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骨族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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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骨族传奇-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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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他对她除了勾肩搭背,在她耳边追问有没有多一点喜欢他爱他之外,还多了一个动作——吻她。
从小他就喜欢缠着她,明明有自己的水星骨宫不待,总爱往她的土星骨宫里跑。她反正是习以为常了,有他不觉得土宫人多,无他也不会觉得人少。她也是真的将他当成好姐妹看的,但,她不排斥他的亲近,不讨厌他吻她时的感觉,甚至渐渐有了那么些许的脸红心跳。如果这就是日久生情,好吧,她承认。
她性子虽淡漠,却不是个小气别扭的人,承认爱他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如今,他二十八,她二十五。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呀,由“好姐妹”升为“情侣”,他们在一起也有四年了。若要说两人之间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炙热情感,就有些自欺欺人了。她爱他,却并不觉得自己的感情有多狂热,这大抵与自幼养成的性子脱不了关系。他知道,并未介意。
指尖在唇边流连,她突而绽笑,“你也常想着你的幽安啊。”
幽安鸟是辰门的宠物,说来,卷耳食飞禽,与幽安算得上是天敌!
戏语引来他的轻叹,凝着未覆白纱的如水黑眸,他鼓起颊,露出难得一见的稚气,“你不公平,随随。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可从没想过幽安。”
“哦?”她唇角掀扬,五指滑入他的黑发,扣在脑后微微使力,让那张俊柔的脸慢慢在瞳中放大。
“你不相信?”在她的力量下,侧倚的手肘慢慢放下,分别支撑在她香肩边空出的草地上。语虽质问,心头却暗暗欢喜。随随这个样子,是不是想吻他啊……
“我相信。”说完,瞧他面有喜色,她笑得更加绚烂,“不过,你觉得我们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划算吗?”
“……”俊脸开始出现心虚,漂亮细长的黑眸珠子开始游离。
“辰门,你觉得挖人家的墓很好玩吗?被那个老婆婆追着骂很好玩吗?就算你‘听说’老婆婆的相公生前是名琴师,也弹得一手不错的好曲,可这不表示他就是琴骨人吧。”笑容带上一丝气恼,压低他的头,眼对眼,鼻对鼻,她的另一只手也扣上尖尖的下巴,让他动弹不得,“你既然要挖他的坟,不能趁天黑吗?即便被人发现,你就不会打昏老婆婆?和她在坟边上鬼扯什么风水不好祖宗显灵,结果呢,啊?结果被人当成骗子赶。”
若是挖到琴骨,被人追骂倒也可以接受,可坟里的骨骼根本不是琴骨,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偏偏五位尊长中,他们俩就是比其他三人少了些狠劲。若是木尊摄缇,根本拿挖人祖坟当家常便饭;金尊月纬,哪会容人对他不敬,微微一个眼神,他的冷面护卫就上前教训了;火尊荧惑不必说,她一定会快乐无比地拿出九九八十一套刑罚来处置不敬之人,无论年龄几何。
五指在颌下越扣越紧,他未挣扎,仅是皱起眉,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撞碎的那副琴骨,鬼知道老族长在哪个山沟沼泽里摸回来的。你知道,琴骨人不比黑齿人有特色,完全无迹可寻,除非我在路上被东西绊倒,爬起来就发现天降好运,让我捡到暴露荒野的琴骨一副。”
“异想天开!”她放开他,伸指戳掉他得意忘形的傻笑。
“随随,这样啦,你先帮我找琴骨人,借你水水美美的右眼看一看就行了。然后,我们再一起找双尾肥遗,这种水兽很凶,我出马一定没问题。最后,我们一起回灵界,一起拿第一,就都有半年休息了。那个时候……嘿嘿……”
那个时候,他和随随就双宿双飞。他这个年纪,也该是把随随娶进门了……
“你当那三个家伙是白痴,这么轻松让你拿第一?”
“不,是我们。”他纠正。
“……”他自信得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夜幕已完全落下,漆黑的天空上,点缀着银白光泽的星子。这就是人界与灵界不同的地方——灵界的夜空同样墨黑,星子却有七彩色泽。
偏柔美的俊颜后,是星星点点的闪烁。黑眸晶亮,玉颜皙滑,黑发在风中扬起,带着那么点动人心魄的诱惑,却绝无魅惑和妖艳。
他,真的很美。
一个美丽中带着英气的男人。
看他的第一眼,最易引来误会,但越是盯着他看,却越不会觉得他像个女人。然而,寻常女子是没机会细细端详他的,也因此,他这二十八年来极少得到女子的青睐,走在街上,回头看他的女子多是因为嫉妒而非心动。算起来,他也蛮冤枉。
如果她不爱他,还会有其他女子来爱他吗?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应该……有吧?
突地,她皱起眉,为方才闪过的念头不快。
“怎么了,随随?”细微的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迟疑瞬间,玉齿轻咬下唇,她摇头,“没什么。”
温暖的掌心隔着浣火纱覆上她的右眼,他敛起笑,轻叹,“随随,你很爱我,对吗?”
因为透骨眼的关系,她从小就很孤僻,不爱理人,若不是他“身负”无人可比的热情和坚持,他们也不会成为朋友。没办法,他是真的真的非常喜欢随随啊。打在学堂里第一眼看到她,就立即喜欢上她的眼睛。
她的眸,黑幽中泛着一层润光,又水又亮,宛如浸悬在碧波寒潭里的一双黑珍珠。
拥有透骨眼的灵,从来就是古骨族之宝啊。这个秘密除了尊长及她身边的亲近侍从知道外,对六界生物而言是绝对的不传之秘——除非他们愿意,否则,外界不会知道古骨族这一代有灵天生透骨眼。
孤僻的性子,加上她不知打哪儿生出来“想隐居”的念头,明明年纪轻轻,行为却像个小老太婆,就连对他的感情也是不冷不热。
嘴上说不介意,偶尔他心里也蛮委屈的。既然爱他,就应该对他表示出多一点重视才对呀,如此,他才不会总将这句疑问挂在嘴边上了。
明知故问,目的,是想听她的回答。
而她的回答,四年来从未变过。
拉下他的手,她淡笑,扣在他脑后的手微微下压,舌尖在他唇角舔过。吻他之前,红唇轻启,说出四年来一直未曾变过的话语——
“是的,我爱你,你不在身边,我会想你。”
他说过,他爱她。
爱是什么呢?无论是四年前的她,抑或是现在的她,爱,大概就是他伴在身边的淡淡温馨吧。
琴骨何处觅芳踪?
很头痛的问题,其实呢,也并非无迹可寻。
琴骨人的确天生对音律有一种本能,有的能歌,有的善舞。辰门在“道听途说”后去挖那已故琴师的坟,也不是没有道理。本着“宁可错挖一百,不可放过一骨”的信念,他拉着镇随又连挖三村之墓地,终于引来了村民的共愤。
“骗子!”
“咻——”白萝卜半截。
“滚哪,骗子!”
“咻——”烂草鞋一双。
两道人影在前方飞奔,其后是追击的村民们……
不同的村落,同样的场景——很熟悉的画面啊!
我逃我逃我逃逃逃……
直到气喘如牛,汗出如桨,两人终于在树林边停下步子。
乱发覆额的女子没好气地甩开俊美男子的手,轻斥:“最后一次,我不想再挖了。”
“随随,不挖怎么办?难道要找活人啊?活人怎么取骨骼,我要等他死等到哪天呀!”男子立即苦了脸,柔美的脸上的哀怨表情惹人心怜,但这前提是那人不知他是男人。
“我管你。”拂掉肩上散发,镇随转身欲走,腰上却突然束上一圈力道,已被人从身后抱住。
“不行不行,随随你不能丢下我。”死乞白赖的表情与柔美的脸完全不搭边。
默默叹气,镇随倏地曲身收肘,反手扭过“狼爪”,一个旋身,再一脚踹过去,快,狠,准,直接命中他的腰腹,让他飞跌丈外。当然,没让他撞树干已经是脚下留情了。
“啊——”
意思意思地惨叫一声,辰门正等着落地的那一瞬,脑后突然掠起一阵轻风。
落地的身影被树后飞快掠出的白影接下,稳稳抱在怀中,同时响起一声质问:“姑娘何必如此对待自己的姐妹好友?”
姐妹好友?
原本在白影闪现时握紧的双拳在袖中慢慢松开,伴着嗤笑,镇随耸肩,聪明的不多言语。接下来,用不着她了。
负手于胸,她看好戏地瞧向被人接住的“好姐妹”,也顺带打量那突然从林中闪现的白影——可以用“优雅”来形容的男人。
修长的身形与辰门有得比,雪白袍衣,光滑的脸皮不显老态,发丝却泛出与外貌不相称的灰白。
男人的视线原本盯着镇随,见她默然无语,方低头看向怀中人,“姑……”
娘字未及出口,原本应在他怀中的人影却不知何时消失,正挂着冷笑立于丈许外。一丝诧异闪过男人眼底。
“这位公子,我想你的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男人女人你都看不出来了。”辰门弹弹手指,冲男人笑了笑,走回镇随身边。
讨厌,他明明可以借着跌跤向随随撒娇,却被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全盘破坏,气煞他也!
心底虽气,柔顺的脸上却依然带笑。这男人能接近他而不被察觉,也算了得了,就不知他是六界之中的哪界生物,让随随看看他的骨骼……
想到做到,不再打量男人(姑且当他是人界的),将嘴凑到镇随耳边,他径自与她咬起耳朵来——
“随随你看看他的骨骼,是哪界的?”
“不看。”
“只看一眼,好不好?”
“不好。”
“随随!”终极必杀招式——撒娇。
低下头,镇随敛去嬉笑,轻声道:“你没看到他身后放的东西吗?”
得到提醒,撒娇的家伙分出半分再半分的心思,视线瞟向男人身后。
琴?
弓?
三丈处的树干边,斜斜靠放着……那东西究竟是琴还是弓?说它是琴,却只有一弦;说它是弓,却没见过哪种弓会长成镂空的水滴形状。
那东西就像一颗巨大扁平的水滴,目测至少二尺高,粗黑的外框上尖下圆,唯一的弦丝不在正中竖立,而是稍稍向左偏斜。
半分又半分的心思成功被转移,辰门眯起眼,开始正视男人。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让自己抱有太多希望,但,这一个月挖骨挖成了习惯,害他时时刻刻无不挂念着一件东西——
这男人会是他们要找的琴骨人吗?
第二章偷袭
一次相遇是偶然,二次相遇是巧合,但相遇的次数达到三,就不得不去怀疑了。
暗夜,树下倚背而坐着两人,正侧耳倾听远处飘来的琴音。
“随随,他好像与我们同路。”
白纱覆额的女子在黑暗中缓缓勾起优美的唇角,不以为然道:“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找琴骨和双尾肥遗。”
算他有良心,还记得她要找的是双尾肥遗。唇角的笑染上不自知的愉悦,她反问:“去哪里找?”
“不知道。”理所当然的声音。
“既然你都不知道我们的方向在哪里,又怎么能肯定那男人与我们同路?”
“……也对。”想了想,辰门突然转身,让她倚靠的香躯倒入自己怀中,“随随,就算他是琴骨人,我也拿他没办法,对不对?”
轻轻笑了声,镇随闭上眼,倚在淡香的怀中,不多言语。
他叹气,搂得紧了些,又开始侧耳细听那未曾间断的琴音。
三天前,抱着这么一个潜在的因素,镇随不愿以右眼观那男子,辰门当然不会勉强。既然男人当日是好心救他,他也未多刁难,道过谢后便离开。当男人听到他为男儿身时,双眉惊讶挑起,完完全全的不信尽显眸中。见二人意欲离开,仅是礼貌道了歉,也未多言语。
然而,这三天来,每当皓月现于天空,两人南边方位总会传来依稀缥缈的琴声,时长时短,时而欢快时而幽怨,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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