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帝后风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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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帝后风九少-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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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受了这样重的伤,她此刻非但还活着,体力也没有糟糕到让她什么事都做不了,可以看出她应该是睡了很久,外伤有人精心地照料着,内伤也有上好的药材和她体内本身异于常人精纯的内力在自行调养,虽然伤势还是很重,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只是那双右手仍是毫无知觉,恐怕是真的废了。

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原来最初感受到的那股温暖之源就在自己身旁,将自己包围住的,还有那股淡淡的好闻的药香,一只沉重的脚此刻正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闷闷的,还有一只霸道的手正箍住她,将她拥入怀里。

此时天似乎也渐渐亮了,透过帐顶小小开口的曙光倾泻下来,斩云偏过头,看到那张正离自己很近的脸,许是曙光温柔的作用,竟让那张脸显得特别柔和,明明是一张英气十足霸气非常的俊脸,连那双剑眉都十分飞扬跋扈,刚柔并济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但斩云却无暇欣赏这道近在咫尺赏心悦目的好景,她忽然眉头一拧,眼中渐渐恢复了她风斩云该有的霸道与神采,那张因为重伤在身略有些苍白的小脸也渐渐爬上了凶恶之相。

重重的一声声响,那是什么东西重重摔到地上的声音,然后爆发出了一阵男子暴怒的呵斥声。

“疯子,你干什么!”晏青忽然被一脚踹到了地上,好觉顿时消失无踪,怒火蹭蹭地往上冒,那双眼睛散发着凌厉的光。

他堂堂大将军,被一个人毫不留情地一脚从榻上踹到地上还是头一遭,这个女人是真的疯子吗?要么就怎么睡都不醒,一醒来就将他惹毛,她是不是生怕他晏青脾气太好不会把她丢出去喂狼?

见晏青火冒三丈怒气非常的俊容,斩云慢悠悠地收回自己踹出的脚,坐起身,扫了他一眼,非但不怕他,反而气焰嚣张得很:“我说过,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晏青站起身,站在卧榻旁,他个子很高,背也很宽厚,逆着清晨微弱的曙光站着,脸色难看,暴怒地看着坐在床上那个义正言辞的女人,恨不得杀了她似的:“疯女人,你是这么感谢你救命恩人的?”

“谁让你睡在我旁边,登徒子!”

“登徒子?有没有搞错,你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这里是我的营帐,你全身都是伤,还又臭又脏,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想活着?照顾你比照顾我的战马还累,借你半个床就不错了,还不准人睡觉不成?”

“我身上的药还有衣服又是你换的?”斩云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感到全身的很清爽,没有一点流汗后的难受感觉,况且那日她杀红了眼,全身都是血,此刻却是一身清爽:“你每天都帮我换药擦身子?”

晏青刚才还暴怒的神情因为斩云问出这些话时非但脸不红心不跳,还镇定得很的表情顿时消散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探究神情与不可思议。

斩云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你。”

晏青忽然轻咳了两声,别过脸去,脸上还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军中都是男人,反正我看也看过了,不在乎多看几遍,除了我难道你还想找别人看你那副会让人发恶梦的身子骨?”

斩云表情阴沉地瞪着晏青,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耻,就算军中没女人,看也看了,不该碰也碰了,还得顺带着损上她一番,这算什么气度,哪里像个大将军了?她还没找这个登徒子算账,他反倒怪起她的身子令他发恶梦了?

被斩云这么瞪着,晏青顿时感觉颜面尽失,这个疯女人凭什么那么嚣张,不是他爱碰她那副平板身子,女人没个女人的样,还全身都是狰狞的伤,若不是只有他的医术够资格救这个几乎回天乏术的女人,他还懒得干这种侍候人的事,那身子的确是会让人发恶梦的。

两人就那样干瞪着,良久,斩云才收回视线,既然要干大事,也应该不拘小节,况且情况不同,她就算吃点亏也是为了性命之事。

斩云的语气缓和下来,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为什么要你亲自动手,你叫个大夫来为我诊治就好。”

“大夫?”晏青扫了她一眼:“十个大夫来替你诊治也敌不过我一个晏青。”

“你一个大将军怎么医术如得?”

“与你无关!”晏青忽然严肃起来,冷声一喝:“今日以下犯上之事我且饶了你,往后认清你的身份,我是将军,你不过是新纳入我晏字军的一个小将,不管你以前有多嚣张,军有军规,一切以战功说话。”

斩云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她怎么忘了,这病痨子可是久病成医,自然医术了得,只是令她诧异的是,这个明明靠着吃那种会令人元气大伤麻痹神经的药物来对付自己的病痛的人,应该是病入膏肓了,若不是她亲眼见过他发病,却又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他照样骁勇善战,攻无不克,晏青,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既然将军这么说了,风墨也应该同其他将士一样同寝同食,请将军命人带属下前往属下该去的营帐。”斩云忽然有礼起来,看在晏青眼里却是十分的阴阳怪气。

她这是丝毫不想与任何人牵扯太多的态度,将军是将军,下属是下属,她不想受到任何特别的待遇,也不想和他晏青有太多纠葛,就连他晏青替她换了药换了衣服,她怎么也能这样不在乎,她是根本没把自己当女人还是根本没把他当男人?

“风墨!”晏青忽然大吼一声,怒气顿现。

晏青这一声威喝立即引起帐外守卫士兵的警觉,但他们又不敢就这样冲进将军的营帐,帐外立即有人紧张地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晏青阴沉着脸,声音依旧充满威严霸气,对着帐外道:“该做什么做什么!”

反倒斩云一头雾水,这个男人发什么疯,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脾气这么不好,怎么当大将军的。

“你生什么气,军中将士不都这样,不就是睡在一堆人里,我风墨又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你别把我当女人看,从现在起,你一定会庆幸有我风墨助你一臂之力。”

“开什么玩笑,除了我这里,其他都是几十个大男人一间营房,你要睡在那么多男人之间,知不知道羞耻?别以为你穿了男儿的衣服就不是个女人了,虽然你没有一点女人的特征,不过女人就是女人,别逞强,对你没好处。”晏青严厉的呵斥让斩云顿时一愣,他的确不愧是一个让无数人头疼的年轻将帅,不笑时会散发着让人心惊的威严。

见斩云没说话,晏青挑了挑眉,揶揄道:“我以为你的胆子多大,发什么呆,我还没对你怎么样。你想清楚了,非要那么固执的话,我就成全你,把你丢进男人堆里,就算你武功高强,我的将士也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你重伤在身,男人们一旦如饥似渴起来,就算你的身子会让人发噩梦,他们也会饥不择食的,比起他们,我晏青对你可是没有丝毫兴趣,勉强可让你与我一个营帐,就当身边多了块平板木头,你要不乐意,也可以滚到地上睡。”

这话还要说?权衡之下,她风斩云也不是一个傻子,比起几十个登徒子,还是对付一个登徒子比较省心。

“不敢便算了,女儿家就该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我看你也没胆抛头颅洒热血,荣誉与权利是属于男人的,你的野心太大了,但心胸却不够宽大,成不了大事,如今你也无性命之危,你从哪来,我明日便派人送你回哪去。”

没胆抛头颅洒热血?荣誉与权利她风斩云凭什么不能有,比起那些男儿,她风斩云丝毫不逊色,总有一天,她会站在权利的巅峰,让所有人知道,她风斩云野心之大,她绝不是失去了一些东西就活不下去的人。

“不敢?”斩云嗤之以鼻:“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我也不在乎你说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别用不敢两个字来挑战我的脾气,你别把我与其他女人相提并论。”

晏青唇角一翘,他轻轻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顿时松弛下来,似乎十分有把握了:“既然你不是寻常女子,没必要为这点事婆婆妈妈,要么与我同帐,要么就离开军营,我这么做只是不想坏了军中规矩,军营不收留女人,你既然想像男儿一样建功立业,又不能坏了我的规矩,从今日起,自然得忘记你自己是个女人,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你的女儿身,自然必须谨慎些好。就如你所说,你的确是一把利刃,可以斩杀敌人毫不眨眼,若不是因为你还有这点才能,你以为我会允许你这个又臭又脏的疯子留在我帐内?休想!”

斩云垂下眼帘,眉头微拧,他说得的确不错,她风斩云目前还没有资格像大将军一样拥有一个独立的营帐,与其与几十个大男人扎在一堆,倒不如留在这个宽敞的将军营帐,况且晏青也根本没把她当女人看,在他眼里只有两种人,敌人和自己人,根本没有男人女人之分。

“你不必说了,我留下便是,但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况且我与你也不是很熟,你的床我也不稀罕。”

“那你要睡哪。”晏青眉眼微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斩云的视线扫了扫将军帐中宽敞的空间:“这么一大块空地,我自有打算,不必你操心。”

晏青的嘴里不自觉勾起了一丝笑意,嘲笑道:“说到底还是个婆婆妈妈的女人,你别对自己太自信了,如果你入得了我的眼,这三个月你睡得像死人一样,毫无防御能力,我对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可惜了,你这女人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也引不起我丝毫兴趣,敢和几十个男人一个榻却不敢与我一个榻,你是怕自己会爱上我,忍不住做一些出格的事不成?”

“你?”斩云脸色微红,白了眼这个嘴巴恶毒心胸狭隘的男人:“你也别对自己太自信了,就是你日日夜夜睡在我旁边,我也就当自己倒霉,跟一头猪靠得太近。爱上你?做梦吧,你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没半点兴趣。”

没想到晏青却没有再挖苦斩云,只是挑唇一笑,一把拎起斩云的衣领将她丢回床上:“既然如此,就少罗嗦,安安分分地养好伤,我晏字军不养废物。”

“你若碰到我,也别怪我不客气。”斩云恶语相向。

“我不碰你,天还没亮,再睡会吧。”晏青忽然温柔下来的语气让斩云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她还是比较习惯晏青瞪她骂她,这样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骂回去。

斩云看了他一眼,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也软了下来,不管怎么说,晏青其实也不是太可恶,毕竟她如此落魄,他救她还收留她,尽管不愿意承认,她还是欠了这个家伙。

晏青看也未看斩云,倒头背过身去,看起来十分疲倦:“等我养足了精神再收拾你。”

好不容易爬上一层动容之色的斩云顿时脸一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天幽幽转亮,斩云醒来时,晏青已经不在帐内了。

他虽然称不上君子,但也还算是个讲信用的人,两人就算卧在一个塌上,也是划地为营,谁也不超过那条线,各睡各的。

斩云简单洗了一把脸便走出帐外,整个军营的气氛有些古怪,平时不是应该随处可见斗志昂扬加紧操练的将士吗,怎么今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一阵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喝彩声像雷鸣一样不时爆发出来,那些气势滔天的声音好像也是从同一个方向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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