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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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袭音-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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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计较,或者说比较让人;但往坏里讲,也可以引申为缺根弦、少根筋。你这里还在因为他某个字眼或者某种隐隐可约的含义,在打算盘,他那边早开新茬子了。为此,宝袭内伤……

  “和呆子较不起真啊!”
  拍着胸脯做吐血状。清河看得失笑:“又怎么了?”十天新婚,程三郎天天和她腻歪在一块儿。听说两个人说的都是些和风月扯不上边的闲事怪谈。什么圆子其实不好吃、蜀锦的料子太艳了、熏炉里的香饼子可不可以换个味儿?还有枕头软硬甚不合拍等等让听风的人听得雾头巴脑的乱七八糟。若是别人,大概还会想会不会话里有话。可偏偏那个三郎是个实心呆,说什么就一定是单说那件事的。负责看他的人,素来是个轻闲活。这次倒好,完全懵了。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两个小夫妻,大喜日的不说些甜言蜜语,反说这些不着调的。

  宝袭想起那事就吐血:“吾问他,百日才可回门。可转眼便要过年了,那初二时候,吾到底要不要回娘家?”
  很确实的问题,阿辉兴冲冲的过来问:“三郎怎么答的?”
  “他说他去问阿爷!”宝袭当时听得呆住,扭头便去捶床。而这会子阿辉阿月并清河三个,呆了一会儿后,集体抽抽。阿月定论:“三郎真乖。”阿辉加语:“好孩子。”清河拍板:“老生子就是这样,他习惯了,二娘慢慢也就习惯了。”
  再然后,四个人互看一眼后,一起放声大笑。

  午食是在这边用的,食后宝袭发困,便歪在清河床上。
  正好清河也有悄悄话要和这猫儿讲,便也歪了。屋里四下无人后,清河才问:“二娘打算何时诞子?”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宝袭毫不客气的伸手:“阿伊有法子吧,给吾。”那种事温家肯定没人帮,外头也没人帮,那和尚应该有办法,可惜如今在庙里不大好弄了。更兼之那人和程三还有点铁,思量下来唯有清河可以一助了。
  可清河有些为难:“有是有,只是吃多了没什么好处。”想她一小姑,家里又那样,便又往下讲:“吃多了怕以后得孕不易。”若真搞到不能生,可就麻烦了。宝袭却不以为意:“只管拿来就是。”清河火了,朝手儿抽了一下,怒道:“与汝说正事嗯。”宝袭哀嚎:“别人不知,阿伊不知道为何会有这门婚事么?”
  清河脸上十分难过,父皇硬要这桩婚事的用意,便是要借程家扶温氏上位。太尉坏了眼睛,便不能任职了。虽仍有势,权却会日渐稀落。父皇这阵子提拔褚遂良十分得脸。一是因为褚遂良与太尉素来亲厚,扶植他太尉面上好看些;二来,权大养心魔,待一日褚遂良不需长孙氏扶持了,那么便又是一个权派。父皇知道太子仁厚,却不希望太子被哪个亲贵朝臣拿捏住。太尉与江夏王植根太深了,父皇动完这个,便要准备动下一个了。宁可器多,勿使良精。得用的人多了是好事,可是如果一个太盛太聪明,那么对君王来说,定不是好事了。哪怕再信任,却更是不可。程家在军中有权势,温氏却在文官中素有贤名,合这二姓之力。虞公是个通透的!转过几年必成大器。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君王还愿不愿意程温亲密便是另外一回事了。以清河所见,大约会弄些手段让两家生嫌隙。而最省事的办法,自然是让程家亏待宝袭,惹那个爱妹心切的温大郎翻脸。
  君王的手段!
  只是……可怜了宝袭,要嫁不爱之人,还有一个大约看得见的离心离德。

  一时无语,过了良久才问:“三郎对宝袭好么?”便是耳目再多,有些事是不知晓的。
  很正经很伤感的话,换来的却是一记粉拳轻嗔:“呸!阿伊好不害羞。”清河哽住,而后明白了。颊上飞红,有些忍俊不禁:“汝当吾不知?”
  宝袭呆掉:“汝知道?怎么知道的?”宝袭想怒了,难不成床下藏了人?见这猫儿有往床下看的趋势,清河脸红了,狠狠戳她额头:“不成器的丫头,想气死一个怎样?”“那汝怎样知道的?”大唐的屋子空旷,宝袭更是不让人在屋里服侍,程处弼以为她害羞,便允了。那别人是怎样知晓的?急着想问,可清河却抿着嘴只是笑。气得恼了,便挠她,好一阵嘻闹后,清河才忍着笑低声说了:“浆洗上人看一眼就知道。”
  然后宝袭让劈了……
  再然后,清河发坏:“累么?”
  然后,温泼猫笑了,眯眯着眼,甜甜问:“阿伊空么?”
  咣!一枕头砸了过去。
  再然后屋里便乒乒乓乓起来了,外头服侍的婢子们个个不明所以,唤来阿月姐,推开小窗往里看。就见公主和温娘子在打枕头仗,枕头扔完还有被子单子,各项顺手摆设。待里头闹腾完,唤人进去服侍时,里屋已经乱到了不能看。尤其温娘子,气呼呼的在被掷到地上的被铺上狠狠踩了很多脚。而公主则一身顺气舒爽:“踩、踩,让汝踩。汝就一天踩破一百床被子,也踩不穷吾。”猫眼儿果然又瞪了起来,清河刚才打得爽气,是故又出坏招:“而且汝踩坏亦无用,吾已经知道了。”
  “阿伊!”

  ——————————

  玩笑一天,时辰差不多时,宝袭离开了。虽然只是一墙之隔,却要尽为人妻的本分了。今天是程处弼婚假后上值的头一天,总不好回来家里空荡荡的。清河明白,却为此十分失落,亲自送宝袭从后门出去,眼见着宝袭进到隔壁。虽然很近,却又象是已经很远。

  这样的分别总是让人无奈,宝袭心里也不好受,回屋后便懒洋洋的伏在了床榻上。因午觉没有歇够,才躺下便觉得眼前有些发黑。雾雾着才象是要困着了,就觉得密处有些不对,赶紧去了净室,果然,好朋友来了。
  一番折腾,好容易才整理妥当,就听院子里有称呼:“三郎回来了。”

  程处弼喜气洋洋的回屋,却见宝袭在里屋坐着,便跟了过来。手里托着一个小油纸包:“玉祥斋的松子糕,才出炉的,热腾腾的吃最香了。”蓉蓉接了过来,如瑟取了点心盘子,一起归置好奉过来时,那皮竟还有些烫。宝袭咬了一口,仔细看程处弼,额上还有汗,可见是一路打马跑回来的。不由运语气好了许多:“看这头汗出的,快去擦擦。”

  新婚十天,还是头一次这样。程处弼觉得今天这点心买得值,亲了一下才到里头洗漱。欣兰欣芷自然是去服侍的,待到外头只有温家主仆三个后,蓉蓉才低声问:“娘子,今个晚上……”
  宝袭一开始没明白,可后来看如瑟取了一条红带挂在帐帘上后,明白了。有点尴尬,又有点好笑,怎么?穿越大戏之必有情节么?曾经以为没有的事,终于还是要来的。想想便直接看如瑟,陪嫁过来几个,秋儿冬儿太小,蓉蓉又不漂亮,那么如瑟自然是最合适人选。“汝可愿意?”

  “愿意什么?”如瑟还没说话,后头就传来了程处弼不明所以的闲话声。大步过来,搂住宝袭,根本不在乎屋里好几双眼睛看着。对于此项情境,宝袭告诉自己要保持淡定。只要不是那个,就当在客串电视剧。
  捏了一块热糕给程处弼,可这人不接不说,竟还张了嘴。甚没好气又是好笑的喂了一口。程处弼吃得十分欢愉,两口吃完一个,又捏着喂二娘吃。宝袭真的很想笑抽筋,强忍着笑吃了一块。然后颊上居然还得了一个大概是很乖的奖励!黑线。

  不过好在这人的优点又出现了:“刚才在说什么?”好像是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欣兰欣芷两个自见了温娘子陪嫁过来,还一直在身边服侍的这个如瑟后,就知定有这一日。娘子丽色难寻,便是身边这个侍婢也是一等一的姿色,然后今天……欣芷紧张的去看阿姐,可阿姐竟然拽着自己不让动?

  一屋子没人说话?程处弼有点感觉不好,去看二娘似乎颇喜欢的那个胖胖婢子。蓉蓉看了一眼郎君,指了指帐上挂的红带。程处弼不明白:“好端端的挂那个干什么?蔡州风俗么?”
  宝袭抽抽,恨不得立马便去砸床。这家伙哪个相声学院毕业的?众婢还是无语,程处弼有些怒了,扭头看二娘才想说让她管教一二,不想二娘竟然说:“妾信期刚至,有些避讳。所以刚才正问如瑟,愿不愿意去书房服侍三郎。”











  第130章 狡连手
  “啪!”的一声,门被重重摔上,人声走远。
  屋里一片寂静,四婢低头无语,而后娘子摆了摆手,欣兰欣芷先退了出去。她们在娘子跟前是外人,自然得退得快些。可刚出得屋来,欣芷便忍不住笑了,拽着阿姐直接回了二人小屋,掩口笑道:“阿姐,汝猜到郎君会生气?”
  欣兰笑得信然,她服侍三郎多年了,自然晓得三郎脾气。以前……三郎总和温娘子为公主之事吵,当时觉得有些意外,可想三郎与驸马最好,也不以为意。却没成想,三郎竟是有了那样的心思。自娶回来这位明月儿后,天天缠着,好声好气,万事依从,喜欢得不得了。尤其今天热辣辣的才下值跑去买了糕点回来哄娘子,就迎面让来了这么一记,不恼了才怪?欣芷见阿姐只笑不说话,便有些明白,往门窗外又看了看,确是无人后,才挨着阿姐坐下,有些愁眉不展:“便是三郎恼了又如何?有公主撑着。”
  “别急!”欣兰怜惜的抚了抚阿妹发鬓,眼神坚定:“公主再管得宽,也架不住人家夫妻不和。只要咱们能耗在这里,一定能等到那天。”
  “可吾瞧三郎甚喜欢夫人。”欣芷可是从未见过三郎买过这些东西的。哪怕老夫人有恙时,也未有过。况:“夫人甚貌美。”比得姐妹二人如同蒲草,半分不及。欣兰闻言冷哼:“长得再美,不会哄人亦是无用。美色只是皮相,要拿住了郎君心思,才是正经。”夫人那脾气,这些天只靠郎君让着哄着,时日长了,哪个男人撑得住?
  理了那么个理,可是:“那个如瑟也甚丽。”纵使郎君与夫人离心,也架不住夫人手中有婢,便是郎君不中意这个,夫人再买些来,难道不比两个旧人强?欣兰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咱们不能和夫人顶,要顺着夫人,乖意讨好着。最好可以让夫人觉得咱们比她那带来的更好。”欣芷听了重重点头,若是能得夫人喜欢,自然再好不过。
  可是:“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夫人喜欢?欣芷想不出来,欣兰一时也没有头绪。可是有一条,却是明白的。屋里刚出事,两个婢儿在自己屋里呆久了可不是好事。遂便拉了欣芷出来。可才出屋子,还没等行到堂院,就见三郎虎着脸,十分不悦却不再刚才那般怒气冲冲的咚咚走了回来。

  推开屋子,见正房没人,进得里屋,却见那个如瑟小脸刹白的在地上跪着。蓉蓉立在一边,正舀着姜酪吹晾,见三郎回来也不见欣喜,只乖乖的行礼,而后踢了一脚如瑟,两个人行礼后悄悄退下去了。程处弼看得几乎失笑,这个胖妞倒是有些意思。扭头再看二娘,见其懒懒的靠在床上迎枕上,闭着眼动也不待动。心头便又是火起,咚咚过去,呼的一下坐在床檐。扭脸瞪这死猫,一肚子火气,可是这种事……“吾没那意思。”其它话本在心里,可此时此刻却是万分说不出来的。只能这样表示!
  然后床头一声轻叹,然后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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