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上下部+番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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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上下部+番外全-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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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琦琦,听说你和(4)班的班长张俊?????”
我截断了他的话:“你追童云珠追的如何?”
他的脸立即灰了:“她不怎么答理我,经常和另一个人出去玩。”
“你的情敌是什么样的人?”
“比我大好几岁,听说初二的时候就辍学了,家里帮他开了一个录像厅,就是一个小混混,我完全想不通,我哪点都比他强,童云珠却喜欢和他玩”
我笑着说:“我早说了,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好孩子,老师的好学生,很多东西,你没办法理解的。”
“我当然能理解,不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就像张俊,他除了长得好看,哪点值得女生信赖了?女朋友一打一打地换,可你们女生偏偏都喜欢他。”杨军胳膊搡了我一下,“你不会那么傻吧?”
我嘻嘻笑着:“当然!”
杨军满意地点点头,突然神神秘秘地问:“要不要请笔仙算命?我刚跟一个大学生学的,听说很灵,北京上海那边都很流行,我们算算你什么时候才能碰到真命天子。”
我站起来打算离开:“你有毛病,我不玩这些神道道的东西,再算也是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他送我出来,和我一块去混沌摊上吃一碗混沌。
他边吃边叹气:“好无聊啊,赶快开学吧,至少每天可以欺负你。”
第一次, 我和杨军和观点完全一致。

   和杨军分开后,我一个人骑车到河边,坐在河边默默发呆,越想心越伤,拿出英文书,强迫自己开始读,刚开始眼前全是张俊的影子,却硬是不管,逼着自己一字一字看。
读了一个多小时英文后,决定回家。
还没到楼门口,就看到张俊站在楼侧,背靠着墙壁,默默地望着路口。
我不想见他,躲了起来。
可是,我躲了很久,他依然是那个姿势,看看时间,爸妈快下班了,只能走到他面前。
他神情很憔悴:“你是故意避开我的吗?”
“没有。”
“我早上八点就到你家楼下了,你爸妈一走,我就上去找你,你妹妹说你已经出门了。”
我不吭声,心里虽有软软的感动,却依旧板着脸。
他说:“关荷不会滑旱冰,必须有个人带她一下,甄公子、贾公子人不坏,可都很以自我为中心,我必须先带关荷滑两圈,才能麻烦他们一块教关荷。等我和甄公子他们商量好后回去找你,你就没影了,我沿着旱冰场滑了无数个圈子,一直在找你,着急得不行,结果一回头,看到光束下你和别人正玩得开心,甄公子他们都笑我,瞎操心白着急,所以我后来态度有些不好。”
我说不清楚什么感觉,昨天觉得事情天大,可是今日却觉得自己有些小气。关荷出来玩一次不容易,我不但不帮她,反到一直在心里嫉妒她,明知道她不会滑,却一点不为她考虑,只想着自己,我想羞愧。
他说:“我们和好,好不好?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张俊不像是说这种话的人,可他说了,所以他是喜欢我的,对吗?
我低声说:“我现在要回家了。晚上八点我们在桥头见。”
他开心地笑:“好不见不散,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原来他是如此掌握着我的喜怒,阴云密布还是阳光灿烂只在他一念之间。

吃晚饭时,妹妹向爸爸诉说她的那个同学家装电话了,这个同学家也装电话了,为了方便她们做功课,强烈要求我们家也装电话。
那个时候,固定电话的初装费要一千五百块钱,和我妈妈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节俭的妈妈 压根舍不得花这个钱。爸爸犹豫不决,妹妹拽我,示意我帮忙。我不想理她,作业是靠打电话打出来的?可突然想到了张俊,快下火车时,甄公子、黄薇、沈远哲他们互相交换电话号码,张俊把他家的电话号码写给我,又兴冲冲地问我要电话号码,我只能羞涩地说:“我家没电话。”
我的心一跳,立刻帮着妹妹一块请求爸爸安电话。
在我和妹妹的集体攻势下,爸妈同意了我们的请求,作为条件,我要继续保持现在的学习成绩,而妹妹要努力考入班级前十名,妹妹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在电话的诱惑前,她已经化身超人,无所不能。
    电话的主机安装好后,爸爸又从单位拿了一个电话,宣称我们谁能完成学习任务就给谁的卧室里安装分机,妹妹和爸爸撒娇,先给她安上,她保证完成任务,没等她贿赂成功爸爸,我就趁着他们不在家,一个人布线接机,把电话成功安装到了我的卧室。
    爸爸妈妈非常惊喜,夸赞我动手能力强,妹妹却气得眼泪汪汪,我嘲笑着说:“学个教训,记住靠人不如靠己。”
    妈妈安慰妹妹,许诺只要她考入班级前十名,立即给她装分机,而我如果成绩下滑,就立即把分机撤掉。
  现在想想,我们这代人在成长中没吃过什么苦,可也没奢侈享受过,明白一切来之不易,所以,我们后来都挺孝顺父母。
4、爱情是什么
    大概从小受小波、李哥、乌贼的影响,我对友谊的定义充满了江湖味,诚心相待、义气为先,必要时刻,不惜两肋插刀,生死相赴。
    我觉得自己一直做得很好,我没有亏欠过任何一个朋友;可关荷令我的道德标准受到强烈冲击,我一方面因她的美好,视她为好朋友;一方面却又嫉妒她的美好。
    行为和自己的道德标准背离,使我常常被羞愧折磨。因为羞愧,我就会刻意地对关荷更好,弥补自己曾经的阴暗,可关荷并不知道我的思想斗争,她只是看到我对她好,所以,她就善良地用同样的好来回报我,我们的友谊越来越深,可我仍然无法不去嫉妒她,友谊的加深只能让我的愧疚越来越重。
    因为愧疚,我越发对她好;因为我对她好,她也对我好,友谊自然加深;因为友谊加深,我很愧疚。我陷入了一个怪圈的循环中。
    因为那天出去打保龄球、滑旱冰时,我心理非常阴暗地产生了一系列玷污友谊的思想活动,觉得对关荷很抱歉,很蔑视自己,所以,在看出她很希望自己能像别的同学一样滑翔时,我决定教她滑旱冰。
    张骏嘲笑我:“就你这技术还敢去为人师?”
    “我的技术怎么了?教完全不会的人绰绰有余,教会最基本的滑行后,倒滑、单脚、花样都完全可以自己学。”
    “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担心你。教人滑旱冰,如果自己技术不好,会很容易摔跤,我去找滑得好的男生教她。”
    “关荷很要面子,她可没兴趣在男生面前摔得四脚朝天,你要不信,给她打电话。”
    看过那天关荷小心翼翼,始终不敢放开的样子,我就明白没有哪个男生能真正教会关荷滑旱冰。
    张骏立即打了,答案果然如我所料,他惊异地看着我。
    其实,关荷的心思一点不难猜,因为那就是放大了的我的心思,我当年学旱冰时,也是躲在暗中苦练,压根不愿意让班里的人看到我的笨拙,只不过我是因为自卑产生的过度自尊,她的原因却要更复杂一些。
    每周两次,成了我和关荷的单独“约会”时间。
    我对她异样的耐心,自尊骄傲的关荷虽然一句口头的感激都没有说,可她心里的感激,我能感觉到,我们的友谊在飞翔的轱辘中飞速增长。
    暑假还没过完,关荷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穿着小短裙,成为旱冰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作为谢师礼,关荷请我去吃麻辣烫。
    在路上,我看见了一个故人——妖娆。
    烈日底下,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子踩着三轮车,妖娆坐在车后面,身旁堆满了纸箱子。她目不斜视,只专心地盯着她的货物。
    这个素面朝天的女子真是那个妆容绯艳的妖娆吗?
    一个纸箱子突然掉到地上,纸箱里掉出一堆女孩的发卡头绳,妖娆立即跳下车去捡。男子停了车去帮她。他大概觉得太阳太大,把自己头上的棒球帽戴到了妖娆头上。妖娆抬头一笑,就又忙着装东西。两人之间是很自然的亲近。
    我站在远处,凝视着他们,心底有凉凉的悲伤弥漫成河。才一年多,妖娆就忘记了,忘记了乌贼,忘记了他们的山盟海誓,忘记了他们的白头之约。
    这世间有多少人愿意戴着镣铐舞蹈?尾生抱柱固然震撼人心,可纵使放手,也无可厚非。这世间原没有多数人愿意负重而行,或者这世间种种本不支持人负重而行,所以,放下才是自然,可是,我依旧无法不悲伤。
    关荷看我突然不走了,脚像生了根一样定在地上,便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朝她笑着,一副了无心事的样子,关荷牵着我的手,直奔小吃摊。
    我们要好了麻辣烫,正吃着,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罗琦琦。”
    我抬头,竟然是林岚。
    她兴高采烈地走过来:“好久没有见你,暑假刚回来就听说了无数关于你的小道消息。”
    久别重逢,我也很高兴,没忍住地抱了她一下:“你还好吗?”
    我的热情让她很是意外:“我很好,还有两年就毕业了,所以今年回来提前找找实习的单位。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单手叉腰,摆了个造型,俏皮地说:“那是,越长越漂亮了呗!”
    林岚吃惊地瞪着我,似乎完全无法把眼前的人和当年沉默冷淡的人联系在一起。
    我说:“一块吃东西,我来请客。”
    她笑着摇头:“下次吧,今天我陪妈妈来的。”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家麻辣烫摊位,我看到她妈妈的一瞬间,惊得呆住,这个消瘦憔悴的女人真是林岚的妈妈吗?当年的她看着比我妈妈年轻十岁都不止,如今的她看着却比我妈妈要足足大上十岁,可这还不算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她在努力把自己往年轻里打扮,穿着不得体才真正凸显出她的落魄。
    因为太震惊,即使我一贯善于掩藏情绪,都没能掩盖住,林岚似完全明白我所想,淡漠地说:“那男的说受不了压力离开了,她的爱情已经死亡。看着她如今的样子,我既觉得她可怜,又觉得很解气。当年所有人都劝她,我也哭着求她,可她心里只有那个男人,在她眼中我和爸爸都比不上她伟大的爱情,现在终于尝到恶果了。”
    “你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决定毕业后就回来,她现在只有我了。很可笑,我因为她逃离这里,又因为她要回到这里。”
    我默默地看着她,不能说什么,也不可能说什么。
    “我爸又结婚了,和新老婆生的儿子已经可以给我打电话,叫姐姐了。我爸的新生活才刚开始,我妈这辈子却已经完了。”林岚冷冷地讥笑着,“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即使四十岁仍然可以犯错,男人可以‘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只有‘一失足千古恨’,女人不要说四十岁,就是十五岁,只要一步踏错,就会把自己的一生毁了。”
  林岚没有说十四岁,偏偏说了十五岁。想起晓菲,我的神色一黯,林岚明知道我的痛处,却依然往痛处戳。我盯着她,她却装糊涂,嘴角一扬,已经巧笑倩兮,看着就如这个年纪的普通漂亮女孩。
  “我这一辈子绝不相信爱情。男人只会锦上添花,只有你美丽时,他才会来爱你;你丑陋了、落魄了,他比谁都跑得快。琦琦,你也要记得,永远要最爱自己。”
  林岚抓着我的手,眼中有真诚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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