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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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来-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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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燕飞羽欢呼着就想马上站起,可她的穴道被封了一晚,哪有那么快恢复灵敏,身体只一挺就倒了回去,只能拼命地用有些嘶哑地声音不住地表达着狂喜,“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只有你,只有你……”
  她昂起头紧盯着云霄,语无伦次地叫着,快乐的泪水失控地奔流。
  “我也是无意中才认出了你,要不然我们就错过了。”相对她的狂喜,云霄却平静了许多,笑着曲膝蹲下,拢紧她身上的棉被,用略显粗粝的拇指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温暖的笑容之中有着深深的庆幸。
  “我是故意让自己呕吐的,为的就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我还以为这个恶心的苦肉计失败了,没想到……”
  燕飞羽越发喜极而泣,感觉肢体终于恢复了一些,想也不想的,就展开手臂,也不管被子是否滑落,直扑进他的怀中,满心都是感恩。上天对她不薄!真的不薄啊,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让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云霄,你是我的守护神,你一定是我的守护神!”这一刻,燕飞羽无比的坚信。
  “呵呵!”云霄低低地笑着,忍不住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用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声音柔声道,“你真像一个小孩子!”
  第一次在深山中遇见,他才从师父的手中接过那个脏兮兮的小婴儿,她就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大哭着发泄,好像他就是自己的亲人一般。第二次重逢,得知他的身份,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浑身都散发着少女芬芳的她,又是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抱住自己。而现在,她还是喜欢用这样直率的方式来表达她的强烈情绪,想到这里,云霄的笑容不觉地更加温柔和疼惜。
  “我不是孩子,再过一个月,我就及笄了!”不管是乳臭未干的少年还是半大的小孩,最不喜欢地就是听到别人说这句话,更何况自认心里早已成熟的燕飞羽,当下忍不住娇嗔,双手却不肯放松,一点都没想到自己只穿着中衣,更没想到什么男女大防。
  不过,她没想到,不代表云霄就没想到。
  虽然,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正因无法抗拒燕飞羽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而涌起一阵阵十分熟悉却又更加强烈的温暖情绪,同时更因轻吐在自己脖颈间那芬芳的呼吸而微微悸动,理智却尚未消失,忙拉起拖在一旁的棉被将她包住,然后刻意地拉开距离。
  “他们之中不乏高手,刚才我为了节省时间以免节外生枝,都来不及让你穿衣服,一定把你吓着了吧?来,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双鞋,你将就一下,赶紧先穿上,免得冻着了。”云霄见她的手抓在了被子,迅速地转过身,从革囊中取出一双靴子,然后转过了身。
  “嗯。”燕飞羽忙红着脸从被子里抓出自己的衣服,借着雪光快速地穿了起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心底深处却因云霄这么快就推开她而隐隐有些失落。
  
第六卷  第二十八章  宁不的身世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走?”
  虽然对于云霄把自己当成小孩又无视自己的女性魅力有点儿郁闷,不过这点失落很快就被得到自由的喜悦冲淡。燕飞羽整理好衣服,走到云霄旁边和他一起四下张望,方才无暇注意四周,现在一看,才发现此刻他们确实是在一座山坡上。雪白覆盖了一切,也更朦胧了视野,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
  “我们要先向北。”云霄指着一个方向道。
  “向北?”再向北而去不是北盘国的都城方向吗?燕飞羽一怔,侧头仰望着身旁的云霄,第一次注意到云霄足足高了身高中等的她一个头。
  “嗯。”云霄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划出简略的地图,“他们见你被救,马蹄声又是向东,估计会以为我们实际上是直接向南而去,因为这是回南郑最短最快的路线。但是如果直接走这条路的话,我们一定没走多远就会被他们发现,而且我可以肯定边界处一定早有他们的人手在等待我们自投罗网。所以我们要向北上一段路,然后折向西面,再转折回南方,那边的交界地带山势众多地形险恶,我们反而更容易安全地进入南郑境内。”
  “嗯,”燕飞羽没有半点异议,她相信云霄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然而有一个问题已经在她心中埋藏很久了,“宁不?他是谁?”
  天底下能对燕家下手的人不多,动用宁不这样主子亲自去卧底十年更是一个大手笔,单从这一点上看,就可以知道宁不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同凡响。
  云霄的笑容一顿,道:“他是盘武帝的第三子。”
  燕飞羽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可是盘武帝的三皇子不过才几岁而已啊?”
  “那是在外人的眼中的三皇子,实际上,他排行第四。”云霄吐了一口气,“他的母亲就是盈贵妃。”
  燕飞羽差点懵了:“怎么会?北盘皇帝居然会舍得让自己的亲儿子到我们家来当卧底,而且一当就是十年,他难道就不心疼自己的儿子么?还有,我从来没听说过盈妃还有个儿子,他和庆平公主是双胞胎么?”
  云霄看出她并非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只是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淡淡一笑,便解释道:“不,实际上,庆平公主并非是皇家血统,只是一介从民间买来的平民。当年盈妃虽然备受武帝宠爱,其家族也蒙皇恩扶摇而上,但毕竟无法和皇后势力抗衡,又因宫中一直流传二皇子死因不明,她怕自己若生出来的是龙子,会遭皇后迫害,便祈求武帝保护,希望他帮助自己,提前准备女婴替换出儿子,换得他在宫外平安成长。”
  “武帝居然也同意了?”燕飞羽只觉得诡异之极,不过一转念却又觉得合情合理,恍然道,“我明白了,这件事看似不可思议,其实很简单。自古皇权最重制衡之道,最忌一派独大,功高震主,而皇后的父亲就是宰相,太子又偏偏软弱多病,将来皇权难免容易旁落外戚之手,所以有心培植一个新势力和宰相等抗衡。但是,当时皇后势力正如日中天,武帝一时间也没有办法马上扳倒他们,所以才会同意盈妃的请求,先保住另一个亲生儿子再做打算。”
  云霄点点头。
  “那么宁不到我家卧底,全是盘武帝的阴谋了?难怪我们一直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燕飞羽眉头紧皱,还真的是三座大山呀,这北盘国居然和南郑皇帝一样,打燕家的主意都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当皇帝的,确实都很会深谋远虑,一个买通燕家二房,一个索性派亲生儿子来夺取万贯家产。
  燕飞羽陡然一个激灵。
  “也不全是武帝的阴谋,这件事是宁不的生母盈妃主动提出的,盈妃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云霄答道,见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忙关切地道,“怎么了?”
  “没怎么?”燕飞羽的心里忽然充满了悲哀,精神一下子萎顿了许多,苦笑道,“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难怪自从宁不出现之后,他一直都那么纵容自己,还一副愧疚地连她的面都不敢见的样子,甚至就连她要刺杀自己都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原来……原来他真的是想要她的心呀!呵呵,也是啊,若是能得到燕家千金的芳心,那燕家的财富不等于唾手可得了么?亏自己还那么迷茫,以为他确实是对自己动了真感情。
  “虽然我事先就做了一些准备,但也难保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真正方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我们还是尽早上路吧!”见她情绪低落,云霄顿了顿,没有追问,只是伸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肩头,转开了话题。
  “嗯。”燕飞羽顺从地回身向马匹走去,才走两步,忍不住侧头看他,“云霄……”
  “嗯?”云霄微笑迎视,“你想说什么?”
  燕飞羽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说真的,虽然她对云霄可以说是全心的信任,绝没有一丝怀疑他的动机,可是,不会怀疑不代表就没有疑虑,毕竟云霄所说的这些全是北盘国的最为隐秘的宫廷秘事,恐怕就连北盘的皇后一派都不知情,他却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呢?还有,云霄他又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云霄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她,其恩早已无法估算。而且当年云霄和他的师父尘空道长将她送回燕家的时候,老爹就曾经打探过,但尘空道长却对云霄的身份忌讳甚深,哪怕连一个姓氏都不肯泄露,现在若是她开口询问云霄又不方便回答的话,那尴尬是小事,就怕云霄会误会自己不信任而受伤。要知道,如果云霄不是相信她,也不会告诉她这些。
  见燕飞羽神情忧郁,欲言又止,云霄又怎么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沉默了一下,目光炯炯如星地看着燕飞羽:“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燕飞羽咬了一下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但随即抢先道:“不过,我现在已经不问了。”
  “为什么?”晨光朦胧,云霄的眼中仿佛多了一点什么。
  “因为每个人都有权保守自己的秘密,这和你我之间是否信任无关,虽然我确实很好奇你是什么人,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绝对肯定。那就是云霄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你绝对不可能伤害我,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算计我们燕家,我只要明白这一点就足够了。”一番心里话出口,燕飞羽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你真的是这么想?”云霄凝视着她真诚的眼睛,低低地问,只觉得心底又柔软了起来。
  “是,你愿意说我就听,你若觉得有自己的苦衷,那我就不问。”燕飞羽认真地点头,说着,调皮地偏了一下头,“反正我现在人都在你手中了,就算你要把我给卖了我也没办法呀?”
  云霄顿时失笑:“是呀,我正准备把你拉到人肉市场出卖,唔,让我想想,一个活泼可爱、美丽善良的少女可以卖多少一斤?唔,少说一两银子一斤总要的吧?”
  “云霄!”燕飞羽不依地顿住脚步,不肯走,故意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就那么不值钱么?人家可是一开口就两千万两银子呢?一两银子,连本姑娘的一根头发都买不起。”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这样吧……”云霄故作深思地摸了摸下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既然燕小姐连头发丝都这么值钱,那确实不用卖你了,以后咱没钱了就拿你的头发做抵押!”
  “坏蛋!先把你卖掉再说!”燕飞羽拌了个鬼脸,一把推开他,咯咯笑着跑向骏马,熟练地翻上马背,脸色早已不若方才般沉郁苍白,反而笑容灿烂地犹如春花,“你不是说要走了么?还不快点?”
  “好,我处理一下痕迹。”云霄笑着拿起地上的棉被给她,纵身折了一段松枝快速地清扫完两人留下的痕迹,然后也飞身上马坐到她的身后。
  他这一上来,马背上的空间立时变得局促,女性的本能几乎离开泛起,让燕飞羽敏感地察觉云霄的胸膛就贴着她的背部,身子不由一僵,脸上的红晕悄然地深了起来。
  正常的马鞍都是只为一个骑士准备的,两个人共骑难免会拥挤,之前急于逃命,身上又裹着棉被,更不曾确定对方身份,她自然不可能想太多。而今再次共骑,她的神经反复一下子敏感了起来,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是女人,而云霄是个男人。
  “你先将就一下,等安全些,我再找匹马来。”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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