报告作证,那就和你没什么关系。”
    陈平安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看着天花板说:“我到不在乎这个,就是那个混子死得太奇怪了。刘洋,我心里堵得厉害,总觉得哪不对劲。”
    我晃着酒杯,没有说话。
    
    



第六章 套
    看书窝网阴间到底是什么  对于他这个请求,于情于理我都要答应。
    陈平安写了一个地址,我看了以后暗暗有些吃惊。原来徐佳男的家就是那天抄赌窝的老巢。
    他家住在县城西面一处居民小区。
    第二天下班后,坐车过去,在小区门口商店里我买了两刀纸。这片老楼群一看就是有年头,楼墙外面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墙体沉闷的灰色。走进楼洞,楼道两侧堆积陈年杂物,乌烟瘴气。
    根据地址,他家住在五楼。刚到楼梯口,就看到地上摆着果盘、四碟八碗儿的祭品,还把黄黄的烧纸叠成三摞,用小巧的铜香炉压上。香炉里正点着三根红色的长香。
    楼道漆黑,感应灯也坏了,加上我走的急,差点没一脚踩上去。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十分膈应。上去下来的楼内居民都小心翼翼避开,脸上全是厌恶的表情。
    三摞纸折叠平压的方法是我们老家这边的规矩。人如果刚死,就要这么摆上,据说是贿赂小鬼的买路钱。
    反正这家人有点够缺德的,死人摆供都摆到楼道里了。
    这层楼一共住了三户居民,徐佳男的家在楼道右手边,此时大门敞开,里面传出阵阵声音很大的沉重哀乐,一遍一遍循环放着。真是恶心人不上税。不过没有哭声,隐隐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中年妇女从门里出来倒垃圾。我赶忙迎过去,她抬起头眯缝着眼问:“你是谁?”
    晦暗阴森的光线下,我看到这个女人,心里咯噔一下。她大约五十岁的年纪,长得很瘦,面皮蜡黄,灰白色的头发散乱地披到肩膀上。看到她的眼睛,我心怦怦跳,她长了一双吊睛眉,这样的女人一般脾气不好,而且心思深沉,看人都是唆唆眼。
    我很不舒服,还是有礼貌地说道:“阿姨,我是徐佳男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过来看看。”
    那女人咳嗽几声:“好,好,佳男走的这几天,你是第一个过来看他的。我是他妈。进来吧。”
    一走进正门,我当时就傻了。
    屋子里光线很差,并没有开灯,黑压压的让人心里不舒服。最亮的光源是遗像旁边的两盏长明灯,灯泡里发出幽幽暗红色的光,照的整个客厅沉闷压抑。
    借着微弱的红光,能看到客厅面积很大,大概能有四十来平,散落着满地的垃圾,什么一次性饭盒塑料袋,啤酒瓶子易拉罐,废报纸烟头子遍地都是,糟蹋的就像狗窝。不过,这些东西都不像是摆在那里很久的感觉,看起来像是最近几天才弄的。
    大厅靠墙根处,放着供桌,上面摆着徐佳男的黑白遗像。遗像前面放着水果烤鱼鸡腿这样的供品,香炉里落着厚厚的香灰,插着三根燃燃飘烟的长香。
    供桌前面还有一个火盆,里面落着黑黑的一层烟灰,旁边放着一刀黄色的烧纸。
    屋子里坐着四五个老娘们,正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看我进来,全都安静下来。眼睛里充满了不友好的神色。
    一个娘们看着我冷嘲热讽:“你们还好意思来?小男男就是被你们带坏的!他今天会这样,你们这些丧良心的坏小子有脱不掉的责任。”
    徐佳男他妈一声咳嗽,脸色阴沉下来:“今天来给佳男烧纸的都是我家贵客,如果看不惯可以走人。”
    那娘们闹个红脸:“大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帮小子太坏了,佳男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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