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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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碎-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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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你瞎编的吧?
  我说:这至少说明一个道理,任何事物的价值都是人凭借感觉来定的,而感觉是完全可以引导的,如果我先拉一个大旗把你唬住,就不由得你不相信。当年一棵君子兰卖到百万元,它就凭什么值那么多的钱?
  她说:那是炒作的结果。
  我说:这就对了,艺术的真正价值就是包装炒作的价值,著名歌手唱一首歌干吗那么值钱?就是人家在成名过程中炒作花了大价钱,这就是艺术价值的规律。
  她说:可你这块石头并没有炒作。
  我说:你就看我的包装吧。何从,到公安局借三辆警车,当然也要借三五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明天就像押送国宝一样,把这块破石头送到省城。
  正在听我们瞎扯的何从先是“啊?”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好,这就是皇帝的的新衣裳。
  天歌无奈地说:行,你们就折腾吧,把事情搅黄了可别说我不帮忙。
  第二天,那块石头被安放到一辆三菱吉普车上,另外还有两辆警车开道,一辆警车压后,再后面是何从和天歌坐的HONDA,就这样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地开往省城送礼去了。
  临走之前我还嘱咐天歌和从:别忘了,这是我们这里非常珍贵的“雪花石”,中间的红色可能和常说的鸡血石类似,只是没有开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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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何从和天歌,我就胸有成竹地到电视台和刘大成着手研究《快乐碰碰车》的神龙泉白酒特别节目。因为曾经做过这个节目的策划人,所以对整个运作过程了如指掌,刘大成说:连蒙你的钱都不可能,真是划不来。
  我说:至少你分配给刘露的任务可以完成一部分。
  刘露就在一边不好意思地笑。
  刘大成说:刘露真行啊,左右逢源,看来大城市出来的就不一样,不像我们这里的女士们,看起来很牛X,到了正事儿上就傻X了。
  刘露说:在我们那儿,外地人也很厉害的,我们都不是竞争对手。
  我说:看来都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刘露说:还是说我们的节目吧。
  我说: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制作成本扣除,剩下的钱全给我请演员就行了。具体内容由我来设计。
  刘大成:制作费四万,刘露提成四万,还剩十二万邀请演员。
  我说:多一点花色,相声、小品,起码再来四个有点名气的歌手。
  刘大成:操,你真黑啊,给别人做我最多也就请四个普通演员,花不了几万块钱。
  我说:操,这不是给我做吗?我算清楚了,相声小品六万,剩六万一万五一个歌手正好。
  刘大成:马上就到国庆节了,演员的价钱一个劲儿的往上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哪儿给你弄这么便宜的歌手?
  我说:我知道,咱也不要顶尖歌手对不对?要不然这些钱给一个人也不够啊。刘露你怎么不去当歌手啊?在台上一扭屁股就等于一名大学教授半辈子的收入。
  刘露:我可不行。
  刘大成:既然这样,请到谁算谁,不要太挑剔啊?
  我就说:总之你蒙不了我。
  刘大成:时间在什么时候?
  我说:中秋节前,等候通知。
  他说:你他妈时间还没定扯什么淡啊?
  我笑笑说:有个思想准备,也先和他们打打招呼。
  临走的时候,刘露跟出来,悄悄地说:谢谢你,方总,请你喝咖啡好吗?
  我当然不能再不答应,就说:让大成一起去?
  她笑着摇摇头。
  我便开车带她去了浮华大酒店的咖啡厅。
  我不得不承认,坐在我面前的刘露是美丽的,端庄大方却又不失女孩子的天真妩媚。也许是天歌对她极高的评价给了我某种暗示,才开始从一种特殊的角度观察她,审视她,而且有一种逐渐接近的感觉。
  她还是那样低头搅着咖啡。我问:怎么不说话?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可能你根本就一直忽视我的存在。
  我说:哪能啊。
  你对女孩子有一种吸引力。她说。
  是吗?我没有感觉,不过他们说我比较招引中老年妇女。
  她笑了笑:你总是开玩笑。
  我说:如果我伤害了你,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一般不道歉的。
  她的笑明媚了许多:那我该感到荣幸了?
  我说:本来是来等你道谢的,怎么成了我道歉了?
  她说:那就谢谢你,其实我不是看重那四万元提成的,我只需要完成我的任务。
  我说:我明白,刘大成怎么着也得扣你两万,我了解他。
  她问:你说我还能干别的工作吗?
  我笑笑说:当然,比如做电视主持人,形象没问题,普通话带点南方口音现在是最时髦的,而且你大学毕业,不像那些花瓶们。
  她说:我可是学外贸的。
  我说:那还可以做进出口生意。
  她说:做生意我可做不了。
  我说:那就当老板秘书,专管老板。
  她娇嗔地说:你坏死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开始陷入一个池沼,尽管饱经沧桑的爱情经历让我心灰意冷,但心底里还是有一个角落在逐渐升温。
  35
  第二天下午,天歌和何从就从省城凯旋。
  我赶到公司,他们正在眉飞色舞地谈论省城之行的感受。
  何从看我进来,便说:首战告捷,那块石头被当成了宝贝。
  我说:谢谢你们。
  天歌却不跟我握手:你就等着后悔吧。
  我纳闷儿:我后悔什么?
  何从说:天歌说那块石头可能真值钱,你不知道那老头兴奋的样子。
  我说:我又没花大价钱,干吗后悔?
  天歌说:人家主任要到金石镇去考察,你要露馅儿的。
  我说:反正只有这么一块,没法估价。先说钱怎么样吧?
  天歌说:钱马上就会打过来,我办事,你放心。
  我说:好吧,今天晚上我请客,但天歌必须叫上你的那些朋友们,王大姐田秋等人。
  天歌:你今天怎么了?原来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吗?
  我说:哪能看不起?现在需要你们呢。
  天歌:先说为什么。
  我说: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
  何从:行了,天歌,你叫就是了,有人请客还管那么多。
  天歌:他请客,一般就是鸿门宴,一肚子坏水儿。
  我说:你就再给我一次往外倒坏水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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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的包房里,王大姐一坐下就问:方正怎么想到请我们了?
  我说:最近生意不太好,准备重操旧业,听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段非常复杂的经历,所以请你们来畅所欲言,给我提供素材,写一本书。
  田秋说:你这不是抢王姐的饭碗吗?
  我说:没关系,就署王姐的名字,我可以尽量写得黄一点,封面就是〃中老年美女开创下体写作新纪元〃。还是先说喝什么酒吧,首先声明,为了使大家能够酒后吐真言,今天都必须喝白酒。
  王大姐说:那就喝六成醉。
  我变了脸说:谁还敢喝六成醉啊?你们还不知道吧?
  她们见我严肃起来,都惊讶地问怎么了。
  我说:本地的两种酒都不能喝,当然你们可以喝河畔老窖。
  她们逼问为什么。
  我说:都在传说你们真不知道是怎么的?六成醉的酒窖里发现一具尸体,都死了好几个月了。
  王大姐作出要呕吐的样子。田秋说:又开玩笑。
  我说:我也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大家这么说,想想也喝不下去。
  田秋又问:为什么不能喝河畔老窖呢?
  我说:这倒是证据确凿,前不久省里来了一批环境工作者对清水河污染问题进行调查,发现河两岸的村庄许多年都没有人能去当兵,而且计划生育工作搞得非常好。
  郑小萍问:为什么呢?
  我说:河流污染,水质恶化,很多人失去生育能力,就是生下的孩子也不健康。
  王大姐:这和酒有什么关系?
  我瞪了眼说:酒是用什么水酿的?清水河的河水渗过去的井水。人家拿酒化验了,结果铅的含量严重超标,酒厂派人拿了一百多万才没有把结果公开。不过你们喝没问题,我怕喝了阳痿。
  天歌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有一种笑意,等我说完,她慢慢地说:你真是倒了坏水了。
  我又跟大家说:都是道听途说,千万不要当真,你们说喝河畔老窖还是六成醉?
  王大姐:你小子就没打算让我们喝酒。
  我说:那没办法,只好委屈我买五粮液了,真倒霉,我要不说就省钱了。
  何从露出兴奋的表情:这么说,我们的……
  我做了一个手势,他没有再说下去。天歌说:那就一起宰方正,先上三瓶五粮液。
  我说:简直是在喝我的血嘛。不过,每个人必须先讲述自己的故事,不是有本书叫《绝对隐私》吗?我就写一本《超级隐秘》,怎么样?
  天歌说:还用她们说?我看你自己编就行。
  我说:你以为做文人就没有职业道德了?论文可以是假的,新闻可以是假的,但女性心灵独白一定要真的,因为,首先是我喜欢听真的。
  田秋: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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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歌和何从都明白了我的目的。
  我敢保证,在五天之内,那帮娘们儿能把各界领导和老板们全部说服,不再有人敢喝这两种酒。而且在十天之内,关于这两种酒的流言会在沧海市的酒桌上传遍。
  回到公司,我又给了何从两万元钱,要求必须在十天之内到各级酒店消费掉,把自己的狐朋狗友请一遍。条件就是把我演过的戏克隆一遍。何从当然高兴得不得了,既能喝酒,又很好玩。
  打电话告诉张承:第一,等着拿钱。第二,那几个坛子可以出土了。
  他在电话中问:什么理由呢?
  我说:你那泉子难道不该修修了?
  他说:我操,真是呢。
  打完电话我就斜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悠然自得地想:好戏开始了。
  天歌的话吓了我一跳:你就等着两家酒厂派人杀你吧。
  我一骨碌站起来:走,咱们回家,趁还没有被杀死,先享受生活。
  这个提议的产生是因为我忽然感到某种冲动,回到天歌家刚刚进门我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开始吻她。
  她推开我:你怎么了?
  我说:忽然很冲动,迫切地要犯错误。
  她说:怎么也得洗个澡吧?
  我说:等不及了。
  涌上全身的血液仿佛要胀破我的身躯,我把天歌拉到床边,她微笑着躺下,自己解开衣服,我没有任何犹豫地进入。。。。。。
  一泻千里之后,她整整衣服说:你简直就像弓虽。女干。
  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她一骨碌爬起来:我知道了,肯定是今天吃饭的问题。
  我说:没喝三鞭酒,也没有吃腰花牛柳之类的啊,再说也不会这么见效。
  她说:先洗完澡,我再告诉你。
  等我们都洗完澡,她说当年在南方的时候就听说,带有桑拿浴之类的酒店,有的就在饭菜里下功夫,服务生看到一些特殊的人,会告诉厨师,厨师就会偷偷在菜里加上催情药,为一条龙服务做好铺垫。
  我说:操,他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说:你呢?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突然感到非常对不起天歌。在今天的行为中,我就像一个禽兽,而并没有把天歌当成一个人去尊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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